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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尚且年幼,想到离开的长姐,想到父母会离开他死去,忍不住流了眼泪。
钟南江就说:“不要觉得孤独寂寞,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觉得圆满幸福……”
重华把钟唯唯拥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说道:“阿唯,你就是我的圆满幸福,嫁给我,做我的皇后。”
钟唯唯没说话,安静地伏在重华怀里,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天渐渐黑了下来,天玑阁内一片静寂。
春霖酒和神仙丸的作用还未完全褪去,软玉温香抱满怀,重华蠢蠢欲动,他把钟唯唯抱起来,准备放到榻上。
钟唯唯打了个喷嚏,重华一顿,想起她身体不好,手忙脚乱地用他的帝王袍服把她裹紧:“这里太凉,还是回去吧,别又生病了。”
赵宏图极有眼色地把龙辇停放在门口,重华抱着钟唯唯一起上了龙辇,沉声吩咐:“回昭仁宫。”
龙辇稳当起身,钟唯唯蜷缩在重华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热,低声和他说笑:“能坐龙辇的女子都是祸国的祸水吧?”
她就像一只温顺的猫,乖巧地躺在他怀里,舒服了就唿噜唿噜。
重华只觉得这个春夜是如此的可爱明媚,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先祸害了朕再说吧。”
钟唯唯微笑,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喜乐。
赵宏图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重华说,但是看到二人的模样,就不打算说了。
得了,这二人难得顺畅舒服,他还是不要给他们添堵了,韦太后姑侄俩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昭仁宫早就得了消息,把一应热水香巾、菜肴美味全都备齐了。
龙辇一到,尚寝夏花就带着人上前,行礼问安,安排重华和钟唯唯沐浴、吃饭,把二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夏花四十多岁的年纪,生就一副严肃脸,既不多嘴也不管闲事。
看到钟唯唯和重华的样子,一点惊讶之意都没有,仿佛本来就该如此,十分尽职尽责。
钟唯唯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夏花坦然镇定的样子,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放松下来,让人去问又又的情况如何。
来回话的是小棠。
她乜斜着眼睛打量钟唯唯,拼命想要忍住笑意,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翘,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子喜意:
“奴婢已经着人问过了,皇长子有钱姑姑和李安仁照料陪伴,已然睡下了,十分安稳。”
钟唯唯看到小棠的表情,十分尴尬,厚着脸皮假装没看见,一本正经地道:“累了一天,你也去歇息吧。”
小棠应了退下,走了没两步,突然小声说道:“您大病初愈,别累着。”
“滚!”钟唯唯恼羞成怒,捡起一只鞋子朝小棠扔去。
小棠嘻嘻一笑,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钟唯唯小声骂着,悄悄去瞟重华。
重华一本正经地坐在不远处,看上去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然而目光一直纠缠在她身上,浓浓的爱意和喜悦掩饰不去。
殿内灯光明亮,还有若干宫人伺立一旁,钟唯唯突然觉得很尴尬。
她看看重华,再看看自己,想找点话来说,但是重华抢在她之前开了口:“都退下吧。”
在夏花和赵宏图的带领下,宫人安静又井然地全部退了出去。
钟唯唯低着头静坐着,看到重华的云龙纹靴子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终于,他停在她面前,低声说道:“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钟唯唯鼓足勇气,抬头注视着他,同是低声说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二师兄。”
重华眼里墨色涌现,一言不发,直接把她推倒在榻上。
钟唯唯不能唿吸,不能动弹,天玑阁里的回忆排山倒海一样地袭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重华,想要把他此刻的样子镌刻到灵魂里去。
皇帝陛下真是好看啊!她想。
许久之后,石楠花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昭仁宫寝殿,钟唯唯趴在床铺深处,眼角眉梢都是慵懒。
重华心满意足地躺在她身边,低声问她:“那个药还好用么?不疼了吧?”
