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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中拿起茶壶要给余丽丽倒茶,见她杯里满着,问:“你怎么不喝?”
余丽丽说:“我喝茶晚上睡不着。”
“给你倒杯水吧?”敏敏站了起来,又被余丽丽拉了下去。
“不用,我不渴。”
张建中却把她杯里的茶水倒了,倒上泡茶的开水。
“接下来,跟你说说私事。”他还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我家那点事,你也清楚了。”
敏敏的脸涨红起来。
——这本是很隐私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既然,敏敏对你说了,我想不说也不行了。没错,我们是有些问题,但并不说明我们不幸福,不和睦。因为,我们有着正确的社会主义婚姻观,幸福观。
——我的远大理想是多为社会干实事干好事,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比如现在,我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为糖厂发展寻找新出路,为大家有活干,准时发工资,甚至发奖励想方设法。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希望家里的事流传出去,我相信,没有哪个人愿意自己家里的事在外面传得纷纷扬扬。
余丽丽心里却想,不就是不要我说吗?有必要跟社会主义,跟远大理想扯上关系吗?你张建中不想?你张建中是神仙不是人?你张建中就愿意那大家伙白白浪费了?你张建中觉悟那么高,把自己阉了做太监我看看?
这么想,就强烈地忍住不让自己笑,但还是没能忍得住,笑一笑,忙闭嘴,再笑一笑,又闭紧嘴,双颊便涨得鼓鼓的。
“认真的。”
“我,我很认真了。”
余丽丽终于爆出一串大笑,先是往后仰,再又肚子痛似得捂着肚子弯腰缩成一团。
敏敏知道自己错得太离谱,很无助地看着张建中。
“不笑了,我不笑了。”余丽丽可以直起腰了,马上又绷紧脸上的肌肉。
张建中还是一本正经,说“想笑你就笑,笑饱笑够了,走出这个门就别嚷嚷。”
“我没嚷嚷,我在电话里都说了,我怎么会乱说话呢?不过,你也不像开会一样啊,家庭事,说得那么高尚,太吓人了。”余丽丽恢复过来了,说,“按你这么说,你不如别结婚。你有你的远大理想,你去实现啊!把敏敏拖下水干什么?”
940兔子急了,也咬人
张建中阴着脸说:“你别管那么多,敏敏愿意做我的贤内助。”
余丽丽说:“她是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未必愿意一直保持这种状况吧?你也不希望永远都是这种状况吧?”
“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超心。”
“我这人就是爱瞎超心,特别是你们这种状况。老实说,我还没听说会有这种状况。”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不是每个人都会把家里的事告诉你,敏敏把你当自己人才说漏嘴的。”
余丽丽说:“你不要兜那么大的圈子,也不要给我上政治课,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怕我说出去,我保证会说。”
“你要当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更不要瞎出什么馅主意。”
“我还不是为你们好吗?”
“不必了。”
敏敏虽然非常尴尬,但还是看不得张建中那副教训人的样子,说:“她也是好心。”
“她是假好心。”
余丽丽说:“我真是好心。”
“你八卦才是真。”
“好,好。你怎么说我都行。”
“到目前为止,你有没知道其他人?”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这可是大事,有损我张建中声誉的大事,而且,这种事,比张了翅膀还会飞,我不得不认真对待。”
“我没有说。”余丽丽发狠了,说,“我拿人头担保!如果,这事是经我口流传出去的,你斩下我脑袋。”
“只要传出去,肯定就是你说的。”
“我认了,只要有人议论这事,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张建中还是不放心,说:“现在没说,以后也不准说。”
“你烦不烦啊?都说不会说了,你还唠叨个没完。”
我张建中想烦吗?我张建中想唠叨吗?这事太特殊了!
“我怕你喝了酒,一个口疏,当笑话说了出来。”
张建中的担心并非多余,余丽丽一沾酒,半咸不湿的话就往外冒,你怎么知道她就不会把这事当黄段子?何况,她这个销售科长接触的人还不止江市这个范围,全省全国都传遍了。
“我喝醉了也不会说。”
“喝醉了,你还管得住自己吗?”
