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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恢芪У寞D家小木船给围住了,一顿搭钩鱼叉就死翘翘。
洪涛只管在海面上转着圈子的寻找目标,发现了就追过去射死,后面自然有船去把鲸鱼尸体拖上岛。还有人专门在岛上宰杀,鲸脂全被放到一边,那是洪涛需要的,剩下的鲸肉都被切成一块一块的,装到了小船上。杀戮一直持续了两个半天,到第二天下午,大部分疍家人的小木船上都码上了两三块鲸肉,洪涛才停止了在这片海域上的寻找行动,把鲸脂用小船装到掠夺者号的船舱里去,带着大家开始返航了。
第一百零六章金河
对于其他疍家人来说,这次赶大海又是满载而归,可是对于洪涛来讲,杀了二十多头领航鲸,得到的鲸脂还没一头大须鲸多,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这些同族,他早驾着船跑回西瑁洲,让这个荣老头去和陈名恩聊聊入伙的事情了。西瑁洲上如果能再来几家靠谱的疍家人,那翁家、布家、欧家那些女人就能抽调出来一部分去开荒,岛上只留泊福和泊小二父子,带着几位熬油熟练的妇女当师傅就可以。
荣老头的突然来访,陈名恩和泊福还是很欢迎的,看来这个领海人名声确实不错,至少不被人讨厌。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实际利益、还只能为别人服务的称号一般都是受人爱戴的,比如雷锋。可惜这个称号到了洪涛这里,就要变味了,他不光要把这个称号变成一个实际职务,还打算用这个称号为自己谋取滔天利益。祸害啊!走到哪儿他就祸害到哪儿!
“能不能和他透露开荒的事情,您二位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参与了。那边还等着第二批补给和人员呢,我去找人卸船,洗刷完毕装好船之后就出发。”洪涛相信泊福和陈名恩的生活智慧,轻重他们还是能掂量清楚的。现在荣老头能不能带来新的人员补充洪涛已经顾不上了,千里之外还扔着孤零零的几个人呢,他们到底能不能站住脚才是重点。
第二批上船的人员大多是拓荒队的家属,总不能让人家老两地分居,这样不利于社会安定。而且疍家女人的劳动能力一点都不比男人弱,很多生产生活上的事情,她们更拿手。为了应付意外情况,洪涛把探险家号也带上了,卡尔和泊蛟终于能单飞了,他们俩将共同当一回船长,驾驶着探险家号跟在掠食者号后面远航。一旦营地守不住,多一条船就能多装几个人,大家一起撤退,谁也别丢下。
这次航行不太顺利,倒不是天气问题,而是船只编队航行的问题。洪涛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他以前驾驶帆船都是独自出航,管好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两艘航速不同、性能不同的船只,如何做到日夜相随一起航行,想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麻烦。头一天晚上,海上刚起了一点点的薄雾,洪涛就把探险家号给丢了,海面上根本看不到那盏萤火虫屁股一般的船灯光芒。
“还是相信他们俩的能力吧,只要别忘了我教的东西,能找到下一个汇合点,就丢不了!”洪涛特意降了帆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是没发现探险家号的踪影,只能继续前行。
在这个没有大功率灯光设备、没有无线电的年代里,想在海上保持一支完整的船队真是个很苦难的事情。光靠挂在船头船尾的灯笼帮不上太大忙,海况比较好、船速很慢的时候还能凑合用,风浪一大、船速一提高,很短时间之内就有可能失去同行船只,再想找就困难了。这个问题洪涛也解决不了,如果把灯笼挂到桅杆顶上去,倒是能略微缓解一下这个问题,可是遇上坏天气依旧没什么作用。
幸好洪涛提前多了一个心眼,他在海图上标出了3个汇合坐标,告诉了卡尔和泊蛟,不管跟得上跟不上掠食者号,都不用慌,只要按照平时所学的知识一边走一边测量即可,自己会在这三个坐标点上等他们。这个办法也不是洪涛发明的,后世的环球帆船赛都是这么玩的,航程是一段一段划分,沿途有N个汇合点,谁要是迷了航或者发生了船只故障,也别找正确路径了,直接去汇合点就成。
“你们泊家出了一只真正的蛟鲨!”当洪涛在第一个汇合点等了2个时辰,终于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那片黑帆之后,就把望远镜递给了一直惴惴不安的泊珠。
