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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道教有个天生的缺点,就是它太松散、太自由,崇尚自身修养,注重今生今世,信仰越深,越超凡脱俗,喜欢玩隐世修仙。对于统治阶级来讲,老百姓都自身修养研究长生不老去了,谁还会搭理朝廷啊。而且老百姓都能修炼长生不老了,怎么能体现出皇帝的尊贵,所以道教自然受不到统治阶级的待见。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在议会君主制度下,愚民政策就不是绝对必要了,或者说程度要降低很多。在权利分散的状态下,政府只是个裁判的角色,运动员是否聪明对裁判影响不大,或者说运动员聪明点裁判还更省心呢。尤其是在两党竞选上台的前提下,执政党的任何政策失误都会成为在野党攻击的目标,想搞愚民手段,太难了。
“帝国监察部倒是有专门研究宗教的部门,可那是为了训练情报人员,没系统搞过这方面的研究,能帮上您什么忙呢?”洪金河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宗教体系,如果说有,也是塞尼娅的基督教,对于洪涛说的这套理论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是让监察部帮我搞宗教,而是让他们帮我骗人。宗教方面的人才我自己就有,可是大规模骗人需要一整套班子才成。我在大宋没有这些基础,也顾不上搞这些,帝国监察部正好可以帮忙,顺便还可以让监察部的人通过宗教渗透进大宋的每个角落,对帝国也没损失。”洪涛也没打算和洪金河过多讲宗教方面的东西,这些玩意还是让他自己慢慢看吧,金河帝国不需要这种辅助措施,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
042章教坏儿子
“您还真是什么人才都有啊……那能不能让齐祖和温小七返回帝国?以前我是忽略了一些事情,伊总理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他们,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大宋。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他们返回帝国不仅不会受到排挤,还会受到重用。”监察部的事情洪金河不打算讨论,这也不是他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儿,一说起人才,他有点嫉妒父亲了。
“齐祖和温小七现在已经不是工匠头子了,他们和我平起平坐,都是国王,自己在自己的地盘里想干嘛干嘛,何必回来听别人指挥呢?这件事儿还是别琢磨了,没啥希望。其实一个国家的科技发展是承前启后的长远事业,要投入很大精力和财力坚持不懈的做,才有可能让齐祖、温小七之类的人才不停的出现。这件事儿先不急,等大宋稳定下来之后,大学就会建立,到时候来自帝国、欧洲、阿拉伯的学者都会有见面交流的机会。只要给他们提供一个宽松的环境再加上充足的资金,这些来自不同行业、不同文化环境下的顶尖人才很快就能把他们的知识系统完善,然后流传下去。”洪涛摇了摇头,别说回金河帝国,自己回大宋都没好意思叫着温小七和齐祖一起来。他们在北美过得很舒心,可以自由自在的把他们脑子里的想法转变成现实,大宋和金河帝国都无法做得更好。
“您把战舰这么容易就送给帝国了,是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替代品?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这件事儿肯定不像您说的那样简单,您从来不把命运交给别人,从小您也是这么和我讲的。”和父亲心平气和的聊了一段时间,洪金河被情绪左右了的智商又恢复了回来,开始有点后悔晚上的那次赌博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吃亏的一方。
“呵呵呵……不可说啊不可说。现在不管怎么说,金河帝国和大宋帝国还是两个国家,亲父子也得明算账不是。回去睡儿会吧,明天咱们还得接着谈。我最烦这些琐碎工作,所以你和伊一打个招呼,别问我太多细节,有问题让他去和文南磨牙。吃完了午饭,咱爷俩出去溜达一圈,就驾着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新船,我再教你一次如何航海。以后我想教也没机会了,你是帝国皇帝,没事不能四处乱跑,我在大宋更抽不开身,那些旧官员很不让人省心啊,我得分分钟盯着他们。”蒸汽机和蒸汽船的秘密还不能四处乱讲,洪金河说得很对,自己从来不会把命运交给别人,哪怕是亲儿子也不成。
洪皇帝一旦不想干活了,那就是不想干了,你说出大天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第二天的谈判开始之后,他就开始东拉西扯,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去厨房监督午饭,反正就是不好好谈了。
“不管您是皇帝还是总理,总该为两国的未来负责吧,谈判还没完成,我不建议您和陛下离开。”伊一很清楚这位老领导是怎么了,又没耐心了呗,说白了就是烦了,不想干了。这种习惯从洪涛担任帝国总理的时候就时常发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改变。但这次牵扯的事情太大,不再是一个国家而是两个国家了,伊一不得不出言提醒了一下。
