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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没有办法立案。
徐沛之前此前隐而不发,最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捅穿这件事,也捏不住赵秋华他们的把柄,不能叫赵秋华他们束手就擒,反而有可能引起赵秋华、胡林的疯狂反击。
这不是徐沛希望出现的结局,至少在郭成泽接替高天河担任市长之前,徐沛不希望事情的变数太多。
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周辰西涉嫌挪用公款、私立老鼠仓、意图外逃的证据确凿。
以涉嫌外逃立案,抓捕、控制周辰西、冰结东江证券投资部账户,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且周辰西是甭种,得知是情人徐娴举报之后,意志就给摧垮,把他所能知道的一切都交待了出来。
虽然此案还没有将胡林、赵秋华等人直接牵涉进来,但东江证券涉嫌参与操纵资华实业的股价,证据确凿——所有的主动权,自然就到他们手里来了。
到这一步,徐沛反而无意借题发挥下去,更无意诱发更高层的斗争——除了徐城市那边争夺更多的利益之外,东华这边迫切陈宝齐、虞成震等人接受更多的妥协条件,则是当前最佳的选择。
这件事看上去跟沈淮、跟梅钢无关,但谁都明白,只要是东华的事务,就很难说跟沈淮、跟梅钢没有关系。
沈淮请李谷带徐娴去见徐沛,他隐身幕后,看似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但他心里也清楚,赵秋华与徐沛在省里、陈宝齐跟郭成泽在东华斗得个旗鼓相当,才是他最大的好处。
第七百八十三章图穷匕现
“啪。”房间里传出来的沉闷声响,像是花瓶给砸在铺了地毯的地上。葛永秋与韩寿春二人坐在起居室里,听着里间的动静面面相觑,心知陈宝齐、虞成震等人拖延片刻再过来见胡林,就是打着让胡林先发泄一番的心思,免得撞上这场面两相尴尬,偏偏他二人随同戚靖瑶先赶过来,坐在外面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老韩,你说这事还有没有个谱?”葛永秋压着声音问韩寿春。
韩寿春回以苦笑,他也实在琢磨不透屋里这位主的脾气,他心里还正忐忑不安呢,又怎么去安慰葛永秋的不安?
葛永秋说到底是市长高天河提拔用起来的人,陈宝齐调葛永秋担任新津县委书记,有多方面的用心。
除了吸收高天河旧部,加强赵系在东华的势力之外,陈宝齐也无法忽视高天河在东华的影响力,需要一些动作来安其人心。
不过,无论怎么说,葛永秋在陈宝齐的面前,地位比韩寿春是要差些的。
两年前韩寿春才是计委副主任,临危受命到市钢主持工作,在省钢重组市钢过程中,出过大力受到那边的信任。
待陈宝齐赴任东华,韩寿春即受重用,受命组建市港口投资集团,承担西陂闸港产业规划区的基础设施投资建设重任。
在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推动之下,市港投集团如今也成为继梅溪开发集团、新浦开发集团、市京投公司之后,东华第四家国有大中型融投资平台,也是以陈宝齐为首的赵系,在东华掌握的最大投融资平台,总资产规模超十五亿,超过京投公司。
籍市港投集团的快速成长,韩寿春本人是在市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此时已经兼任市长助理、市政府党组成员、市委委员等职务,也算是东华时显赫人物。
陈宝齐推动沿淮海湾经济带北进,除了葛永秋调到新津担任县委书记之外,市国资体系自然是以市港口投资集团为主,承担新津港口及道路等基础设施投资及建设的重任。
从十月初定调以来,韩寿春的工作重心就转到新津,推动港口建设前期的勘测、设计、方案论证等工作。
倘若受累东江证券涉案、资华实业增发融资方案流产,新津港开发的所有工作都停摆,韩寿春都有些不忍心去想象整件事对东华权力格局的影响之大、之深远。
“东江证券涉案,增发融资已经不能再行,然而细究下去,除了资华实业股价有可能长期一蹶不振之外,其他的影响都不是不可以消除。”周益文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眼角跳了两跳,又恢复心平气和地说道。
“不就是内幕交易吗?找个人去认,就说是意外泄密,还能拿我们怎么样?”胡林负气地问道。
周益文盯着地毯看了那么几秒钟,找人认罪、顶罪都容易,但既然都已经承认资华实业当前的股价不正常,金石融信还要继续以这么高的股价参与增发,不是进一步授人以柄?
