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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发飙的时候,因为万一惹急了阿水,他拒绝与自己合作,自己也只能抓瞎。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阿豹心里反复叨念着十字真经,将心中的愤怒生生压了下去。
“阿水,咱们兄弟一场,也是缘份哈!哥我现在有难,你难道好意思袖手旁观?”许了诺言,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阿豹又开始打悲情牌。打悲情牌,自从被隔海那边的那个陈家老小子屡试不爽后,就有许多人纷纷仿效,虽然收到的效果不一,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甚至陈姓那小子最后都把自己玩进了监狱,仍然有人乐此不疲,仿佛只有这一招,才是他人生的至胜法宝一样。
“再说了,我也不让你白干,你要大保键,我请客;你想双~飞,我掏钱,兄弟做到这份上,你还不满意么?”
“豹哥,看你说的,我阿水是这样的人吗?我从来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哪啥上刀山下火海的眼眉都不会带眨,你这点小忙算个毛,你尽管走你的,这里有我呢!”阿水猛拍自己胸口,信誓旦旦的样子,阿豹感动得想立即给他一个拥手抱,再叫他一声好兄弟。
不料阿水冷静地说道:“豹哥,咱亲兄弟明算帐哈,你刚才的许诺还是必须兑现滴。”
于是阿豹心里又有问候阿水女性祖宗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一阵风似地冲向吕贺办法室。
“吕总,我想请长假。”他哭丧着脸,把请假条递给吕贺。吕贺看了一眼,抬头问道:“阿豹,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现在就要走?”
阿豹挤了挤眼睛,硬是挤出一滴眼泪,哽咽着说道:“刚才,我突然接到我妹的电话,说我爸得了重病,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我必须立即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阿豹一边说,心里一边默念:“老爸,你在天之灵要原谅我,儿子真是没有办法,只能借你病重之名逃遁了,反正你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不会在意我咒你病重将死吧?”
因为阿豹平时很少与身边的人聊自己的家事,所以吕贺并不知道阿豹的老爸早已经去世。阿豹的演技其实非常差劲,别说是专业水准,甚至都不如外围男的表演水准。但是吕贺是一个老实人,他哪会想到阿豹会搬出他的死鬼老爸作为请假的理由!人家老爸就要挂了,他不可能阻挡人家回家当孝子呀!所以他果断批假,还安慰道:“阿豹,想开些,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你爸能闯过这个坎呢。”
“借吕总吉言。”阿豹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吕贺突然“咦”了一声,“咦,你以前都是叫我吕贺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客气起来,叫我吕总呢?”
阿豹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木头疙瘩一样的吕贺,居然会纠结于一个称呼,也怪自己太自为是了,本来想将戏演得逼真一些,不料却弄巧成拙,幸好他机灵,眼珠子一转,说道:“吕总,是我以前不懂事,没大没小的,请你大人有大量哈!”
“嗐,兄弟之间哪里需要这么见外。”说罢,吕贺掏出钱包,将里边的红太阳悉数抽~出来,递给阿豹。
“阿豹,这钱你拿着,给伯父买一些营养品,钱不多,一点心意。”
阿豹担心自己说多错多,于是不敢拒绝,而是千恩万谢地接过钱。吕贺看了一下时间,又问道:“阿豹,现在已是晚上九点了,还有车回你家吗?”
假请到了,阿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吕贺办公室,这家伙太热情,让他有点受不了。
“十点半有一趟火车。”他信口答道。
“哦,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走吧,不然赶不上了。”吕贺说着,放下手头的工作,站起来。阿豹又愣了一下,呆呆地问吕贺:“吕总,我们?干嘛?”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呀!”吕贺说道。阿豹一听急了,因为他只是想出去躲几天,压根没有想过要回家,而且现在也没有回他家乡的车,如果吕贺送他,谎言立马被拆穿。阿豹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吕贺,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对老实人撒谎。因为老实人太爱较真,谎言很难站住脚。
“别,吕总,你是酒店的老总,现在又正是酒店生意的高峰期,你不能离开的。”阿豹急中生智,找到了一个吕贺不能拒绝的拒绝理由。果然吕贺又坐回去,说道:“也是哈,不过没关系,我打电话给路云,让她过来看一下,我们走我们的。”
阿豹一听更急了,因为万一莉姐也跟着过来,他的未日也就到了。“吕总,吕总,你忙你的,酒店里有那么多兄弟,随便一个人都可以送我,所以我们就没必要惊动云姐了,人家是老板,我们是打工的,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呢?”
