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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这一场战役之所以结束得如此干净利落,许南的功劳不可忽视。
他给许南和顾轩一起报了首功,给禾苗算了个二等功。
嘉奖,是个见到心上人的好借口。
圆子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席,慰劳他的将士们,祭奠那些逝去的英灵。
从靖中人的库房里夺来的那些财帛宝贝,除却珍贵的需要上贡给帝后之外,其余的全部摆放在现场,准备犒劳三军。
他给禾苗精心准备了一把长刀,然而禾苗并没有来。
第48章 我不会把她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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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没来,何蓑衣、许南等人倒是都来了。
圆子让人去打听禾苗的动向,他自己稳坐台上,与众人谈笑风生。
她不来没关系,只要人还在这里就行,散了席后他亲自去找她。
脸皮不厚不行,不能再等了!
慰劳将士回神,只见何蓑衣和许南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你一杯我一杯,相谈甚欢,是和他在一起从未有过的和谐自在。
圆子微微一笑,任由他二人喝了许久,这才拖着顾轩,抱一坛子酒,大步朝二人走去:“此次战役,仰仗三位许多,我先干未尽!”
一口气倒了半坛子酒下去,另外那三个不能推脱,也只好跟着灌酒。
之前许南与何蓑衣就喝得不少,被他这一灌,很快就醉了。
许南趴到桌上一动不动,何蓑衣则是用筷子敲响酒杯和碗,高声唱歌。
圆子给顾轩使个眼神,顾轩微笑着上前纠缠何蓑衣,不让何蓑衣离开。
趁着宴席达到**,圆子只带几个侍卫,避开众人,带了饭菜往禾苗居住的地方而去。
房间里黑沉沉的,悄无声息。
他轻轻敲门:“禾苗,是我。”
连叫三声没有回响,他不由皱了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妙。
一脚踢开门,空无一人,被窝是冷的。
难道是被悄悄送走了?
圆子大吃一惊,立刻使人去问。
迎着清冷的月色,他看到何蓑衣靠在墙上,神情冷肃略带嘲讽:“别浪费力气了,她已经被我送走了。”
不是被灌醉了吗?为什么还这样清醒?
圆子很是惊讶,随即冷静下来,狡猾多端,出其不意,这才是何蓑衣呀。
他镇定自若地朝何蓑衣走去,微笑着道:“伯父一路奔波劳累,刚才又喝了不少酒,早些安息吧。”
何蓑衣道:“原来殿下也知道我一路奔波劳累,而之前一直病着。那为何还要灌我酒?为了来见禾苗,竟然不顾我的死活么?当着她送我药和滋补品,背着她就让人灌我酒,这是殿下的一贯作风吗?”
语气尖锐凶狠,一点余地没留。
圆子沉默地注视着何蓑衣。
从一开始,他根本没想到要灌何蓑衣酒,是何蓑衣自己和许南凑在一起喝酒,他才想到跑去敬酒的。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敬酒,其他人可能会碍于他的身份而多喝,何蓑衣却不会。
何蓑衣就连自己的父母双亲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何蓑衣喝酒是自觉自愿,甚至于挖坑给他跳,等的就是此刻,就是这样一句话。
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禾苗此刻应该藏身于某个地方,恰好听见他们对话。
倘若他是个心高气傲,年轻不懂事的,这会儿就该跟何蓑衣发生争执,闹得非常难看了。
那么,他的形象在禾苗眼里心里也会损伤许多,再怎么做,万事都逃不掉一个虚伪。
圆子吸了一口气,诚恳地给何蓑衣行礼致歉:“都是侄儿考虑不周,因为这几天见伯父恢复自如,今夜又与许南拼酒拼得畅快,侄儿也是没多想,总想着此战多赖诸位,不敬不干不客气,因此过去敬酒。若有不周之处,还请伯父见谅。”
何蓑衣勾起唇角,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比他们那一辈聪明得多。
看圆子这样,真的是一点不上当,比他老爹聪明隐忍多了。
他低下头,靠过去,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别花费心思了,我不会把她嫁给你的,死也不会。皇宫就是个死人坑,你休想!”
