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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指示。”
陈安国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但原小生还是能透过陈安国那张带着笑容的面孔,看出几分不悦而又无可奈何的复杂心情。当然,陈安国有这样心情并不为怪。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工作失误,没有哪个一把手希望看到上级派来的工作组。因为这本身就是上级对自己工作的否定和不放心。
第507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3
第507章风云起云蔽日遮3
鉴于此,原小生的讲话就要掌握分寸,既不能再给陈安国这位一把手添堵,又要把话说清楚,便向大家微笑着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刚才安国书记、东林书记和刘惠明局长把问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重复了。首先声明一点,此次市委派我下来专门处理下马乡**,绝不是对在座各位工作的否定和不信任。据我所知,**发生之后,县委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嘛。我和程局过来,主要是协助大家进一步把问题搞清楚,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我在这里只简单说两点意见:第一,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妄下结论。这一点,我刚才跟陈书记做了沟通,陈书记也表示同意;第二,所有工作人员必须统一思想,服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更不能再做伤害老百姓的事情。我就简单说这两点。嗣后,有什么事情,大家再做交流吧。”
对于原小生的讲话,显然是还是让陈安国比较满意的。陈安国便玩笑了起来道:“感谢市委领导的关心和帮助,我们汾城方面一定大力协助,争取早日了解此事嘛。”
原小生马上从陈安国的话里听出了味,正色道:“陈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市委派了专门调查组,但毕竟发生在你们汾城,今后的工作,还需要你和县委的大力支持。你可不能给我撂挑子。”意在警告陈安国,群体性时间发生他的治境,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安国讪然一笑,道:“那是,那是,请原市长放心,我和汾城县委一定全力支持。”
会议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结束了,陈安国和柴占奎非要给原小生和程远峰接风。二人也不好推辞,只能入乡随俗了。
席间上卫生间的时候,柴占奎就跟了过来,似乎有话什么要对原小生说,刚要开口,陈安国却忽然出现在了身后,咳嗽了一声,柴占奎便把话憋了回去了,脸上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点头离去。
陈安国就客套了起来道:“汾城条件有限,跟市里没法比,招待不周,请原市长多多担待。”
其实接待的规格已经相当高了,地方在汾城大酒店,参翅鱼肉满满当当一大桌,酒是二十年老白汾。原小生就笑了笑道:“陈书记客气了,已经很不错了嘛。”随即将切入正题道:“陈书记,我和程局明天想先到下马乡看看,麻烦你给安排一下。”
陈安国马上道:“好好好,我这就安排。我跟老柴手里都是一大堆事儿,就不陪你了,我让王明和刘惠明全程陪同。你看怎么样?”
这也是一句客套话,你原小生毕竟只是副市长嘛,县委书记自然不会全程陪同了。原小生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道:“好吧,哪儿敢劳你陈书记大驾,啊?”
陈安国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陪着笑脸改口道:“原市长说笑了。要不,我把手里的工作推一推,还是明天陪你下去一趟吧。”
原小生一摆手道:“这个就免了。另外,除了王明和刘惠明之外,让那位赵东林书记和那位女镇长跟我们也一块下去。”话头随即有些不对味了,严肃道:“赵东林和那个女乡长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天开会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家伙简直是猥琐不堪嘛。这样的人怎么当领导?”
陈安国一边点头一边道:“是是是,原市长批评的是,这两个家伙确实有点不像话。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建国八十多年,就是大**年代出现过老百姓为难干部的事儿,改革发展三十多年哪儿有过这种事情。主要还是老百姓胆子太大了。”随即也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把话题就扯到了敷晓燕的身上道:“我听赵东林说,咱们这位女乡长都吓得尿了裤子。你说,这、这、这……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笑话吗。”
作为一乡之长竟然,遇到事情吓得尿裤子,原小生也感到非常震惊,正色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这个女乡长是怎么上来的?有没有经过考核?”
陈安国的言辞就含糊了起来道:“原市长,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哩。我建议,你有时间的话,还是亲自问柴县长吧。他比我更清楚。”
原小生就有些火了,看着陈安国道:“老说安国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县委书记,汾城的人事任免权应该是你掌握吧,怎么让我问柴县长。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陈安国委蛇道:“知道是知道,不过我这个县委书记也要遵守党的**集中制原则,不能独断嘛。柴县长又是县委副书记,我也不好因为一些小事跟他他硬顶。这样会影响班子团结,你和李书记是要打我板子的。”
原小生马上站住了,盯着陈安国道:“老陈,你觉得一个乡长的任命是小事吗?乡长虽然算不得什么封疆大吏,但也是一方父母官,关系着一个乡镇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和协调,怎么能是小事呢。要是这都算小事的话,我看你们汾城就没什么大事了。你这个班长也该下课了。”
陈安国着急了道:“原市长,话虽这么说,可我这个班长更重要的还是要维护整个班子的团结嘛。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了,我也给你实话实说,这个敷晓燕是柴占奎同志的外甥女,你说让我怎么办?”