周益文知道胡林说这话只是在气头上,不会连这层道理都想不明白,没有多劝什么,主要问题还是在东华的投资要不要继续下去。
有些事情很简单,即使把这些年在上市公司资华实业里投入的心血都损失掉,天益集团也不能从东华轻易退出。
胡林顶着胡家子弟的光环,地方官员遇到了都会礼遇有加,但一旦在东华开了恶例,留下一地鸡毛让赵秋华、陈宝齐等去收拾残局,他们拍拍屁股不管不问,那以后还会有什么地方会愿意跟天益集团合作?
而经此挫折就轻言放弃,就怕是胡林在胡家内部也有可能会给轻视。
“这次其实也算不了多大的事啦,我们这边示弱了,徐沛反而会揪住把柄不放;倘若我们不那么看重,东江证券、资华实业有什么问题任他们去查,其他的工作,我们照做,徐沛还能再怎样的咄咄逼人?”戚靖瑶故作轻松地说道,又拿起电话,喊服务员过来将这一切的碎瓷片收拾掉。
胡林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有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这些年他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恶气,一时间又叫他怎么落得下脸来?
房间沉默片刻,待服务员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戚靖瑶看了看手表,问胡林:“陈书记、虞书记应该开完会了,你是打算今晚就见他们,还是说明天再见?”
胡林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你给陈宝齐打个电话问问,要是会开完了,就一起吃顿饭。”
戚靖瑶看了周益平一眼,胡林愿意这时候跟陈宝齐他们见面,表明他在这件事上愿意低一低头。她刚要走到门口,请外面等着的韩寿春、葛永秋进来,看到胡林走过来开口,就知道他嘴里没有说什么,倒是认清了当前的局势。
当然,愿意低头是一回事,怎么低头是另外一回事,需要好好商议。换作以往,他们怎么也难以想象东华这么个一隅之地,会复杂成这样子。
沈淮与郭成泽见过面后,就一直窝在霞浦不露面,拖到元月十六日,高扬打电话过来,约他到陈宝齐的办公室谈霞浦县的道路交通规划发展问题,才赶到市里去。
沈淮并不清楚胡林等人心里经历怎样的挣扎,既然陈宝齐亲自出面约他谈话,就说明他们对东江证券涉案程度已经做出评估,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止损运作。
新津港要发展,沿淮海湾经济带往北推进,这些工作都是近期要大力推动的,沈淮不会真正地去反对什么,天益集团、金石融资真要推动新津港的发展,对梅钢也是有很多的好处,他更不会无故的去施什么什么阻力。
然而新浦作为沿淮海湾经济带的龙头,已经与徐东高速、徐东铁路、市级道路干网形成接驳,推动沿淮海湾经济带北进,纵向的交道干网,理应以霞浦县为核心进行建设、发展。
陈宝齐等人却无视发展规律,一心压制梅钢,竟想绕过霞浦、不计成本的去建嵛津高速,以打新津港纵向的交通瓶颈,则是沈淮心里最不满的。
只是嵛津高速修建又涉及到嵛山县的利益,沈淮此前心里有所不满,却又不能表达出来。
东江证券案发,叫资华实业的增发融资方案面临流产,只不是使事情重新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罢了。
在走进陈宝齐的办公室之前,沈淮情不自禁的会想:因为官员个人的好恶,或为个别利益团体张目,无视规律、胡乱规划,甚至建了再拆、拆了再建的铺张浪费之事,此时在国内又有多少地方在不断的上演?