圆子年轻气盛,听到这话难免勃然大怒,他哪里不好?
他和禾苗情投意合,发自内心,并未坑蒙拐骗,凭什么就因为他的身份,不能与禾苗在一起?
他也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伯父,这种事,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看禾苗怎么想。”
何蓑衣冷笑:“禾苗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男人是个什么东西,我比你还要清楚。”
圆子静静地说:“不,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比您清楚。并且,我在您眼里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禾苗怎么看,怎么想。”
“我们走着瞧。”何蓑衣笑着离开。
不欢而散。
圆子站了片刻,看了一眼依旧沉静安宁的院落,拎着已经冷了的饭菜转身离开。
何蓑衣点亮蜡烛,把一份热乎乎的饭菜放在桌上,说道:“禾苗,起来吃饭。”
禾苗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什么时候了呀。”
嗅到饭菜的香气,她开心地凑过去:“好香,好饿。”
伸手去抓肉吃,何蓑衣轻轻打了她的手一下:“洗手。”
禾苗耸耸鼻子:“爹您喝酒了,肠胃又不好,还喝什么酒?”
何蓑衣微微一笑:“庆功宴,喝一点不算什么。你少气我就好了,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禾苗讪讪,埋头吃饭:“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爹您不再吃一点吗?”
何蓑衣慈爱地看着她,这是他的命根子。
圆子刚才没和他争吵,大概是以为禾苗就在一旁听着。
其实并没有,他怎么舍得让禾苗听见、看见那些?
送走嘛,他倒是想,但是他舍不得呀,因此他只是把她藏起来而已。
现在对于禾苗来说,最紧要的就是休息、养伤。
这丫头不自量力,大战这一场,虽然没有太大的伤口,然而骨骼肌肉经脉都是受了损伤的,必须好生休养才行。
禾苗已经长大,他再怎么舍不得她,也留不得她几年了。
他摸摸禾苗的头:“苗苗,你想过自己将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禾苗头也不抬地说:“我会比娘还要厉害的,就算比不上爹爹,也会做得很好,我要做真正的女将军。这一次大家都应该看到了,我有这个本事的。”
何蓑衣便问:“我说的是将来你想过要嫁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
禾苗红了脸,好半天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喜欢圆子,想跟他在一起,不过娘也说过,皇宫里乱七八糟的……”
第49章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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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蓑衣没料到禾苗竟会如此直白地说,她喜欢圆子。
他有些愣神,同时还很有些酸楚,女儿长大了。
“你喜欢他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禾苗低下头,勇敢又害羞:“是的,我小时候只是喜欢和他一起玩,觉着他特别好玩,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这次见到他,我突然知道自己喜欢他,并且非常喜欢。”
何蓑衣沉默很久,突然问道:“那么许南呢?”
“许南?”禾苗笑了起来:“爹爹为何要问他?这个事儿和许南没关系呀。”
何蓑衣正色道:“苗苗,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爹和娘说过,嫁人过日子,总要一个心甘情愿。不过成亲做夫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你还年轻,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天下的好男儿很多,你可以多看看多比较,再作决定。”
禾苗有点不高兴:“爹,圆子真的很不错,您别总是看不惯他呀。”
何蓑衣好想哭,果然是现世报吗?
圆子说的那句,谁说了都不算,只有禾苗说了才算,果然是真的。
这丫头聪明又敏锐,他说得这样客观公正,她居然也能知道他其实就是针对圆子说的。
“我没有看不惯他。”他苦笑着叹气:“我只是,舍不得你,心疼你,怕你吃亏上当而已。”
他很坦诚地与禾苗畅谈,因为他很清楚,这姑娘不能糊弄,糊弄了要出大问题,不如开诚布公地谈,取得的效果会更好。
父女俩促膝长谈,一直说到鸡鸣时分。
何蓑衣红着眼睛站起来:“那就按照咱们说好的,你别急着定下来,别答应他什么,多看多听多问,多认识几个人,最后再决定,可好?”
