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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多快好省的赶英超美，有狂热者甚至提出废除图形文字，直接以字母代之。天幸王大神仙降世赐福，挥舞着五笔**，一举击溃中文落后论，捍卫了传统这块净土。
想想都汗颜，要不是当年有这么一出，咱们今天可就永远见不到梨花诗、敬明文了，至于作协断不会苟延残喘至今日，善哉善哉。
言归正传，话说王辑质与王永民一会面，没有风云变色，龙虎现形，只是那么平淡的演示、讨价还价，比之街头办证的差相仿佛。
王辑质也曾见过其他产品，稍微看的上眼的都有个奇怪的费用，叫入门费，似乎跟鬼子学的，鬼子那边叫权利金。王辑质十分讨厌这个东西，因此和王永民说，绝对不会有入门费，否则不买。
王永民很爽快，经过几轮要价，一口就答应了王辑质的要求，报酬按实际使用量计算，卖出一台包含五笔字型的字处理机就提成五块钱，而王永民则需要把五笔字型移植到四通打字机上面。
其实这也由不得他老人家不同意，王永民自持甚高，对五笔字型的信心很足。但是再足的信心也禁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国内的厂家是根本不承认，老外倒是很感兴趣，几拨人都来看过，但是都是甩出一张十万二十万的支票，曰：钱拿走五笔字型给我，不亦快哉！
谈不上大义凛然，这笔钱也是一个诱惑，但是老王还是坚持不贱卖，特别不贱卖给老外，用可以，产权必须是自己的。
老外自然大呼遗憾的走了，如是者数次，每次开价愈低，而老王的生活也愈加贫困。
不停的有人来买，还是老外，说明这东西还是有价值的，老王暗自寻思，不过是现在缺乏推广，人们认识不到而已。
因此这次王辑质有意购买，王永民是十分重视的，开的价钱虽说不算高，但是已然是国内最高的了，知足者富啊。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双方各取所需，皆满意而归。
王辑质志得意满，得了一个宝贝。要知道那时候拼音输入法只是基础，只不过算是解决了中文输入的门槛问题，速度完全不能和拉丁语系相比，其优势只在于淘汰了大键盘。
啥是大键盘？可能有人没见过，所谓大键盘那是为了适应汉字输入的需要而产生的。英文打字机要实现输入只要26个键就可以了，再加上一些辅助键也不会超过40个，而当时市面上数目最少的大键盘算是王安为中国人开发的打字机，不多，只有99个……
至于其他国人开发的大键盘键数在数百以上，最为辉煌的时期曾经有3000多个的怪物问世，堪称一大奇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拼音有重码，那时候想快速输入中文只有做大键盘，哪怕就在83年，国内主流的专家们依然抱着大键盘不放，讥笑王氏输入法是垃圾。
而王辑质亲自试过了，眼看着王永民在普通的pc键盘上面几乎是飞速的输入中文的时候，那情景仿佛是本该如此，眼见为师啊。
真是有了这个震撼性的演示，王辑质才自作主张以如此高的价格取得了五笔字型的授权，他似乎预感到了这东西迟早会成为市场的标准。
得了五笔字型这项神通，四通大局已定，只待开发完成立即展开迅如烈火的市场攻略，誓将外国货赶出华夏。
“总工，这东西好麻烦啊。”张振民揉揉眼睛，舒展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模块，趁势休息一下，张振民站在王辑质的后面，看着他在那里查着错。
“这处理器便宜是便宜，可就是写程序太麻烦，一句话要分成几段说。”张振民喝了一大口浓茶，捏捏自己的眉心说道。
他想不通为啥会选择021处理器，这可是好几年前的老产品，缺陷多多，唯一的好处就是足够的便宜。
“嗯，兼容吧。”王辑质同样头痛，若不是有香港外援，他也不想用021处理器，“好处还是不少的，作为打字机的处理器，021足够了，没必要花费过多的代价。再说了，这东西不就是咱们老总自己厂子生产的嘛。”
张振民做恍然状：“原来是自产自销啊，呵呵。总工，饿了没，我煮了面，一块吃吧。”
这么一说，王辑质顿时腹中雷鸣：“有面太好了，赶紧掂掂肚子！”
