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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啦,芸祯,我是真的没有食欲,不是没钱吃饭啦。”艾微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别跟我客气,反正我也需要减肥了,跟你分一个便当正好。”
不由分说的,张芸祯立刻将便当盒打开。
瞬间,一阵油腻的味道迎面直扑向艾微,让她猛然感到一阵反胃。
“呕……”发出一声想吐的声响,艾微急忙捣住嘴巴,整个人跳起身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跑去。
张芸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拿着筷子坐在原座位好半晌之后,才猛然惊醒的随后跟着她跑向洗手间。
“呕……呕……”
一进洗手间就听见她不断干呕的声音,艾微正半弯腰的悬在马桶上方干呕着。
连续两三天都吃得极少,几乎可以说没吃什么东西的她,根本就呕不出任何东西,除了胃液之外。不过也因此,她才会更加的不舒服。才呕了几次,整个人已开始冒起冷汗来,整张脸更是苍白得吓人。
“艾微,你没事吧?”张芸祯被她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艾微勉强扯唇微笑的对她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伸手扶她到洗手台边漱口洗脸。
“不知道,大概是有点感冒吧。”艾微无力的道。
“感冒?可是我怎没听见你咳嗽或打喷嚏、流鼻水的,你去给医生看过了吗?头会不会痛?有没有发烧?”张芸祯将手背贴在她额上,试探她的额温。“好像没有发烧。”
“我没事,你别担心。”
“都吐成这样了,你还说你没事。”
“这几天我因为没什么食欲,所以都没有吃油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刚刚一闻到便当里的油味才会突然的想吐。”她勉强的想了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呕吐。
“没有食欲、闻到油味想吐?”这听起来好像挺像某件事的症状。“我说艾微呀,你该不会是那个了吧?”张芸祯试探的问。
“那个?哪个?”吐得头昏脑胀的艾微根本就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苍白的脸上只写了茫然两个字。
“就是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张芸祯心直口快的说。
突然间,艾微像是被雷劈到一样,瞬间双眼圆瞠,身体则是狠狠的震了一下。
“怀孕?”她喃喃的念道。
“你的月经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应该还记得吧?有没有怀孕应该一算就知道。”张芸祯以一副经验丰富的表情说道,毕竟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艾微双眼圆瞠的瞪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月经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用力的想,好像是上个月初,而现在已经过了月中,她那个却一直都还没有来。
不由自主的伸手捣住嘴巴,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又变得更加苍白,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震惊得几乎要昏厥。
她……真的怀孕了吗?这是真的吗?
“芸祯,帮我一件事好吗?”她倏然抬起头,抓住被她剧烈动作吓了一大跳的张芸祯要求。
“什么事?”
“帮我请假,下午我想请假。”她迅速的说。
“你要到医院去做检查是不是?要不要我陪你去?”张芸祯关心的问。
大家都知道艾微有个对她很好的男朋友,但是他却从来不曾公开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大家都猜那个人可能是个有妇之夫,所以才会无法露面。而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她会需要有人陪的。
艾微摇头,毫不犹豫的将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我想找我男朋友陪我去。”
“他会陪你去吗?”
脑袋在瞬间突然变成一片空白,她呆呆的看着张芸祯。
矢玑会陪她去吗?她刚刚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很直接、很理所当然的想找他陪她一起去,毕竟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俩共有的爱的结晶,不是吗?
可是以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半分手的关系来看,她若真的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有可能怀孕了,要他陪她一起去妇产科做检查,他会怎么想?
如果检查出来她真的怀孕了,那就算了,如果检查出来是没有的话,那他会不会以为这是她逼迫他和她结婚的另一种招术?
而且让她最害怕的一种结果是,如果检查出来确定她怀孕了,而他却仍不打算和她结婚的话,那么她要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怎么办?