这也算是国家特色了,裙带关系到处泛滥,官场更是如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且你不让这些鸡犬升天还不行,他们有的是说辞、办法和手段。特别是一些地方政府,几乎成了“家族企业”,一大家子亲戚朋友充斥在各主要职能部门的关键岗位,几乎掌控了整个县的体制运作,就算是一把手,对这样的家族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陈安国在这个时候把这样的事情提出来,就似乎有些别有用心了。原小生也不便跟他深说,挥挥手道:“行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完了,我跟陈部长沟通一下再说。”
饭局结束已是晚上八点多钟,陈安国和柴占奎一起在原小生房中坐了一会,说了一些不咸不淡地话,双双离去。
不想,陈安国和柴占奎前脚刚走,原小生房中的手机铃就响了起来。这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按说自己刚刚下榻,知道自己住处的人应该不会很多,怎么可能马上就有人打电话呢。
疑惑间,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原小生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忽然想起上次自己正跟付颖在办公室说话,忽然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来电话,询问自己是否真的会调查马水成的死因。自己刚要跟对方对话,对方却将电话挂断了。这个电话会不会又是那个女人打来的呢?
如果是的话,显然能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因为普通老百姓即便是能拐弯抹角查到自己的手机号码,也不可能在自己刚刚下榻汾城就知道自己房间内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毕竟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原小生就采取了迂回的办法,想先把对方稳住再说。
“我找原市长,请问你是原市长吗?”
对方终于开口了,而且就是上次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我是原小生。我记得你上次好像给我打过电话,对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我们能见面说吗?”原小生尽量用平和的口气。
“不不不,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调查马水成的事情。”
依然是上次的问题,依然是上次的口气。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是知道什么内情想告诉自己,还是在试探自己。仅凭两次简短的电话,原小生实在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样给你说吧,马水成的问题,我们肯定要调查清楚,如果你是个知情者,我希望你能提供线索,我们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如果你故意捣乱,或者别有用心的话,我们也肯定能查出你是谁,到时候,你恐怕就要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负法律责任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直觉告诉原小生,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个知情者。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那女人再次开口道:“原市长,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情涉及的人实在太多,也太深,我还是有些担心……”
没等女人把话说完,原小生就接过话茬道:“这一点请你放心。不管涉及到谁,我们一定会一查到底。当然了,你的身份,我们也会替你绝对保密。还是刚才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当面谈谈,具体时间,你来定,你看好不好?”
那女人再次犹豫了,半天才道:“好吧,我们再联系吧。”说完没容原小生再开口,便将电话挂断了。
女人最后的话尽管是答应的口气,但依然模棱两可。原小生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第508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4
第508章风云起云蔽日遮4
入夜时分,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在公路上飞驰而行,一头便扎进了下马乡下马村。车停下来后,马上从里面钻出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大概并没有意识到,天气会如此寒冷,而农村的气温似乎比城市更低,下车后便急忙使劲裹了裹身上的黑色风衣。
对于这里的道路情况,他们显然并不陌生,七折八拐便在一家街门口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才嘭嘭嘭地敲起了街门。
不一时,街门楼的灯便亮了起来,从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用疑惑而又不友好的目光看着两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找谁?”
两个年轻人非常客气,面带微笑道:“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叫闷娃吗?”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对,我是叫闷娃,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一眼,用请求的口气道:“你看,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啊?”
农民固有的好客习惯,让闷娃没办法拒绝两个年轻人的请求,更何况天寒地冻,让人家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太合适,便拉开了街门,将两个年轻人让了进去。
这时从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问话声:“闷娃,谁来了?”
