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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死士,更是为他直接从吏部消失,长居山野。
他曾经不理解的是父王为什么坚持要他娶那个女人的女儿才能出关参与朝政,虽然传说娶到他家的女子才可以坐稳天下,不过父王不是一样在金銮殿上坐的好好的,而得到她的南王却把封地家臣举手奉上么。
三年前,那个人的大女儿满十四岁时,他十五,李尚书准备第二年再去提亲,结果,小梅那丫头手脚倒是快,没一个月就找到一个夫婿。害他又等了三年。
他对那个小女儿的印象不多,这两年偶尔在给先生家碰见,也只见她象游魂一样在竹林杵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李尚书在派人打探后却说,真乃天注定,幸而三年前没有造次,此女子才是命定之人。然后给他看了那个画轴,那个女人年轻时的画像。那个小女儿在某些方面的神情有些象她母亲年轻的时候,而小梅却不曾。
看到那个画轴,他有些明白为何父王多年对她念念不忘,可他不能把那个村妇和画上之人联想起来,看来,离开了照耀在她身上的光环,离开了那样的环境,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如果父王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庆幸当时拿她换来南王位于中原的富饶国土呢。
如果作为一个男人,让他去选,他一定会选尚雪,尚雪才华四溢,而且再过两年,一定会出落的更加标致。日后他继位,她也一定可以母仪天下。只可惜了,陈尚书并不是陈阁老的亲子,只是从族亲中过继过来的养子,他对陈阁老的态度,与其说是儿子,不如说是忠仆。
那天陈阁老的投壶游戏,他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再强也成不了事,必须有强大的后继支持。
那个县太爷身份不明,不知道父王为何允许他一直在这里当个父母官,他儿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当时四个人的局面很明显,如果想胜就要寻求支持,他不会傻到找那个县太爷的公子与虎谋皮。但是如果找李锋,李锋有支持他的张念,难道合力打败第四人后,要让李锋坐大么,或者李锋并无此意一定胜出,但是张念呢?肯支持自己吗?
好在李锋一向主张仁义无为治天下,敌不动我不动,如果他主动出击,在他和那个钱公子二人没有协定的情况下,一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稳操胜券。
四人正在胶着,却是那个游魂过来搅了局。她说,没有规定只有一个胜出。不过他知道,其他人也知道,李锋赢了。起码李锋立在不败之地。
所以,如果他注定要娶陈家的女儿,一定也要娶对他最有利的,娶了尚雪,只是得到已经为他家尽力的陈尚书的支持,而娶了小竹,陈尚书一样会尽忠,同时,还掌握了陈阁老,李家旧士的忠诚,别提光是李锋,就会是不输于陈阁老的不世之才。
如果陈阁老知道今天的局面,会不会还让他去玩那个投壶游戏呢?
…
李锋握着尚雪的手,看着满室的喧哗热闹,那红,红的让他刺眼。
今天是他妹妹出嫁的日子,那个小时侯受过惊吓,一直有些内向,不爱说话的妹妹。那个在这两年渐渐长大,肯放开怀抱接受周围一切的妹妹。
九年前,那个世子来李村的那天,全村戒严,搜查有无可疑人物,他们家被包围,也是那个时候,只有五岁的妹妹受了惊吓,有好长一段时间她甚至不认得他们。母亲当时哭的背的气,父亲气的就要刀刃相见。后来是李员外,或者该称他是李尚书,自废右臂才让双方按捺下来。
母亲对他们三人管教都极严,只有对这个妹妹,却是心有愧疚,不敢稍加管束。不过妹妹很乖,虽然不爱说话,也不理人。他们家最高兴的,不是大哥学会什么阵式剑法,也不是他和小梅学了哪些书,而是妹妹开口说话。如果哪天妹妹说句话,或者笑一下,他们就觉得那天格外的幸福。
那天那个投壶,他就该觉悟,仁义固然好,可是在一个讲究强权的时代,一味的仁义却会丧失先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能够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得到想得到的东西,才有机会去施行仁义。外公说自己有些过于迂腐,可叹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会变得更强大,让世人忌惮,为了他而不敢轻易伤害他的家人,善待他的妹妹。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家族的力量可以多么强大,父亲为了母亲可以交出封地和家臣,为了母亲也愿意守着方寸之地,但是只要他想,振臂一呼,变会有无数人投奔而来。得陈氏女儿可以坐稳天下,绝不是一句空谈。陈家作为本朝最神秘的士族,繁衍百余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
