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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待命。
如果,真是缉私队的车,不能让他们看见码头上的灯光。永强打电话给另一侧的观察点,如果,看见一辆货车通过,马上汇报。
虚惊一场,又亮灯装货。
谁也没想到更大的危机在后面!
531我们也是执行公务
乙朝那个有电话的村子跑去。那里有他一个亲戚,村子里的人都很熟,村子只有一部电话,在村队部,村长是他那亲戚的亲戚,他叫表叔的。还没进村就有狗吠,他捡起几块石头,一边扔,一边大声叫,吠,吠,我叫你乱吠!
村里的人都睡了,乙直接朝表叔家走去,手电筒的光一摇一晃。
“表叔,表叔。”声音比狂吠还大。
表叔家的狗扑了出来,乙在农村长大,最不怕的就是狗,身子一蹲,那狗就不敢向前了,手里的石头再扔过去,就听见狗的惨叫声。
“表叔,我是乙,快开门!”
“谁这么大声吵吵?”有醒睡的人,听到狗吠已经醒了,再听到“表叔表叔”地叫,披着衣服推门出来。
“我是乙。”
那人认得他,问:“怎么这么晚?”
“我在执行任务。”
“村里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村里,是水浸村那边。”
“你表叔睡死了。”那人在前面带路,把表叔家的狗喝住了。“嘭嘭”里面已经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像是在穿衣服,说:“来了,就来了。”
表叔也披了衣服出来,问:“执行什么任务?要我们怎么配合?”
“不用你们配合,只是借电话用一下。”
表叔说:“你等等。”就回去拿钥匙。
村队部就隔两间屋的距离,开了门,亮了灯,乙便往电话扑去。表叔在后面说:“急什么?先等我开了锁。”
电话半锁在一个木匣子里,只锁住键盘,却没锁住话筒,打进来的电话可以听,却无法按键打出去。那时候,农村里的电话都这么保管,放开来,电话费会高得惊人。
乙先拨打省缉私支队的举报电话,陈大刚说了,缉私支队接到电话后,至少要三个小时才能赶到,所以,必须先打这个电话,而且,他们才是最能依靠的力量。
然而,没想到的是,月亮湾埋伏着这么一支行动队,总部接到举报,再打那位副支队长的大哥大,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能杀到。
拨区号,再拨电话号码,等了好一会,却没有回音。
又拨,一个键一个键地拨,还是没有回音。
“这电话是不是坏了?”
“没有啊!晚上还用过的。”
再拨,还是没有声音。难道记错了电话号码?绝对不可能,这几天,乙都在记这个号码,记得朗朗上口,滚瓜烂熟。
“你来说,我来拨!”表叔不相信电话坏了。
这一合作,发现了问题。
“你这是哪的电话?”
“省城的电话。”
“我们这个电话不能打长途!拨区号,出兴宁都打不通。”
乙火了,说:“你这还装什么电话,连省城都打不通。”
“我们没事打省城电话干什么?”
乙还被问住了,如果,这次不是向省城举报,你也不会打省城的电话。长这么大,你貌似也没打过兴宁县以外的电话吧?更别说农村人了。他还是够机灵的,省城打不通,先打县里,公安部门都有二十四小时的值班电话。
一通举报后,对方问:“可以留下你的姓名吗?”
乙心跳了一下,不知自报门户,陈大刚不是说,有内鬼吗?那内鬼知道是你乙举报的,秋后算帐怎么办?
“现在,他们就在装货。”
“你怎么不报边陲镇派出所啊?”
“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好吧!我们会马上处理。”
“你一定要通知缉私大队啊!”
“这个你放心!”
心里也觉得没底,乙就是警察,很清楚接到匿名电话的态度,往往都不会太当回事,谁知道你会不会戏耍警察啊?
管他呢!还是赶紧向省里举报。这大半夜的,上那打电话?可能其他村的电话也打不了长途,还是赶回圩镇要稳妥得多。
“借辆单车我用一下。”
表叔二话不说,又带他回家拿单车,乙只是拐弯亲戚吗?他还是警察,村长能不配合吗?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骑车会更快。”
“你小心点。”
乙一个小跑,直接跳上车,坐在车座上,一阵猛踩。路上,他对自己说,你再匿名举报,省里也未必相信,当然,也不一定要实名举报,编个名字就可以,人家怎么知道你那名字是假的呢?就说自己是一名镇干部,有名有工作单位,他们还不重视?