进了陈宝齐的办公室,沈淮也无奚落之意,直接指出要打开沿淮海湾的纵向交通瓶颈,近期有两项工作比嵛津高速更需要重点去做。
其一就是海防公路自新浦大道南端往南延伸、沿江快速道自鹤塘东往东延伸,在新开农场境内接驳。
这个是外线方案,不仅能使西陂闸港、梅溪港与新浦港之间的联络更为密切、便捷,加速东南角区域的发展;在靖海乡境内新建汽渡,可使新津等北部诸县通过海防公路,加强与渚江南岸平江等地的联系。
这条外线方案,大部分路段已经修建完成,还剩下靖海、余南、新开等乡镇近三十公里的路段要修,勘测设计、方案论证等工作已经完成,只要市里下决心推动,只需要一年到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建成。
第二项工作就是扩建靖海公路,靖海公路扩建后,与梅浦、嵛浦公路交驳,属于内线方案。
这两条线,都照梅浦大道、沿江快速道的标准去修,总投资概算也能控制在六亿左右,比嵛津高速逾二十亿的投资要节约许多——即使没有资华实业,京投公司与市港投等两家市级国有投融资平台,也能筹集到相关的建设资金。
面对沈淮的建议,陈宝齐也沉吟许久,难言取舍。
这两条主要经过霞浦县境内的路线,陈宝齐知道这是沈淮去年就着手筹备的工作,由于新浦开发集团年底累积承担的债务已经高达二十亿,短时期时很难再拿六亿出去,去建这两条线。
现在由京投公司与市港投集团承担这两条线的建设任务,霞浦县除了节约掉这笔高达六亿的基建投资,还有其他莫大的好处。
一是海防公路与沿江快速道的接驳,梅钢控制的梅溪港、新浦港受益最大,其次靖海公路南段紧挨着霞浦县城西侧,扩建靖海公路,沈淮同时可以启动霞浦县旧城改造工作。
此外,陈宝齐此前属意由市港投集团承担新津港的基础设施建设重任,一旦市港投集团抽出大量的资金,用于这两条线的建设,造成新津港基建投资不足怎么办?
陈宝齐知道他这个问题不能问出口,一旦问出口,沈淮回答说梅钢能挤出几个亿的资金去支援新津港建设,他又要怎么回答?
陈宝齐也知道他不能完全的拒绝沈淮,拒绝,沈淮转头去跟郭成泽谈,只会叫他们更被动。
第七百八十四章往事
东江证券案悬而未决,仿佛睾丸要害给人捏在手里。
高天河年底前直接退休,赵秋华、戴乐生在省里未施加阻力,郭成泽顺利接替高天河的位子,担任东华市委副书记兼代市长。
嵛津高速项目也没有中止,只是启动时间被无限期的拖后,市里将先推动靖海公路扩建、新浦大道南延、沿江快速道东延等道路工程的建设,重新确立以新浦港建设为核心,推动沿淮海湾经济带往北推进的战略重心。
接下来,胡林他们在资华实业内部,将一个马姓副总推出来当替罪羊,向警方“投案自首”,揽下所有泄漏内幕消息、致使股价异动的罪行,也以此正式宣告这次增发融资方案的流产,资华实业的股价接下来几天一泄千丈,但这些都没有在东华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沈淮与成怡订婚,想要双方家长在春节期间凑到一起参加订婚宴,也是极难完成的任务。
周知白与宋彤年初六会在东华办婚宴,平时懒得出京的老爷子,这趟也有兴趣到东华来看一看,就提议让沈淮与成怡赶在年初五晚上,趁不少亲朋好友都在东华的时候,把订婚宴给办了,也算是了却大家的一桩心愿。
春节期间,县里事务繁忙,沈淮无暇从霞浦脱身,成怡则回石门过了春节,春节后再跟她妈刘雪梅一起返回徐城;成文光刚到冀省担任省长,春节期间没有办法离开冀省。
沈淮赶在年初五,驱车赶往徐城迎接,也是第一次见到成怡数年来第一次回国的哥哥成星。
成星跟成文光几乎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只是要削瘦许多,多年的海外生活,未叫他颐养富态,冷峻的眼神、疏落的神情多少叫人觉得难以亲近。
这一天,小姑宋文慧、小姑夫唐建民、宋鸿军以及他爸妈宋健、宋英陪同老爷子也乘专列到徐城下车。
不仅孙亚琳与她爸孙启善以及孙启义等人乘飞机到徐城后等老爷子过来汇合,明天才会到东华参加婚宴的谢海诚、叶选峰、郑宜梧等人,今天也赶到车站给老爷子接站。
除此之外,崔向东崔老爷子以及省里几个跟老爷子认得的退休老干部以及姚荣华等人,今天也要跟着赶往东华凑热闹——沈淮要陪着周知白、宋彤他们一起应付众人,也抽不出时间跟成星打什么交道。
老爷子这次过来,也跟省里打过招呼,不做额外的打扰。
李谷的妻子陈明娟家,跟宋家也算是世交,既然都在一省工作,周知白与宋彤的婚宴也给李谷、陈明娟夫妇发了请帖。
