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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林云枫故意停顿了下来，看向卫华一副焦急的样子，他就是不说下去了，搞得向卫华急追问道：“这原委跟第四卫队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林云枫清了清嗓子，“据李舒兰交代，这灭门命案的杀手是经过第四卫队首任队长向卫商提供的。”
一听到向卫商这三个字，向卫华就感觉天昏地暗，耳朵不停轰轰响，由不得联想到那位老首长，只可惜人已在了，再想也没用了，“这不可能，老队长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了？林云枫琢磨了下，感觉不太可能，这李舒兰没理由乱咬人呀？“至于是不是搞错了，你就不用管了，我找你出来呢，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向卫商的情况！”
喔？人都走了，还了解什么？
向卫华不知道林云枫打的是什么主意，皱着眉头道：“林县长，关于老队长的资料，你可以跟华东大军区的警卫团联系，他们有关于老队长的档案！”
其实，林云枫根本不知道向卫商人已经去世了，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在这里磨牙墨迹了解情况了，“档案，我们会请求上级领导支援的，我现在是想了解向卫商这个人怎样？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
怎样？来往？
向卫华哈哈大笑了起来，把林云枫给笑的疑惑不解，他这才答道：“我说林县长啊，看来你真是不知？还是假不知呀？”
“什么意思？”
“你问我说老队长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你这不是太那个了。”
“什么意思？”看向卫华的脸色不对，林云枫由不得起了疑心，心想这家伙笑什么呢？
“老队长都已经逝世16年了，你说？你问我老队长最近跟谁来往？你这不是出难题考我吗？”向卫华一脸严肃，看到林云枫似乎不相信，顿时讲起了关于向卫商当年病逝的过程。
原来向卫商在接任第四卫队长不久就染上了风寒，再后来长期奔波，导致了风寒咳嗽，再后来可咳出了肺炎，紧接着转成了肺癌，最终撒手归天了。
对于向卫华的这副严肃解释，林云枫当然没有相信，主要是向卫商去世的时间太巧合了，正好在陈家灭门案的那一年，于是他估计这个向卫商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界上，只不过是改名换姓了而已。
有了这样的想法，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林云枫就戴了有色眼镜，无论向卫华说什么话，他都回反着来想，一直到了解完向卫商的详细资料，顿时马上派叶家警卫员去华东军区搜集关于向卫商的隐蔽材料。
与此同时，还请秦海丽出来，让她到黑暗世界中追查一下那名代号叫水蛭的杀手以及密切监视向卫华这段时间的举止言行，甚至还包括通讯监控等等。
实际上，林云枫的揣测是对的，这个向卫商确实没有病逝，而且还活得好好的，身体不但非常硬朗，就连记性也都没减弱。
当年出了陈家灭门案这挡事，为了不牵连第四卫队，向卫商不得不被迫离开这只队伍，其中的委屈是没人能理解的，其中就包括第四卫队掌控领导，不然他也是不会导演出病逝这出戏来。
第025章向卫商
清晨，天色灰亮，京城郊外一处老旧的别墅，一位白发苍苍的硬朗老人正在庭院中打太极，他的旁边俨然站着两名西服中年男子，他们手上分别拿着一条毛巾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
许久过去，老人打完一圈太极，便走了过来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紧接拿着已白凉的开水喝了一口，“事情打听得怎样了？”
“打听出来了，李大小姐已经交代了。”
“喔？”老人有点诧异，“都交代什么？”
“走私案”
“就走私案？没别的了吗？”
“是的。”
“那好，你准备一下车子，我要去找张管家。”
老人仰望着南方的天空，知道该来的这一天，总算是来了，他那副淡定的神色由不得恍惚了起来，随即回到别墅换起衣装来了。
不约一会儿，一辆老旧的红旗桥车开过来了。
老人也换好了衣服，只不过这身衣服显得非常土气，是一套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绿军装。