“艾微,你在想什么?如果你男朋友不能陪你去的话,没关系,我陪你去。”
张芸祯阿莎力的说。
艾微慢慢回神的对她摇了摇头。
“谢谢你芸祯,我想他一定会陪我去的。”她自我安慰的说。
“你确定吗?”张芸祯认真的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头。
“既然你确定就好,请假的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帮你向经理说的。”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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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后,艾微拿出手机犹豫不决着该不该打电话给梁矢玑,告诉他关于自己有可能已经怀孕了,要他陪着去妇产科做检查这件事。
就在她漫长的犹豫不决问,她发现自己竟然走过了好几条街,来到离她公司至少需要花上十五分钟车程的梁氏企业大楼前。
她到底在想什么呀,竟然一路走到这里来,难不成她一直下了决心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是因为她比较想当面跟他说这件事?她付度着。也许真是这样,要不然她怎会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路走到这里来呢?
抬头看着眼前这栋几乎高耸入云端的商业大楼,她知道他的办公室位在三十四楼,是梁氏企业高阶主管才上得去的楼层,人员出人不仅得刚卡,还得指纹比对,简直就像是在演电影一样。
不过这一切都是事实,因为她不止曾经上去过,而且在那台价值上亿的高科技指纹比对机里,甚至还存有她的指纹。换句话说,其实她也可以自由进出这栋被商业周刊、杂志封为梁氏五角大厦的神秘殿堂,只要她想进去的话。
这就是矢玑对她爱的表现,与她分享一切他所拥有的,让她能永远和他平起平坐,从不让什么男女尊卑、家庭背景或者是权势财力之类的差别,影响到他们之间的爱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虽然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因为她想结婚,而他却从来都不想。
其实都在一起九年多了,她多少知道他不想结婚的原因,绝对跟他父母异常的婚姻关系有关,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相信她、相信自己呢?
她能以自己的性命来保证,婚后他们绝对不会像他貌合神离的父母一样,能够幸福一辈子的。只是他为什么就是无法跳出这个迷思呢?他即使不能相信自己,也该相信她吧?毕竟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九年多了不是吗?
算了,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得想清楚,是不是真要他陪她去妇产科做检查,或者是要自己先去,等结果确定了之后再跟他说。
深吸一口气,她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刺眼的烈日,感觉有点怪怪的。
头顶上的太阳明明就这么大,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热意呢?
可是说她感觉不到热意又不太对,因为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自己正不断的在冒汗,不管是她的背脊或者是额头,甚至是手心。
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直接进去找他呢?或者是要用打电话的方式叫他下来?至于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在于如果他想避不见面的话,前者她还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而后者她却只能处在挨打的份上,由他来主导一切了。
还在犹豫不决问,她所想见的人——梁矢玑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从大楼的大门内走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他的突然出现替她解决了她做下了决定的难题,但他臂弯上挽着高姚美女,却又给她带来了另外一个难题。她该怎么上前跟他说明她想跟他说的事呢?
她犹豫的看着他,不免注意到挽着他臂弯的美女,正是最近周刊上被封为梁氏企业王子新欢的那个女人,难怪她会觉得她面熟。
只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矢玑怎会带她到这里来?这是他工作的地方而不是玩乐的地方,不是吗?他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很花心,十足就像个纨绔子弟一样,但是她比谁都了解他、知道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将无关紧要的人带进他工作的地方,除非那个人对他有着不同的意义,就像她一样。
可是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带着他的新欢从办公大楼内走出来?
一加一等于二的想法立刻将她震惊在当场。他是玩真的!就像之前他对她的专宠一样,那个女人是他现在的爱情归属吗?那么她呢?现在的她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旧爱吗?
血色迅速的从她脸上褪去,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摇晃着,就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乍见她突然出现,粱矢玑也着实愣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会出现在他的势力范围里。在公开的场合里,她向来就是避他唯恐不及的,活像是把他当成了传染病一样的。
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巧合或者她是特地来找他的?