押运军车一出水浸村的岔路口,就发现了状况,路中央有几块大石头,硬冲过去是不可能的,参谋拉开车门,朝车厢上说:“下来两个人,把石头搬走。”
话音未落,就有人从路边冲出来,拦在车前。
参谋叉着腰站在车头灯头,大声喝问:“你们要干什么?”
老大愣了一下,问陈大刚:“怎么是当兵的?”
陈大刚也一阵心虚,但马上又说:“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走私就不让他们通过!”
参谋看他们的打扮,猜想他们只是乌合之众,只是想拦拦道敲诈几个小钱的土鲞,就说:“赶快走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陈大刚问:“你们执行公务?”
“这个不是你们管的!你也没权管!”
“你们走私,我们就是要管!”
“你说话小心点,你哪只眼看到我们走私了?我们是运送军事装备!”
“骗鬼啊!运送军事装备要半夜三更?要跑到这里来?”陈大刚奸笑两声,说,“你敢让我们上车看你们的货吗?”
“我怕你有命上去,没命下来!”
“我倒要试一试了!”陈大刚一挥手,大喊一声,“上!”
老大见没人动,也一挥手,说:“上!”
一伙人这才扑了上来,参谋也手快,掏出手枪说:“谁敢动?”坐在车厢后面的两个士兵,一屁/股坐在驾驶楼上,一左一右,两杆乌黑的枪口冲下,都是冲锋枪,枪栓一拉,“哗啦”一声。
参谋说:“不要怪子弹不张眼!”
老大那伙人纵有一身武艺也不敢造次,陈大刚更不敢把枪掏出来,只要一动,子弹还不射过来!坐在车厢后的几个兵跳了下车,也端着枪冲过来。
“你们也不睁眼看看,敢拦截军车!”
坐在后一辆车的永强走了上来,不认识陈大刚,老大那帮人却认得七八个。
“你们这是干什么?拦路打截?”
老大说:“我们抓走私!”
大师兄指着陈大刚说:“这位是缉私队的陈队长!”
永强看了陈大刚一眼,虽也意识到他有些来头,但不相信他是缉私队的,缉私队没人了,要你们这些人帮忙?
“有证件吗?”
陈大刚说:“你凭什么查看我的证件。
“很简单,你凭什么拦车?”
“我也很简单,因为你们走私!”
兵们都下车了,参谋手一压,枪口都朝下,目前遇到的貌似是“人民内部矛盾”,能不用暴力解决,还是不要太强硬。
永强问:“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等缉私队到,人赃俱获。”
“我们要是强行通过呢?”
“你看行不行吧!”
永强对参谋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陈大刚跨前一步,说:“不可能!”
“你不要在这捣乱!”
永强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但陈大刚出手,永强却连退了几步。
“你干什么?”永强嚷嚷。
“我推你了怎么样?”陈大刚找到了软柿子,进了两步,又推了永强几把,直把他推到没地方退,身子被汽车头拦住了,否则,还有可能被推得四脚朝天。
参谋知道永强对付不了陈大刚,大吼一声:“住手!”
陈大刚说:“住手的应该是你们!”
532大队长被迫出动
此时,参谋意识到,希望永强说服这些拦路的人是不可能了,必须速战速决,拖下去非常不妙,事情闹大,把他们拖下水,军队全副武装押运走私货,全国通报都有可能,那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我向你们公布军事管理规定。”参谋大声说,“凡是拦截军车,妨碍军事行动,格杀无论!”
“你吓唬谁啊!”陈大刚说,“我也告诉你,我们也在执行公务!”
参谋不再跟他费口舌,对兵们说:“来几个人,把拦路的石头搬开!”
“谁搬我们就对谁不客气!”
参谋斩钉截铁地说:“搬!”