禾苗答应他:“好,我记得了。”
答应跟圆子在一起,就得回京,就得住进皇宫,这外间的世界和精彩,便从此与她无缘,她真得好好掂量一下才行。
何蓑衣打着呵欠去睡觉,禾苗也睡了过去。
昏沉中,她陡然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她翻身坐起,同时短剑出鞘。
“是我。”一只温热的手准确无误地按住她的手,圆子麻溜地在床前坐下来。
禾苗放下短剑,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啊?我爹在呢。”
“没什么,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你是否还在。”圆子同样很小声。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看不到彼此,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禾苗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咚咚”乱响,她紧张地舔舔嘴唇:“我在。”
圆子就问:“你还好吗?伤口疼不疼?”
禾苗在打斗的时候受了一点轻伤,左边胳膊上挨了一刀,但是伤得并不重。
她轻轻摇头,随即发现对方并看不到,便说:“不怎么疼。”
圆子好半天才说:“你可真任性,突然就跑不见了,吓坏了我们。”
禾苗不好意思地傻笑:“我不会有事的。”
隔壁传来一阵声,似乎是何蓑衣翻身,或者是梦呓之类的。
两个人都被吓得提心吊胆,不敢出声,心险些从胸腔里蹦出来。
好一会儿,二人才敢再次动弹。
圆子把一把长刀放在她手边:“给你的,非常好的一把刀,战利品。”
黑暗里看不清长刀的模样,禾苗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比一般的长刀要沉些,不发飘,手感很好,是件好东西。
送这个比送什么衣料首饰的好多了,她开心极了:“谢啦。”
“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说这个。”圆子顿了一下,轻声说:“禾苗,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是真心的。”
禾苗害羞地低下头:“什么呀?”
“就是……就是我说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圆子的声音都是抖的,听得出来他十分紧张。
禾苗没吭声,很久都没吭声。
圆子急了:“你是怎么想的呀?”
禾苗道:“我没怎么想。”
没怎么想,这是什么意思?圆子不懂。
他纠结无比,百爪挠心,恨不得抓紧禾苗,追问到底:你爱不爱我?你喜不喜欢我?你是拒绝还是愿意?
但是隔壁住着老谋深算的何蓑衣,他半夜爬到人家姑娘房里,也是怕的。
他还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禾苗,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有否觉得我这个人,有一点点不错?”
其实他觉得自己非常不错,只不过必须谦虚,大家都喜欢谦虚的人,唉……真是不甘心啊!
禾苗听出了这种勉为其难的谦虚,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一点点不错呀?算是有吧。”
圆子不开心,只是一点点,还算是?他分明就是最好的。
转瞬之间,他就体会出来另一种意思。
他忍着笑,虚张声势:“好啊,何苗苗,你竟敢捉弄我!”
禾苗忍笑忍得受不了,钻到被窝里去将被子捂着嘴笑,整个人忍得发抖,床也跟着她晃。
听得隔壁趴在墙上作壁虎状的何蓑衣差点没疯,为什么床会响?为什么床会响?老子忍不住了!东方家的小崽子!
他捋袖子,四处寻找家伙,准备行动。
这一边,禾苗的手突然被圆子抓住了。
她一惊,使劲抽回手,然后就打到了圆子的手。
两个人都被吓住,气氛略有点尴尬。
禾苗清清嗓子:“我不是故意的。你想做什么?”
圆子红着脸小声说:“不想做什么。”就是想摸摸,亲亲而已。
“哦。”禾苗小声说:“其实……”
“嘭!”门忽然被踢开,寒风连带着杀气,呼啸着往圆子的身上劈下。
他吓了一跳,迅速矮身躲开,还未来得及出声,又一刀已然劈下。
顷刻之间,何蓑衣已经连劈了十刀,招招凶狠。
外间守卫听到声音,全都打起火把往这边来。
圆子暗暗叫苦,他这样的身份,让大家看到半夜钻到禾苗房里算什么?