老人上了车，紧接让专职司机开往京城七大处军区二号院家属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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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正在密切调查向卫商的林云枫突然接到一个来自京城七大处军区二号家属楼的电话，对方自称是第四卫队的负责人张国栋，要求林云枫来京城相见，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商谈。
林云枫是何等人？张国栋又是何等人？
在接到这个电话，林云枫顿时皱起眉头，当即拒绝了这个邀请，同时还直言道：“有事就电话里说，要不就来南翼省说，我最近在忙一宗大案，可没有空闲时间跑去京城！”
林云枫的直言拒绝，不是因为抽不出时间去京城相见张国栋，而是对方要他去见人，那不是明显在摆谱吗？他岂有低头随便被人随便召唤之理？
如此拒绝，确实对张国栋有点震撼，他顿时在电话中声称这是关于李舒兰的案子，如果林云枫不感兴趣的话，那他也就没话可说了，来不来京城，全由他自己作出决定。
不得不说，张国栋的这番话非常有诱惑力。
林云枫经过再三考虑，最终答应前去京城相见，但是他却暗藏一个极度阴暗的心思，那就是带上了刘洪志与张海洋等人一起前往，其目的正是为了打击张国栋的嚣张态度。
但是，没想到张国栋却早就意料到了，在接机的过程中，不只是由他自己出面迎接，而是由京城三少中的李家李伟泽代表三少出面迎接，就算有公安部常务副部长刘洪志一起前来，那这份量已经及格了。
一番寒暄介绍之后，李伟泽把林云枫等人迎接到郊区的一处别墅，随即安排了宴席吃饭，紧接着是由张国栋正式与林云枫交谈关于李舒兰的问题。
在交谈之前，张国栋先是请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来，随即给林云枫介绍道：“林县长，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一个叫向卫商的人，因此在我们正式谈话之前，为了表达我的诚意，特给你介绍一个人！”
“喔？”林云枫抬头看了眼进来的老人，“这位是？”
“是林县长吧？我叫向卫商，是第四卫队的原首任队长！”老人很坦然地自报出家门，并伸手了过去。
这样的见面，让林云枫非常意外，一时之间倒忘记了与对方握手，直到张国栋轻咳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象征性的与对方握了握手，“非常意外，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是啊，我也没想到。”向卫商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我与你见面应该是在审讯室里呢？”
这话确实有很深的含义，林云枫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察觉到了，于是他也就不用隐藏了，直截了当道：“向队长已经知道了？”
“是的，刚知道。”向卫商一边坐了下来，一边黯然道：“我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不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迟，而且更没想到，来的人不是经验老道的老民警，而是年轻有为的林县长。”
“既然向队长都这么坦然了，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林云枫直接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掏出材料文件递了过去，“希望你配合我们一下，至于你是不是涉嫌参与到了这案子，我们会另案调查的！”
接过材料文件，向卫商赶紧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仔细阅读了一番，紧接应声道：“这宗案子就差杀人的凶手落网了么？”
“是的，根据李舒兰的交代，还有各种辅助材料证明，完全可以给李舒兰定下罪名了。”林云枫说的事实，同时还提醒向卫商道：“根据我们现手的材料及李舒兰的口供，完全可以对你实施逮捕。”
“这我知道。”向卫商都到了这把年纪了，早已把生死看透了，如果不是顾忌李家及三少的名誉，他早就自首去了，“关于陈家的灭门案，我确实是要负一定责任，但是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希望你能听我说一个故事！”
说故事？林云枫认为向卫商想要狡辩，他看了看时间，看时间还早，倒也就随他了，“行，你说，我洗耳恭听。”
“这个故事，要从第四卫队成立说起。。。。。”向卫商仰望着天花板，一五一十地介绍了这几十年来，关于第四卫队成立之初所发生的点滴故事。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林云枫总算是大致了听明白了，原来向卫商跟李家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他的祖母与李舒兰的祖父是兄妹关系，而且在第四卫队成立之后还受到了李家很多经济上的恩惠。
