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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快要遗忘它了,偏偏这时候又翻了出来,何不彻底放下?吴桐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如是说。
她换好衣裙,抱着那盒子走出卧室,去童童的房间看了看,孩子睡得很香,此刻盒子在她手中如有千斤重,她一咬牙,把盒子扔进垃圾篓。
拎着小包出门的她,轻松很多,她的车子也已经修好,今晚过后,一切重新开始。
私人性质的时尚派对,会场里可以调暗的灯光使得气氛变得极其魑魅魍魉,吴桐好不容易找到向佐,向佐正在用手机拍摄有趣画面,见吴桐到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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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顺着摄像头正对着的方向看去:阴魂不散,张曼迪。
向佐很快拍摄好,拉着吴桐离开,到了明亮处,他把今晚的成果展示给吴桐看。
几张照片,几段视频,高级手机,像素高的吓人,照片和视频的清晰度都不用怀疑。
视频里,有张曼迪的影像和声音,无非是抱怨抱怨男友,抱怨抱怨孩子,在公众及镜头前再温婉的女子,在好友和酒精面前,照样吐露心声。
“他无非是要个继承人,何必……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和一个单亲妈妈抢孩子?”这句话说到吴桐心坎里,吴桐忽然觉得,张曼迪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厉仲谋,不是这个女孩的良人。
当然,也不会是她的良人。
吴桐醒悟,便有些向着张曼迪:“你不是她朋友么?她这样的形象受损很严重。”
“我在帮助两个女人离开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爱的男人。”向佐说的理所当然。
吴桐听明白他这句话,直接笑出来。向佐对厉仲谋如此不满?“你和他有仇还是怎样?”
他笑眯眯回答她:“没错,有仇……”
不知为何,向佐此时的笑脸看的吴桐毛骨悚然,隐约觉得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此刻的表情,深不可测,如同这一片夜空,深邃的不容人窥伺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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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夜空,同一夜晚,厉氏大楼顶层总裁室灯火通明。
厉仲谋正在发火。副总以及几个部门经理都被他召回公司,开会开到现在,下午高尔夫球场上,李泽辉无意间向厉仲谋透露了几个厉氏有意参与的项目被人捷足先登,厉仲谋最近疏于公司事务,没有接到一点关于此事的消息,一回到公司便召集决策层回来做紧急会晤。
几个经理都看出厉仲谋心情不好。很不好。
大风大浪几番过境都屹立不倒的厉仲谋,对公与私的分界做的很好,从没有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的先例,因而几个主管面面相觑着,都不知要怎么应付。
解救他们的是一通电话。
厉仲谋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所有人都禁言,目送脸色严肃的厉仲谋走到角落接电话。
对方迟迟不说话,厉仲谋揉一揉自己眉心,看一眼落地窗外CBD区的夜景,声音柔和下来:“童童?”
猜得很准,吴童童小朋友嘿嘿笑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种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孩子玩了不止一遍了,厉仲谋记忆犹新:“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
“我偷偷爬起来的,妈妈出去了,我才能打电话给你哦!”孩子声音欢快,没有一点睡意,脆生生的,还不忘抱怨一句,“你今天没有去我学校。”
厉仲谋滞了滞,“……她,又让你一个人在家?”
孩子没听出他的语气,自顾自得意地讲:“下午有个叔叔送妈妈回来的,我看见了哦。晚上我还听到他们讲电话呢。那个叔叔会逗妈妈笑呢,所以我就装睡,好让她出去约会!”