“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到。好吧,既然如此,你走吧,时间不等人,路上小心哈,再代我向伯父问好。”
“一定,一定。”阿豹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离开吕贺办公室,生怕吕贺再好心做坏事。
第二章 男人就是累
吕贺离开滨海国际酒店,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想好到哪里避难。他电话突然响了,他一看是马义的电话,于是赶紧带上蓝牙,然后按下接听键。
“小马哥,啥事?”
“刚才听吕贺说,你爸爸病重。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一个人走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医术,说不定对他有帮助呢?”马义埋怨。阿豹手一抖,方向盘差点就没握住。话说当初,他跟步仁混,步仁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他也没少干坏事。
坏人与坏人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友谊,只有酒桌上的兄弟情份,酒席散了,谁还会认得谁?
所以,那些日子,他活得很麻木、很冷漠。
后来,步仁挂了,三金帮灭了,他跟着马义混,成了双煞帮滨海分支的骨干。双煞帮虽然也属于地下世界的组织,但是不论是马义,还是路云、小方她们,一个个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慢慢的,阿豹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归正常人的轨道,对人生、对生活、对朋友,都是出自内心的热爱。
可是,现在,他心里为毛还是那么纠结呢?
难道是因为以前做惯了坏人,现在做好人不习惯?
还是因为曾经的冷漠已经深入自己骨髓,已经没办法接受别人的关心?
他想不明白,反正面对小马哥的埋怨,他居然无言以答。
“这个时间你已经上车了吧?这样,你告诉我你家的详细地址,我明天赶过去。”电话那端,马义显然没有放弃。阿豹脑门开始冒汗。老话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他正是遇上这种尴尬。他虽然不是一个不擅于撒谎的人,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现在撒谎的对象,是双煞帮的教父,自己最敬佩的小马哥,所以他现在很纠结,很为难,恨不得立马用针线将自己的嘴巴缝上。
“小马哥……”阿豹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了。
“我老家在西部山区,路途遥远,而且很偏僻,交通非常不便,你又那么忙,所以还是别去了,耽误你时间不说,还让你受苦受累,不值当。”
“废话,你是我兄弟,你的父亲就是我父亲,他老人家病了,我刚好又懂得一点医术,难道不应该尽我的能力帮助他渡过难关吗?所以别说那些苦啊累啊的,治病救人要紧!”
阿豹心头一阵感动,眼眶发烫,但是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心想小马哥的情谊,咱就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还吧,至于这个谎,还必须撒下去,不然莉姐那一关过不了。
“小马哥,人有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谁都逃不掉,我们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爸年纪大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所以你就不要劳心了,他不值得你为他劳苦奔波。”
“混帐,他还是你亲爸吗?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这么说话!”马义顿时发怒,阿豹手再一抖,方向盘跟着一抖,车头随即猛一偏,幸好旁边的车闪得快,不然两车肯定会进行一场亲蜜接触。惊魂刚过,阿豹又忙着编谎言应付马义,千方百计地打消小马哥去给老爸治病的念头。不然,小马哥明天真的去他老家,他的撒言将不拆自破。
然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他左思右想,实在编不出能够阻止马义去他家的理由,他瞬间就有即将崩溃的感觉。你说撒什么谎不好,偏偏要撒自己死鬼老爸重病的理由,谁不知道小马哥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呢?谁不知道他是一个仁厚、义气、医德比那些正牌医生高尚一百倍都不止的民间神医呢?
自己这叫啥?
