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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就连帝后也会大为光火,断然不会轻易饶过萧杨的。
萧老夫人悲从中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从此再不能见到我儿了吗?”
禾苗同情地道:“因为萧杨将军太有本事,因此贵人们都想拉拢他。老夫人也不必着急哭泣,想见萧将军很容易,只是恐怕您从此再不能见客了。”
第166章 好戏上演
同一时间,皇长女在宫中,被逼得狼狈不堪。
皇帝并不质问她,但也不理她,只是任由她在房门外跪着,不理不睬。
皇长女不敢离开,只好跪了一天一夜。
她身娇肉贵,自是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不到第二天早上就晕死过去,两条腿半废。
太子给她求情,说一定是有人在捣鬼,挑唆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仿佛是为了打脸,在魏紫昭的安排下,许多大臣一起给皇长女求情,说了她很多好话。
至此,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无欲无求、藏在宫中轻易不露面的皇长女,他并未给她定罪,只是让她跪一下而已,就有这么多人给她求情,可想而知,她的势力有多大,她究竟有多得人心!
这严重违背了皇帝想压制女儿,力捧太子的心意。
皇帝很生气,从前有多满意这个温厚敦让的女儿,现在就有多讨厌她的阴险。
太子从前就有所察觉,现在更是十分警惕,都不用魏紫昭怎么挑唆,这兄妹俩就扛上了。
太子表面上越发温厚,背里出手频频,接连挑了皇长女的几个暗点。
皇长女忍无可忍,也开始悄悄出手对付太子。
刘向安静地看着,然后向魏紫昭提出:“现在正是好时机,只看殿下想捧谁。”
无论太子还是皇长女,都不是魏紫昭心目中最佳的继承人选,因为这二人年纪已长,且各有城府,不好对付。
她半闭了眼睛:“兄妹之间爱打闹,是人之常情。”
刘向就懂了,她要这兄妹二人斗得两败俱伤,再把皇次女捧起来。
皇次女体弱,向来只以皇长女马首是瞻,没什么主见。
只有这兄妹三人大乱斗,昭王的长远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属下知道了。”刘向翘起唇角,这就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机会。
魏紫昭睁了眼睛,轻笑:“属下?你官居何职啊?算什么我的属下?”
刘向厚着脸皮行礼:“还请殿下赐官,以便属下便宜行事。”
魏紫昭笑笑:“最近京中常有动荡,京兆尹也该换人做了。”
京兆尹?哈!刘向觉得好生荒谬。
京兆尹品级不高,却是至关重要,一般都会让很有经验、很有魄力的官员来做,而且必须对皇帝十分忠心。
像他这种什么履历都没有,全靠买卖得到爵位的人,居然可以因为昭王一句话,就可以问鼎这个职位。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样的国家不灭亡,什么样的国家才灭亡?
他甚至不用假装,就已经喜不自禁:“谢殿下恩典。”
“嗤……”魏紫昭笑了,“你傻啊,京兆尹这么重要的职位,是要陛下亲自任命的,莫非你以为凭本王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这个毛头小子做?”