“大宋和帝国都死光了管我屁事!什么活儿都由皇帝干,还要总理和部长们毛用?别拿国家忽悠我和我儿子,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明白不?我们爷俩改信道家啦!”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反倒更让洪涛烦躁,这下连假装都不装了,直接撂挑子不干。
“儿子,想不想去看看你爹的新船?它可和帝国任何一艘战舰都不一样。”光自己偷懒还不成,洪涛还得拉上儿子一起走。
最终两位新老皇帝还是得偿如愿的离开了海上君王号,划着小艇去接收新战舰了。洪金河此时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小屁孩,每次父亲出海归来,就跟在父亲屁股后面问海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然后眼巴巴的等着父亲能带着自己姐弟俩坐上小船去金河口外的大海上转转。
“老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任性而为了。”意见再大,伊一也只能忍着,忍不住了就和文南发发牢骚。
“这就叫率真,人的本性也。不过在没有遇到老师之前,我只能在贩夫走卒的身上见到这种品质,并且极为羡慕。但也只是羡慕,人一旦入了官场,就身不由己。说的话是假的、做的事儿也不是自己所想。我以前一直以为当官为国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自从遇到了老师之后,才发现这件事儿并不只有一个答案,当官甚至当皇帝都可以换一种方式,也并不影响政府和国家。刚才老师说了一句话,那是杨朱所说,本是贬义,但由他复述出来之后,我好像从中悟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你知道老师在刚刚攻破临安城之后,站在城墙上曾经和我说过一句什么话吗?”文南并没附和伊一的看法,反而回过头来打算开导开导这位后辈。
“……”伊一还是头一次听到文南用这种方式说话,按照之前的理解,他不是最讨厌洪涛这种做派的人嘛,怎么突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自打我认识老师那天起,他就一直都在为别人奔波。刚开始是疍家人,后来是金河人,然后是大宋海商。可是在很多人的记忆中,他好像都在不务正业,整天就想着哪儿好玩,从来不遵守各种规矩,除了他自己制定的。这次回来大宋对我触动很大,好多天我在皇宫里都睡不着,于是就把之前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事情又都想了一遍。这才发现他好像一天都没闲着,就算身体闲下来了脑子也没闲着。老师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我至今没想明白,每次问他都会给我一个很令人满意的答案,可是过上几年之后,他又有了新目标,然后再给我一个新答案。现在我索性不去追问了,问了也是白问,只要他认定了的事情,我就跟着干吧,为什么不重要了。”在文南看来,伊一之流根本看不懂洪涛,虽然自己也不能全看懂,但自己乐意去理解洪涛的做为。在这种问题上,自己必须为老师正名,不能任由别人污蔑。
“可是陛下年纪还小,还没有大婚,会不会被老陛下影响得太深了。”伊一并不担心洪涛,他担心的是洪金河,说白了就是怕洪涛把洪金河带歪了。洪涛的本事谁都清楚,他再怎么折腾,也没人质疑,可洪金河不一样,他没有洪涛打破规则再重建规则的本事,所以还是尽量遵守规则的好。
“你这就太不人道了,我记得你家里有个女儿吧?如果让你和你闺女一次分别六七年不见面,你会是什么反应?你还记得罗有德罗老板吧,他再次见到罗美洲之后,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啊,整天都想守在儿子身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二个月才算恢复正常。帝国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儿女之情,你总不能要求老师和陛下坐在桌子上因为国事聊三天,然后互相鞠个躬、握握手就算完事儿了。老师有老师自己与儿女相处的方式,咱们可以看不惯,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也应该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而且剩下这些谈判内容也不需要他们父子在场,还是咱们俩针尖对麦芒吧。别看老师答应的痛快,那只是大方向,到了细节问题上,你还得过我这一关呢!伊总理,打起精神来先把我应付过去,再操心他们父子吧。”文南没有经历过太长的亲人分别之情,但是他见过罗有德和罗美洲的父子相见,也就能体谅洪涛对洪金河的感情。
“什么?罗老板他……他还活着!”伊一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也能理解,但是对罗有德的事情却不能理解,怎么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就活了呢?
