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拚命去怀疑、去测验那个人不是自己所待,只为安全地保
护自己不被感情所伤?古意不是这样的人。 、 ‘
他是活在紫蝶谷的人,一个世外桃源。虽不曾爱过,但也
正因如此,他的爱更单纯,他只有一种爱的方式,那就是豁出
去地爱。 .
“能不能请你陪我到一个地方采买些东西?,’古意询问著
袁千岁。
· “我答应了,你就会铸剑?,,袁千岁两句不离剑。
“考虑。”古意说得相当认真。他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
袁千岁眉颦得紧,但没一掌或一刀劈来,古意笑得可开心
了,把这视作她接受他的开始。
“温姑娘,没吃完的一律打包,待会儿我会过来拿。”秉持
著天生勤俭的个性,古意和袁千岁行经柜台时,他向柜台内的
温香香行揖。
温香香给了古意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要赚他的银
两,不简单哪!
呋 咖 呋
当古意和袁千岁一走出绮靡楼,街道上老老少少的人全
盯著这对男才女貌。由於整条街长不过百尺,古意很快就到
了他要找的店。
“就是这儿,我们进去。”古意指著街上一家外表看起来并
无特色的小店铺。
看不出是做什麽生意的,所以袁千岁瞄了眼店门口的招
牌“服服帖帖”,踟触之间,却也随著古意步进去。
“桑大叔,”古意一进店家就大喊著,“麻烦帮我挑件最漂
亮的嫁衣。”回头又朝袁千岁咬耳朵。“桑大叔年纪大了,耳
背,非得喊大声点他才听得见。”
袁千岁把眼瞄向别处,全然不感兴趣状。
倒是……嫁衣?她几时说要嫁他7
. 况且这店里除了挂著几件粗布裳、蓑衣蓑笠,也不见喜庆
婚衣。
“古意,我终於等到这一天。”听见古意的大嗓门,门帘内
走出个老人,一出来就喜出望外地抱著古意。“你爹和我是好
朋友,临死前还担心你陆直,讨不到老婆。”‘
“桑大叔,我今天不就带了个姑娘来?,,古意将袁千岁拉至
老人面前。 . ’
袁千岁虽然觉得无聊,但为了要顺著古意,方便他答应替
她铸剑,不得已冷霜著俏脸依从著。
“真漂亮的姑娘。”老人直赞著,朝门帘内大喊,“老太婆,
你赶紧出来,带古意的新娘子进去试嫁衣。”
一会儿出来个大娘,见袁千岁冷淡的模样,误以为她嫌
弃。“姑娘别嫌这家店子小,以前我们是帮皇宫内苑那些夫人
小姐们做嫁衣的,手工精致纯良,衣服太好了,没摆在外边,都
放在里面。”
“只是试一试。”古意见袁千岁闻声不动,遂拉拉她的手。
“我想见你穿嫁衣的娇样。”
袁千岁牙一咬,随著大娘人内。
“别瞧了,我那个老太婆会留神,不会弄损伤你媳妇儿。”
老人取笑著古意整个心神也跟随著进去。
古意闻言,腼贶地笑著。半盏茶的时间过後,袁千岁头戴
礼冠、身著大红嫁衣,飘飘艳艳地随著大娘步出。
.古意整个人看傻了,一动也不动。
“剑?,'袁千岁吐出个单音。
她都忍让到这个地步,他再不允诺,只怕她真会失手杀了
他! .
“大丈夫三舀九鼎,我对你做出承诺,就不该收回来。一
定得你嫁我之後,我才会帮你铸剑。”他目不转睛地凝著她。
他爱看她超脱红尘之外的冷然,又J怕这份冷然早晚会弃他而去。
‘你可以违约背信。”那哪是什麽承诺?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大丈夫三目九鼎。”他难得地对她口气刚硬。
袁千岁把刀架在古意脖上,却不见他有丝抖意,旁边的两
位老人见了,倒抽了口气,急忙道:“姑娘,你们不是要成亲,
怎麽要杀他呢?'’