如果他早一点站出来,那么今天,是不是就可以象父亲当年为母亲一样,拿手中足够的筹码去换回小竹和尚雪。不用担心要牺牲掉其中一个的幸福呢。
小竹,别担心,二哥不会让你受委屈。如果你幸福,二哥就让他们李家的王朝国泰民安;如果你不愿意在那呆着,二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能够从容离开。
钱知笙代父亲来送贺礼,毕竟李员外势力不小,作为县太爷也要体现一下安抚。
当年父亲把自己的封地交给二叔,突然就带着自己来到这个离帝都不远的村子。还花钱捐了个县太爷。
然后就把他踢到那个小小的私塾念书,什么也不同他讲,好象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呆着,而不是处理封地事务。
来了有半年以后,他才静下心,正而八经去念书。然后,他发现这个私塾到处透着诡异。首先是先生,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屈居这里。他们封地最有名的儒生也比不上先生的一根手指头。每次当他以为先生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又错了。
然后是学生,有几个明显不是池中之物。让自己怎么也看不透。
最后是这场婚礼,哎,李员外恐怕是担心自己家世配不上先生的儿子,才为他的儿子向先生的外孙女提亲的吧。不过,为什么好象陈家反而更不愿意的样子呢,他不傻,看的出是李员外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们同意的。其实以李公子的才华相貌,配那个小丫头是足足有余嘛。但是说起来,那个小竹还是蛮可爱的,毕竟她一捣乱,为自己解了那个局,留足了面子。
让他印象最深的那个投壶游戏,也让他对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没有小竹,最后死的最难看的肯定是他吧。
他知道,当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立国还谈什么其他,首先要不被消灭。那么,就要牵制其他方的力量,让他们不至于联合,这样才能在夹缝中求喘息,以谋后算。不过那是后话了。送完贺礼,他和父亲就要回封地了。如果能请到先生和几位同窗回去就好了,可是当他告诉父亲时,父亲哈哈大笑,让他不要痴心妄想。难道他错过了什么关键,是父亲没有告诉他的么?
…
尚阳喝着醇香的美酒,看着表情各异,各怀心思的众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或者是关心则乱吧。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反而看的清楚,小竹绝对不是那种仍到陌生环境会手足无措,落落寡欢的人。
姑姑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虽然他知道爷爷的学问和姑姑的才情都没有传给小竹,不过小竹应该是最得姑姑神韵的。
那种骨子里的泰然自若,不是学就能学的来的。
尚雪虽然天资聪慧,容貌出众。但是如果真的换了她,一定不会比小竹做的更好。
有时他觉得小竹不象是十四岁的孩子。
这样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吧。等到他有了孩子,他会希望象小竹,哪怕只有一点象也好。
姑父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那么多人里,姑姑选了他,从此天涯海角,甘苦与共;就不知道今天的新郎官是否知道他有多么幸运,如果不是为了旧日约定,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得到。
他希望小竹幸福,因为这样才会有整个王朝的安定。但是私心里,他又希望小竹不幸福,这样他就可以带走她,从此海阔天空。有这样一个知己为伴,何处不风景?