四五个士兵扑了上去,老大的人迎了上来。
两伙人扭打在一起,兵们哪是老大这帮人的对手,有人把士兵打倒在地,甚至动手抢枪,参谋见形势不妙,朝天开了两枪,“叭,叭!”
老大的人被镇住了,兵们吃了亏,也退了回来。
双方对峙!
陈大刚一愣之后,信心更足了,你只敢朝天开枪,吓唬吓唬人,赤手空拳,你们根本不是老大的对手。
“把张建中叫出来!”
参谋问:“你认识张书记?”
“烧了灰,我都认识!”
“既然是熟人,有什么不可以商量呢?”
陈大刚冷笑两声说:“你认为,我跟他有得商量吗?今天这事,与你们无关,我是冲着他来的,他不露面,你们谁也别想通过!”
参谋意识到这是一场个人恩怨,解铃还需系铃人,便对一位士兵说:“去把张书记叫过来。”
“不用了。”张建中从后面走了上来。
他没想到车一出村就被截了,听到两声枪响,忙跑了过来,听到陈大刚的声音,心儿一跳,想这家伙怎么跑到边陲镇来了?开始,还以为是缉私大队的行动,马上又觉得不可能,前不久才跟大队长通过电话,有行动,他不可能不知会。
个人行为,应该是个人行动!
“陈大刚,你想干什么?”
陈大刚冷笑两声,说:“你终于露面了!”
张建中不理他,先跟老大作揖,笑哈哈地说:“老大,还记得我吧!”
老大也双手作揖回礼,说:“记得,当然记得!”
“几年不见了,你现在在哪高就?”
“我还是平民一个,还是好打抱不平。”
张建中回头对永强说:“打电话给大队长。”又对老大说,“你和这位陈同志怎么在一起了?”
“我是路见不平,拨刀想助!”
“你怎么不助助我呢?”
“这就看缘分了。”
陈大刚见永强“滴滴”有声地按大哥大的键,心里恨恨的,妈的,老子就是缺这个块东西,也有这么个大哥大,老子先打到省支队去了,省支队或许已经出省城了。妈的,也不知乙现在什么状况?那条村有多远?都了那么一阵了,也该回来报信了啊!
电话拨通了,大队长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张建中接过电话说:“是我,张建中。”
“你这三更夜的干什么?”
“你们今晚有行动吗?”
“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行动。”
“陈大刚在我这搞事,他的行为是不是属擅自行动?属个人行为?”
大队长从床上跳了起来,说:“原来是他搞的鬼!”
刚才,接到公安转来的电话,说有人举报边陲镇走私,知道是匿名举报后,他当没事,没想到,却是陈大刚跑到边陲镇去搞风搞水。
张建中把大哥大送到陈大刚面前,说:“你们大队长跟你说话。”
“我不说,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所以,我采取行动,谁也不知道!”
“大队长的电话你都不接吗?”
“我不接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他陈大刚也不是好欺负的,一个破大队长算什么?才是副局长,见了我岳父像条狗一样!他能奈何我什么?
“张建中,别跟我玩什么关系网,我不谁都不怕,你有本事,给县委书记电话!看他帮你还是帮我!”
张建中还没收线,大队长在电话那头听得清清楚楚,慌忙穿衣服,一边穿,一边按电话键往外打电话。老婆躺在暖暖的被窝里问:“这么晚了,你还去哪?”
“执行任务!”
“执行什么任务?”
“抓走私!”
他不能不有所行动,谁知边陲镇的争斗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陈大刚可是条疯狗,咬了谁都不会松口,而且,这次还在理。他打电话举报,要你出动抓人,你却躺在家里睡大觉,他咬了张建中,下一个还不转过来咬你?
再不能无动于衷,虽然,不想亲手抓张建中,但也要做做样子。
即使半路上,找个什么理由延误了,总比在家里睡大觉要好!
省支队那位副支队长坐在车上,昏昏欲睡,刚才那个很好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一点点消失,又是空守了一夜,又要空手而归!
太窝囊了!
昨天空手而归,心理还平衡,大家都扑空,没有谁对谁错,今天扑空,人家就有话说了,是不是方法不对头啊?是不是能力有问题啊?人家怎么满载而归啊?
