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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五笑着摇头:“在我眼里,它此刻不过就是一把扇子而已。在令弟眼中,它恐怕还不如一本古籍珍贵。”
钟袤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二人:“什么啊?”
钟唯唯告诉他:“你简五姐姐送给你的这把扇子,等同于二万两白银。”
她本以为钟袤会忙不迭地还回去,表示自己不要,谁知钟袤想了想,给简五行了个礼:
“多谢简五姐姐,我算数还好,您想让我做什么,就只管吩咐吧。”
钟唯唯目瞪口呆,这孩子都不知道推让一下的吗?莫非是见钱眼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57章 吴太太
简五笑了起来:“有意思啊有意思,原来也不是纯粹的小书呆么,既然这样,明天就跟着我一起做事儿吧。
别的我不敢说,只要你安心跟着我学做事,将来即便是遇到乱世,也有你一碗饭吃。”
钟袤彬彬有礼:“请简五姐姐提携。”
钟唯唯摸一摸鼻子,决定不要去管钟袤。
重华说得不错,钟袤已经是大人了,之所以这样单纯,说到底还是她干涉得太多,何蓑衣给惯的。
是该放手让他走一走,闯一闯了。
这样,即便将来她死了,钟袤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不至于要依靠别人过活。
钟唯唯抱着这样的想法,跟着简五一起去了隔壁的办事点。
一群衣着各异的男人、女人团团坐在屋子里喝茶说笑。
见到简五进来,全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一口一声:“五爷。”态度十分讨好。
简五笑眯眯地团团作揖,请众人坐下,小声和钟唯唯说道:“这些都是想参与修建芳茗馆和承办茶道交流会的人。”
再和众人介绍:“这是我的贵客,不可怠慢。”
众人都是走南闯北,见惯场面的,光看简五对待钟唯唯姐弟俩的态度就知道这不是可以得罪的人。
更有人联想到,那个有关皇帝陛下修建这个行宫,是因为某人的传言,少不得一番奉承寒暄。
钟袤有些拘谨,眼睛却亮亮的,看得出来十分感兴趣。
钟唯唯由着他去混,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看他们说话办事儿,再看简五究竟是怎么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简五爽利精明,砍价砍得贼狠,砍得对方眼泪汪汪,她觉着都有些过了,简五却自得其乐。
一口气砍下价之后,再话锋一转:“这是供给皇家的建材,若是弄虚作假,是诛九族的祸事儿。
赚钱是赚不了多少的,但也不会让诸位亏本就是了,好处不在眼前,而是在以后。
诸位想好了,若是觉得吃亏,趁早收手,咱们后会有期。”
那些人却都不肯走,削尖了脑袋非得要参与进来。
钟唯唯听得津津有味,钟袤小声和她嘀咕:“我猜简五一定信誉很好,不然这些人不会这样相信她。”
钟唯唯深以为然,小打小闹,脸厚心黑也能混得一口饭吃,想要做到全国有名的大商人,必须信誉为本。
何况简五此人心气极高,想的是一唿百应,不讲信誉是绝对不行的。
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听见姐弟俩的对话,小声和钟唯唯说道:“简五爷要做到这一步可不容易。
当年她给人担保,那个人出了事儿,付不出货款,按照约定,该由她来付款。
偏巧她家里出了些事儿,货款一时到不了,对方就要她留下手指,她二话不说,拿起刀就剁了下去。
对方见她爽利,是个人物,便拦住了她,不但没要那笔货款,还交了她这个朋友。
从那之后,她讲义气讲信誉便出了名。”
家里出事儿……货款到不了,要留下手指??
