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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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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叫申义的老宦官神情一滞,吃惊地看着李治,连身后的李素都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挪开几步,一副我跟这瓜娃其实并不熟的表情。

    李治愕然:“咋了?我问错了吗?”

    申义垂首讷讷不敢言,李素忍不住叹息道:“殿下,‘晋阳宫正监’的位置,应该是空悬的,因为当年高祖皇帝陛下曾是太原留守时,兼领着宫监的官职,高祖立国,臣子后人自然要避其讳,其位必须空悬的,就好像当初你父皇还是秦王时,被高祖皇帝陛下任为尚书省的尚书令,你想想,后来你父皇登基后,尚书省还有‘尚书令’一职吗?只有左右仆射了,‘仆射’之名虽是尚书令的辅官,实则房相,长孙相行的却是宰相之实,这便是所谓的‘避讳’……”

    李治脸色被臊得通红,有点恼羞地白了他一眼,道:“行了,你比这个老宦官还啰嗦……”

    不敢看申义怪异的眼神,李治四下环视,假装看风景的样子,嘴里道:“如此说来,这晋阳宫应该是你当家了,那么,申义,你告诉本王,晋阳到底怎么了,县令和差役等一干官员呢?宫里其他的管事呢?还有,晋阳灾情如此严重,为何城内城外却不见一个难民?”

    申义不停眨着眼睛,看来眼疾有点严重的样子,沉默半晌,道:“殿下,晋阳情势确实不妙,因为雪灾误了春播农时,一年生计无望,百姓携家带口离乡讨活路者不少,听说也饿死了不少……”

    李素心头一沉,抢着问道:“晋阳县令如今何在?”

    申义脸色有些阴郁,叹了口气道:“灾情严重,情势危急,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些大逆不道的谣言,晋阳城外村庄都传遍了,留下来的百姓们人心纷乱不稳,据说上月还有一伙子盗匪强梁打着杀富均粮的旗号煽动蛊惑百姓们造反,幸好被并州都督府的将军领兵灭了,县令早在十日前便亲自下乡,联合当地士族乡绅平息谣言去了,而且也要向当地的士族乡绅们筹粮赈灾,瞧眼下的情势,没个十天半月的怕是回不了城……”(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事起生变

    晋阳是大县,时下大唐采用的是州县制,即地方官府只设两级,州和县,虽说州之上还有“道”,但这个“道”是不常设官员的,县的首官遇到事了,首先向州首官禀报,州首官刺史得了消息,如果发现自己处理不了,怎么办呢?直接八百里快骑递进长安城,扔个大黑锅给皇帝陛下,让他操心去。

    晋阳与别的大县又不一样,早在隋朝时还是郡治,后来武德年废郡而立州县制,于是晋阳也由晋阳郡改成了晋阳县,划归并州,但因为晋阳是高祖皇帝起兵反隋的龙兴之地,再加上晋阳人口多,版图大,又是大唐北方直面突厥的边境重镇,无论政治,地理,经济还是军事,晋阳都有着特殊的地位,所以武德年间晋阳改县之后,又将晋阳划为“京县”。

    什么叫“京县”呢?时下大唐对全国所有的县都分等级的,一共分为大县,中县,中下县和下县,但是这样划分未免有些简单粗暴,于是又根据各县地理位置和人口经济等条件,作出了更细致的区别,如离都城长安不远,而人口和版图比较大的县,则称为“京县”或“赤县”,又以地理条件优劣美恶划分出“畿县”“望县”“紧县”等,其意思大抵跟后世的“全国百强县”之类的评比差不多,如果一定要更深刻的解释何谓“京县”,那么三个字可以概之:很牛逼。

    作为大唐的第三大都城,晋阳县大约有五万户,二十多万人口,这个数值看起来似乎有点可怜,放在后世任何一个县,拎出来都比晋阳多得多,可是如今的贞观年确实只有这么多人,房玄龄曾在贞观十三年上疏,向李世民报告如今的天下人口数,这份奏疏大抵相当于人口普查的性质,在房玄龄的奏疏里,整个大唐如今只有三百零四万户,人口一千二百多万。

    据说李世民看了奏疏很生气,气得半宿没睡着觉,为什么呢?没面子啊!

