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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也可以温柔_楼采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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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小三得意不已。

  “可是,绕了一大圈,这跟我们要对付的聂寒云八竿子打不着呀!”

  “大当家有所不知,咱们可以拿“醺天蜜”来对付他。”小三眼里射出冷芒,一种非得置聂寒云于死地的恨意闪动着。

  想不到刘昆却用力敲了下小三的脑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你难道不知道醮天蜜乃冷笑天的宝贝,他会随意送人,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此刻的小三却笑得很邪门,“这一点用不着大当家操心,小三认识华山派门下的一个小徒弟,况且,我有恩于他,他会帮我的。”

  “话是没错,就如你所说的,他只不过是个小徒儿,又怎能在冷笑天面前下手呢!”刘昆还是觉得他太过于天真了。

  “偏偏那个小徒弟就是替他炼药之人,您说有没有办法?再则,冷笑天已经算定天底下没人敢打醺天蜜的脑筋,因此,他并未防范得太紧,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但又怎么让姓聂的那小子服下?”刘昆这下才发觉平常无所做为的小三竟是个危险人物,瞧他处心积虑、用心良苦的安排一切,看在刘昆眼里,还真是有些胆战,想想这小子不除,事后必成大患。

  “到时候就看我的。”得意忘形的小三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优优一早清醒,顿觉精神为之一振,舒爽极了。

  昨夜的烦忧也撇于脑后,她决定了!为了弥补前衍,让聂寒云再次欣然接受自己,她准备来个锲而不舍的倒追计划,不管用啥法子,即使软硬兼施也无所谓。

  此时的优优像极了如沐春风般的小女人,因为她仿佛已看见前路一片美好,连窗外的鸟儿都对着她笑呢!

  不知何时,她的床头竟多出一件翠粉的流苏裙,外加一件雪纺纱罩衫,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是他吗?是寒云为她准备的?

  他又怎会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翠粉色及雪纺纱的衣裳?可见他对自己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偏偏自己又像是个呆头鹅,完全不懂郎心。否则,就不用像现在还得上演一出“女追男”的戏码才行。

  拾起床上那套美得令人眩目的衣裳,不知穿上它后是它好看,还是自己好看?

  怀着雀跃不已的心情,她很快地将它换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暗忖道:他会为她心动吗?

  会的,一定会的!

  不对,好像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儿……哎呀!就是她的头发啦!

  一连几天全为男妆打扮的她,只将头发梳上脑后绑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再罩上一顶帽子,简单得可以,难怪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坐在妆台前,面对着铜镜,将头顶的一支固定用的发簪取下,刹那间,一如黑潭似的青丝缓缓滑落下来,披在双肩上,宛如一光滑柔软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收不回目光。

  若再加上小宣宣的一双巧手,必能为它更添一笔妩媚之姿……小宣宣!天呀!她是烧坏了脑袋吗?怎么会忘了小宣宣呢!

  她人呢?她人呢?

  优优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她一个人逃出去搬救兵,但回来的只有寒云一个人,那小宣宣呢?

  完蛋了,她一定是在路上又遇上那些山贼,被抓了,一定是这样的!

  “寒云!寒云!”她声嘶力竭地嘶喊道,在万般无助的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他。

  “优优,优优,你怎么了?”

  甫进门即看见优优哭得像梨花带雨似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揪得好痛,昨晚她不是睡得好好的,他一直在门外等她睡着了才进房陪她,也直到四更天才离去,这其间,她一直很安稳的沉睡着啊!

  “优优,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拥得她好紧好紧,想借此安慰她纷乱的心。

  “小宣宣不见了!她不见了!我竟然忘了她的安危,怎么会有我这种主子!寒云,我想去找她,你陪我去好吗?”她波光盈盈的大眼,不停地闪动着动人的光泽,一头乌黑的青丝斜挂下来,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她要他陪她去!

