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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发射药饼放进去、把带着软木托的炮弹也塞进去、还要在最外面塞上一个密封用的软木塞,一起用墩布使劲捅进炮膛。这个软木塞不光可以起到增加膛压的作用,还能防止船只左右摇晃幅度太大时,把炮管里的炮弹掉出去。
这时负责点火发射的炮手还要用一个铁钎子,从火门里使劲捅下去,把药饼捅碎,顺势再倒上一些火药粉末。等炮长下令开炮,才能把烧红的铁棍上插进火门里,引燃火药面,从而引燃炮膛里发射药饼,把炮弹崩出去。想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把这一套流程完成,需要炮位上的每个人都非常非常熟练,没有长时间刻苦训练是无法达到的。
金河号上的火炮在以前演习时,最快也得两分半到三分钟才能发射一次,但准确性挺高的,这里还是要说洪涛指挥有方,或者说他剽窃有方。当初在老鼠超人号上和普约尔兄弟抬杠玩时,那对儿双胞胎老头曾经说过法国海军有一种非常简单、又非常管用的提高火炮射击精度的办法,结果让洪涛记住了,现在正好拿了出来,为他本来已经快具备的神性上又加上了一点神力。经过多次试验,这个办法确实很简单、很实用!
法国海军是如何提高火炮的射击精度呢?特别简单,他们把一枚炮弹用绳子绑住,然后挂在甲板的横梁上。这个挂炮弹的位置并不是随意选,而是下面对应着一条白线。法国炮长就利用这枚炮弹和下面白线之间的摆动关系,来确定船只的摆动状态,然后发出开炮命令。只要炮长观测的准确、留出了炮手反应时间和点火的一秒钟延迟,那这次射击就和在平地上射击很相近了,可以排除很多海浪和船体晃动的干扰。
第一百二十五章冤魂万个
在大海上,两艘十几米高、几十米长的大船、相距一二百米,加起来上百门大炮,为何打了半天,互相都命中不了对方几下呢?关键就在这个海浪上了!因为船体在不停的晃啊晃,炮手闷在甲板下面,面前只有一个小炮门能看到外面,根本感觉不到船只何时是处于水平状态,所以除非碰巧了,否则发射出去的炮弹,不是打在海水里,就是蹦到天上去了,能打中目标的只有几十分之一。就算打中了,如果不是要害部位,照样会被几十厘米厚的船体弹开,很难穿透。所以当时的海战,有时候能打好几天,然后谁也没打沉谁,把炮手都累屁了,要不就贴近了拼命,要不大家就收工回家。
有了洪涛从法国人那里剽窃来的办法,虽然开炮频率更慢了,但准确性提高了不少。这很符合洪涛目前的需求,他不需要射击频率,也不需要利用铁球雨去压制敌方火力,他更需要一发炮弹消灭一个敌人,这样成本更低。
当金河号的船舷上突然打开了一串小门时,对方的帆船上也终于觉出不对劲儿了。但他们还是没躲,而是凑到了船舷边上看热闹。也确实看到了热闹,这些小门里很快就钻出几根大粗筒子,随着两艘船逐渐重合,甚至可以看到小门后面有人影晃动,他们在干嘛呢?