    所谓的“没面子”,自然要有比较,俗话说“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就是这个意思,在隋朝大业二年,当时的朝臣也给皇帝上过一份人口普查报告,那一年全国的总户数是八百九十万户,人口四千六百多万,时隔三十多年,无数朝臣和百姓追捧鼓吹的“贞观盛世”,却比隋朝骤然低了那么多,所谓的“盛世”,仿佛像一场自编自导,自娱自乐的掩耳盗铃把戏,李世民焉能不怒?当时那种心情,就好像期末考试后学渣看到学霸的成绩单……

    如今大唐的各级官府鼓励生育,出台了无数生育奖励政策,为了辖下人口的增长,为了民间百姓配种繁殖的大事,官府催促成婚,动员下崽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甚至连李素本人都是官府鼓励婚育的牺牲品……当然,如今看起来已是获益者了,就是这么神奇。

    所以,如此大力度的鼓励生育,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矛盾的是,男女成婚生育如此重要,大唐却默认男风搞基为风雅,这个逻辑实在令人想不通……

    ***************************************************************

    晋阳的二十多万人口对朝廷来说自然不算少了,可是对李素来说,这二十多万人却成了他的大麻烦。

    灾年的百姓是很容易被煽动起来闹事甚至造反的,所以理论上这二十多万人都有造反的可能,若果真集结成军,再有一个适合的所谓顺应天意的领导者,那么,这二十万因灾而反的百姓骤然成军,席卷晋中直逼长安也不是不可能。

    名叫申义的老宦官啰嗦个没完,大概意思李素听懂了。

    情势与自己想像的一样严重,总的来说,眼下的晋阳有两个大麻烦,其一,谣言满天飞,其二,大灾缺粮,百姓分崩离析。

    “县令下乡向乡绅筹粮,能筹到粮食吗?大灾之年,难道乡绅们没出去逃难?”李素不解地问道。

    申义愁容满面地叹道:“尽人事而听天命,咱们也只能如此了,朝廷的赈粮迟迟不到,晋阳谣言四起,百姓人心不定,老奴觉得呀,这谣言比天灾还可怕,缺粮朝廷可以调拨,但是谣言,却不是官府一天两天能平息下去的……”

    李素与李治对视一眼,然后都叹了口气。

    正打算进晋阳宫看看,尤其要看看那十余间被大雪压垮的宫殿,忽然一名禁卫匆匆从远处跑来,抱拳道:“禀殿下,晋阳县令回城了!”

    申义闻言露出奇色,道:“怪了,孙县令十日前下乡平息谣言,向乡绅筹粮,这可是个耗费日子的活儿,难道短短十日便有收效了?”

    禁卫道:“……殿下,晋阳孙县令是被差役抬回来的,他身受大小伤十余处,回来时昏迷不醒,如今正躺在县衙,大夫正给他诊治。”

    李素三人同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何人敢对朝官动手?”

    禁卫道:“听说是被晋阳城外的乡民殴打,具体便不知了。”

    李治脸蛋迅速涨红,一脸怒色咬牙道:“好个刁民,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素断然道:“殿下,走,去县衙看看!”

    …………

    晋阳县令姓孙,名辅仁,本是齐州人,如今这年头虽说有了科举制,但毕竟还不算太普及,大唐大多数的县令都是通过士族荐举而任命的,孙辅仁也是如此。

    李素和李治匆匆赶到县衙,申义也前一脚后一脚跟着过来了。

    走进县衙,直穿大堂,李素等人径自入了后院厢房,孙辅仁满身伤痕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两眼紧闭,上身****着,胸膛后背处处淤青,似乎是被钝器打过,一名老大夫正忙着给他敷药。

    床榻旁还有一位妇人,二十多岁的模样,两名小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妇人静静立于一旁正伤心抹泪,看年纪应是孙辅仁的夫人。

    李素三人一进门,妇人呆怔过后便露出愠色,寻常人家的后院一般是不允许陌生男子进入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县令家的后院,申义急忙解释介绍,听说是从长安来的王爷和侯爷,妇人急忙大礼跪拜,这个时候自然也没必要客套,李素命丫鬟扶起了她,然后上前俯下身,仔细端详着孙辅仁的伤势。

    下手很不轻,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十多处,但基本都是钝伤,没见流血。

    “殿下,从孙县令的伤痕看出什么来了吗?”李素盯着孙辅仁,嘴里淡淡问道。

    李治也学他的样子仔细看了一遍,道:“被打的啊,这还能看出什么?”