周围的人原本就觉得刘向很好笑,见魏紫昭嘲笑他,趁机跟着一起嘲笑,把眼红嫉妒全部发泄出来。
刘向斌并不生气,也不着急,笃定地道:“殿下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魏紫昭收了笑容,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她从这双眼睛里,没有看到算计,也没看到贪婪,只看到信任和狂热崇拜。
许久,她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本王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好好干。先做昭王府的陆军参事吧。”
就这样,刘向摇身一变成了昭王府的属官,打着昭王的旗号,或明或暗,今天挑一挑太子,明天惹一惹皇长女。
趁着那二人怨恨丛生,互相争斗,用公开的手段,秘密查找有关何蓑衣的线索。
然而何蓑衣却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整个京城几乎被篦了一遍,仍然找不到。
刘向苦思冥想,把目光投向茫茫宫城之中。
他觉得,那里头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与此同时,有关百尺的身份,也有消息传来。
百尺不是靖中人,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靖中的一个小镇上,其母以绣花为生,亲自替他开蒙,教他读书习字。
母子俩平时和邻里接触不多,一直过的都是十分清贫的生活。但常有陌生人出入其家,其中不乏男人。
这给母子俩带来了极不好的影响,当地人视其母为私娼,越发不愿和他们交往。
但他们好像也不太在乎,照旧各行其是。
大约是三年前,其母突然死亡,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百尺对外说是得急症死的。
接着,在当天晚上发生了火灾,母子俩居住的地方连同其母的棺材尸身,俱被烧得一干二净。
百尺被灼伤了背,之后不知所踪。
那些经常上他家门的人,也从此不再出现。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百尺的邻居们绞尽脑汁地回忆这家人的奇怪之处:“那个小子啊,母子俩刚搬来时基本不说话,有天我从他们家门口过,听出来是外地口音。”
具体是什么口音呢?邻居说不清。
于是暗卫模仿东岭各个地方的口音给她听,那妇人听到东岭前京城的口音时,眼睛亮了:“对,对,就是这种口音,软绵绵的,听着既娇气却又傲慢!”
再说到百尺的一些私事,就更来劲儿了,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百尺:“他姓李,好像他爹是被人杀死的吧,死得很惨,只有他一根独苗……”
“听到他娘私底下叫他复儿,不晓得是不是叫李复。”
刘向笑了,结合从前那些往事,他基本已经猜到了百尺的来历和身份。
这个时候,郊外传来了信,禾苗告诉他,萧老夫人的病好了,情绪也很稳定。
刘向拾掇拾掇,去邀请萧杨:“我有一场好戏,想请萧兄看。”
当天,就有人跑到将军府外吵闹,索要赏钱,说自己救下了萧老夫人,让萧杨去接人。
萧杨不管真假,立刻带着人出了城,丢下丧事不管了。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再接着,又传出萧杨已经和萧老夫人母子见面,萧老夫人指证杀人凶手,因为她恰好在某个场合,见到过那个人。
消息真假掺半,吊足了胃口,吸引了整个荣京的目光。
就在这时候,萧杨和刘向神情肃穆地去了皇长女府。
第167章 恭送姑娘入宫
皇长女府近来正在风口浪尖之上。
萧杨和刘向的突然来访,更是把这座府邸和它的主人骤然推向人前。
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就算当事人并没有说什么,皇长女也不在府上,萧杨和刘向很快离开,消息还是传开了。
“啊,你听说了吗?好像萧老夫人的事和皇长女府有关系。”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萧将军都上门去找麻烦了。”
消息传了一圈,就变成“是皇长女弄死了萧老夫人,目的是为了栽赃陷害太子。”
“萧将军和昭王府的刘大人,在皇长女府抓到了真凶,供认不讳了。”
消息传到那几个靖中最尊贵的人耳里,各有感触。
太子冷笑,觉得这事儿他那个阴险的妹妹真做得出来,犹自觉着这把火烧得不够,派人帮着加了一把火。
皇帝是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就把皇长女叫去训话了。
皇长女自是不认,却也因此被羁留在宫中,进一步被打压。
皇次女被人一吓唬,就破了胆子,哆哆嗦嗦想为她姐姐除掉后患,却被太子派去的人把几个知情人带走了。
皇长女的人很忠心,但五个里总有一个贪生怕死的,太子很快问出了实情。
甚至都不用刘向亲自动手,他就暗里使人送了这个人情给萧杨,暗示希望萧杨能为他所用。
所有的真相摆在面前,萧杨反而沉默不语。
他坐在萧老夫人那口空棺材前,整整枯坐了一夜。
刘向什么都不说,陪他坐了一夜。
天要亮时,萧杨想喝酒,刘向就陪他喝得烂醉如泥。
等到皇长女好不容易脱身,想赶过来和萧杨说明情况,却被拒之门外。
她咬着牙离开,纵观下来,所有的事儿都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刘向有关系,她要杀了刘向。
要杀一个普通官员很容易,但若是要杀魏紫昭座下得力干将,却没那么容易,须得细细布置才行。
一天一夜过去,萧杨终于酒醒。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刘向。
刘向问他:“你想支持谁?这个国,是你的国吗?这个家,是你的家吗?”