对讲机“沙沙”响起来。
“已经三点多了。”
副支队长很清楚这话的意思,这几天,都是这个时候撤的,回到省城正说是喝早茶的时间,喝了早茶,大家回去补觉。
“离天亮还早呢!”他没好气地说,又对车上的人吆喝,“都醒醒,就是有人走私,你们也抓不到。”
说着,自己先下了车,外面真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点燃一支烟吸着,想自己这几天的方法对不对头?以前,总说要发动群众,群众眼睛是雪亮的,阶级敌人再狡猾也逃不出群众的眼睛,但现在,不知是群众变了,还是自己变了,群众离警察越来越疏远,警察想从群众嘴里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总是那么难。
群众似乎更乐意包庇坏人了!试想想,如果,群众站在警察一边,还用这么守株待兔吗?走私动静多大,一船一船的货往岸上搬,货车轰隆隆开来开去,群众就睡死了,就一点不知道?
然而,就是没人举报。
看来是群众的思想变了,眼睛都钻钱眼里了,总希望走私的人请他们装货卸货,拿那点辛苦钱就喜滋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举报虽说悬赏多少多少,群众敢来领吗?你奖赏的时候爽手吗?还要查人家是不是真的举报人,这查来查去,就等于把人家出卖了,赏钱没拿到,倒惹来一身麻烦。
即使确定了举报人,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戴红花的,红花还没摘下来,可能就死于非命了!
现在这世道,警察貌似越来越多,但那些混黑道的似乎也越来越猖獗,一会儿,这里打砸抢,一会儿,那里杀人出血案,难道这黑道上的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以前一点迹象也没有?
基层啊!基层感觉太好太麻痹了!
还不仅仅是感觉好麻痹吧?还应该有其他原因吧?最好的解释还是刚才那句话,群众变了,群众麻木了,没能及时举报,所以,警察一直睁眼瞎!
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也得信了!
回到车上,副支队长说:“撤吧!”
有时候,走走形式就算了,有个交代就可以了,别把兄弟们搞得太累。
车启动,摇晃着出树林,上了公路,朝临县县城的方向驶去。
大队长的车却离边陲镇越来越近。他打电话给张建中。
“你们那边这么样了?”
“还在僵持!”
“怎么搞的?我就快到了。”
“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能不来吗?举报电话都打到我哪了,我不出动能行吗?你快点把事情解决了。”
533省支队就要到了
张建中没想到还有举报电话,谁打的?难道有人离开了?自从他出现,就没人离开过,不会是一早就有人跑回去打举报电话了吧?就仅仅往县里打吗?有没有往省里打?
如果是别人,或许不用担心,陈大刚完全有可能会举报到省里,他明知道你与大队长有瓜葛,明知道兴宁范围内未必能把你怎么样。
张建中急了,不能拖下去了。
“我们可以回镇政府商量,没必要在这里耗着。”
“你别把我当傻瓜,我们一走,他们就跑了,就没有证据了。”
陈大刚见他打电话,想一定是大队长又给他通报了什么消息,信心更加坚定了,张建中,你玩蛋了,你栽在我手里了,你就等着撤职,等着蹲监狱吧!
“你觉得,他们想跑,你们拦得住吗?”
“可以试试啊!不要以为他们手里有枪就可以无法无天,开枪啊!敢吗?最好扫倒几个,看看你们怎么死?”
“要扫倒,先扫倒你!”
陈大刚胸一挺,说:“来啊!张建中,我告诉你,我是吓大的!”
“我也告诉你,你想死,想当烈士,不要害其他人。”张建中指着老大那些人说,“他们不想死,他们死得没有价值!”
“怎么没有价值?他们是反走私英雄,也是烈士!”
“你说是就是了?”
“我说是就是!”
“你都死了还说什么?”
“兄弟们,不要听他挑唆,现在,你们跟我一样,也在为缉私队做事!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政府是会照顾好你们家人的!”
张建中跟他无法说下去,转对老大说:“这是我和他的个人恩怨,我希望老大你不要插手,希望你的徒弟们不要插手!”
“你错了,不是个人恩怨,是正义与非正义的斗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