语气透着骄傲,似要等着厉仲谋夸奖。
厉仲谋看了看表,又回头瞅瞅胆战心惊的众位经理,他想一想,“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童童还在那犯难,“妈妈要是回来看到你,又要不高兴了。”
“还记得上次那个PSP么,我已经拿到了,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孩子犹豫很久,支支吾吾地答应,厉仲谋也觉得悲哀,孩子始终向着吴桐,他物质上的满足只会让他犹豫,无法令他动摇。可……
吴桐哪里照顾得好他?这么晚还要出去约会?这是什么样的女人?配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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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在经理们近乎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宣布散会,自己驾车到吴家,孩子的防范意识做的好,还会自己搬凳子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外头是谁,之后才开门。
可这时候童童却有了困意,玩了一会儿就想睡,厉仲谋背他进房间,看到孩子的书桌上还摊着作业本,有数学题目没做完。
孩子蜷在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抱怨题目难,做不来。
厉仲谋也无聊,帮儿子写作业。他在草稿纸上写下详细解题过程,不忘提醒童童要自己誊抄一遍。回头才发现童童已经睡着,温软的小身体缩在床上。
厉仲谋为他掖好被角,轻手轻脚走出门,拿了外套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垃圾篓里的东西。
那个盒子厉仲谋记得,他也曾以为它对那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可原来,只是她不要的垃圾而已。
不知为何,厉仲谋看着那静静躺在垃圾篓中的盒子,有种骄傲被践踏了的刺痛感。心动吗?不至于,心痛吗?更不可能。只是……隐约的刺痛感而已。
厉仲谋也不知,这个女人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捡起来带走,可他确实这么做了,上车,启动,盒子扔到后座,踩油门,扬长而去。
没开出多远,厉仲谋看见远处迎面而来的一辆车。他认出那是向佐的车,向佐那小子也明显看到了他。
向佐闪了下车头灯,算是打招呼。车头灯一亮,厉仲谋便看清向佐旁边、副驾驶位上坐着的那个女人。
吴桐歪着头靠在车窗上,没看见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
两辆车,擦身而过。
厉仲谋也不知自己心中的郁闷因何而生,只得将油门踩到底,换挡,加速离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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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庭审,依旧大批记者在法庭外守候。吴桐只想尽量不引人注目,恨不能法庭开了后门,自己偷偷摸摸、无声无息进去。
向佐却不,一个律师,完全没有律师该有的样子,高调护着吴桐,在法庭外大方任拍。吴桐昨晚没睡好,精神异常不济,她本戴着墨镜,向佐却缴了她的墨镜,任她双眼浮肿面对无数镜头。
吴桐都能猜到自己被拍的有多丑。
进了法庭的等候区,向佐才松开吴桐,仔仔细细看她眼睛,吴桐躲,他便双手按在她肩上,“昨晚练哭去了?”
吴桐还没出声回答,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已经打断他俩:“Mark你还真是高调,这个打扮,是来打官司的,还是来参加颁奖盛典的?”
二人闻声望去。
说了此番调侃的话的,是厉仲谋的律师。这律师有一张厉害的嘴,吴桐好几次在庭上被他逼问地哑口无言。
自然,厉仲谋也站在那里。
向佐自然要上前打招呼,他握了握那律师的手,调笑一句,继而伸手向厉仲谋。
向佐的手停在半空中,等候。
厉仲谋低眉看了眼向佐的手指,一丝嫌恶划过眼前,继而不再理睬,径直走过向佐身边,丝毫不在意自己倨傲的步伐践踏了谁的尊严。
走到吴桐面前,差一点要擦身而过了,厉仲谋却在这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也极其细致地看了看她的眼睛。
从某些角度看,厉仲谋的举动和向佐的,隐约有几分相似。
比如说,都喜欢压制着她的双肩说话;又比如,都喜欢像他现在这样,看着吴桐的眼睛,淡淡地笑,淡淡地说:“吴小姐你今天的精神好像很不好。”
她依旧咬唇,不回答。从厉仲谋的角度看,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纤长的睫毛细细颤着,垂下的眼睫在白皙肌肤上布下一层黯淡阴影。
这么一副委屈地样子,做戏给谁看?
厉仲谋慢慢的、甚至有些好奇地问:“看来昨晚你和……玩得很是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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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的脸,身体丝毫不与她触碰,声音却无情的凌迟她。
厉仲谋见她捏紧拳头,咬紧唇。这样愤恨的表情,是否又在做戏?
厉仲谋几乎要觉得她会扑过来给他一巴掌了,可她却是缓慢冷静下来,继而默默后退一步,让开前路。
这样就要退缩?怎么不否认,不和他据理力争?