    李素摇头,道:“殿下还要更细心一些才是,你看,孙县令身上的伤大多集中在胸膛,后背以及大腿,脖颈以上却鲜少有伤,唯一一处是脑部太阳穴附近,这说明什么?说明下手的人看似疯狂,实际上却是留了手的,他们也不敢真把县令打死,要么是对朝廷心存忌惮,怕把事情闹大,要么就是刻意为之,向朝廷官府示之以威,我以为前者的可能更大一些,唯独这脑部的那道伤,或许便是害孙县令昏迷的主因,孙县令主要是被钝器所伤,钝器击打太阳穴,力道控制不好的话非死即残,可孙县令却只是昏迷,说明下手的人是个行家,至少是个揍人的行家……”

    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李素淡淡道:“所以……所谓被乡民殴打,这些人里面究竟有多少真正的乡民,多少心怀不轨的恶徒,这事还真是耐人寻味了。乡民中掺杂了这么多的恶徒,既要示威,又心存忌惮,敢对县令下手,又不敢真的把事情闹大,这些恶徒恐怕羽翼已成,但还没到丰满的地步,晋阳之乱,或许还有救……”

    李治一脸懵然加崇拜,呆怔半晌后道:“从这些伤痕你居然能看出这么多道道来,难怪父皇对你如此看重,将如此重任交予你,子正兄果然名不虚传……”

    不仅如此,就连一旁的申义,妇人甚至大夫都一脸钦佩。

    老大夫拱了拱手,道:“这位侯爷说得没错,孙县令身上其他的伤痕看似严重,实则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真正令他昏迷的,正是太阳穴附近的那一击。”

    李素谦虚地摇了摇手,道:“请问大夫,孙县令何时能醒来?”

    大夫犹豫了一下,正要答话,床榻上的孙辅仁忽然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妇人大喜,猛地伏在他胸膛上,一边抹泪一边大哭。

    醒过来的孙辅仁脸色仍有些灰败,吃力地拍了拍妇人的肩,然后目光移到李素和李治二人身上,失神的目光透出几许疑惑。

    申义笑着上前,先问候了一下孙辅仁,又把李素二人的身份介绍了一下。

    孙辅仁颇为惊讶,强撑着欲起身行礼,被李治拦住了。

    李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孙县令大伤在身,正应静养,殿下与我本不该再拿晋阳之事烦扰你,可是如今晋阳情势不妙,殿下与我还是不得不多嘴问几句。”

    孙辅仁摇头,吃力而虚弱地道:“侯爷尽管问来,下官知无不言。”

    李素点点头,道:“请问孙县令,你的伤……果真是被乡民殴打所致吗?”

    孙辅仁眼中露出愤怒之色,咬了咬牙,道:“寻常乡民怎敢冒犯朝官?那些人都是恶徒,甚至……说是反贼亦不为过!”(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危言耸听

    无论历朝历代,百姓打官员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在各朝律法里,不论对与错,百姓打官员少说也是杀头的罪,更严重的可能会被满门抄斩,因为官是皇帝统治天下百姓的代表,打官就意味着直接挑衅皇权,等于打皇帝的脸。

    孙辅仁被揍得很惨,从政治角度来说,等于李世民的脸被揍肿了。

    孙辅仁的愤怒当然能理解,如果李素被揍成这样,早就气得自爆了,只是孙辅仁话里的“反贼”俩字,却令李素神情凝重起来。

    “孙县令说‘反贼’,不知何意?”

    孙辅仁强撑起身子,旁边的夫人急忙扶起他,给他背后垫了一张褥子。

    喘了几口气,孙辅仁轻声道:“下官这几日在晋阳西城外的营头村,城中谣言四起,营头村尤甚,下官听说自上月因天灾而误春播始,营头村的乡民便频繁闹事,不仅村中盗掠案件增多,甚至一些谣言都是从营头村首先传出去的,村里百姓人心动荡,里正前往劝说也被打成重伤,下官这次带了十来名差役去营头村,为的就是从源头上把那些大逆不道的谣言全掐了,然后将造谣之人拿问以儆效尤……”

    李素想了想,道:“孙县令,不知营头村的谣言主要说的什么?”