萧杨怔然片刻,轻轻摇头:“早已不是。”
“国将不国,家已不家,你要怎么办?”刘向大声问他。
萧杨站起身来,虬根错结的脸上一阵扭曲:“我不知道。”
刘向就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何不去寻你自己的国家呢?”
萧杨瞳孔微缩,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刘向镇静地说:“我是你的兄弟,和你一样,想让百姓安居乐业,想让父母安享晚年的人。”
萧杨颓然松手:“我能去哪里?如何寻找我自己的国家?”
刘向笑笑,起身离开了。
次日,传来萧杨的兄弟在奔丧途中遇袭的消息。
这回是昭王府救了他的兄弟,魏紫昭亲自来看他,语重心长:“你已经与皇长女结成了死仇,你还想三心两意吗?不是太子就是我,你选一个吧。”
这不是他的国,也不是他的家,他梦想中的君主,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谁也不想选。
萧杨枯坐一夜,请为萧老夫人守孝三年。
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未得允许。
因为死得蹊跷,而尊贵的皇子皇女更是不能和这件事染上任何关系的。
皇帝召见萧杨,温和安抚,赏赐若干,由京兆府随便抓了几个人充作凶手,定为意外。
沸沸扬扬的萧老夫人意外身亡案,正式定案。
兄弟俩愤懑无比,绝食以求为母守孝,太子出来调停,许二人扶父母灵归乡合葬。
魏紫昭派人送信给萧杨,只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否则他自己知道后果。
皇室的意见是一致的,不许带走属于大将军的亲卫,只许带走几十个家人并家将,防的不过是这兄弟俩心生异志。
那兄弟二人心里明白,更是冷了心肠。
刘向前去送行,送兄弟二人一辆马车:“此去路途艰险,将要入冬,只是骑马恐怕难抵风寒,还是带着马车一起去吧。”
萧杨心灰意冷,有车没车都一样。
兄弟二人俱都是一样的想法,直到车里钻出个机灵的小丫头,请二人入车躲避风寒,他二人才发现车里坐着一个安静慈祥的老太太。
正是从双龙寺上摔落下去的萧老夫人。
兄弟二人痛哭失声,丝毫不敢声张。
所有的事和人,都是在失去以后才会发现它的珍贵难得。
再次得到,便会加倍珍惜。
亲人团聚的喜悦过后,兄弟俩冷静下来。
萧杨的兄弟问他:“你那个姓刘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如此神通广大?”
萧杨心里隐约有所怀疑,却又拿不实在,思来想去,他只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个,因为萧老夫人的“死”,整个京城的平衡已被打乱,如今死人复生,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个,他对看到的一切充满了失望,不想再浪费自己的生命和精力。
何去何从?经历了又一次来自京城不明势力的追杀之后,萧杨果断下了决定。
萧家两兄弟失踪了,带着他们最忠诚、最精干的家将失踪了。
消息传回荣京,整个荣京哗然一片。
萧家世代忠良,更是悍将帅才,军中的威望年深日久,累积很厚。
这兄弟俩同时失踪,引来的猜疑和动荡不止是一点。
铁碑岭边境线上的郦**队也跟着蠢蠢欲动,气急败坏的皇帝顾不上料理这件破事,忙着请求昭王再次赶赴边境。
魏紫昭心事重重,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相信刘向。
皇帝却等不得了,一天之内下了三道圣旨催促,她只好咬牙离开,临行之前特意把百尺放出来,细细交待。
百尺只是内宅的牵制,外头的牵制还有若干。
“若是刘向有任何异动,立刻格杀勿论。”
消息传到刘爵爷的耳里,他微微一笑,向坐在一旁擦拭软剑的禾苗伸手:“属于你我的时代到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何苗苗?”