钟唯唯伸腿轻轻踢了他一脚。
重华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抓住她的足踝,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再沿着她的小腿一直往上,细细密密地吻上去。
钟唯唯奇痒难耐,大叫一声,滚到了龙床最里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睁大眼睛瞪着他:
“到此为止,就算是使唤牲口,也要让它歇歇,不然一次累死了,怎么办?”
重华皱眉,骂她:“粗俗!你能用点好的形容词吗?还饱读诗书呢,哪有这样形容自己的。”
钟唯唯冲他挤眼睛:“我说的是师兄啊。”
重华勃然大怒,扑上去挠她的痒痒:“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钟唯唯,竟敢辱骂亲夫,我是牲口,你又是什么?”
钟唯唯弄不过他,撒娇:“疼死了,疼死了,杀人了。”
“你这个无赖。”
重华停手,好气又好笑,觉得人生最完美的境界,也就不过于此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02章 是谁吃了亏(1)
相比昭仁宫里的春风细雨,此刻的芝兰殿一片凄风苦雨。
韦桑对着镜子,看着镜中那个缺了牙的美人默默流泪。
重华盛怒离开,她抱着桃花若无其事地出来,一心想要假装此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宴席散后,韦太后不甘心钟唯唯占了便宜,气势汹汹打着“关心醉酒的陛下”的旗号,追踪重华而去。
她是绝对不会掺和这种事的,当即回了芝兰殿,准备关起门来静观其变。
谁知走到半路,抬肩舆的宫人突然摔了一跤,她猝不及防,从肩舆上摔下去,摔个大马趴不说,还把门牙摔断了两枚。
这可叫人怎么活?
自古今来,女子多是以色侍人,像她这样的,就更不必说。
她再怎么聪慧有手段,也要陛下先乐意幸她,她才好施展手段啊。
试想一下,她千方百计,设下无数奇谋,诓得陛下入彀。
张口一笑,一说话,露出的不是如贝白齿,而是一个黑洞,皇帝陛下胃口再怎么好,也下不去嘴吧。
韦桑对着镜子,流下了真诚的泪水。
有人施展毒计她不怕,晾着她圈着她,她也不怕。
唯独这一点,真是致命的伤。
韦太后面目狰狞地让人拷打那几个抬肩舆的宫人,厉声喝问:“说!是谁让你们谋害萱嫔的?”
宫人痛哭流涕:“奴婢冤枉,借奴婢十个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种事。真是走着,走着,突然有东西打了奴婢的膝盖一下,奴婢不知怎么的,腿脚一软,就摔了。”
李孝寿让人扒了他们的裤腿看,却什么都没看见,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韦太后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一定是十三卫的人得了重华的授意干的,用石子打了膝上的穴位,宫人自然要摔跤。
没有证据,难道就要她忍气吞声吗?
韦家送上这么多茶园良田钱财,难道白送了?
韦太后阴笑一声,冷笑:“胡说八道,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东西打你们的膝盖?莫非撞鬼了不成?
本宫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是自己说呢?还是我让人帮你们说?”
李孝寿立刻明白韦太后的意思了,韦桑断了牙齿,钟唯唯却平白占了个大便宜,哪儿能让她称心如意的享艳福啊,怎么也得给她添点儿堵才行。
他让人把抬肩舆的宫人拖下去,严刑拷打再加诱供逼供,势必要让他们咬上钟唯唯不可。
韦太后劝韦桑:“不就是两颗门牙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从小吃了多少苦头,才走到今天,不至于两颗牙齿就让你失了斗志吧?”
韦桑泪水涟涟:“可是陛下心里本来就没有我,我再这样,他更看不上了。”
韦太后皱了眉头:“用金银镶补一下就好了,怕什么!”
韦桑虽然阴险,但年轻女子,怎可能对容貌不在意?
听到韦太后这样轻描淡写的,哭得更厉害了,一张口金灿灿银灿灿,更难看啊啊啊……
韦太后被她哭得不耐烦,抱怨道:“你姐姐是个蠢货,换了你来也是个蠢货,明知宫里不太平,为何不好好走路,非得要坐什么肩舆!