其实炮门这个东西最初并不是用于战争的,它是法国商船搞出来的一种装卸方式,由于大帆船甲板上索具太多,影响货物的装卸,所以聪明的法国人就把船舷两边开出很多小窗口,用来搬运货物,后来被英国人发现了,剽窃过去变成了大炮的发射口。
“砰……砰……”一连两声巨响,不对,是先看到那些粗筒子喷出一股火光和浓烟,然后才听见巨响的。然后打头的这艘船就像被一个大浪头横着拍中了船舷一样,船身瞬间就是一震,把甲板上很多人都震倒了。有些人还能爬起来,晕头晕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人干脆爬不起来了,他们的身上插满了木屑。有的则连身体都不全了,剩一半、剩三分之一的全有。
“啊……啊……啊……”甲板上顿时传来了各种惨叫声,有聪明人觉得甲板上不安全,赶紧钻进了船舱,但是船舱里的景象更惨。右舷已经被开了几个大洞,左舷也一样,除了海水正在从这些破洞里猛灌之外,船舱里那些人几乎就没有全乎的了。被炸开的木料变成了无数弹片,谁离船体近谁倒霉,满身都是木头,呼呼的冒血。没被木头碎片波及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船舱里的货物也被炸碎了,凡是硬物,都成了弹片。
其实这一轮射击,总共只有三发炮弹命中了船体,还有一发打中了船头,剩下一发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几十米距离还没能全中,而且五门炮齐射,居然打出两个声音来,炮手们的素质可想而知。但这并不影响射击效果,三发命中船体中段的炮弹,无一例外的在船体中间穿过,又从另一边钻出去了,串糖葫芦一样把船体打了个对穿。这就是六个大洞啊,不光是大洞,周围的木板也被震散了,两根副龙骨也被打断,让海水的压力一压,咔嚓嚓!这艘百十吨排水量的帆船居然在被炮击之后一分多钟时间里,两头一翘,从中间断了,忽忽悠悠的变成了两艘船,开始原地打着转,顺着洋流向北飘去。
“我艹!有点意思啊,可惜了,要是能把炮装满,效果更好,估计能把它打成碎片吧?”洪涛也没想到第一轮炮击就会获得如此辉煌的战果,摸着下巴上有点扎手的胡子茬,又开始进入遐想状态了。
金河号上的舰炮只装了不到一半儿,底层是十门155火炮,上层十门135火炮。不光金河号上的炮位空了一大半,海波号、泉州号的情况也差不多,护送商船的琼州号和广州号上干脆只装备了船头的两门135火炮,权当是当做练习使用。原因只有一个,金河湾的火炮产量不够,短期内只能是生产出来几门就装几门,每艘战舰上都装点儿,让大家都有开炮射击的机会。
“此等利器一出,金河公司和海峡公司在大海上再无敌手,恭喜先生!”文南也让刚才的火炮射击震住了,他之前见识过这种新式武器的演习,也知道这东西比以往任何弓弩、投石机都厉害。但他和洪涛一样,也是头一次见到实战场面,惊愕之余,还没忘了给洪涛道喜。
“老文啊,你可算是在我杀人的时候夸奖我一次了,不容易啊!你知道嘛,科技越发达、武器越先进,杀起人来就越快、越利落。以前用弓箭、刀枪,累一身汗半天才杀几个人,后来我有了榴弹,可以百米之外就炸死人,现在我有了火炮,看到了吧,一阵烟一声响,那艘船上至少几十人没命了,转瞬之间的事情。时代不同了,思想也得跟着变啊,不能再用老眼光、老想法去思考问题了。”虽然这次没挨讽刺,没被说成魔王,甚至还有点赞美的意思,但洪涛并不觉得受用。刚才这两声巨响,彻底宣布又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而且是自己带来的,它本来应该在两三百年之后才抵达,结果让自己生生给提前了。自己是有心里准备的,金河湾的人也稍微有点准备,但别人有这个准备吗?
此时海海峡里已经乱套了,后面的三艘船虽然不知道前面的船是被什么东西打沉的,但他们确认,这个东西就是从金河号上出来的,因为金河号炮门后面那几根大筒子又缩回去了。对于这艘大得过份的巨舰,刚开始大家还是抱着好奇、欣赏的心情观看,时不时讨论一下它高高的桅杆上为啥有那么多帆和人。现在,没人顾得上再去讨论这些问题了,转舵的转舵,转帆的转帆,哭喊的哭喊。瞬间他们就明白,这是敌人来寻仇了,至于敌人是谁,没功夫琢磨,先跑掉再说吧。
可惜它们一艘都跑不掉了,刚刚转了一半向,那五根要命的大筒子就又从船舷上的小窗口后面钻了出来。好嘛,现在它们成了魔鬼,有点指谁谁怀孕的神力,任何一条船上的人都不愿意去直面它们,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敢。他们不能确定那声巨响和那些烟雾是不是因为亵渎了神灵而引发的,只能是尽量避开视线,猫着腰操控着船只玩命往岸边跑。触礁、搁浅对这三艘帆船上的人来讲,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砰砰……”这次金河号的齐射终于快凑到一个音上去了,问题是声音齐整了,准头又下降了,五发炮弹居然只命中了一发,其它四发都钻进了海水里。