“哈哈哈,不光是你们,我也是两年前才知道的,老师把所有人都骗了。罗老板现在也是大宋副总理了,就在临安皇宫里看家呢。不光是罗老板活着,当年和他一起失踪的斯万还有那些工匠、水手也都没死,他们在老师的国家里活得美着呢。斯万还当了国王,有自己的小王国了。走吧,伊总理,你好好拍拍我马屁,我就和老师求求情,让他也给你留块土地,等你不当总理了,干脆也带着家人去当国王吧。如果不是牵挂大宋,我应该也是一国之主了……唉,没这个命啊,我这辈子也没尝过当国王是个啥滋味,真想去试试……”
文南在谈判上是个高手,他虽然没有洪涛那么多让人不得不低头的杀手锏,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谈判方式,扰乱对方的情绪就是一招。像伊一这种帝国官员,不给他爆点重料,是打乱不了他思路的,也就不能在谈判里占便宜了。当然了,哪些东西能讲、哪些东西不能说,他和洪涛早就商量好了。
043章国事家事一勺烩
文南能不能在谈判中占到便宜、能占多大便宜,洪涛都已经不关心了。只要金河帝国与大宋达成共识,顺便把海峡公司国解决掉,能不能继续给自己提供支援就无所谓了。现在双方已经达成的协议早就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做人要知足,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还超额完成,再去耗神费力的追求利益更大化显然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有这些时间不如多陪陪儿子,他对弗吉尼亚级战舰非常感兴趣,对那几门齐祖炮更是爱不释手,就像小时候自己给他做的玩具。想一想自己这几个孩子,从小还真没怎么陪过,现在虽然已经无法弥补,但聊胜于无。与其说这是在弥补儿子,不如说是在为自己没当好一个父亲找借口。
这一下午的时间里,父子俩都快把这艘弗吉尼亚级战舰玩散架了,光是试验齐祖炮的射程和威力,就打碎了两艘皇家海军补给舰队里的武装货船。不过皇家海军里自上到下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两艘货船沉的冤枉,弗吉尼亚级战舰的适航性与齐祖炮的威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现在亲眼所见,一旦以后真的在大海上遇到这样的对手,不能说一定就打不过,但付出的代价恐怕会非常非常大,吃一个大亏是肯定的。两艘货船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这得看和谁比。如果要是拿皇家海军官兵的性命做代价,它们就真不算什么了。
洪涛不光带着自己的炮手、操帆手把弗吉尼亚级战舰的操作、齐祖炮的射击技术和洪金河讲了又讲,还以半个设计师的身份,把这艘新式帆船和这几门新式舰炮的原理、制作工艺要求、材料性能都讲了一遍,连如何制造炮弹、如何提纯硝酸银的办法都讲了。
问题是说这些东西给洪金河听,他能听懂吗?答案是否定的,即便是洪金河也上过航海学校,但他不是全才,关于造船、铸造、化学方面的技术基本和听天书一样。
但洪涛坚持要讲,洪金河也一点不嫌烦,老老实实的听。其实父子俩心里都明白,父亲不是在给儿子讲,儿子也没指望自己能听懂。他们身边还站着一大堆皇家海军的中高级军官,里面不乏技术官员,洪金河听不懂的他们里面有人肯定能听懂,那些不住往小本上写的人,估计就是能听懂的。
“但凡不是亲爹,绝对教不了这么仔细啊!帝国这次占了大便宜,如果换装成弗吉尼亚级战舰和齐祖炮,皇家海军就等于平白多了一倍以上的兵力。它使用的水手、操帆手和炮手的数量连海狼级的一半都不到,但是战斗力却能达到一比三以上。”欧司令没参与谈判,但是他对这艘新战舰极为关注,不光关注,还赖皮赖脸的蹭了上去,心甘情愿的当了一次操帆手和炮手。除了洪金河之外,恐怕就他的实践机会最多,其他皇家海军的官兵也抢不过他。
“你的脑子里只有战舰和舰炮,看问题的眼光太窄。到底是帝国占便宜还是大宋占便宜,这个结论现在下还太早。不过我有一个感觉,大宋在这件事儿上绝对不吃亏,只要看看咱们是在和谁做买卖就知道了,那位什么时候亏过?”伊一考虑的并不是这艘军舰,而是和洪涛所达成的全部协议。这些协议看上去全是帝国大赚特赚,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不踏实。主要是洪涛这个金老鼠的名号太响亮了,二十多年以来,从来没听说他被谁坑过,那些以为占到便宜的人,结果往往是亏得一塌糊涂。