为了尽快拿出样品，两人作为主力只好以那啥为家，每天加班到深夜，吃住都在研究室。熬了几天之后，实在受不了饥饿，张振民搞了个电炉，闲来无事弄点夜宵充饥。
两人西里呼噜的就把一锅面消灭了，还意犹未尽的喝着汤。
王辑质咋吧咋吧嘴，感慨了一下：“小时候家穷，连粥都喝不上，逢年过节才能闻到点肉味，还得家里的男人们先吃，女人们只能捞点汤水。当时我就特别馋面，发誓长大了有钱要天天吃面，哈哈。”
“我最喜欢吃煮干丝，五毛一碗。”张振民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开始幻想，“好久没吃了，想起来就流口水啊。”
但是这感慨还没发完，张振民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总工，今天你看见了没有？”
王辑质一愣：“看见什么？”
“那几个香港人带来的东西啊！”张振民双手比划着，“红红白白的一个盒子，跟一玩具似的，滑稽的是上面居然写着family pute，家用计算机。连个键盘都没有也敢叫计算机，鬼子还真是自大啊。”
“忒没见识！”王辑质鄙视了一下，“那叫游戏机，里面的东西和咱0521计算机差不多，鬼子玩物丧志，其它什么功能都省了，只用来哄孩子玩的。”
其实他也是听香港同胞们说的，一听是用来玩的立马没兴趣了。
张振民倒是两眼放光：“游戏机？！这么小连个显示屏都没有怎么玩啊，您给说说。”
王辑质也充了一会行家：“去把东西拿来，今天也累了，咱们也开开洋荤，用批判的眼光审视一下资本主义的玩物。”
张振民得令，立即把家伙都抱过来了，等待老大动手。到底是技术人员，虽不会组装但是人家会看说明书啊。
还好，说明书是日英双语的，免除了王辑质的尴尬。
“嗯，是接电视机的，可是没接口。”张振民拿着线缆在电视机上到处找，愣是没发现那啥的video。
“是吗？我再看看。”王辑质又是一通乱翻，“哈哈，在这里，没接口可以用射频，就是这个天线，插上去调一下试试。”
就这么摸索着前进，两个大男人愣是把机器启动起来了，只听得叮叮咚咚的一阵电子音乐，画面出现了。
“……”张振民看得呆了，两只手不知所措，“总工，这怎么玩啊。”
王辑质倒也镇定，冷静的把手柄拉了下来：“没事，这不是有这个嘛。这十字肯定是控制方向的，和键盘一个道理，随便摁吧。”
幸好红白机上手快，没一会功夫两人就找到了其中的道道，玩的不亦乐乎。
“小心小心……赶紧跳，踩死他……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来”
玩的是经典游戏马里奥，到底是年轻人悟性足，张振民一会就上手了。而王辑质矜持了一把就懊悔不已，在旁边看的是火冒三丈，只不过他亲自上阵还不如小张，一个沟总是跳不过去，可怜的马里奥只能看着对面的怪物在嬉笑。
“我说这几个香港大男人怎么会窝在一起玩这个啊，感情这么有意思。”王辑质又是一句感慨，揉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大拇指，“就是这手柄实在太垃圾了，这按键居然是方的，鬼子也太没创意了，就照着键盘抄，狗日的手好痛啊。”
张振民可不管这些，游戏正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哪怕手指再痛也要坚持啊，只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画面突然不动了，花屏。
这下两人都呆了，这机器可是他们偷偷弄出来玩的，现在居然坏了，无异于晴天霹雳。倒不是在乎赔钱，掉面子啊。
“你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没动啊。”张振民自觉闯了祸，哭丧着脸道。
“没事没事，听他们说这东西也是021系统，咱们熟，把它修好不就完了。”王辑质想了个法子。
艺高人胆大，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东西给卸了，但是苦于没有电路图，弄了半天也没找到故障原因。
没有任何办法，两人只好把这东西给装了起来，准备面对现实。张振民无意中又开了一下机器，惊喜的发现居然又好了，长出一口气。
王辑质也轻松了许多：“赶紧收好了，不要让人发现了，真是太丢脸了。以后不许动人家的东西了，违者杀无赦。”