  可见在她心中,他还是有几许份量的。聂寒云欣慰的想。

  看着聂寒云唇边挂的一抹笑意,只是一个迳儿的摇着头,优优更慌了,一早起来那清晰的思维也都在此片刻全乱成了一团。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不理我,也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宣宣的感情比亲姊妹还深,虽然平时我喜欢对她颐指气使的,但这全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你懂是不懂?”

  聂寒云扬眉,深深望进优优波动不已的眸中,原来过去她只不过是只仁慈的“纸老虎”!

  由前晚在破庙内,她好心地赠予小男孩儿一支价值不菲的珍珠金钿的那一刹那起;他不是就已能看出她的仁心了吗?

  “聂寒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我都要你陪我去,毕竟我现在还是聂家的少奶奶、你的老婆,在找到小宣宣以前,我是不会让你休了我的!”

  面对一只不会吭声的闷葫芦,优优简直快要火冒三丈了,只见她双手叉腰,“老虎”的本性呼之欲出。

  对于优优的这套说辞,让聂寒云匪夷所思,摆脱他不是她计划已久的目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挂了?

  哦!他懂了,在还没找到小宣宣以前,她还暂时不能离开他!这个念头使他原本有些跃动的心又沉寂了下来。

  “优优,你别急,小宣宣如今好得很。”

  “什么?”这句话果然有效,只见她立即停止了动作。

  “我说她好得很,现在正乖乖的待在咱们聂府,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聂寒云仿佛怕吓坏了她,说起话来很轻、很轻。

  “我不会骗你的,你说,我骗过你吗?那晚我及时赶到破庙救了你,这正是拜小宣宣所赐,坦白说,我当初一听见你有难,什么都不管了,一心只想着救你,根本忘了小宣宣还一个人在荒野中。”想起这件事,聂寒云还真是有几分歉然。

  “你的意思说,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山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怕她遇害吗?”优优乍听之下,忍不住泪雨婆娑,小巧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胸前。

  聂寒云受不住她的责难,一掌握住她两只拳头,满怀苦涩的说:“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主子吗?告诉你,我不是……不是!是你……是你弄乱了我的心智、混沌了我该有的镇定,为了你的安危,我忘记了一切,你还好意思怪我!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不该去救你的,活该让你被那山贼吃了算了!”

  怎么搞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是打算与她和平共处了吗?

  在下定决心护送她到巩贤弟那儿的时候,他不是告诉过自己,她的言词、表情已不会再让他的心起半点波涛,可是如今……是他还没准备好吗?还是他根本没办法忽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思想?

  “寒云……”优优轻拂过他紧锁的眉峰,她突然有个念头,想要将它给抚平了,因为她不喜欢,不喜欢看他蹙眉皱额的模样。

  他轻轻攫住她细致的手腕,粗声说道:“别说了,是我不好!不过,真的请你放心,昨晚我接获护院江洋的回报,由于他前晚不放心我一个人只身前去寻找你,所以尾随在我身后,直到遇上了小宣宣……”他自嘲的苦笑道:“你骂的对、打的也对,我不是个好主子。”

  “是我一时心乱,所以口没遮拦的,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小宣宣安全的讯息让她安心了不少,这也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怎么搞的呢!才刚决定重新开始挽回他的心,却又被自己一时的恶言相向弄得一团糟!

  老天!释迦牟尼、观世音菩萨,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帮帮忙吧!优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生气?他不会对她生气的,只是一直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天色已亮,咱们可以动身了,你先准备一下,我去楼下向店东打包些干粮。”

  也唯有暂时逃离她,才能重新拾回自己古井无波的心绪。

  “去哪儿?”优优喊住他。

  “太原。”撇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原!他当真要将她拱手送给别人?

  优优泄气的坐回椅子上,面对镜中的自己,竟想不出半点主意。

  
第七章:

  秋山红叶,芦荻吐白,此时正逢八月秋节。

  街道上除了卖菜的小贩,最多的就是成笼的八宝饼及香味四溢的甜柚了,最令人讶异的是竟还有式样百种的香包,让人一时迷糊了,现在究竟是过秋节,还是端午!