“你,你把我舌头割掉算了。”
别以为张建中不想,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会那么做。
“如果,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这个销售科长就别想当了,不仅如此,我还会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你干全厂最脏最累的活。”
“你这是威胁我。”
“没错,就是威胁。”张建中说,“我力排重议,再次重用你,你可以不必感恩,但不能恩将仇报。”
余丽丽直摇头,说:“张厂长,我可从没见你那么啰嗦的,我总以为,你是一个很爽快的人,说一不二的人,原来你那么婆妈。你在我心目中高大的形像,一下子变得非常渺小,非常渺小。”
张建中愣了一下,苦笑了笑,说:“这种事,我能不婆妈吗?”
余丽丽便问敏敏:“刚才,他对你也这么婆妈吗?”
敏敏喃喃:“希望你理解他,这事太那个了。”
余丽丽回过头对张建中说:“知道这事太那个,就争取啊!拿出男人的无坚不摧攻破她的堡垒啊!”
张建中反而脸红起来。
敏敏忙替他说好话:“他已经很努力很争取了,都是我不好,不配合。”
余丽丽说:“以前就说不配合,以前就说心脏承受不了。现在可以任他冲任他闯,他还是搞不定,就是他无能了。”
张建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听余丽丽这话,还真像是他的问题。
这天,苗主任对张建中非常不满,喝了酒,就借着酒兴,破口大骂,骂张建中不尊重审核组,不尊重市府办副主任。
——小市长怎么了?难道是来谈公事?会也不参加了。这陪领导吃饭也是公事吧?却跑去陪小市长,公事不分,还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我不反对他与小市长交往,但也要看什么时候,也要懂得哪头轻哪头重,审核结果决定糖厂的命运,连工厂的前景都不顾了,只想着巴结小市长,这也太过分了,把这么大的厂交给这样的人,能让人放心吗?
市府办副主任却笑着说:“有王副厂长、杨副厂长参加会议不也一样吗?有王副厂长、杨副厂长陪你喝酒不也一样吗?”
苗主任说:“这正厂长不露面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重视这次审核。”
他并不是背后骂皇帝,骂骂解解气,而是骂给王解放听的,心里知道,他一定会把这些话转告张建中。
——张建中到糖厂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大行动?说是研发奶食品系列,却迟迟不见效果。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却是一个响屁都不放。
——他还不仅不把你们放眼里,更不把国资办当回事。当了几天破厂长,就想着怎么摆脱国资办的监督,另外设了一个帐户,大笔大笔货款。这个事,你们一定要反映上去。
这事市府办副主任也听说了,张建中的解释是,苗主任借用这条例对工厂实行管、卡、掐,工厂一点自主权也没有。如果,不是国资办卡得紧,他们这个项目早就上去了。
市府办副主任当然不好反驳苗主任,你苗主任给他什么好处了?如果,张建中一点自主权也没有,他们还能出差旅游到外面转了一圈?
他还是笑着说:“国资办应该如何监管各工厂企业的方法很多,监控各工厂企业的帐户,是手段之一,并不是唯一。也不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你们还是内部协调解决吧!”
苗主任没讨到半点好,心里更窝着火,酒也不喝了,扒了几口饭,就等着早早散场,然而,其他人正在兴头上,你敬我,我敬你,吵吵嚷嚷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显示屏,却是糖厂工会主席打进来的。
“还没散呢?”
“差不多了。”苗主任问,“有事吗?”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工会主席说:“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今天怎么没叫你参加会议?”苗主任似乎这才想起来,在厂里,工会主席也算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工会主席笑了笑,说:“参加不参加也就算了。”
“你要据理力争,自己都不重视自己,就再没人重视你了。”目前,听自己话的人好像也只有这个工会主席了,但他在糖厂的位置却越来越不被重视。
“今天,小市长也到厂里来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苗主任没有正面回答他,问:“他来干什么?”