“伯父,是我……”他喊出这一声,刀风再次擦着他的耳朵劈下,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何蓑衣恍若未闻,继续出招。
禾苗一个猛扑,抱住何蓑衣的腰:“够了!”
第50章 你要不要来一碗?
禾苗死死抱住何蓑衣,让圆子:“你快走!”
圆子知道她素来受宠,何蓑衣不会把她怎么样,立刻利索地溜了,贴身侍卫在外面接着他,机敏地和闻讯赶来的侍卫恰好避开。
何蓑衣忍得咽血:“松手!”
禾苗道:“就不!”
火光亮起,人声越来越近。
禾苗无所谓,何蓑衣却是丢不起这个人,并且作为负责任的父亲,他得替女儿的名声和将来考虑。
他长叹一声:“你松手,我不去追他,我要去打发外面的人。”
禾苗道:“你发誓,说假话的就是小狗。”
何蓑衣烦躁得抓头发:“我发誓,说假话就是小狗!”这个仇他记住了,东方家的小崽子,给他等着瞧!
禾苗这才放心地松手,把灯点亮。
何蓑衣走出去,镇定自若地指挥那些闻声而来的侍卫:“大概是漏网的靖中人吧,往那边去了……对,两个人……没什么损失……”
侍卫们呼啸着往另一个方向追去,院落瞬间恢复了清净。
何蓑衣阴沉着脸大步回去,准备兴师问罪:“你违背了和我的约定!”
禾苗坐在桌前喜滋滋地查看新得到的长刀,比他还要镇定自若,眼皮子都没抬:“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咦!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吗?
何蓑衣身子一晃,差点喷血,他这是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啊?现世报啊,现世报,从小就纵着,纵到现在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他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你房里?这合乎规矩吗?谁让你们这样做的?”他厉声问道。
禾苗把长刀抽出来,潇洒地挽了个刀花,眉眼弯弯:“他给我送刀来,问我的伤口疼不疼,其他就没了。”
“我是说,谁许你们半夜待在一起了?”
“我前几天还和几百个男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在一起呢。”禾苗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你怎么这样大惊小怪”的意思。
何蓑衣将手捂住左胸,气闷心悸,总觉得一口气上不来,随时都可能厥倒。
禾苗很满意这把刀,跳起来比划了几招,笑眯眯地说:“爹,您别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我们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蓑衣不好继续往下说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反正你自己小心,记得答应我的话。”
禾苗把他推出去:“去睡吧,去睡吧。”
何蓑衣一步三回头,无语问苍天,女儿太有主意了怎么办?
余下的时辰,何蓑衣再没有睡着,他辗转反侧,觉得必须发大招了。
现在战事初定,圆子大事已了,身份地位都已经稳固,不会因为他做这件事受到太大的影响,九君城中的那两位,就算事后生气,也不会生到哪里去。
就这样定了吧。
天亮,禾苗挂着那把长刀出现在隆城的街道上。
长刀长三尺,黑檀木做的刀柄和刀鞘,镶金错银,古朴实沉,挂在青春貌美、意气风发的绿衣少女身上,奇异地搭调。
三三两两的行人与将士们忍不住盯着禾苗看,有人认出她是那个跟着突击队,勇武地杀进城夺下城墙,立功无数,还能全身而退的何苗苗。
他们敬佩地和她打招呼:“何姑娘,您的伤好些了吗?”
禾苗笑得灿烂飞扬:“承蒙您关心,好多啦,吃了吗?”
大家都善意地笑:“吃啦,吃啦,您吃了没有?这家的包子不错,来一个?”
禾苗只想大摇大摆地去见圆子,谢绝了他们的邀请。
街角处站着一个人,黑色袍子,腰间同样挂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