“给我一艘这样的好船,我也能!”泊珠一直都在为自己的侄子担忧,让一个12岁的小孩子和一个红毛鬼独自驾船出远海,她认为是很不应该的,但她又不敢反对洪涛的决定。现在洪涛用实际结果再次证明了他的正确性,泊珠也就从担心中解脱了出来,转而开始有点嫉妒。
“恩,下一艘船就叫阿珠号,到时候你当船长,嫂子们当船员,咱们夫妻俩一起出海!”洪涛并不认为女人不能远航,只是最好别和男人同一艘船,那样会生多出很多麻烦事儿。要是弄一艘娘子军船,说不定效果还不错呢,他打算试一试,正好可以弥补自己人手不足的短板。
“我可当不了船长……”泊珠还挺谦虚。
“谁说女人当不了船长?我就不信这个邪!现在开始你就是这艘船的代理船长了,准备启航吧,阿蛟已经追上来了。别怕,我帮你盯着,就像你以前驾船追鲸鱼一样,很容易的。”看到泊蛟和卡尔已经能独立远航,洪涛很高兴,哪怕自己完不成那个庞大的计划,只要能多培养出来几个泊蛟和卡尔这样的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按照自己的步骤走下去。因为那是人性使然,这样的人越多,自己的计划变为现实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洪涛的鼓励和逼迫下,泊珠成了船长,几位嫂子、弟妹就成了女船员。洪涛一边当领航员,一边还得当水手长,带着一堆女人升帆降帆,忙的不亦乐乎,多少也算给枯燥的海上生活添加了一点乐趣。不过和训练疍家男人相比,疍家女人更难一些,她们的吃苦精神一点不弱,就是见识太少,出海的经验也少,对船只的理解比较浅,得慢慢来,急不得。
泊珠呢,她也不是个合格船长,倒是个合格的教员。满船都能见到她的影子,一会去帮嫂子升帆,一会儿又去帮弟妹转帆,船只的每次转向都是她最忙的时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她却给忘了。如果不是洪涛一直帮她记录海图,这艘船最终会开到什么地方真是不好讲。
金河!这是洪涛在海图上给拓荒点标注的名字,也是对吕宋岛上这条河的正式命名。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反正现在它就叫金河了,光自己人知道还不成,洪涛还让温老二在树干上刻了一行字,抹上染料之后把这截树干插在了这条河的入海口上。洪涛告诉他们,这叫界桩,是用来标注自己领地的东西,只要插了这个桩子的地方,就都归合作社所有了,也就是大家的财产。
要不说不图利不早起呢!一听说这个木桩子能有此等功能,拓荒队的人们就把这玩意插得到处都是了。不光河口有,河岸两边隔上几百米就有一根,他们比洪涛的野心还大,河岸北边要占据,河岸南边也不能放过。这些木桩子上大多写着歪歪扭扭的汉字,有的写着疍家金河湾,有的干脆就写上了泊家、黄家、温家之类的字样,合算都开始跑马占地了,已经划出了各家的势力范围。不过洪涛不打算承认这些私有领地,这哪儿成啊,太无组织无纪律了,现在是合作社阶段,离私有制还远着呢。
“这尼玛是谁干的?画个圈算什么?连个名字都不会写,你也好意思插界桩!”看到最后,洪涛都看不下去了,很多界桩上连文字都没有,只用利器刻了一个记号,就插在地上,这是标准的罗卜快了不洗泥啊。
时隔5天,原本静悄悄的金河湾已经被一群人打破了。五六个男人光着上身,正在河岸边的一块空地上锯木头呢,一边锯还一边喊着号子。那片空地只有多半个足球场大,四周简单的码放着一圈砍伐下来的圆木,只是简单的去掉了枝杈,连树皮都没剥。空地的中间有两间新盖的木房子,洪涛看到之后,很无奈的吧嗒了吧嗒嘴。房子的材质是圆木,但摸样和竹楼没任何区别,合算这些疍家人除了竹楼之外,就不会盖别的房屋样式。
第一百零七章巡视领海
“沙妹子,你看树上有个野人在偷看你呢!给你这个弩,射他!”对于营地的防卫措施,洪涛还是挺满意的。其实他们这两艘船刚进入河口,营地里的人就知道是谁来了,陈琪鸿此时正蹲在一颗大树上当瞭望哨呢。一看这个哨位还是个永久性的,他们用木条和木板在离地十多米高的地方,借用树干和树杈的自然角度搭了一个小树屋,被树叶覆盖之后,外面很难发现。反正洪涛刚开始是没看见,如果不是陈琪鸿看到他老婆也在船上,傻乎乎的撩开树叶冲船上挥手,谁也不会注意树上还有人。
“……”黄沙本来还打算和树上的陈琪鸿挥挥手,让洪涛这么一说,红着脸躲开了,这个大老伯子真没溜儿啊,哪儿有拿弟妹开玩笑的。
“同志们,组织上派我来看望大家啦……我船上有好酒,还有美人,嘿嘿嘿嘿嘿……哎呀!这TM谁啊!”一看黄沙不理自己,洪涛又跑到了船头,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微微抬起,做大领导状,想检阅一下自己的部队。结果刚说了一个开场白,脸上就被未知物体击中,摸了一把,是个黄色的浆果,有人用手弩射击自己!