闷娃似乎也能意识到这二人来者不善,便善意地向女人撒了个谎道:“那谁,你不认识,看你的电视,我们说点事。”随即将两个人让进了偏房。
农村的女人善良而又朴实,数千年来,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任劳任怨,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更何况,闷娃还是村长,便没有继续深究。
入偏房坐定后,闷娃刚要问两个年轻人的来路,便被一个年轻人伸手阻止了,开门见山道:“别问我们是谁,这样对你有好处。我们哥俩这次过来,只想给你说一件事,希望你能把这次围攻乡政府的事情顶下来。”说着将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一沓一沓地往外掏钱,总共二十沓。
年轻人继续道:“这里是二十万,十万元是你家的救灾款,另外十万元是你的辛苦费。当然,这钱你也不能白拿,需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顶多半年,肯定能把你放出来。怎么样?给个准话吧。”
年轻人说着燃了一支烟,烟头一亮一暗间,便将年轻人脸上的刀疤映衬的更加阴森恐怖了。
闷娃只是一个农民,虽说在村里当村长有几分脸面,但哪儿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两只粗糙的手便在一起来回揉搓,在昏暗的灯光下,能够真切地看到脸色已经憋的通红。
另一个年轻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道:“行还是不行,快点给个痛快话。还没见过这么磨叽的男人……”
刀疤脸伸手阻止了道:“小四,你急什么急,让闷娃村长好好想想。”
这可是二十万呀!虽然改革发展三十年农村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挣钱不像过去那么难了,但是这二十万对一个农民而言,还是有着非常巨大的诱惑力的。闷娃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刀疤脸在闷娃肩膀上拍了拍,谆谆善诱道:“闷娃,实话告诉你,这次老百姓围攻乡政府的事儿,我们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本身就是组织者。即使你不收这二十万,警局的人照样会把你抓进去吃牢饭。现在嘛,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你主动把事情担下来。这样一来,你既得了钱又不吃亏。哪个更合算,我想你心里应该更清楚。”
刀疤脸的话显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闷娃动摇了,抬头看着刀疤脸怯生生问道:“我到里面后不会挨打吧?我可听说里面犯人打犯人的事儿时有发生。”
这个结果,显然是刀疤脸预料之中的事情,呵呵怪笑了两声道:“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会跟看守所的人打招呼,保障你在里面绝不会挨打。当然喽,你也要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你带群众到乡政府闹事的目的,就是担心这次选举失败,逼乡政府支持你当村长。救灾款的事儿,一个字也不能提。只要你这么说了,等事情过去后,我们还可以保你当上你们村的村长,你明白吗?”
闷娃答应了,实事上,面对二十万真金白银的诱惑,闷娃没有理由不答应,女儿上大学,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儿子马上又要结婚了,光彩礼钱就要八万八,收拾新房,安排酒席,现在的女娃也都疯了,摸下脸皮地啃老,还要什么五金五银小汽车,这又是一笔要自己扎骨头卖身的钱,可以说这笔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也太及时了,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不就在看守所待半年吗,哪怕是挨打也值了。
两个年轻人离开后,老支书就来了。老支书好像知道了什么,进门就问闷娃:“刚才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闷娃不知该如何回答,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位培养了自己多年的老支书,支支吾吾道:“那什么,一个远房亲戚,刚从外面回来,顺道过来看看。”
老支书的脸就拉了下来,燃了一锅子旱烟,悠悠地抽了一口道:“我说闷娃,你也是村里的老党员了,咱可不能做亏心事儿啊。我知道你难,但这昧良心的事儿,咱坚决不能做,更不能把真正关心咱们老百姓的人卖了。”
闷娃心里有底了,使劲点了点头道:“老支书,你放心,就算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会。”
老支书这才放心了一些,却还是不无担心道:“闷娃,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闹的有点过分了。扎了乡政府,这可是犯法的。万一追究起来……嗨……我看这样,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如果上面追究起来,你就往我身上推,要抓就让他们抓我,要枪毙,就让他们枪毙我。”
闷娃的心里泛起了涟漪,一把抓住老支书的手,急忙道:“老支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事是我挑的头,出了事儿也应该由我担着,跟你老有什么关系?!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还顶得住。”
老支书对这位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干部,说出这样的话,显然非常满意,脸上的褶皱渐渐舒展开了,道:“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随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闷娃道:“要不你到外面躲躲,村里的事儿,我先顶着。反正我一个老头子,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闷娃不高兴了,甩开老支书的手,站起来道:“老支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又心平气和道:“我给你说,老支书,你就放心好了。常言说得好,法不制众。那天去的不光是咱下山村的村民,附近几个村的都有参与。而且你没有发现吗,打扎乡政府的,主要是别的村的村民。就算真正追究起来,也算不到咱们头上嘛。”
老支书郁郁道:“这话虽说的不错,我当时也都看到了,下派出所民警的枪,打扎乡政府,大多是别的村的村民,可挑头的毕竟是咱们村。这事恐怕到哪儿都说不过去。”提了提精神,一挥手继续道:“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晚上过来,主要还是跟你打个招呼,咱们可千万不能把支持我们的人卖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真不是人了。”
闷娃再次握住了老支书的手,郑重道:“老支书,你放心,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就算要了我这颗脑袋,也绝不会把支持咱们的人卖了。”
老支书这才放心不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闷娃家。
街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婆娘就在家里摔打起了家什,边摔打边道:“你整天跟在老东西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