这两个人之间情绪暗涌,后头两个律师看得分明。
向佐意识到不好,这个女人一见到厉仲谋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向佐心里暗咒着正要上前,却被厉仲谋的律师拉住。
向佐与他私交不错,他才好言提醒向佐:“如果我没记错,你爹地的公司七年前就被他吞并。怎么,你还想你的律师事务所也被他弄垮?”
向佐倒是不惧,拨开他的手。可他正要快步走近吴桐,脚下却猛地一顿。
因为他恍然间看见,吴桐当着厉仲谋的面抬起了手。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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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包括左脸挨了一下的厉仲谋。
吴桐的手很疼,但是心不乱。她在想,自己要多久才能落下泪来,1,2,3……
“啪嗒——”,是这个女人的眼泪打在厉仲谋手背上的声音。
瞬间,厉仲谋脑中一阵嗡然。
比起挨了这个女人一巴掌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她此刻滑落脸庞的泪水,源源不断,永无干涸,水做的女人。
厉仲谋的脸有些僵,深情有些愣怔,他看见这个女人胡乱擦拭一下眼泪,氤氲的眼睛定定望向他:“厉仲谋,你不要……”
她哽咽地无法成言,声线不稳,咬着她自己的拇指指节颤抖。厉仲谋的心脏开始紧缩,有些疼,被勒住,逐渐无法喘息。
她似乎也正在缓慢窒息,说出口的话好不容易组织成破碎的语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吴桐逃离一般跑出众人视线,凌乱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回荡,久久不止。
向佐一时间有些如坠云雾,他也弄不清楚状况,只得慌张地尾随着追过去,奔跑中正擦撞上还在兀自晃神的厉仲谋的肩膀。
厉仲谋被冲击地侧了侧身,向佐便在那一刹那瞥见一张隐隐无措、又似乎异常紧绷的脸。换做平时,向佐一定会停下来,给自己几分钟时间,好好欣赏一下厉仲谋的这个前所未有的表情。
可现在没这个闲工夫,向佐只顿了顿便加速跑开。
这女人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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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佐最终在安全梯门后找到吴桐。
她正靠着墙壁,手里拿着镜子和粉扑,细细的补妆。
向佐手还握在门把上,原本焦急的情绪被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这个景象硬生生掐断。
渐渐地,焦急飘散到了半空,再经物质转换,变为无奈,笼罩在向佐头顶。
她补好了妆,完美精致的容貌,没有半点泪水的痕迹。
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美——
向佐忽然觉得自己的末端神经被无形的手指无情地拨动了。
吴桐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可她没有说话。
向佐慢慢走近,“你刚才的样子吓着我了。”
他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这回没有躲避,浅浅笑一下:“昨晚试了很久,实在哭不出来,选了一部催泪文艺片来看。刚才说的是台词。片子的女主角是张曼迪。我学她的。”
向佐觉得这女人幽默感其实挺好,他扯了扯嘴角,可是笑不出来。原因……
向佐思忖许久,终于找到他笑不出来的原因:这个女人的笑,很苦涩。
他想,她的苦涩,加上他的无奈,演奏出的旋律,是否是,悲伤?
很多他以为早已遗忘的情绪,此刻,因为这个叫做吴桐的女人,而回笼了他的心。
这并不是件好事。
向佐不愿再多停留,拍拍她的肩,“走吧。”
她抬头看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一抹色彩在她眼中划过,向佐没有捕捉到。
她犹豫了一下,“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一下?”
向佐看清了,她此刻眼中的色彩,那是希冀,卑微的渴望,渴望依靠,哪怕是暂时的。
“……当然。”
吴桐侧着脸枕上他肩头。
“谢谢。5分钟就好。”向佐听见她这么说。
他还,听见她的叹气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向佐听见自己这么问。
她似乎很累,带着鼻音以及浓的化不开的疲惫:“什么后果?有多严重?”