  寻人一问,疑虑这才打开,原来这里是“张家口”,这儿的人不兴端午挂香包,反倒秋节是香包的最佳卖点,他们认为香包是戴给嫦娥仙子闻的,这可真有意思。

  整街整巷,全都是琳琅满目的香包,各式造形,看得优优目不瑕给,兴奋不已。其中又以双彩的球状香包深得她的喜爱.因为它像极了她送聂寒云的“双彩霓石”。

  优优每到一处有贩卖此种香包的店家门口,就会连流上好一会儿,她不是不想买,而是她随身的财产全是些珠宝手饰,拿那来买香包,岂不是会笑死人!

  她的一颦一笑、失望及喜悦全都尽收在聂寒云眼底,他不吭一声,迳自走向店家买了那只打从一进这城镇起,就一直让她伫足的圆球形香包。

  当他将它递到她手中的时候,优优讷讷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喜欢什么就告诉我,别客气。”他却只留下这句话,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优优愣了许久才追上去,“谢谢你。只是我不懂,这些香包有千奇百怪的形状,你怎么知道我独钟爱它?”

  聂寒云撇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扯出个淡淡的笑容,并未作答。但他心里说着: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你胜过自己。

  经过今早的冲突后,他才知道在她心中,他始终微不足道,甚至比一个丫鬟还不如。不是他对小宣宣有歧见,只不过,这个事实的确令他难以自处。、“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呀!”优优拧着衣衫的一角,不自在的问道。

  聂寒云闭上眼叹了口气,再度睁开眼时,却瞧见对街的店铺卖着许多迎接中秋的爆竹。

  他还是没回答她,却反问道:“今晚想不想点烟火?”

  烟火!好耶,好耶!优优差点雀跃地狂跳起来。

  “真的?我可以放冲天炮?”

  聂寒云疼惜地点点头。

  “好棒呀!”优优像火车头似的向他冲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个满怀,虽然她双手张开还无法扣紧他硕壮的体魄,但她还是尽其所能的表现出自己满足欢喜的心。

  瞧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孩子气的举动,活脱脱像个未出阁的大女孩儿,那么的烂漫稚气。

  多么想扣紧这投怀送抱的娇小身躯,但他毕竟还是忍住了,仅管他内心波涛汹涌,外表却依旧表现得冷若冰霜。

  他试着推开她,眼神飘向对街的爆竹铺,“走,我带你去挑,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儿排队了。”

  优优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哇塞!还真多呢!

  放心吧!凭她卜优优,是绝不可能抢输的。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穿梭在人群中,凭她娇小玲珑,又敢冲锋陷阵的优势,没两下子就摆平了所有人。

  待聂寒云再瞧见她时,她已满面笑容的迎向他,手中还抱着一堆冲天炮。

  “买那么多?”聂寒云满脸的匪夷所思。

  “舍不得啊?你不是才说我如果想买什么都别客气的吗?难道……你后悔了!”优优皱着小脸蛋,小心翼翼地问出这最后三个字。

  聂寒云笑了,“我聂寒云说出去的话就不会后悔,只是我猜不透,身为卜家千金的你真敢放这玩意儿?”

  优优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长那么大,我向来只有看的份儿,爹娘说它危险,从不让我碰,所以罗!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敢不敢?再说,有你在身边指导我,我可是兴致勃勃,一点都不怕。”

  优优将这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颇有自信的,聂寒云也不便再说什么,他只叮咛了一句,“小心它,安全重要。”

  这句话可比什么都有效,优优高兴的想:他还是关心我的。

  走着走着,夜幕已渐渐低垂,秋节的气氛更是浓厚,隐隐飘来的柚香也为天上的月宫增添一股神秘的气息。“找个地方坐下吧!”他远远望见一处青翠的草皮上,已有不少孩童在玩耍着。

  “好,你等着,我去占位子。”优优边说边跑的往那块草皮上奔去,很快地,她也找到了一处干净的空间,“快来嘛!寒云,由这儿看月亮特别漂亮、特别圆呢!”