自嘲的笑笑,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11
小竹端坐在新房,旁边站着喜娘和丫鬟。
外公的大寿过后,就开始张罗她的婚事,舅舅不能久留,先行离去,尚阳兄妹则等小竹成亲之后和李剑兄弟一起去都城。
小竹消化着母亲给她讲的事情,就象是听故事。她再迟钝,心里多少也察觉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家庭不那么简单了
母亲惊讶于她坦然接受的表现,外公则是赞许的点点头。其实相对于穿越来说,他们说的事情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不知道如果她告诉几位,她不是小竹,而是来自未来的人,他们会不会崩溃。
简单来说,陈氏一族和庆朝之间有一个秘密传说,只有陈氏一族的天命之女嫁给当朝的帝王,江山才能稳固。母亲正是那一任经族中长老确定的天命之女。她从小就被指定为太子妃,只等十六岁就成婚。也是天意弄人,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成婚前随太子进宫请安,却碰到了来贺岁的南王。当时前南王暴病薨了,南王继位,在新年来都城朝见皇帝并送贡品。
结果就不用说了,看看母亲现在在这里,也知道当时她和父亲一见倾心,最后甘冒天下之大不违而悔婚了。父亲放弃了封地,外加卖了一个女儿,终于把母亲带走了。不过他们必须呆在指定的范围内,不能轻易离开。
小竹问过母亲,怎么才能确定谁是族内天命的女子。结果方法简单到让她有点内伤,评定的标准居然是“发髻线”,前额发髻线平滑的不是,有尖角的(俗称美人尖)就是。这么慎重的事情,鉴定方法居然这么简单,她不知道听到时脸上是否出现了三条黑线,不过看母亲和外公的表情,好象认为这个方法很合理。因为母亲说,每一代,真的都只会出现一个长美人尖的女性,无一例外。
小竹来到这里以后,一直没注意自己的发髻线,这里的铜镜又模糊,基本上她都没有照镜子。听到这,不自觉的用手摸自己的额头。母亲当时苦笑了一下,告诉她,她的美人尖是最明显的,一生下来就显形。其他人的,只是略为突出,而她不仅额头有尖角,两鬓也生的靠后。而且在陈氏一族中居然这一代的小字辈中再没有一个长出美人尖的,只有尚雪略有些,但是基本上看不出来。
小竹当时的反应是发呆,这么说她是这一任的天命之女?可是天命之女不是应该出现在陈家么?她应该是李家的人啊?算起来,她父亲是李姓的南王,和她夫君李默还有亲戚关系呢,说不定还是三代的近亲。
她问母亲,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她只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而已,天命之女这样责任重大的身份,她怕自己担不起。
母亲却说,这种情况虽在陈氏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小竹的确是这一任的天命之女。不然李员外,也就是以前的李尚书,也不会断然否定尚雪,坚持迎娶小竹过门。
而且,因为母亲的离开,庆朝的确出了些意外。太子娶了另外两个封地王爷的女儿为妃,登基后又纳了美人无数,却在子嗣上一直很困难,不是死于胎中,就是夭折,没有一个活过了六岁。皇帝开始彻查后宫,的确查出了几个外戚搞鬼,可是惩治后,胎死腹中的没有了,能长到十六岁的还是没有,然后就开始有人说是因为皇帝没有娶到陈氏女儿,所以江山不能为继。后来八个皇子,只剩了三个的时候,皇上请出了终年闭关求福的祭师,祭师祈福三日,并取皇上的血一斗为祭,皇子无疾而终的情况才停止。不过自那以后皇上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朝政之上,一半落入了权臣手中。
为防止下一任命定之女再次流落在外,九年前,皇上提前选出太子,让当时的吏部尚书领着前往李家村,一边师从陈阁老,一边等天命之女长大。
她问母亲,如果这一次,她也没有嫁到皇家,会如何。她母亲没说话,却掰断了手中的木梳,她外公叹口气,说一切乃天注定,庆王朝气数未尽,陈家终是无缘。
是啊,天命之女没有嫁给帝王,但是下一代天命之女又出现在陈家之外,说明什么。虽然她是陈家的外孙,毕竟姓李。如果外公大寿那天,李员外不来,她嫁给尚阳,天下会不会易主呢?
以往小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的,一个人怎么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呢?可是,她都能穿越了,谁知道这个宇宙间又有多少是她不能理解和猜测到的呢?