真是的,自讨苦吃。这会儿哭了又有什么用?有这哭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办,家里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白吃饭的。”
韦桑心里哇凉哇凉的。
韦太后当然不会在意,她出事了,失去了价值,家里还有一群女孩子等着上位呢,这绝对不行!
她从小就和韦柔斗,只因为她是庶女。
韦柔是嫡女,嫡母打压她,她又没有韦柔貌美,所以她不得不退居一席之地。
为了顶下韦柔,她吃了多少苦头,冒了多少风险。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要她拱手把这个机会让给家里那些姐妹吗?做梦!
韦桑红着眼睛,咬着后槽牙,漏着风说:“姑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韦太后斜睨着她:“你要怎么做?”
韦桑道:“今天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和吕氏不心齐,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
我打算说服吕氏,打消他们的顾虑之心,和咱们再次联手。
先把外敌排除了,咱们再来算自己的账,只有这样,赢面才大。姑姑,您同意我的看法吗?”
韦太后早有此意,只是与吕氏已经有了嫌隙,彼此提防生恨,有些话她也拉不下面子去说。
韦桑的说话正中她的下怀,她微笑着道:“好啊,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你就拿出来,让我看看。说说,你最先想做什么?”
韦桑道:“我要去一趟福润宫。”
韦太后惊诧地挑了挑眉:“福润宫?”
韦桑道:“是。”
福润宫里住的是真宗的皇后,吕太贵妃的姐姐,吕若素。
真宗接二连三办下错事,郁郁而终,又没有留下子嗣,皇位落到永帝身上,真宗的后妃全都搬去了福润宫,幽居度日。
虽说寂寞,其实并不难过。
韦氏和吕氏传下来的规矩,该斗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但是退居之后,从前的恩怨也就结束了,当权之人不得打扰和不敬前辈。
也就是这样,韦氏和吕氏才能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壮大发展延续到现在。
韦太后道:“祖传的规矩,一朝天子一朝后,她们退下来之后,就该清净享福了,咱们不能去打扰她们安静度日。她们也不能轻易掺和进来,你确定你要去找她?”
“我怀疑吕纯也没有被陛下宠幸过。”
韦桑用扇子挡着半张紫胀的脸,顺便将牙床上的黑洞挡好:“陛下的心不在我们身上,即便没有钟唯唯,也会有李唯唯,张唯唯,换了谁来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事关两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吕氏不会袖手旁观。总要试试才好。”
韦太后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妙琳走进来,低声道:“昭仁宫传来的消息,钟唯唯承宠了。”
韦桑虽然早有准备,仍然气得眼圈红了,两滴黄豆大小的眼泪滴落出来,伤心又难过。
韦太后半阖了眼睛,一言不发。
韦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好,陛下走时,抢走了那个装了神仙丸的绣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03章 是谁吃了亏(2)
“如果陛下将绣囊交给可信的太医查验,再结合当时的情景,那么,春霖酒加神仙丸等于****的秘密必然暴露……”
韦氏保留了很多年的秘密也可能会因此泄露,家里一定会把这个罪过算到她头上的!