“桑大叔、桑大娘,我的命早在她手上,生死随她。”她的眼
清清冷冷,沁透了他的心。她真狠心杀了他,他也l认了。
“哼!我不杀你,我杀他们!”袁千岁冷笑一声,水袖一扬,
两位老人家顿时被一阵劲风呛退了数步,壁上的蓑衣斗笠也
被册纷震下。
“别伤他们!”古意飞快喊著,挡身在两个老人面前,轻轻
叹了声,“你这又何苦?葬送在你_刀下的亡魂已太多。我是自
愿的,死了,可以替你求他们饶了你,你的病也会早点好。”
袁千岁听了这话,如遭矗雷,怔怔地瞅著他,好半天半个
字也说不出。
古意也怔怔瞅著袁千岁,眼眶浮现些许泪光。袁千岁陡、
地咳了一声,顿觉体内气m行乱,古意忙上前要扶她,却被她
挥开。
“你怎麽晓得我的病?〃袁千岁惊疑不止。
她的病没有人知道,连自个儿也是後来才晓得是因为练
使魂大法的缘故。每月十六,月亮比十五盈圆,她就觉得心痛
难当。童侯曾为她请来大夫,但总是诊不出明确的症状,只知
是气弱血亏,吃了好几帖名贵的药材却都无用。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闻到你的刀不是吉物。”
“这不是我的刀。”袁千岁别过眼,不看他的脸。
情咒弯刀本就不属於她。这把刀是属於千魅国另一个杀
手。 ,
那杀手萌起要杀她之意,跟著她穿越时空追找芙蓉姬魄。
此人已经被她解决掉,但当时她身中他的刀,坠落崖谷,醒来
後自然就将此刀留在身旁。
古意不知她的背景,光见她使的刀便知她染上重疾,实是
莫测高深。 ;
但说他深不可测,又见他一个大男人竟为她留下眼泪,真
是没出息!
‘,心头有百般说不出的滋味,难忍的心酸,与更多的迷惘,
既有被瞧透的空洞,也有种被知音怜惜的感受。一 ‘
“总之,它不吉祥。你把它丢了!”古意望著她。本来没想
哭的,只是心疼她,谁晓得泪水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落下,他也
不管了.想流泪便流泪吧!
这些时日他翻了不少古书,更加确切地晓得刀若过凶,必
损及持刀人心肺之腑,遂以心里老早就打算要劝她放弃这把
凶刀。 ,
“你是我的谁,要你管这麽多!”袁千岁嘴角一牵,冷笑著。
想杀桑家二老的冲动,居然这麽神奇地便被古意给硬生生截断。
“我是为你好,你不爱听就算了。”古意自讨没趣地淡道。
见她不想杀人了,他便放心地用衣袖揩去男儿泪,又瞧了她一
眼,拉来一张椅子。一你累了,坐。” ’
“真为我好,就帮我铸剑。”袁千岁低吟著坐下,这铺里终
於敛去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抖得像秋风落叶似的桑家二老
也悄悄退了出去。
“我嫉妒你求剑是为别的男人——童侯。”古意吐实。他
心底老是惴惴不安著袁千岁和童侯的关系。她该不是童侯的
妾吧?若不是,又为何要帮童侯行事?
每当夜里,光想著这些,便头痛欲裂、哀恻绵绵。
“那你现在可以把回忆洗掉,假装我不是为了童侯。”袁千
岁镇住心意,眉问颦紧。要不是为了百鸟散、鱼龙丹,她手里
的情咒弯刀早一把砍下眼前这男人的猪脑,省得废话。
“这怎麽行呢?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画面是那麽地美,我永
生难忘。”古意眼见这句话没讨好,反而惹得袁千岁脸色瞬变,
深知见好即收道理的他赶紧献出心中的想法。
“不过你放心,我早晚会帮你铸一把举世无双的好剑。我
已经想好名字了,就叫‘鹿庐剑’。和天下名剑鱼肠剑有得比,
也比你手上这把不吉利的刀好多了。”
.他打算为她铸一把至阳之剑,方能去除她身上的至阴之气。
“什麽时候开始铸?,’袁千岁只关心这一点。。
“等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古意说得神采飞扬,袁千岁听得
很感恼火。
’她霜凝著脸,沉声道:“好!我今天就嫁给你!嫁衣我穿好
了,我们现在就回紫蝶谷完婚,然後你马上铸剑。”
央 六 六 连
袁千岁拉著古意,转身欲往外走,正巧两个一胖一瘦的鞑
子迎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其中一个甚至还踢倒了地上的小