“砰……砰……”于此同时,身后的海波号和泉州号也都开炮了,第二艘船比第一艘运气好多了,它被三条船围攻,居然巍然不动,都快被打成筛子了,愣是不沉也不散架。问题是船上的人倒霉了,除了几个脑瓜聪明的赶紧跳了海,那些还在船上待着或者没来得急跳的,又被四处乱飞的杂物、木刺扎得和血葫芦一样,不住哀嚎。
“命令,停止射击,那两艘船上都没人了,别浪费炮弹!”等到第三艘船和第四艘船进入射击角度之后,洪涛下达了新的命令。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射击目标上,连瞭望手都忘了自身职责,去看放烟花了,但洪涛没忘,他早就发现后面两艘船上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跳水跑了。
帕赛马港是个小港口,比马六甲港还小,港后面就是一片住宅区,连城墙都没有,只有几段不高的木头围墙。刚才港外发生的一切岸上的人已经都看见了,此时港口里还停着几艘船,不过船上的人都在往岸上跑,一阵一阵的海螺声也响了起来,估计是港口里的人在向谁示警呢。已经冲进港区的海波号上挂着的老鼠旗估计他们并不陌生,至少不会没人认识,马六甲港的堡垒上,曾经就飘着一面老鼠旗和一面铜钱旗,后来被某些人给烧了。洪涛认为烧自己旗帜、杀自己人的凶手,帕赛马港里也有,他要开始正式报复了。
海波号进入港区之后,并没停留,而是转了一圈,然后才停下来。这时一直在港外游弋的金河号和泉州号才开始慢慢进港,合算海波号并不是要进攻这里,它是在给金河号探测水深呢。其实进攻这种小港口,蛟鲨级战舰就足够了,金河号这种远海战列舰真不适合近海作战,限制太多了,稍不注意就会让牛逼变成煞笔。
当金河号在距离码头几百米远的地方,慢慢横过了船身,又把炮门打开时,港口里的人并不清楚这条船打算做什么,很多被刚才炮声惊动的人还往港口这边凑了凑,另外还有一些拿着兵器的人正在往两艘船上跑,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守军,准备驾船出海应战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招鲜
“勇气可嘉啊,自由射击两轮!”洪涛不用望远镜,就能把这座小港口城市看穿,说它是城市是高抬了,顶多算个镇子。但是这里的人口不少,民居从码头开始,向西边延伸了得有一里地远,可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目标可以攻击。
帕赛马的居民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怕的事情,码头前面停着的大船,他们并不太害怕,但是那些大船上突然冒起烟雾,伴随着雷声滚滚,就有点吓人了。更吓人的是岸上也开始打雷了,不光打雷,还有火球和四处乱飞的杂物。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岸上大部分人都不知所措,即使有人被弹片炸伤、炸死,有房屋被引燃,他们依旧是懵懵懂懂的互相观望,还有不少人已经跪在地上给老天磕头。
“啊……咣……咣……”但是从第二轮炮击开始,再傻的人也都明白了,这不是老天在降下惩罚,而是海面上三艘大船在作怪。虽然大家还不清楚这个怪是如何做的,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不约而同的跑了起来,往家里跑、往西边跑,离大船越远越好。
岸上的人还能跑,刚刚下到船上的守军却没地方跑了,说是自由攻击,但多一半的炮弹全是冲着刚刚离开码头的两艘船来的。在风平浪静的港口里下了锚之后再射击,准头可就提高了很多倍。这两艘几十吨排水量的小帆船在实心炮弹的打击下,就显得太单薄了,几乎每被命中一发,船体上就会出现一个不太规则的大洞或者大缺口,被巨大冲击力打碎的木材四处横飞。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居然把一发燃烧弹打进了船体,而且它居然在里面爆炸了。这下可好,船体上的破洞成了拔火罐,烟从上面跑,火在下面走,很快火苗子就从从破洞里窜上了甲板。船上的爪哇兵卒大部分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魂归天国了,剩下的要不抱着伤残的躯体无助的哀嚎,要不就趁着身上还全乎,赶紧跳海。