就凭着这层关系，向卫商与李家走的非常近，特别是李舒兰在越河地区成立公司之后，两人三天两头都是常常见面，有一回李舒兰过来找向卫商，说是在国外进了一批高档的人参，被当地的流氓地痞团伙给抢了，想让他带领第四卫队把货物给抢回来。
要知道，第四卫队的职责是保护华侨商人的安全，帮忙李舒兰在境外抢回货品是属于私人事情，万一给上级领导发现了，那是要挨批评及处分的，如果情节严重点，还会被枪毙的。
正是因为有这个门槛，向卫商想来想去，只好向李舒兰介绍了一个属于黑暗世界的境外组织，只要稍微花少量的价钱，就可以让他们帮忙抢回货品。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舒兰没跟他说真话，而是谎话，他根本不知道李舒兰雇佣这些杀手是为了抢夺一份关于贩毒的材料证据。
因此，在发生了陈家灭门案，向卫商非常自责，除了尽力补救之外，他还特别向上级领导汇报这一情况，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舒兰为了让这宗案成为无头之案，动用了很多关系，最终导致了灭门案成为轰动全国的案子。
第026章一命偿八命
故事始终是故事，没人愿意把故事当成现实来看待。
无论向卫商把故事讲得怎么完美，多么凄凉，甚至引人入胜，但是始终还是逃脱不了洗罪的嫌疑，因此任凭向卫商说多少，都没人愿意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就算是林云枫也不例外，他冷笑面对向卫商所讲的真实故事，紧接着追问这个杀手组织的名称，但是向卫商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慌忙地从怀里口袋掏出十张发黄的黑白照片出来。
这些发黄的黑白照片非常恐怖，因此这是十一具尸体的照片，他们年龄都在20…35岁之间这样，而且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从照片上看，很显然这十一个人死得非常早，大概有十几年了，而且他们死得也很凄惨，身上全都跟蜂窝一样，都不知道被扫射了多少发子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望着这些发黄的黑白照片，林云枫暗暗感觉不妙，猜测向卫商一定有什么话说。
果然不出他所料，向卫商果然愤怒地指着这十张已经发黄的黑白照片，满腔怨恨道：“这是那个杀手组织成员，是李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亲自点名由我带上第四卫队的老成员在陈家命案的半年后对他们实施报复的！”
这句话太出人意料了。
林云枫半信半疑地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又看，紧接着盯着向卫商，“这么说来，这些杀手早就已经被你们给处决了？那这宗灭门案没法追查下去了？”
“是的。”向卫商点了点头，黯然道：“如果说有漏网之鱼的话，我想那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了，只要我向卫商死了，那这宗灭门案就可以结束了。”
“笑话，你以为拿出十张发黄黑白照片出来，就可以替那些杀人凶手开脱灭门的罪行吗？你不要把别人的智商想得太低了！”
林云枫打死都不相信，他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走来走去，又指着向卫商大骂道：“我尊重你是一位已经半身埋入黄土的老人，但是你自持吃过的盐比别人吃的饭还多，就可以别人都当成三岁小孩看待！”
“叶少，你别激动，有话坐下来说，坐下来说。”张国栋站了起来，一边拉在林云枫的肩膀上劝说，一边给向卫商狡辩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向老队长说的话，但是，是真是假，凭着你的财力人脉关系，一查就知道了。”
“林县长，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向卫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顿时显得很无奈，那副淡定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仿佛跟死人的脸色没有什么两样，紧接着，他从口袋掏出一瓶药，摸出五粒出来吃了下去，“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这宗灭门案只能是这样了，也许只有我走了，才能对得起陈家八口人了。”