“……”让我爱上你,这个后果,严不严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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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庭程序向佐已经全部事先告知吴桐,这一次她不需要再接受对方律师的盘问,简直谢天谢地。开庭前她在庭外坐着,与她隔着一条过道的厉仲谋,双腿交叠着,只见微肿的侧脸,看不清表情,猜不透情绪。
他依旧是王者降临的高姿态,吴桐却懒得看半眼,因为她已然明白,他与她无关。
几点几米的距离,互不理睬的局面。
吴桐想,这样很好,真的。
开庭时间差不多快到,吴桐起身往左,那是通往旁听席的路;厉仲谋向右,他这一次要上庭作证。
背道,而驰。
厉仲谋在休息区等候被传唤,开庭的铃声在场内场外回响,声波振动入心,厉仲谋忽的一怔。
他低眉思索片刻,摸出手机,指尖飞快,转眼间完成一封简讯,发送出去。
“我上次发送给你的视频暂时不要作为证据。”
点“发送”时,厉仲谋感觉到自方才起便攫紧了他的窒息感,迅速离他远去。
很快律师的助手出现在厉仲谋面前,焦急地询问他的意见,厉仲谋也无法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一切只凭直觉。
商海中几次殊死,都是他的直觉挽救了他,也挽救了他的商业帝国。厉仲谋笃定自己直觉的准确性。
而这一次,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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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的心理医生为她开具的精神状况证明,向佐当庭递交上去,附带一份吴桐最新的收入明细。
她的薪资比上次庭审时高出50%,也与公司续签了5年合同,不用再担心在无保障状况下失业。材料由记录员呈上,法官仔细翻阅。
身着律师袍的向佐掷地有声,“以我当事人目前的经济状况,完全有能力独立抚养孩子,我当事人对孩子未来的就学也已经做好充分谋划,由此可见,控方律师之前提出的质询已经不成立。”
向佐的言论,厉仲谋的律师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尔后请上厉仲谋,接受向佐的盘问。
向佐的问题大多数围绕厉仲谋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如何,不得不承认,厉仲谋不愧是商界沉浮多时的精英,很难对付,很多尖锐问题,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应付过去。
待问到厉仲谋的女友张曼迪是否会介意一个孩子搅乱了他们的生活,厉仲谋霍然抬头,猛地看着向佐。
那样的目光,带着无端的压迫感与凌厉气势,向佐不得不退后半步。
厉仲谋眉目微阖,再抬起眼时,泯灭了一切杀戾,他的声音沉稳:“我和我的女友虽然没有结婚的打算,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孩子的爱。我和她也已经沟通过,这都不是问题。”
向佐点头表示理解,却突然话锋一转,“厉先生,介不介意看一段视频?”
向佐当庭播放前一晚拍到的视频,屏幕放大数倍,在场包括法官在内,所有人都看的分明,也听得分明,画面中,张曼迪那满满的抱怨。
向佐适时按下暂停键,“厉先生,我现在再问一遍,您的女友真的做好准备,迎接一个别的女人为您生的孩子了?”
厉仲谋的律师这时候终于耐不住,站起身来,色厉内荏:“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提供的这段视频之前并不在证物列表中,取证过程不明,我有理由怀疑来历的合法性,恳请当庭不采纳……”
向佐对此半点不理会,堪堪打断他的话:“法官大人,我问完了。”说着,熠熠然坐回辩护席。
当庭火药味蹿升,向佐偏头,朝旁听席上的女人扬一扬眉。不仅吴桐接收到向佐的得意,这一幕,也没逃过厉仲谋的眼睛。
吴桐手心布着细密的汗,他这样杀伐决断,她也受到感染,悄然微笑,朝他竖起拇指。于是,厉仲谋一回头,就看到这两人之间的暧昧互动。
这个女人笑靥明媚,哪还有半点悲伤?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笑意侃侃,厉仲谋觉得很是刺眼。而吴桐,觉察到这一道目光,她寻觅着看去,正撞进一湾冷然阴翳的瞳光中。
笑容也敛去了,眉眼也倾颓了,这样一副景象,与之前的笑容相比,令厉仲谋倒足胃口。
中途休息,律师亲自找上厉仲谋,“他们先我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