“大炮贵,骑兵上!”斯万早就穿戴好了盔甲,也人模狗样的站在艉楼上充当军官。他知道那些大炮是铜的,所以觉得炮弹应该也很贵,建议洪涛停止炮击,让陆战队和骑兵登陆。
“……傻小子,人比炮弹贵!比如说我吧,你觉得我能值几发炮弹?”洪涛敲了敲斯万胸前的盔甲,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不是人……”斯万的中文确实学的还很不利落。
“嘿嘿嘿嘿……没错,斯万说的对!”文南让斯万给说乐了,还在一边瞎搅合。
“你还是上小艇吧,别在这儿恶心我了。”洪涛知道斯万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和一个语言不太通的人瞎掰扯啥啊,最可恨的就是文南这种人,有些话并没别的意思,但有人恰好这么一奸笑,就有别的意思了。
洪涛一直没下达登陆的命令,而是让金河号有一发没一发的往岸上打榴弹玩,不是他闲的,而是在等爪哇援军过来,如果有的话,援军会有多少呢?不看清楚形式,他是不会冒险把自己手里仅有的这点陆地攻击力量放出去的。俗话说小心无大错,洪涛确实没白等,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瞭望手就传来了旗语,港口西边出现了人群,正在往这边走。
“停止射击,全部换上开花弹,目标码头,听我口令。”不一会,洪涛也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这群人,摸样和当初在马六甲港看到的士兵差不多,人数差不多二三百,已经跑到了最远的民居区附近,由于有房子挡着,后续就看不清了。这些人估计就是本地的援军,做为连通苏门答腊岛和爪洼岛的港口,不可能没有守军,多少也得安排一些,洪涛就是在等他们出现。
火炮打击船只的效果洪涛看到了,火炮打击建筑物的效果洪涛也看到了,现在他打算看看火炮用开花弹打击步兵是个什么效果。洪涛不觉得这些陆战队员和马穆鲁克骑兵上岸去打巷战有什么优势可言,他们不是神,一刀子捅上也得冒血,一锤子砸下去也得骨碎筋断。但凡有别的办法杀伤敌人,都可以先试一下,没必要硬碰硬。
你说这个人吧,有时候就是奇怪,这些援军肯定和当地百姓打听过了,也知道这四艘大船上可能有伤人的东西,但他们还是不死心,非得举着一排门板挤到码头上示威。这正是洪涛想要看到的结果,结果就是一排早就瞄准了半天的炮弹飞过去,连炸带砸,躺倒了一大片,剩余的全跑回去了。他们举着的那些木板不光救不了他们,反倒成了帮凶,被高速飞行的炮弹打中,飞散的木屑和弹片没啥区别,扎中身体哪儿都是一个血窟窿。
“老文,这一招儿挺好用,能不能帮我记下来,算是我的一个战法。你还别撇嘴,就这一招儿,我能用好几年你信不?而且走哪儿用到哪儿,都不带换样儿的!”海港里比较避风,一侧的十多门火炮一起发射,用的又是黑火药这种发射药,力量不足、残留严重、烟雾太多是它的缺点。如果风向不太对,打完一轮之后就啥也看不见了,只能盯着瞭望手。此时瞭望手也没用了,因为码头上也是一片烟雾,他也什么都看不见。洪涛倒是不着急开始第二轮射击,他打算把自己的发明创造再加上一笔。
“先生可有名字?”文南现在也完全习惯了和洪涛如何相处,知道如何区分他哪句话是正经话、哪句话是废话,时不时还能接个腔,一起逗两句。
“嗯……算了吧,拿杀人取乐不道德,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洪涛本来是想逗一逗文南,但是见他不上当,不和自己说圣人教化了,那自己就和他说,反正理都在自己这边,怎么说怎么有理。
“近朱者赤……做为学生,我不该去评论先生的做法。”文南居然还敢拐着弯的骂人。
“但你却可以选择性的学习,是吧?你小聪明的毛病又犯了,要学就学一套,否则不如不学,断章取义要不得。你看啊,我再给你故技重施一遍,他们还得上当!”如果一个南宋文人成了二皮脸,是个很恐怖的事情,他们肚子里装着无数典故,能说半天不带重样的。和他们比拐着弯骂人,洪涛自认不是对手,所以他马上改变了策略,用事实来说话。
“慈悲,让斯万他们上船开始登陆吧,然后通知炮手,准备下一轮炮击。”
战舰上带的小艇不多,无法进行大规模登陆,但是那艘鲑鱼级商船上专门带了一甲扳的小艇,就是专门做为登陆艇使用的。看到旗舰上的信号旗之后,商船开始大摇大摆的往码头附近靠了过去,直到距离不足二百米才停下。然后就像大臭虫抖小臭虫一样,从船上一艘一艘的往下放小艇,再然后就是穿着盔甲的骑兵、战马开始登船。
登陆部队就在码头前面一百多米的海面上大模大样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根本没把岸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