  聂寒云摇摇头,真拿这小妮子没辙,从哪儿看月亮不都一样圆吗?

  待他走到她身后边,优优才噗哧笑了出声,笑得异常欢乐,连眉毛都在跳舞呢!这下子,聂寒云才知道原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而她更是成功地将他骗到她的身边。

  “骗我使你觉得很快乐?”

  优优雀跃的心像被浇了盆冷水似的冷却了下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算我说错话了。”聂寒云转移视线,逃避她审视的目光。

  这能怪他吗?哪个男人能在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奉送给他人的前夕,还有兴致开玩笑,嬉闹呢?

  “你这算什么答案?不要折磨我了,好吗?该认错、该陪罪的地方我全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伪装了一整天的“快乐小天使”,她已经够累了,偏偏他又老爱用那模凌两可的答案来敷衍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快受不了了!母老虎发飙了!

  聂寒云眯起如炽雷般火烈的眼瞅向她,很显然的,他亦动了怒气,“你是指谁折磨谁来着,卜优优,你大可不必这么说,过了今晚,你就可以摆脱我了,脚程快点,明晚月隐之前,咱们就可以如你所愿赶到太原了。”

  明天!怎么那么快?

  优优摇摇头说:“不要,咱们在张家口多玩个几天再上路,好不好?”

  聂寒云闻言,扬眉不可置信的说:“别把我当圣人,你知道吗?受折磨的人是我!”

  优优哭丧着脸,极为委屈的看着他,没想到才要他再陪她个几天,他竟会觉得那么痛苦,还说是“折磨”,看来,他还真是讨厌自己,否则,他干嘛忙不迭的想将她推销出去。

  算了,放冲天炮吧!把满怀的怒气都往天空发作。(对不起!嫦娥,若吓着你了,请别太介意!)本来一个兴高采烈的夜晚,就被这么两句话莫名其妙的搞砸了,只见优优不说半句话,只顾着拚命地放炮,完全没有“小心危险”的概念,看得聂寒云直为她捏了不少冷汗。

  望着她那教人不饮自醉的微愠容颜,聂寒云的怒意也消了一大半,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开口了,“天色已晚,又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优优看着手中还有—大把的冲天炮说:“你先回客栈,等我放完了这些,我自会回去。”

  聂寒云摇摇头,“等你放完它们,天都亮了。来,我帮你吧!”

  于是,两个“大孩子”夹杂在一群小童中间,忘情地放着爆竹,随之而来的是他俩发自内心不绝于耳的欢笑声。

  今晚,他们都是快乐的!

  当他俩准备返回客栈时,才惊觉日露星移,已近破晓。

  于是,两人加紧脚步赶去客栈打尖,好歹也得先睡一上宿,才有体力面对接下来的行程。

  “你先小憩一会儿,我得赶去办点事,去去就来。”送她到房门口,聂寒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

  “你该不会是找机会撇下我不管吧!”优优有些忧心的问着,想从他眼中找寻答案。

  “放心吧!若要撇下你,我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聂寒云别有意味的表示。

  优优不解的歪着头,“那会是什么时候?”她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否则,若真到那时候,她会受不了的。

  聂寒云轻喟了一声,心中不禁想呐喊道:若有那时候,也是我真正死心的那一刻。

  “明天吧!明天咱们就可以到达太原了。”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优优泄气的垂下头,他为什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回头想一想,自己也有错,这一切错误不就是她一开始给他的错觉吗?而如今想挽回都来不有及了。

  “天还未大明,你要去哪儿呢?”

  “这里有我们织坊的一个分店,早就听说内部有分派的现象,而且帐目不清,趁此机会,我得去挑出那粒老鼠屎。”聂寒云目光犀利且坚决。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拨,且怂恿大伙儿吃帐?优讶异的大叫道。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是这么怀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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