张振民嘴上答应，心中却是痒痒的，暗自打主意是不是让香港同胞们也给买一部自己玩。
这其实是任天堂的一个设计失误，fc初代机就有这个毛病，一到画面复杂数据流量极多的时候就会当机，通常的做法重启就行了，不过他们两个人没碰过这个，自然慌了手脚。
他们只不过虚惊一场，而日本国的任天堂则在水深火热之中，其问题的根源同样是这个原因。
任天堂经过充足的准备发布了fc游戏机，如同预料的一样市场反响很强烈，在这个雅达利崩溃市场无序的时期，一款极富游戏性和性价比的机器出现无疑是久旱逢甘霖，几十万部机器就如同流水一般的卖到了千家万户。
专卖店里一般是这种情况，外面排着长队，游戏机连货架都不用上直接就被抱走，缺货的现象是正常的，买不到的人是很多的。
这种情况直到游戏经典中的经典马里奥上市之后达到了顶峰，许多人风餐露宿的排队只为一部fc。买不到的人只好先买上一张马里奥游戏卡，把游戏说明书拿在手里看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聊以**耳。
比预料的更好，山内博当即指示全力开工，一定要在圣诞节之前突破一百万部的销量，彻底打败市场上的竞争对手，特别是世嘉公司的sg…1000。
只是情况有点不妙，陆续的有人打电话给客服，抱怨新买的fc会死机。要说山内也是人才，深明客户就是上帝的道理，一接到这种报告立即指示技术部门着手调查。
上头怒了，横井军平等人只好连夜检查机器，将所有的设计都滤了一遍之后，找到了这个该死的bug并出具了解决报告——只要稍微改动一下电路板上的接线就可以了。
一百五十
“你们老总在哪里？”
“您最好不要进去，他在休息。”小秘书恨恨的说，虽明知这家伙必不会把自己的警告放在眼里，但是作为一个门卫的职责还是要尽到的。
“没事，我知道他在干什么，没事的。”肥标哈哈一笑，侧过身子挤了过去。
在办公室里面肥标一把抓住了正在看书的长久：“你可真悠闲，居然躺这里读书看报，可知要有祸事到了？”
被俗人相扰，长久只能无奈的放下书，苦着脸说：“缺德了你，这是什么话，要么就是几个月不见面，要么就是一来就危言耸听，你能不能说好听点，呸，百无禁忌！”
肥标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随后才歉意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现在日本那边都快闹翻了，任天堂的股价啪啪的往下跌。”
长久精神一振，耳朵都竖起来了：“快说快说，怎么回事？”
“fc家用游戏机发生了设计错误，好多人无故死机，据说投诉电话都打爆了。山内老儿急的跳脚，先是不声不响的给每个投诉的人换了一台，后来被死敌世嘉公司抓住了机会，大幅的广告打出了任天堂产品质量极差，欺诈消费者，其言辞煽动性极强，鬼子那边都传开了，呵呵。”
长久如梦方醒，心思一转就明白了经过，肯定是山内觉得这bug影响不大，五六十万部机器里不过发生了几百上千例，其比例不足以撼动行情才准备冷处理的。但是世事一饮一啄莫不遵循因果律，任天堂当年在掌机充电电池上面阴了世嘉一把，现在当受此报。
只是自己当初设计原型机的时候没啥bug啊，相当直白简单的电路原理，就算想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对这点长久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知道山内的下的命令是造一部一年内其它公司无法仿制的机器，横井军平他们嫌长久的原型机实在太过一目了然，自作主张的加了一些陷阱，但是他们对021的risc平台不是太熟，这才弄巧成拙。
本不关长久的事情，只是这玩意一个处理不好，任天堂的fc一泡汤，自己订单也得飞了，山内是聪明人，但是为了面子难保不做糊涂事情，看来得给他加点压力。
长久拿起电话就要了日本长途，直接找山内训话。
肥标则在旁边开了一瓶陈年干红，一边慢慢的品着一边听着长久在那里对着电话如同训孙子一样训山内。
发泄了十分钟，长久才把电话挂了，大呼好爽。
“事情搞定了？老鬼子怎么说的？”肥标笑道。