钟唯唯听着就知道又是一桩豪门内部争权夺利,互相拖后腿陷害的事儿,不由感叹万分:“真是不容易。”
胖妇人乐呵呵地笑道:“谁说不是呢?就说小妇人我吧,夫君早亡,留了两个孩儿和两个如狼似虎的小叔子给我。
孩子要养活,小叔子想夺产,往我身上泼脏水,妄想逼死我和我的孩儿。
我不服,拿着菜刀砍上门去,心想不如一了百了算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却被人绑到族里,险些被一把火烧死。多亏了陛下,怜弱惜贫,救我于水火之中。
从那之后,我就告诉两个孩儿,只要陛下需要,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为他冲锋陷阵。
他让往东,我们不会往西,他让往西,我不会往东。”
“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钟唯唯听得心潮澎湃,想必这又是她入宫之后,重华外出游时做下的事吧。
胖妇人欠身颔首:“小妇人夫家姓吴,华西人氏。”
钟袤眼睛亮晶晶的:“川西有个吴家,是有名的木材商人,请问是不是夫人……”
胖妇人笑道:“正是小妇人的夫家。”
钟袤肃然起敬:“真是了不起啊。”
吴太太抿着嘴笑,连说不敢当。
钟唯唯却知道,钟袤夸这一声,并不只是单纯地夸赞吴太太,更多是在夸重华。
怜弱惜贫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难为的是他发现了简五的经商天赋,还发现了吴太太的魄力和能力,并且没有身居高位的男人通常有的毛病轻视女人的力量。
这或许是得益于先帝的教诲,得益于对韦太后等人的警惕和防备,得益于对端仁长公主的敬重和钦佩。
所以他珍视、爱护她在茶道上的天赋和能力,愿意倾国之力,把芳荼馆交到她手里,把郦国一半的生命的交付给她。
钟唯唯情不自禁地道:“的确是很了不起的。他会做得越来越好。”
钟袤赞同。
简五听见这一声赞叹,回头和钟唯唯相视一笑,有些心意相通的意思。
匠人送了制好的模型和图纸上来,简五打发走其他人,和钟唯唯一起观看:“陛下说了,一切以您的意思为准,您觉得好,那就好。”
钟唯唯没有推辞,认真地和简五一起商讨,又让人去请许翰:“您是用兵的人,这个城该怎么建,您心里比我们有数。”
许翰心里有数,以兵家的眼光,作了几个重大调整,然后说道:“可以了。”
图纸和模型交给匠人拿下去再次修改,简五自去忙她的事,钟唯唯带着钟袤向许翰请教。
西京的建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许需要很多年才能成型。
现在要建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相当于棋盘中的一个格子。
将来的每一年,都会建成另一个格子,与这一部分相连成一片。
直到最后,无数的格子连成了片,成就一个繁华富庶,坚不可摧,易守难攻的西京。
这需要很强的前瞻性和规划性,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深究推敲。
重华把这件事交给她,那她就要对得起他,不辜负例如简五、吴太太那样的人,同时,这也将是钟袤绝佳的练手机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58章 新天地
有了建城这件新鲜事,钟唯唯第一次发现,在茶道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她仍然每天都钻研茶道,却不把自己封闭拘泥于这片天地之中。
她带着钟袤,兴致勃勃地跟着简五、吴太太,看生意经,学习什么是最好的木材,房屋的什么部位需要用什么样的木料,什么石头最坚固,用来下基脚最好。
再看那些匠人精心绘制图纸,做就一间间精巧绝伦的小屋子,组装成一个漂亮精致的模型,从而知道房屋怎么建才能最大限度的防火防风防地震冬暖夏凉。
跟着园林大师一起,学习什么是雅,什么是布局,知道了各种植物的习性和最适宜生长的地方。
跟着许翰一起,学习城防,学习什么地方应该怎么建才能让城池易守难攻,然后就知道了一座城池的薄弱之地和坚固之地。
她来回奔走,兴致勃勃,拿着尺子和画笔,把未来的西京城规划成一个类似棋盘的城市。
雨天用来泄水的坑道,火灾时可以最快速度汲取的井水,高高的钟楼和鼓楼,宽阔的街道,还有干燥、通风、背阳的茶叶仓库。
她一点点地做规划,一笔一笔地添上去,再做沙盘和模型,每天都要在上面花很多时间。
简五和吴太太、钟袤、许翰,乃至于小棠、李药师,还有胭脂,扫地的婆子,街边卖油饼的大爷,都是她闲谈的对象。
有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是一个病人,因为她每天都要走很多路,做很多事,虽然疲累却充实,心情很好,饮食也很好,入睡很快,脸颊渐渐丰腴。
她每天都会做一锅养生汤,挨着送给许翰、简五等人,就连杨适也有。
何蓑衣的那一份由钟袤亲自送去,钟袤每天都会陪伴何蓑衣一个时辰,由何蓑衣监督诵读诗书,做何蓑衣留下的功课。
何蓑衣伤重之时,她每隔两天去探望他一次,每次都由钟袤、小棠陪着,坐一刻钟,便告辞离开,留下钟袤。
何蓑衣伤口渐渐愈合,她便每隔五天去一次,仍旧由钟袤相陪,有时候也会带着简五,或者由许翰陪着去。
何蓑衣越来越沉默,见到她时仍然笑得干净灿烂,话却越来越少,有时候从头到尾,也说不过三句话。
通常都是她问:“阿兄可好些了?”