禾苗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里,正色道:“我做好准备了。”
刘爵爷轻吻她的手背:“恭送姑娘入宫。”
第168章 鬼鬼祟祟的父女
荣京的冬天总是要比九君城来得更早一些。
一场秋雨过后,好些人生了病。
这场病来势汹汹,得了之后很不容易好转,重者甚至咳嗽吐血。
民间有谣传,说这是瘟疫,大不祥之兆。
好几首儿歌在街头巷尾传唱起来,说的都是靖中将要亡了。其中有一首尤其诛心,提到了四王乱世。
消息传入宫中,靖中皇帝大发雷霆。
他不会忘记,昔年,魏紫昭、皇三子、皇七女、他,四个人是如何竞争,他又是如何听从那个人的计策,谋算、利用魏紫昭成功上位的。
而现在,似乎又面临着同样的情形。
他的三个孩子,还有魏紫昭,又形成了四王相争的局面。
这太危险了,他虽然暴虐偏激没什么本事,却也晓得些大道理,更是恐惧国家基业会因此葬送。
他再次恨上了魏紫昭,刻骨的恨,觉得当初就不该放她出来,她其实是来挑唆他的三个孩子内斗,报复他的。
最好的办法是杀掉魏紫昭,但是前线无人领兵,该让谁去?
太子?太子就是一根独苗,经不起任何闪失。
皇长女?若是建立了功勋,又是一场争斗。
皇次女?体弱多病,没什么主见,能领什么兵?
靖中皇帝病倒了,而且是在最宠的贵妃宫中酒后病倒的。
恰在此时,贵妃传出有孕三月。
皇后大怒,借口宫人伺候不力,导致皇帝生病,撤换了一大批宫人。
又因贵妃有孕,必须精心照顾,特赐宫人二十名入涟漪宫,伺奉贵妃。
这批宫人是从宫中各处挑选而来,有眼线,也有真正的普通宫人,还有类似禾苗这种别有用心的人。
禾苗经过改装,容貌只是清秀而已,故意塌了肩膀勾着背,卓然的风姿便隐去了一半。
眼角眉梢皆下垂,唇角再故意往下耷拉一点,就显得略有些愁苦。
大家都喜欢喜气洋洋的人,像她这种人,属于不怎么受欢迎的隐形人,只要把分内事做好,没人肯多理她。
这就是禾苗要的效果。
她分配到的差事很合心意专替贵妃打理涟漪宫的花草树木,日晒雨淋的,却可以合理合情地四处走动。
有昭王府的眼线照料,没人敢惹她的麻烦,就算偶尔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露个脸,别人也只是提醒教训几句而已。
皇帝的风寒一直不见好转,许久未来涟漪宫,反而是皇后领着几个皇子皇女在前方伺疾。
贵妃很烦躁,几次想去探病,都被皇后以“贵妃有孕,当精心调养,不要四处乱走,以免染了病气,不利胎儿”的借口打发了。
禾苗耐心地等待着,小心翼翼地查探着。
整个荣京都没有她爹的消息,这座巨大的宫城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皇长女为什么会抓到她爹,这是一个秘。
若是皇长女把人转移到宫中,又会藏在哪里,是得了谁的帮助。
她从心急如焚,到小心翼翼。
因为她能感觉到,真相已经不远了。
机会终于来了。
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阴寒刺骨,众人早已睡下,禾苗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涟漪宫,外出探查情况,突然传来敲门声。
值夜的宫人被惊起,匆忙开门,再匆忙入内禀告,却是皇帝悄悄来了。
禾苗藏在暗处,看贵妃一脸欣喜迎出来,看那个脸色苍白阴沉的皇帝裹着大氅缓步而入。
再然后,她在皇帝身后看到了一个低垂着头,似是宫人的熟悉身影。
居然是皇长女!
禾苗吃了一惊,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外间盛传,乃至他们所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是皇帝与皇长女父女失和,闹得非常不开心。
为什么皇长女会在这种时候,跟着皇帝来到贵妃的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