其实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上天选中了她来做这个棋子,牵制那些相信天命之女力量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她不能决定的事情,现在她除了接受,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她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安慰了有些伤心的母亲。
最后,她模糊想到,似乎她曾经希望的那种不用早起,衣食无忧,做一个等老公来养的古代女人的梦想就要实现了。那么,这个婚事也没那么糟不是。
12
小竹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坐的她腿脚都麻了。
她一直没弄明白这个大庆王朝属于历史中的哪个部分,本来她的历史学的也不好,只能记得一个大概,什么“唐宋元明清”之类的,高考的时候,作为一个文科生,历史成绩是所有科目中最差的。偏偏她的班主任还是历史老师,那个精瘦的老太太无比厉害,搞的后来她都不大敢回母校溜达。
从母亲的话中,感觉这里应该是个不太发达的封建社会,奴隶社会的残余比较多,礼教也不是太严,起码女子改嫁在这里好象还是允许的。
但也只是这样了,从原始社会以后,就一直是父系社会。女性的地位在这个朝代可想而知。
现代社会她也只是个凭本事努力改善自己生活状况的人而已,在这个地方,她不想贸然去尝试,或者挑战其他人的接受极限。突然之间,她就由一个辛苦谋生的女白领(说白领夸张了点,虽然她的衣服领子比较白,但是她的薪水袋更白——一穷二白),成了一个在古代悠闲度日的小丫头。
好不容易,她适应了,也安心享受着这种不曾拥有的亲情和平静,再一个突然之间,她的生活又翻天覆地的发生变化,她成了上一任南王和天命之女的女儿,马上还要嫁给庆朝的下一任国君。
老天啊,也不是这么玩的吧,难道真的要玩死她?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是宫门,估计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家人了,亏她当时还说什么愿意嫁给这个李默,什么离家近,好了,现在是离家近了,以后就要被囚禁了。看来,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不知道的事情尽量不要夸海口。
以后要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下去呢?来这里两年了,那些以前的打拼和奋斗好像都远离,她也变得闲散起来,回想一下好像自己到了这里真的没什么可贡献的。且不说她学过的东西到了这里没什么用,一个不好就画虎不成反类猫。退一步就是她成功了又如何,在这个时代,做武则天么?那超过了她曾经有过的任何幻想,她恐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小竹站起来想倒杯水,顺便活动一下手脚。旁边的丫鬟马上扶起她,顺便使个眼色给门口的小丫鬟倒茶。
身边的这个大丫鬟碧玉,还有一个车夫大奎,是舅舅送她的贺礼,也算是她的嫁妆了。两人已经成了亲,一起到这里来服侍她,当然也有保护的意思。毕竟把她送到这里,如果没个眼线,家里人是不放心的。舅舅挑出来的人自然是好的,单看这个丫鬟,就比她还象小姐。
“小姐饿了么?这里有些点心可以取用。”碧玉接过小丫鬟倒好的茶水,不动声色的用小手指上的银饰碰了碰,交到小竹手里,然后又端过一小碟点心。
这个朝代的点心当然比不上现代的,不过也不难吃就是了,想来厨子也是下了功夫的,再说坐了半天的确有些饿了。
胡乱塞了几口油炸的面点,又吃了快小甜饼,觉得饱了。心里总是有点堵的慌,虽然她的实际年龄早就成年,不过,这大姑娘上花轿,到底是头一回,今晚,他会过来同她圆房么?她,该期待么?
她的夫君不谈那显赫的身世,毕竟虽然她在民间长大,她的父母也是地道的贵族,身份上配的上他了;可是从个人条件上说,两人就差太多了,不论是外在的皮相,还是内里的学问(当然只是古代用的上的学问),他都远远高出她一大截。
娶她,或者也是他不得已为之的事情吧。或者她还是不要抱任何幻想的好。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没有爱情的婚姻虽然是痛苦的,但是如果她追求的不是爱情和婚姻,忍受一段时间也不会太难,以后么,她总会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和位置。
几天来她忙于接受母亲给她的故事,忙于应付各人的担心挂虑,倒一直没有时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