何蓑衣答:“好多了。”
她又问:“阿兄想吃什么?”
何蓑衣答:“没什么想特别吃的,什么都可以。”
然后是沉默,再到差不多了,她起身告辞:“我还有其他事要忙,阿兄有事让人来叫我。”
何蓑衣点点头:“不送。”
她心里不好受,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怀念从前和她有说有笑的大师兄。
却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除非她另有打算和想法,不然这就是最妥当的处理方式了。
再不然,就只能等待,等待何蓑衣释然,放开。
不过发生了这种事,很难回到从前那种轻松的时光吧?
钟唯唯有一种预感,觉得何蓑衣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也许等到他伤口痊愈,也许等到他养好身体,然后她就再也看不到他。
钟袤很快发现了这种尴尬和变化,他聪明的没有追问何蓑衣,而是追问钟唯唯:
“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阿兄不开心,你也不正常,是因为阿兄和二师兄的不愉快,所以你生他的气么?”
钟唯唯摇头:“不是。是因为……”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钟袤说这个事,不管何蓑衣对她有什么想法,何蓑衣对钟袤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生分了何蓑衣和钟袤之间的感情。
钟袤迟迟等不到钟唯唯的话,有些生气:“你们都把我当成小孩子么?该告诉我的事不告诉我,难道就是想要看我长成一个废物?”
钟唯唯按住他,斟字酌句:“阿兄说他喜欢武家姐姐,和武家姐姐有白首之盟,是假话。”
钟袤有些惊讶:“为什么?”
钟唯唯简单地把何蓑衣为何会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客观冷静的叙述,其他都不多作描述。
钟袤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巴越张越大,许久,他低声道:“我想我懂得阿姐的意思了。
也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阿兄和二师兄彼此看不顺眼,闹到这个地步。”
钟唯唯苦笑:“我太蠢,早该发现的。”
若是早些发现,她就不会请托何蓑衣帮她照看钟袤。
也不会在离京时把他卷进来,让他越陷越深,最终闹到这个地步。
钟袤摇头:“和你没什么关系,大师兄从来也没有提过,我就从来没往那方面想。”
“不过我觉着,他太可怜了。”
他叹一口气,老气横秋地道:“我不想喜欢谁了,好辛苦。
阿娘本来有机会跟着我们一起逃走,却留下来陪伴阿爹,丢了性命。
你和陛下明明彼此相爱,却不得不分开;阿兄……落到这个地步……”
小棠塞一个才出锅的春饼给他:“少爷有喜欢过谁么?”
钟袤摇头:“不曾。”
小棠就道:“没喜欢过,怎么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
不过记得一件事,喜欢谁,就要说出来,人家喜欢呢,你就要好好对待人家,不许辜负人;
人家不肯呢,你就挥一挥衣袖走了好了,那才叫真洒脱。”
钟袤深以为然:“小棠姐姐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阿兄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知道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吧?