“张厂长陪他转了一圈,最后,到后勤看了一下,提出厂里的粮油由他供给。”
苗主任心儿跳了一下,问:“张建中什么态度?”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大概,他那马屁拍的,还会不满足小市长的要求。
“他不知道现在的供给状况吗?”
“应该知道吧?”
糖厂的粮油一直都是苗主任的小舅子供给的。
“你明确告诉张建中,这事没我同意,他不能擅自改变。”
你张建中一而再,再而三,誓要跟我作对了,你张建中步步紧B,要把我推到悬崖上了,妈的,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你告诉他,我老苗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一定转告。”
“态度强硬一点。”
工会主席再傻也不会跟张建中斗,完全是一副无奈的神情,对张建中说:“这事儿很麻烦,手是是肉,手背也是肉,小市长得罪不起,苗主任也不能得罪。”
“是啊!是啊!”张建中也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态度,很显然,一转调头,工会主席就会电话向苗主任反馈你张建中的情况。
941玩不过苗主任
新设帐户的事,张建中也算是跟苗主任反目了,但总不能处处都咄咄B人,他打电话给小市长,先说了情况,再说自己很为难,然后,给小市长出主意,你是不是亲自跟苗主任谈谈?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小舅子供的货。我希望改由你负责,但也又不想得罪他。”张建中还怕孟小辉误会,又说,“你不要跟他挑明,就当不知道他小舅的事,就当我不同意,找他出面压我,说一些旁敲侧击的话,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建中再如此这般一说,小市长听得“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这人还挺阴的。”说完,补充了一句,“能混到你这个位置,不阴险毒辣也不行。”
“我这人只是阴,还不够毒。”
“不可能不毒,每爬上一个位置就会作掉一批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狠心是作不掉的。就算在兴宁的时候,是敏敏他老爸给你铺的路,但你跑到江市来,应该就是你自己干的坏事呢?”
张建中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挺够些斤两,作掉原厂长不毒吗?驯服杨副厂长不毒吗?就是要余丽丽当销售科长也够阴险毒辣了。
“我真担心,敏敏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栽在你手里会怎么样?”
“怎么能是栽呢?把女人娶回家的男人,是对她最负责的男人。”
“娶回家又怎么样?就不许你骗她?就不许你在外面有女人,藏着小三小四的?”
“这一点,你放心,我张建中对得起她。”
“算了,算了,别跟我表决心,我是男人,还不知道男人什么心态?”
“我不能跟你比,第一,我们起点不一样,你可以花/心,你谁也不欠,我却欠他们李家的,没有老李,我狗屁也不是。第二,你不在体制内。一是组织管不了你,当初,你不混体制内,应该就想到这点方便了吧?二是没老婆管,一天换一个女人,也理直气壮。”
昨天吃饭,从他的言谈中,就知道这家伙够花/心,而且,也有足够的实力花/心。这会儿,孟小辉还躺在床上,昨晚带回来的女孩子正在卫生间洗澡。昨晚不知耍了多少回,正睡得昏沉沉,张建中的电话才打了进来。
应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孟小辉和那女孩子吃了午饭,就在想着下午该怎么找那个苗主任谈判。他并不认识那个苗主任,但江市,有几个不知道孟市长的?如果不知道,他孟小辉也没不会上门找他麻烦了。
他与几个兄弟一踏进国资办,楼下门卫马上就拦住了他们。本来,这种机关并不需要什么保护,门卫更多还是履行传达的职责,有谁来,给指指路,有报纸杂志信件的,分派好拿到各科室。因此,守门的是一个退休留用的老头儿。
只是见他们太不像话了,头发短的太短,长得又太长,像女同志一样扎着马尾巴,穿着也太型怪异,要么穿着小背心,要么西装革履,甚至还有穿拖鞋的。
“你们找谁?”