李谷赶到车站来给老爷子接站,得知沈淮与成怡的订婚宴就安排在今晚,当即就决定要带着妻子跟春节期间到徐城来度假的儿子,一起赶到东华凑热闹。
众人在徐城聚齐后,再浩浩荡荡的驱车往东华出发;临到沂城,熊文斌、白素梅一家也驱车赶过来汇合。
周家在东华也是财大气粗,事前就将渚园渡假大酒店紧挨梅溪老镇的别墅区都包下来,安排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入住。
赶到梅溪,天已薄暮,阴霾了一天的天空也飘起雪花来。
陈宝齐、郭成泽等市委领导拜访后就离开了,赶在晚宴前有些时间,老爷子有了兴致,要与崔向东崔老爷子等人,在这小雪中到梅溪镇上走一走,也体谅不要沈淮他们陪同。
沈淮从早到晚,忙着应付众人,也觉疲惫,走到园子里抽根烟歇一歇。
也不知道金子从哪个角落钻进来,跑过来摇着尾巴蹭他的小腿。
没看到陈丹、小黎在附近,也不知道它怎么偷跑出来,溜过来找到自己,沈淮蹲下来,摸着金子光滑似绸缎的皮毛,这多年来的一幕幕闪过脑海,叫他感慨万分。
“金子从哪里钻过来的?”成怡走过来,看到金子也是欣喜的走近摸了摸。
“沈淮,沈淮。”孙亚琳走出屋子喊道,“你们怎么躲这里来了?明天才是周知跟宋彤当主角,今天你跟成怡可不能躲啊!”
沈淮拍了拍金子的脑袋,想要放它离开,成怡说道:“金子怕是偷跑出来的,免得它走失了,你送它回去吧。”
沈淮抿了抿嘴,看着成怡进屋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孙亚琳依着栏杆说道:“你亏欠的人多去了,怎么这会儿觉得内疚了?”
“陪我一起走走。”沈淮说道。
“没空。”孙亚琳摊手说道,转身进屋,将沈淮一人丢在外面。
沈淮苦笑一下,从侧门走出酒店,沿裤衩子河南河沿小道,往陈丹的住处走去,半道遇到手里拿着皮索、出门找金子的陈丹。
“我在家里打扫卫生呢,眨眼工夫,金子就跑了出去。”陈丹蹲下来,将皮索套在金子的皮项圈上,牵在手里。
沈淮伸手摸了摸陈丹丰腴娇美的脸蛋。
陈丹吓了一跳的躲开,嗔怨地说道:“作死啊,让人看到,你跟成怡今天还订不订婚了?”
“人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总会有许多的烙印,也许看上去乱七八糟的,静下心去回首也有些不知适从,但你是最深的一道,这辈子都无法抹去。”沈淮看着陈丹清澈明媚的眼睛,说道。
陈丹情不自禁的伸手抓了沈淮的手心一把,又很快的松手放开,说道:“好啦,我不用你来安慰了。”
沈淮说道:“我这辈子承受太多人的错爱,不知道几辈子才能还得清。”
陈丹看向飘荡雪花的清澈的河面,说道:
“我才不用你来还什么,你要还,去还别人的吧。经历那么多的事后,我一直渴望能有静谧而实在的人生,也未曾有什么不满足。刚才在屋里打扫卫生,情不自禁的想起跟你一起的情形,发觉自己真的很爱你,然后就发现金子偷溜出来,就出来找金子——现在知道你心里有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淮心动的看着陈丹迷人的脸蛋,有时候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他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陈丹。
“什么东西?”陈丹见东西拿小布囊包着,好奇地问道。
“太贵的东西,我买不起;这东西是我没事在车间里拿一块不锈钢车出来的,你不要嫌弃。”沈淮说道。
陈丹没有拆开来,隔着小布囊捏了捏,却是一枚戒指在里面,低语道:“你就是想惹我哭。”站在那里一会儿,定下情绪,陈丹又说道,“你快回去吧,那么多客人都在等着你呢;明天宋彤跟周知白办喜酒,我也要参加的。”
看着陈丹湿润而动情的美丽眼睛,沈淮克制住亲吻她的冲动,挥了挥手,便转身往回走,一路上回想自己杂夹错乱的感情世界,与陈丹的关系仿佛一泉清流在缓缓地流淌。
再走回酒店,听着屋里众人谈笑声,沈淮定了定心绪,走进去,才看到老爷子他们出去转了一圈,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一大群人坐在休息厅里,等着晚宴开席,他走到成怡身边坐下来,问道:“你们在谈什么,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