不说,还可以和阿姐在一起,说了,被阿姐知道了,就是现在的情形。
这种事儿果然让人很纠结啊。
钟袤独自唏嘘一回,决定每天都要多挤些时间去陪大师兄,再替大师兄找一个好大嫂,只有这样,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时光吧。
钟唯唯知道他的想法,并不阻拦他:“大师兄对你是真的好,你这样做是对的。
我和他、和陛下之间的事,和你没什么大关系,但是你自己要长个心眼,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要有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59章 落荒而逃
转眼一个月过去,芳茗馆如火如荼地修建起来。
与此同时,小镇其他地方也开始拓建,客栈、商铺、民居、饭馆应运而生,人来人往,到处热火朝天。
“吵死了。早上才擦干净的椅子,下午就铺上好厚一层灰。”夏栀近来火气很大,看什么都不顺眼。
何蓑衣躺在榆树下的竹躺椅上养神,对他的暴躁十分不以为然:“有空出去走走,看看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了。
遇到新鲜事儿回来聊聊,省得总是对着我这个病弱之人,成天关在这院子里,眼盲心瞎。”
夏栀很委屈:“爷,我不是因为嫌您病弱,就是替您不值,觉得您委屈。
您对她那么好,她怎能这样对您呢?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何蓑衣失血过多,还没养回来,脸色苍白得如同纸一样,闻言不由得笑了:
“夏栀啊,你觉得她怎样才算有良心呢?天天来招唿我?陪我说话解闷儿?万一我更喜欢她了,那该怎么办?”
这也是个问题啊,夏栀跪到何蓑衣跟前,低声求他:“爷,她和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您忘了她成么?
等您伤愈,咱们便离开这个地方吧?不管去哪里都好。
浪迹江湖也好,回去主持殿务也好,怎么都比蜷缩在这里,把自己给逼死的好。”
何蓑衣微闭了眼睛,笑道:“夏栀啊,可我现在还不能走,再等等,再看看。”
就算芳茗馆修建起来,就算是和东岭的茶道交流会在这里举办,重华也不能随时从京城到这里来,过上几年,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院门响了一声,粗使婆子笑道:“小钟公子来了。”
夏栀连忙站起身来,收了泪意,去给钟袤搬凳子拿书。
“阿兄今天看上去好多了。”
钟袤近来总是跟着钟唯唯、简五、许翰跑工地、跑城防、学经商,成功地把自己晒黑了,但是也长高长壮了,脸上的稚气也少了几分,看着沉稳多了。
“阿袤来了。”何蓑衣把钟袤的变化看在眼里,既高兴,又有几分不是滋味。
钟唯唯离自己越来越远,钟袤也长大了,迟早要离开自己的羽翼,飞得更高更远。
钟袤恭恭敬敬地把自己做好的功课递交给何蓑衣,再示意身后跟着的人上来:“这位是才从京里来的米裁缝,阿兄身上的衣衫旧了,该做几身夏装啦。”
米裁缝白面无须,腰背佝偻,一说话就笑,手指习惯性地翘成兰花指,嗓音尖细,一看便知是个宦官。
应当是重华特意派来伺候钟唯唯的人,他倒是想得周到,给钟唯唯安排了那么一件事去做。
钟唯唯再没有空闲伤春悲秋,更是认识了许多能干的人,行事说话都和从前大不相同,重华实在是越来越狡猾。
何蓑衣勾起唇角:“有劳公公了。”
米裁缝微微有些吃惊,却也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招唿随从的小太监帮忙,给何蓑衣量了尺寸,又抱了布料给他选。
供选的布料都是些素色的棉麻纱布之属,正是何蓑衣平时的偏好。
可见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了,光凭钟袤是想不到的,不用说,只能是钟唯唯的安排。
何蓑衣坦然挑了几匹布料,并没有推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