妥妥的是麦糠擦屁股——自找麻烦 !
“小马哥,其实吧……”他晦涩地说道。
“我爸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既然谎言不能再继续编下去,阿豹只好坦白从宽了,毕竟得罪小马哥,比得罪云姐,犹其是莉姐好。自己笑话莉姐是二百五,估计这笔帐莉姐已经给自己记下,如果若再让她们知道自己把小马哥诓去自己老家,她们一怒之下,可能在剥他一层皮之前,绝对会先让他尝尝“坐飞机”滋味。
云姐和莉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崇尚暴力教育,而且下手还没有轻重,最重要的事,她们从来不会顾及男人的面子。你想想,做为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拎起来打,若传出去,你还好意思上街么?
“嗯……”马义显然是愣住了。
“阿豹,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你不是向吕贺请假,说你爸病重吗?”
阿豹已经没有选择,只好苦着脸,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马义,然后还腆着脸求马义要守口如瓶,千万别让米莉莉知道事情的真相。马义认真地听完,然后深表同情地说道:“米莉莉这段时间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偏偏你在这个时候招惹她,确实你最好是出去躲躲,等她忘记这事了再回来,不然我也不敢担保她不会拿你出气。”
阿豹顿时心生感慨,忍不住就流下几行清泪。话说小马哥纵横滨海,简直就是遇神杀神,遇佛**的牛人,没人敢不给面子。但是他在莉姐面前,却显得软弱无能,对自己的不幸遭遇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自己逃跑。
他本来不敢奢望小马哥能够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拉自己一把,但是当他听到小马哥这么无奈地给自己支这种招,他心里还是酸酸滴。
果然,男人,犹其是没爹可拼的男人,活得本来就累,还成天担惊受怕,一怕没钱,二怕没工作,三还怕女人,四更怕没女人。
其实,千百年来,华夏的传统是一个男权主义占绝对主导地位的社会,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渐渐地,似乎又回到母系氏族的时代。女人越来越彪悍了,男人却越来越懦弱,女汉子横行天下,男人不再是大丈夫,成了任由女人欺凌的弱男子!比如自己,因为害怕莉姐找自己算帐,落荒而逃,还要搬出自己去世多年的老爸打掩护;又比如小马哥,一代枭雄的人物,却对莉姐、云姐她们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眼巴经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落难,却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好了,不说,不说了,说起来满满都是泪啊!但愿莉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很快将这事翻篇,好让自己重新回归双煞帮这个大集体。
阿豹一边开车,一边悲天怆地,暗恨自己当年没有贿赂送子娘娘,结果投错胎,做错了人。如果当初一咬牙,一跺脚,拼光自己家底,送她洋房洋车,外带一个洋帅哥给她当管家,说不定她一高兴,让自己投胎做了女人,千娇百媚,顷国顷城,将天下的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根本不会有今天的狼狈!
阿豹的思维逻辑似乎走进一个叉道,眼里只有男人的种种窝囊相,却完全没有男人威武雄壮的一面。所以他只会埋怨自己投胎男儿胎。其实他忽略一个事实,假如他是官一代,富一代,手里有权或有钱;再次一点,是官二代,富二代,自己虽然没啥本事,但是家里有一个有本事的爹。因为法律的原因,他不可能三妻四妾,但是身边绝对不会缺女人,更不会怕女人,女人在他眼里,只会是一个个廉价的、环保型的玩具而已,想要玩哪个明星就玩哪个明星,想睡哪个外围女就睡哪个外围女,至于绿茶表们,更是排着队等他临幸。
这就是矮穷挫与高富帅之间的差距。
当然,凭阿豹那点智商,他看不透其中因果,从来没想过自己假如自己是那啥一代、二代,自己的生活会发生怎么样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小马哥,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千万不能让莉姐知道哈,不然莉姐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哦!”阿豹并不是一个擅长、且喜欢吐槽的人,他甩甩头,将心里的郁闷甩掉。他了解小马,他人太老实,保不准云姐或莉姐三问两问,他就会将自己的老底一字不落地交待清楚。为了不让事情扩大,不让悲剧产生,他觉得很有必要对唯一的知情人小马哥说清楚,必须请他保守密秘,即使他面对敌人的酷刑,也不能出卖自家兄弟。
马义答应得倒也爽快,让阿豹心里多少有一点安慰。小马哥虽然怕女人,但是对兄弟,还是讲义气滴。
刚挂了电话,阿豹的电话又响了。
“哥,家里出事了。”电话里,阿豹的妹妹田小倩急得快哭了,阿豹心里顿时“格登、格登”一阵猛跳,心说自己刚刚以死鬼老爸病重为借口骗取吕贺同情,让他爽快批假,完全是无奈之举,纯粹就是睁眼说瞎话,没有半点希望自己家里出事的意思,可是家里竟然真出事了?