韦桑想到自己进宫之时,嫡母看着自己的阴冷眼神,忍不住着急起来。
韦太后不动如风:“人年轻了就是这点不好,经的事儿少,沉不住气,顾前不顾后。
神仙丸哪有那么容易被抓住的?之所以要用双层袋子密封,正是因为它遇风便会蒸发。
两个时辰之内,香味散尽,它也就化尽了,不然咱们祖上早就死了若干次了。”
韦桑喃喃地道:“家里没人告诉我。”
韦太后冷笑:“我的生母只是一个侍婢,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没人告诉你,不是理由。”
韦桑试探道:“姑姑之前曾经告诉过我,春霖酒加神仙丸,不但可以让中者意乱情迷,还可以增加受者怀孕的可能,如果钟唯唯有了身孕,那么……”
“身孕?”韦太后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太后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这次的事情虽然她也很生气,但并不是非常生气,似乎是另有打算。”
韦桑低声问菊嬷嬷:“嬷嬷,入宫之前,我踌躇满志,现在却觉得没有底了。”
菊嬷嬷抱着一匣子碎玉挑来挑去,答非所问:“老奴想了个法子,挑块和娘娘牙齿颜色相近的碎玉,打磨成牙齿的样子,再用金或者银镶嵌起来,能最大程度地弥补。”
韦桑眼睛一亮,随即皱眉:“玉石易碎,不怎么好吧。”
菊嬷嬷道:“总比一张口金灿灿的要好。娘娘啊,遇到事儿不要怕,不然咱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看夫人对淑嫔的死有所疑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我们若是不努力,转眼就该我们死了,您要打起精神来啊。”
韦桑点头:“我知道了。”
一个宫女走进来,小声说道:“万安宫李总管让奴婢禀告娘娘,抬肩舆的宫人已经招了,说是受了钟唯唯的指使。”
韦桑心里总算要好受了些,吩咐道:“自此时起,紧闭宫门,非要紧事,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入芝兰殿。”
宫女传令出去,菊嬷嬷也挑好了玉石,站起身来:
“娘娘先睡觉吧,老奴出去一趟,找人把这个牙齿弄好。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就能弄好了。”
韦桑低声吩咐她:“嬷嬷千万小心,多事之秋,别被人发现了。”
菊嬷嬷点点头,镇定地往外走。
乌云遮月,春寒料峭,菊嬷嬷悄无声息地出了芝兰殿,手脚轻快地沿着偏僻冷清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诧于,她这样一个才入宫没有多久的老嬷嬷,为何会对宫里的道路这样的熟悉。
菊嬷嬷七拐八弯,熟练地躲过巡夜的侍卫,走到兆祥宫外停下,左右看看,轻轻叩响了宫门,再学了一声鸟叫。
兆祥宫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菊嬷嬷闪身入内,跟着来人一起快步走进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内未曾掌灯,黑黢黢的什么都都看不见。
一条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失败了吧?我早说过,咱们这位陛下比不得前面两位皇帝,他心性强着呢。
我早年和他交过手,本以为他已被杀死,没想到居然还活了下来。”
菊嬷嬷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来,是想让你找个人,给萱嫔制两颗假牙出来。”
“你放在桌上,三天后来取。”
“萱嫔担心钟唯唯会有孕,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有孕?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那人轻笑一声:“怎么,太后娘娘没有告诉你们吗?”
菊嬷嬷连忙追问:“什么事?”
那人却不肯说了:“既然太后娘娘不肯说,想必是有她的考量。你先回去吧。”
菊嬷嬷满头雾水地离去,之前引她进来的宫人小声问道:“尊使,为何要和她提起太后娘娘的事?”
那人淡淡地说:“因为我要让他们大乱斗。韦氏和吕氏彼此生疑,就不再是铁板一块;
皇帝陛下和韦氏、吕氏斗得不亦乐乎,我们才能有机可趁;
韦氏内部乱成一锅粥,咱们才好掌控她们,为我们做事。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咱们去把少主接回来,重振昆仑殿。”
宫人虔诚地拜倒在地:“天佑昆仑。”
那人狂热地道:“天佑昆仑。”
夜色渐深,一阵风吹过,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钟唯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听到了重华的心跳声,沉稳有力,绵延不息。
他就在她身边,紧紧搂住她,头贴着她的头,大手搂在她的腰肢上,一条腿还翘起来霸道地缠着她的腿,是一副生怕她会跑掉的样子。
这个霸道又小气的家伙。
钟唯唯忍不住勾起唇角,轻轻在他睫毛上落下一吻。
重华惊醒,睡眼朦胧地从睫毛缝里瞅着她看了半晌,懒洋洋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