“老家伙死不认错，硬挺着说是小故障，很快就能解决，狗日的我把他一骂，说要是完不成300万的采购目标老子要告他，这家伙才拍胸口保证月内就了结，呵呵。”长久又拿起了报纸，忽然想起了一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嗯，世嘉落井下石，为自己的sg1000游戏机造势的时候顺道踩了任天堂一把，有什么问题吗？”
长久摇摇头：“不是这个，你说的任天堂的股票大跌，跌了多少？”
肥标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来了兴致：“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事被世嘉捅出来之后好多人抛售，跌了不少，你说这山内挺不挺得住，这倒是个切入的好机会。”
长久想了一下：“我对股票不太懂，但是我对山内的狡猾还是深有感触的，逢低买进应该没错。”
肥标又打电话咨询了一下自己的顾问，放下电话就说：“现在日本市场上共有四个家用机生产商在竞争，雅达利不用提了，那都是在清仓，白送都没人要。还有一个也不咋样，只有任天堂的fc和世嘉的sg1000在你争我夺，本来fc的销量很好，领先世嘉不少，但是现在这事情一出又有点看不清了，咱们支持那一个？”
长久道：“主动权在我们这里，我有一石三鸟之计，不妨听之。其一，咱们拨出一部分资金进入日本市场购买跌下去的任天堂股票，以山内的智慧断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市场从手里溜走，不管他采取什么措施救市，买它们的股票有利无害。其二，你要是想进入这个行当现在是个好机会，可以直接开公司发布新机器，以后的策略就得调整，两边都得打压。其三，救了任天堂就等于给了世嘉一棍子，对你的街机事业算是添了一把柴火，何乐而不为。”
肥标听了之后考虑了好久，最后还是摇摇头：“趁着这个机会利用任天堂的股票捞一把是一定的，但是这个发布新机器嘛我觉得还不到时候，日本就这么屁大个地方，好几条狗混在一块咬实在不爽，而且现在再开发新东西已然来不及了，我们不妨冷眼观之，浑水摸鱼。”
长久想想也是，何必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和人肉搏呢，鬼子自己开战，咱就提供弹药，发一点战争财也蛮轻松的：“这个市场要操作好，能多控股就多控股，以后也有咱们说话的地方。占领了制高点居高临下，日后要是咱们想切进来，那可方便多了。”
肥标连忙急不可待的指示其日本分公司赶紧落实此事，还特地请了几个高手去搅风搅雨，此行至少也得赚个盘满钵满。
良久，安排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肥标才满意的放下了电话，转而对长久说道：“你总是说要做游戏机，怎么老怂恿我去。”
长久一笑：“还是那句话，我志不在此，现在手头无论提出那一样事情来都够我拼上一生的性命了，疯狂的扩张并非好事，基础不牢只能是无根之木。”
肥标看了长久好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总是看不透你，这次你本可以自己操作的，为什么让给我，你若不是傻子就是自信非凡。”
“那你以为我是傻子还是自信呢？”长久对这个感兴趣，似乎从没人说过这话。
“在我看来还是后者居多，你所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落空，而且找的方向都稀奇古怪，别人都在赚进出口差价的时候你去些软件，别人做整机的时候你却花大价钱自己建芯片工厂，别人疯狂扩张的时候你却在这里优哉游哉，看似无头无序却是有条不紊，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可怕。”肥标罕有的一本正经说了这番话。
“可怕？”长久搞不懂了，“我本就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可怕的。”
肥标道：“不是这样的，把你的所作所为串起来分析一下就知道了，你做的全是每个行业的上游，也就是说你总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