你妹滴,难道这就是报应?
阿豹深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倩,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塌下来还有哥在呢!”
第三章 老实是没用的别名
华夏,西部。
一个叫銮西的小县城。
阿豹的老家就在这里。他说得没错,銮西县距离滨海确实很远,上千公里的路程。但是这里并不偏避,交通也不是那么落后,因为县城距离西部最大的国际机场成川机场不到二百里。这里风景优美,附近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古村落。
古村落叫勒竹寨。勒竹寨风景幽美,风光秀丽,它面向雪山,依山而建,寨前是一条弯延的小河,因为没有工业污染,河水非常清澈,河中的小鱼成群。最有趣的是,它们是天然的去角质技师,如果你将脚泡到河水里,它们就会聚集在你的脚边,啄食你脚皮肤的角质,为你去除皮肤的老化死细胞、粗糙角质,促进皮肤新陈代谢,使你的皮肤显现出细嫩光滑的质感。
这种神奇的小家伙并不是随便哪条河里都有,所以它们就成了当地的旅游特色,与古寨、雪山相得益彰,让小县城銮西名声在外,每年都能引来许多的各地游客。可惜在阿豹离开老家到滨海打混之前,这里的旅游资源并没有得到开发。
旅游业的发展,也只是这三两年间的事,阿豹并不了解家乡的巨变,所以当他站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时,他竟然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不是看到来接自己的妹妹,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错了车,回错了地方。
“哥……”
田小倩看到多年未见的哥哥,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就“叭叭”地往下掉。她伸手去接阿豹的行礼,阿豹不让,拉着她手,说道:“小倩,别哭,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可是田小倩却说道:“我不能回家,艾元还在医院,我要去伺候他。”
田小倩口中的艾元,是她的老公,阿豹的妹夫。阿豹对这个妹夫印象不咋滴。因为这个人太老实,属于别人瞪鼻上脸都不懂得扇别人耳光的人。老话说,老实就是无用的别名。阿豹是火暴脾气,当然对性格懦弱的妹夫不感冒。
但是,就是这么没用的一个男人,不仅妹妹喜欢,而且也很得父母的欢心,他们常常有事没事,就拿他与自己相比,说啥老实人会过日子、不惹事、不让人操心,是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其实吧,这个没用的男人是妹妹喜欢的,阿豹其实也没啥好说的。
说真心话,将妹妹交到他手里,他也放心,因为诚如老爸老妈的说的,老实人会居家过日子,最起码妹妹嫁到他家,不用受他欺负。
可是,他和他的父母都忽略了一个事实:你不惹祸,并不代表祸不会招惹你,不然老话怎么会说祸从天降呢?祸事从来不会因为你是老实人就对你退避三舍,它有时候就象那些人品猥琐的小人一样,会专门拣软柿子捏滴!
这不,艾元就祸从天降,躺进了医院,最后还得不让人省事的大舅哥出面。
原来,随着銮西县旅游业的发展,艾元也发现其中的商机,自己拿到驾照后,凑钱买了一辆面的,专门跑县城到勒竹寨这条线,生意还不错,赚了点钱。然后他盘了一个店面,专门卖本地的一些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