木椅,以向屋内没有用的宋人示意金人大爷来了。
“好漂亮的新娘。”两个鞑子一见袁千岁,立即惊为天人。
古意挡在袁千岁身前,想要阻止两个目露淫光、意欲调戏
的可恶鞑子,奈何功夫不好的他马上被一掌轰飞,鞑子还上前
用脚踩著他的双手。
袁千岁冷眼旁观这一切。平日,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
人,但见一心护著她的古意被欺陵糟蹋,霍地发丝宛似魔女诡
异纷飞。
冷笑之间,她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便在小铺中刮起一阵恻
侧阴风,让两个鞑手飞甩了数个跟斗,接著口吐鲜血地破窗飞
出。
她杏眸微眯。不对,外面的气氛太怪诡,方才还闻得到人
语,这会儿却静悄悄地像个死城。
“走。”她回身,将古意挟在助下。也随著从那道破裂的窗
口飞出。 . ’
一至户外,袁千岁不使轻功回紫蝶谷,反而从空缓缓降下
身子,嘴边凝了口血的古意,在看清楚眼前的阵仗之後,他的
手立即往下探,紧握住她的手。
三王城内的街道,空气凝肃,原本哗语喧喧的道路,此时
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在袁千岁和古意面前的是一列列衣甲鲜明的金兵,一杆
大旗高高升起,在向晚的天空中迎风威武,上面龙飞凤舞写著
当今金王“完颜”的姓氏。 ·
那麽多的人,却能这麽静悄悄,可见金国的武士训练有多
麽严格。
“金人攻来了!金人攻来了!”此时三王城的人民出来喊著,
就像接力赛,一声接著一声,一声喊得比一声更响亮。他们没
有跑进屋内躲著,反而家家户户、老老少少都拿著菜刀棒棍锅
盆瓢盖,打算和金兵同归於尽,但愤慨的老百姓不敢贸然地和
金兵打起来,看见街道中央那穿著嫁衣的绝色姑娘不知是傻
了还是不怕死地站在金兵面前,一夥人纷纷静下了声音。
“你们想做什麽?’古意挺身挡在袁千岁身前,问了个蠢问
题。他实在想不出三王城这个不毛之地,有何值得金兵大肆
进犯?
金兵依然静悄悄地,袁千岁从古意身後走出,她只想知道
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让不让路?,’她低首,莲指轻轻撩起一小
束发丝至鼻翼间嗅著。
“喝!”金兵摆出阵式。 。
袁千岁眼也不眨,仿佛那撼天震人的兵戈声只是花问虫
●
鸣,娇唇溢出一抹淡笑。
看来这群人是为她而来!
是童侯吗?他要测试她的实力,特地将风声放出,让金人
寻来?她赢了,死了金兵;她输了,不过是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
的小女子!
这天下,由古至今,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把人命当回事
的人,都死在那些无血无泪无情无义的人手中·要是这样,她
又何必如古意说的金盆洗手,杀了那些该死的人岂不更大快
人心?
“找个地方躲起来。”朱唇轻启,随著水袖长扬,古意被她
深厚的内力送至安全处。 . ,
那厢的将领见袁千岁有所动作,手势一下,金兵齐声轰
动,全数朝三王城攻来。
袁千岁首当其冲,在金兵重重包围之中。行云流水地舞著
刀,舞出千叠花影,花是她,影是一个个扑上来的金兵,飘凡出
尘的一招一式,既俐落又不使人痛苦地一一倒下。
“我来帮你。”一条纤影纵腾而出,是温香香。
.她运剑走如松枝,施展的是上乘的功夫。但那厢百姓不
敌金兵的勇猛,已是哀号遍野。
霎时,金人将百只利箭对准著袁千岁和温香香,袁千岁嘴
中飞快地念念有词,骤地刮起一阵阴烈的强风,将那些箭全部
吹飞,连金兵也被吹飞,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避
古意也从地上捡起刀,他不敢杀人,一边自卫著,·边免
不了担心地回首频频,瞧著袁千岁。
“小心!”袁千岁霍地朝著古意喊道。
古意一回神,才看清眼前桑大叔和桑大娘居然高举著刀
要杀他,他还来不及眨眼,只见情咒弯刀飞过来转了一圈,他
们便在他面前倒下。。’
“你没事吧?,'随即,袁千岁振风翩飞至他面前。
t古意心中一震。威激、爱惜、狂喜、自怜,诸般激情同时涌