如果答案是后者的话,半个月前的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当场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但是现在……
“怎么了?”感觉到他微愣的反应,身旁的范蜜望着他问道。
她是梁氏企业在香港分公司的执行副总,是个兼具美貌与能力的女强人。梁矢玑上回到香港便是与她讨论关于公司,应该选在大陆或香港这两处增设厂房的事,只不过原本以为没多大问题的企划案,在她加入讨论后,立刻露出许多缺失与不当的地方。
她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的坐上执行副总的位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在他回台与父亲讨论后,为了借用她的能力,便将她调到台湾来工作一个月,专门负责培训企划人员,也因此在他们俩因公事而密切交流期间,她才会被人误认为是他的新欢。
“没事。”收回看向那抹令他无所适从又烦躁的身影的视线,他轻描淡写的摇头,两人继续往马路边走去,他的私人司机已开车等在那里了。
艾微不由自主的一直看着他,发现除了乍见她的瞬间,他有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一会儿之外,其余时间他对她完全视若无睹,就连在经过她面前时,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真的这么绝情,真的不要她了吗?
“矢玑。”再也受不了内心的害怕与不安,她在他上车前霍然出声唤住他。
粱矢玑的身形微僵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头看她。
听见她的叫声,他便知道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她特地来此找他的。只是她特地来找他会是为了什么事呢?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件令他头痛不已的结婚要求吧?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非常非常的爱她,更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她,或者是让她伤心。他喜欢宠她、疼她、爱她,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的替她弄来,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年的生日愿望会是和他结婚。
结婚?真是一个可笑的词汇,虽然它在法律上可能定义了一千八百条它所代表的权利与义务,但是只要双方默许,或者是一方处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那一千八百条的权利与义务根本就成了狗屁。就如同他父母亲的结果一样。
总之,他不相信婚姻,对结婚这两个字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谁知道他深爱的人偏偏将它奉为圭臬,还将此许成她一年一度的生日愿望。真是烦死他了!
不过虽然他为了她想结婚这件事烦到不行,但是她都特地跑来找他了,他总不能不理她吧?所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终于还是慢慢的转身回头看她。
刚刚那乍然的一眼并未让他将她看得仔细,这回面对面的看着她,他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吓人,甚至连她的唇瓣都看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摇摇欲坠的。
该死,她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她在人前要与她保持距离,但是天杀的,在明知道她人不舒服,好像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还能冷静的和她保持距离?
不等脑袋下达命令,他的双脚已拥有自我意识的迅速往回奔跑向她。
“该死的,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抓住她生气的叫道,以防她真的倒了下去,没想到却发现手底下的她竟冷得吓人。
拜托,现在是七月中,室外平均温度都在三十五度以上,她到底是怎么让自己好像待在北极圈里一样,全身上下都冷得吓人?她到底是怎么了?
见他终于回头过来找她,并没有真正的不理她。艾微心情一松,抬起头来对他微微的一笑。
“矢玑。”她朝他轻唤一声,接着整个人便倏地一软,坠落无尽的黑暗中,隐约中,她似乎还听见他惊恐的呼叫声——
“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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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医院走廊上,梁矢玑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医生,难以接受他刚刚所听见的话。
“很抱歉,她流产了。”
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拳头猛挥了一拳一样,梁矢玑跟枪的连退了几步,脸上表情充满了震惊而且难以置信。血色慢慢的从他脸上褪去,他双唇颤抖,不断的轻摇着头,拒绝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与打击—流产?
“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的摇着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又怎么可能会流产呢?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跟我说这只是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他倏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白袍用力的摇晃着他,大声的命令道。
“先生,请你冷静点。”医生挣扎的说。
“我要你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而已,快点告诉我!”
“先生……”
“天玑,放手。”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梁矢玑浑身一僵,整个人都静止了下来。
一双坚定有力的手从一旁伸来,先是将他紧抓在医生白袍上的双手拨开,然后再扶住像是随时会崩溃的他。
“那就麻烦杨少爷了,我先送范小姐回去,一会儿再过来。”老周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说。
又对他摇摇头。“别来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
老周再度看了令人担忧的少爷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然后转身向站在一旁始终插不上话的范蜜说:“范小姐,我们走吧,我送你回饭店。”
范蜜犹豫的看了令人担心的梁矢玑一眼,再看向站在他面前身着医生白袍的男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跟着老周一起先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