小市长懒得搭腔,一位兄弟说:“找你们苗主任。”
老头儿很不相信苗主任会认识这帮人。“你们等一等,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你问吧!”
话是这么说,他们并没等,继续往里闯。
“你们先别进去。”
老头儿离开两步,又折回来,拦住在他们面前。
“你这老头别不知趣。”那兄弟推了他一把,说:“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老头儿也有些儿脾气,何况,每一位到这来的,只要不认识,都尊重他,这帮人形状就够怪异,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你真是有眼无珠。小市长知道吗?”
“什么小市长?”
孟小辉责怪那兄弟,说:“跟他费什么口舌?”
一帮人已经闯了过去,老头儿还想追,那兄弟回过头来,指着他说:“你放老实点,不知道我们来找谁吗?没点来头,我们能找苗主任吗?”
老头儿倒是给他的气势压住了,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
“三楼是吗?”那兄弟回头居高临下地问。
“是,是三楼。”老头儿还补充道,“最里面那个门。”
领导的办公室大都没有显示牌,但孟小辉早就打听清楚了,来到门前,也没敲门,抓住门把扭了一下,没有锁,推门就进去了,苗主任正在看文件,一抬头,见进来一帮人,并没认出孟小辉。
“你们是干什么的?”
孟小辉笑了笑,说:“是苗主任吧?我是孟小辉,昨天在糖厂见过面。”
苗主任认出他了,却不露声色,问:“找我有事吗?”
“我是来告状的。”见有两个兄弟很不客气地坐在打沙发,他便冲他们嚷嚷,“谁叫你们坐的?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还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那两个兄弟忙又站起来。
孟小辉对苗主任说:“这几个家伙一点规矩都不懂。”
苗主任似乎这才看清那几个人的奇异打扮,皱了皱眉,问:“你告什么状?”
“糖厂厂长张建中的告状。”
苗主任心儿跳了一下,想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建中那家伙太不知好歹了,想跟他合作做生意,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不给你面子,你应该找他才是啊!”
“你不是他的顶头上司吗?”
“他那个人,我也管不了。”
孟小辉声音大起来,说:“不会吧?连你的话他都不听?你怎么不把他撤了。”
苗主任笑着说:“我想把他撤就撤得了吗?”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不管孟小辉真假,自己也得留着一手。“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孟市长与他岳父不是老战友吗?你要告他的状,最好回去向孟市长告,想撤他,对于孟市长来说,也是一句话的事。”
孟小辉差点没给他镇住,愣了一会儿,才说:“这种小事,不必捅到我爸那,你苗主任泡制他就绰绰有余了。”
苗主任还是笑,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小主任,哪奈何得了他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苗主任,一个电话应该就可以搞定了。”孟小辉说,“你告诉他,从下月开始,糖厂的粮油由我供给。”
“这是糖厂内部的事,我不好插手管。”苗主任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打转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张建中拒绝了他?
“你还是跟他具体谈吧!”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往外推。
“你也不帮我?”
“不是不帮你,是张建中有这个自主权。”
苗主任想,不会是张建中不敢作这个主吧?然而,他像是那种作不了主的人吗?他会因为,那粮油是你小舅子供给就不作主吗?这么一想,他明白了,张建中在转移目标,故意找你的茬,让孟小辉来捣乱,给你施加压力。
“我还有个会。”苗主任收拾起桌上的文件,摆出一副逐客的架势,目前也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事情还没解决,苗主任你怎么能离开呢?”孟小辉笑了笑,他那几个兄弟心领神会,有两个人已经退到门边,把门关上了,且还有一个家伙背贴门站着。
“我要去市政府开会。”苗主任戳了戳手腕上的表,说:“就要迟到了。”
“迟到也没关系,你就告诉主持会议的人,我有急事,需要你解决,所以才迟到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容我调查清楚再说行不行?我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怎么解决呢?”
942欺行霸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