上心头,突然间他勇气百倍,觉得就算来上再多的金人他也不
怕。
“你为什麽要杀他们?’’他陡然说道。心底纵是对她感激,
但桑氏夫妇可是他爹的朋友。 ’
,‘你看不出来吗?他们是金人的走狗。”袁千岁微微侧过了
头,斜倚柱边。
在换嫁衣的时候,她早就注意到桑大娘的手有刀茧,那是
长年握刀的人才会有的,所以她便怀疑桑大叔和桑大娘并非
’寻常老百姓。
‘但你也不用杀死他们。”就算此时她的神态是那麽无情,
她浑身上下仍有数男人渴望的韵味。
“人我已经杀了!莫非你要替他们报仇7’袁千岁嘴唇扬起
讥诮的弧度,手上的刀锋从他的颊旁掠去,谈笑之间又解决了
欲暗刺古意的金兵。
“你……”古意黑瞳张大,流露微微的惊惶。
她的手腕是那样纤细,几乎一折便会断了,却能精准无误
地令人一刀毙命,连呼声痛也来不及。
但他并不是怕她,而是心疼她对人命的轻贱。她一定受
过许多苦,否则不会将自己的心肠练就成这般冷硬。
“怕了?’’她的眼盯著他的,不似一般的黄花大闺女般羞
臊。似要将他望出个窟窿来。
‘哪些金兵已经被你杀得差不多,我们可以走了。”古意被
她瞧得心浮气躁,心跳比往常还快,只得装忙地拿出随身携带
的手帕,替她拭去脸上的血渍。 。
‘袁千岁也不再多说,任由他扶著她越过遍地尸首。这场
大战之後,有些铺子著了火,有人救火去了,还有些零星金兵
和宋民打打杀杀。
‘‘妖女!妖女!”宋民着见袁千岁步来,朝她喊著。
这些城民被方才那阵强风给吓到了,至今仍存著余惊。
天底下居然有人可以使那麽强劲的风,不是妖女是什麽?
“不准你们这麽说,她刚刚还救了你们!”古意替袁千岁打
抱不平著。她似乎打定主意默不作声,但他不能让她白白受
委屈。
‘妖女!妖女!”城民们索性拿著方才打仗的锅碗瓢盘朝他
们丢著。
“可恶!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她帮你们杀了金兵,她
不是什麽妖女!”古意一边护著袁千岁,一边抓起地上的东西
朝城民回丢。。 .
“妖女!古意,你不要和妖女在一起。”
城民仍喊著,温香香立在城民之後.无语观著。
袁千岁顿下脚步,向古意望去,让他自己做决定是否仍要
和城民口中的“妖女”在一起?
“我们走。”古意牵起袁千岁的手,大步地往前移去。经过
那些城民时,他的声音从齿缝中进出。“你们敢再丢东西、乱
喊妖女。休想再吃到我的鱼。”
城民们倏地不再轻举妄动,肯卖鱼给三王城的就只有古
意,而且他的鱼彻底收服他们这些当过达官贵族、百般挑剔的
嘴。所以只能既气愤又静默地任他们离去。
直至快出城,袁千岁朝将她的手拧得死紧的古意唤道:
“等一下。”
古意回身望她,顺著她的视线,看见角落处有个金兵,一
手抱著不停号眺大哭的婴儿。
年轻的金兵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著他,抬起头,目光呆滞
地说:“我的同伴要杀这个婴儿,所以我杀了他。”
闻言,古意将袁千岁的手握得更紧。 、
他晓得袁千岁为何必须杀人了!看来好人和坏人的界定
很难分清楚。那些平时好心肠的城民,一旦被吓著,也会做出
失去理智的举动;而这个金兵,只存著那麽点小小的善心,却
能救回一个可怜的孩子。
这样似是而非的人性,他难以苟同和随波逐流。
“我们走。”此刻,古意只想尽速将袁千岁带离三王城,回
到宁静、与世无争的紫蝶谷。 .
半规凉月半帘风。
第五章
天色才昏暗没多久,古意在井边提了一桶水。冲凉之後走
进挂月居,不发一语地躺进铺好在地上的毯子,未加理会新娘
子便打算入睡。
“你怕我?’袁千岁躺在床杨上,仍睁著眼。
多年的征杀,难以人眠是惯例。她已经很久没像今天杀
过那麽多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冷血。越神乎其技,情咒弯刀
也越来越怪,她在使刀的时候,威觉到那把刀非常嗜血。
一把嗜血的刀,会让使刀的人爱上杀人这件事。
但他不爱,否则怎会不睬她?其实她犯不著在意他理不理
睬她,对杀手而言,没知音是喜事,有知音才惨,被人捉著了把
柄。但她心里却不痛快著。
为何不痛快?只因他不理睬她。 ,
不只不理睬她,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