“这倒也是,咱这位老陛下算计人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一算计就从好几年之前动手,想起来确实挺吓人的。要不咱回去开会研究研究,实在拿不准的干脆不执行算了。以前老陛下给咱上课的时候不是说过嘛,国家之间的任何约定都是可以反悔的,只要能承受损失就没问题。咱有海军,再加上这艘新战舰,根本不用怕大宋水师和老陛下带来的舰队,它们再厉害,也不过是十几艘而已。”欧司令算是得到了洪涛的真传,完全视脸皮为无物,一旦察觉不对,谁都敢骗。这种自信来源于国家,也来源于洪涛从小对他们的教育方式,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还是算了吧,我宁愿以后挨骂,也不愿意选择战争这个最终解决方式,尤其是和老陛下作战,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谨慎些好。你真的以为老陛下手中就这么几艘战舰?还白送给咱们一艘,等着咱们仿造出来之后回过头来去打他?或者说你真以为老陛下是因为父子情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我越琢磨越觉得事情没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老陛下必然留着后手呢。如果真把他逼急了,不光皇帝陛下面子上不好看,帝国也不见得能捞到好处。还是如了他的愿吧,真是窝囊啊,你说我们这么多人,咋就斗不过他一个老人呢?”
伊一其实也比欧司令的人品高不到哪儿去,在对待外国人的问题上,帝国二代和三代的脑子根本就没有道德、人品这些词儿。欧司令提出的建议他早就考虑过,可一直都没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洪涛越是示弱,他就觉得危险性越大,最终还是选择了稳妥。这就是人格魅力,或者叫雄风犹在。洪涛给帝国年轻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短时间内根本改变不了,谁遇上他都得先胆怯三分,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到了他这里,说不定就能办成。
“那还等什么啊,既然不打算开战就赶紧回航吧,我得赶紧把这艘船弄回海军造船厂去,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造出来。”一听伊一说帝国政府不打算和大宋开战,欧司令自己先松了一口气。最不愿意面对洪涛的就是他,还有皇家海军里的军官,可要是帝国政府执意开战,他们就不得不去和自己的老师、校长交锋。现在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全省事了。
“陛下还在目送老陛下呢,先别打扰他,过一会我再上去问问。”伊一真想给这位海军司令一脚,都已经坐到最高军职了,咋一点人事儿都不懂呢。
别人都在做什么说什么,洪金河没兴趣去窥视,他此时正站在艉楼上背着手目送父亲的战舰慢慢驶远。这次的相聚时间很短,只有不到五天,但他觉得这是自己和父亲相互了解最深入的一次。父亲对自己的很多想法都理解,自己也理解了父亲的很多想法。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感觉心里很舒服。
可惜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儿都是短暂的,父亲要走了,而且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他究竟是不是个好父亲,洪金河现在也说不清了。如果这个问题放在十天前,他会坚定的摇头,不管他为帝国贡献了多少,对自己来讲,他都不是个好父亲。可是通过这短短的五天时间,自己的思想居然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不是说他就是位好父亲,但也没有原来那么让自己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