    孙辅仁道:“……说的全是诛心之言,什么今上不仁,故上天降灾于人间,是为警醒百姓,若不能改换天地,不仅是今年,往后十年里,天下都将灾难不断,谣言还说,这些都是可以证实的,从今上登基的贞观元年开始,几乎每年都有重大的天灾,比如贞观元年的山南道的蝗灾,贞观二年黄河决堤,贞观三年江南道洪灾……”

    李素皱眉道:“这些鬼话百姓也信?”

    孙辅仁露出苦笑,叹道:“百姓信,因为……这些不是鬼话,真的是事实,下官到了营头村后听到这些谣言,马上命随侍书吏翻阅志书,打算以事实驳斥谣言,可是书吏翻阅志书后告诉我,谣言里说的从贞观元年一直到今年的灾难,是真实存在的,每一件都有志可查,显然造谣的恶徒确实做足了功夫,百姓中有年长者,自然也清楚这些话的真假,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营头村的百姓们便都信了,只不过所谓的‘改换天地’之类的话太过诛心,村民不敢言罢了……”

    李素不由也露出了苦笑。

    谣言这种东西,也分低级和高级,低级的谣言自然是满嘴跑火车,一通胡说八道下来没一句实话,经不起任何推敲和证实,这种谣言是最容易平息的,因为它根本站不住脚,哪怕一句话都不辩解,谣言终究有不攻自破的一天。

    而高明的谣言就麻烦了,九句真话掺一句假话,听的人前面九句真话全信了,也推敲查证过了,最后再来一句假话,谁能不信?这种谣言往往生命力是最坚韧的,一旦起了头就会如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而且谣言里仅有的那句假话,往往是造谣者最终的目的,掺杂在真话里的假话很容易被取信,而被取信的后果就是杀伤力巨大,不容易平息,造成的后果也是很可怕的。

    从古至今的改朝换代,那些野心家们往往以宗教或上天之名煽动造反,谣言便是他们主要的手段方式。

    晋阳城的谣言,无疑是属于后者的,很麻烦很难平息的那一种,配合着李世民曾经不光彩的事迹,还有这些年不断的天灾,以及今年降临到每个百姓头上的绝望生计,谣言迅速酝酿发酵,最终蔓延成灾。

    李素揉了揉鼻子,没好气地瞥了李治一眼,目光里的意思很清楚,看你爹干的好事!

    李治浑然不觉李素不善的目光,反而忧心忡忡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晋阳的谣言平息不了了?”

    神情忽然一变,李治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道:“本王倒想看看,到底何方恶徒胆敢煽动百姓改换天地,活腻味了,全都拿下砍了!”

    李素斜瞥着他,道:“恶徒掺杂在百姓里,你分得出谁是良民谁是恶徒吗?”

    李治恶狠狠的表情顿时一滞,接着像一只扎破了皮的球,迅速泄了气,无比颓丧地道:“我分不出……”

    李素淡淡地道:“那就等你分得出以后再放狠话,现在多看,多听,少说,咱们如今要做的也是这件事,分出善恶,然后惩恶扬善。”

    孙辅仁朝李素看了一眼,赞道:“侯爷年岁尚轻能有如此睿智,下官佩服,早年下官便听说过侯爷之名,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陛下遣侯爷和晋王殿下巡视晋地,实是圣明。”

    李素笑道:“这些话可以留到以后再说,孙县令再说说,你是如何知道打你的人不是乡民而是恶徒,甚至是反贼?”

    孙辅仁叹道:“下官到营头村后,首先便召来当地里正询问,咱们大唐的里正制分得很细致,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营头村二百户人家,恰有两位里正,二人都说最近村里多了不少生人,都是过路暂歇的行商走贩,卖些杂物针线粗布等等,今年大灾方兴,村里人心惶惶时,那些过路的行商却愈发多了起来,哪怕一天什么都卖不出去,也笑呵呵的不以为意,反而很喜欢跟村民们聊天,谈天说地无所不言……”

    “这些人从来不为生计所忧,每到饭时便离村,午后又来,不偷不抢不讨,就喜欢往村民扎堆的地方钻,从此仿佛在村里定居下来似的,里正年初时便感觉到蹊跷,向县衙禀报过两次,可那时正好晋阳宫殿被大雪压垮,下官忙得焦头烂额,对此事并未上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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