话刚落下来，向卫商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不过他还有气无力地含糊道：“俗话说一命偿一命，但是我没有这么多命赔偿，而且陈家的人也不是我杀的，所以只能是一命偿八命了，希望我死了以后可以弥补我早年的一些过错。”
就在这时，轰一声，向卫商摇晃地从沙发上直趴倒在地板上了。
看到这个情景，林云枫与张国栋顿时啥眼了，双双直扑了过去，一看向卫商手拿的药瓶的药物，这才察觉向卫商服用的不是什么补药之类，而是一种名叫叫氰化钾的毒物。
氰化钾这东西，占上一点都是致命，更别说服用了五粒，一共0。75克了。
林云枫马上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求救，紧接着与张国栋两人把向卫商给抬到楼下去，但是等到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向卫商的身体已经僵硬发凉了，想要救活过来，恐怕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办到了。
灭门案已办到这个程度，嫌疑人说走就走了。
林云枫当然是想不通的，在酒店的楼下，特别是当着众目睽睽下，他一把就揪在张国栋的衣领口，愤怒道：“是不是你们逼迫他服毒自杀的？我一追查到向卫商这条线索，结果呢？他人就自杀了？没有理由这么巧？”
“瞎说什么呢？”张国栋环视了下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顿时拉下黑脸来，“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他走吗？那是他自己选的路，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如果你执意要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来，那我张国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其实向卫商之死，跟张国栋还真是有关系的，毕竟向卫商曾在上星期向张国栋汇报过，而张国栋就算相信这灭门案与向卫商没关系，但是这向卫商是三少的门人，他不允许向卫商被抓去判刑坐牢，从而给三少家族丢脸。
因此向卫商听到张国栋的暗示之后，最终选择了这样离去的结局。
面对向卫商之死，林云枫心烦意乱，不过稍微想了想，没有证据表明，确实是不能乱冤枉人，这可不是在南翼省，而是在天子脚下，最终松开了手，还一边把手机拿出来给刘洪志汇报关于向卫商自杀的情况。
一听到向卫商已自杀身亡，刘洪志顿时坐不住了，赶紧带着张海洋及几名干警从公安部出来就往酒店方向赶了过来，当听到人已送往医院太平间，劈头就责骂林云枫与张国栋两人起来了。
直到出气过后，刘洪志立刻安排人做了善后工作，紧接着带着林云枫与张海洋向三号首长汇报了关于灭门案的追查进度及关于李舒兰的走私案进展，最终在三号首长的批示下，赶紧回到到了南翼省执行最后的司法程序。
但是，针对向卫商之死，刘洪志耿耿于怀，认为林云枫身为龙潭县的公安局长，不可能不知道防范工作，于是下令处分了林云枫的看守审讯过失，同时还安排了几名警员去华东军区调查关于向卫商的生前相关资料。
当然了，这处分不是什么行政处分，而是关禁闭的惩罚处分，让警员把他给关押在一间空荡荡的单间房子反省七天，直到去华东军区的警员回来了，这才把他给放了出来。
对于这样的处分，林云枫丝毫没有不满情绪，关于向卫商之死，他确实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身世问题，他早就受到行政处分，甚至还有可能被罢免局长位置了。
从禁闭出来，林云枫暗暗吸取了教训，在接下来的参与审讯工作中，他都格外小心处理，一直到李舒兰的走私案、灭门惨案，还有一些牵涉到的官员腐败案，都没有出错过了。
第027章调任使命（终）
处理完这几起特大的案子，还没等林云枫喘口气，紧接又发生了令林云枫异想不到的事情，省长李定平突然亲自打电话召唤他到办公室去谈话。
这谈话的内容无非就是两个话题，一是高度表扬了他参与侦破这几起的特大案件，二是说他立大功了，办案能力强，想要提拔给他挪个好的位置。
龙潭县那可是林云枫的风水宝地，好不容易才整出有模有样来，还没来得及摘什么的桃子，那就要给他挪位置，那不是明摆着要抢桃子吗？
于是，林云枫当即耍起脾气来了，“省长，挪位置我看就没必要了，龙潭县的治安需要我来坐镇，你要是认为我不合格的话，那希望你能开个常委会研究讨论一下吧！”
这是叫板，赤裸裸地拿常委会投票来叫板。
任何领导被下属给这么叫板的，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提别还是一个副处跟一个部级领导叫板，那简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