“黄伯,发现当地人了吗?”洪涛最关心的还是营地的安全问题,上岸之后第一个要了解的就是这几天发现没发现本地人。
“人是没有,但有猛禽,把咱带来的鸡叼走了不少,就是这玩意,一来就是一对儿!还有猴子,不过没来营地,就在对岸树林里乱叫。水里也不安生,有一种长了牙的大鱼,经常在岸边游荡,我从来没见过,用滚钩钓上来两只,你看看是什么吧!”老黄海几天没见,好像年轻了十岁,说话的声音都不太一样了,聊个天全营地都能听见。
“这是鳄鱼啊,吕宋岛还有这玩意?”跟着黄海来到屋子后面,外墙上吊着几只动物。两只鹰洪涛不认识是啥品种,但那两条鳄鱼让洪涛吃了一惊。他没听说过吕宋岛上还有鳄鱼,看来以后要让大家留意别随便下水了,让这玩意咬上基本就离死不远了。
“这是鱼?能吃吗?”黄海很有广东人的风范,碰见活物,首先考虑的就是能不能吃。
“能吃,味道还不错,它的皮也留着,处理处理就是不错的甲具,比牛皮还硬。不过这玩意伤人,还祸害牲畜,最好把它们清理干净,这个活儿交给我吧。阿蛟!卡尔!把鲸鱼弩拿到探险家号上去,我们要开始工作啦!”鳄鱼是不错的猎物,皮肉都能利用,多捕杀一点没事儿。不光要捕杀,洪涛打算把它们全杀光,动物保护组织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人自己都活不舒服呢,还有功夫琢磨保护动物?
抵达金河营地的第一天,洪涛就拉着泊蛟和卡尔开始了他的捕杀鳄鱼行动。三个人驾驶着体型比较小的探险家号,沿着河岸上游下游来回巡视,只要发现鳄鱼的踪迹,直接就是一弩箭,然后拉上水面用鱼叉捅死,不管大小格杀勿论。如果有小的支流,三个人就划着小木船带着鱼叉逆流而上,把河岸两边的鳄鱼清扫一遍。不敢说斩草除根吧,至少也要极大的消减一下它们的数量。
这下刚来的那些女人倒是有活儿干了,每天专门要有几个人来处理洪涛他们捕杀的鳄鱼。先把皮剥掉,用盐揉搓之后晾晒晾晒,就算熟过了。鳄鱼肉更简单,把肉洗净,也用盐搓一搓,再挂起来用柴火烘烤,就和云贵那边制作腊肠腊肉一样。至于鳄鱼肉好不好吃,其实和鲸鱼肉差不多,做好了和牛肉类似,做不好只能说是肉,谈不上口味。不过在这个连大米饭都不能顿顿吃的年代,每顿饭能有肉吃就不错了,地主家都没这个生活水平,知足吧。
“如果后世那些狩猎爱好者穿越过来该多好啊,我的鸡蛋又吃不上了,挨千刀的狗东西!”当人类占上风的时候,动物就成了稀罕物,千方百计的保护。但是当人类处于劣势时,动物就是最大的敌人,它们会咬死你的家畜、偷走你的存粮、弄坏你的围栏、威胁你的生命!
洪涛费了好几天时间,刚把营地附近的鳄鱼清理完毕,营地里面又出事儿了!最后两只母鸡一晚上就被不知名的动物溜进来祸害死了,很可能是獾子或者舍利一类的动物。最可气的还是那些猴子,它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之后,发现营地里的东西都很好玩,于是就时不时的来营地里偷东西。衣服、工具、食物、水果,反正见到啥就拿啥,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捕杀。
相对这些小偷小摸的动物来说,鳄鱼还算是容易对付的,毕竟它们的智力低,光知道吃不知道躲。那如何对付这些小偷呢?洪涛也没有切实可行、立竿见影的办法,带人去树林里用手弩猎杀它们是最愚蠢的行为。别说拿着手弩,就算一人发一把霰弹枪,进了丛林之后也起不了太大作用,说不定还会非战斗减员。那些毒虫可不是闹着玩的,咬上谁一口,按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基本也就只能靠天意了。
“我去南边转一转,看看距离咱们多远才有港口,知己知彼嘛!”为了逃避营地的伐木和狩猎工作,洪涛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然后带着自己媳妇、泊蛟和卡尔驾着掠食者号跑了。
轮斧子砍树这个活儿太折磨人了,弄一身红蚂蚁咬的满身都是包不说,一棵树没砍完就累得腰酸腿疼,这也太有损自己领海人+合作社CEO的形象了。狩猎这个玩意时不时玩一玩挺过瘾,要是让你天天把这个当工作,两天就烦了。要不说呢,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洪涛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策划者,只管出主意不管具体实施细节,说白了就是口贩子。
出了金河口,沿着海岸线又向南行驶了一天,依旧是看不到人烟,不过洪涛大概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海图上按照坐标点描绘出来一个很大的海湾,这很可能是林加延湾,一个后世在国际海图上标出来的重要补给避风港,不过洪涛没进去过。如果它真是林加延湾的话,那再往南一点就应该是马尼拉湾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洪涛这回是看海图跑死船了,再往南一点……这个一点是印象中海图上的一点儿,实际距离至少有400多公里。洪涛连测绘带勘探的,溜溜达达的走了3天多还没见到马尼拉湾的入口,不过头一次见到了小渔船,终于算见到人影了。
“卡尔,把手弩准备好,我们来买卖了。你不是想当奴隶主吗?我就满足你这第一个愿望!一会我动手你就动手,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伤了和死了一样,就没意义了。我对付一个,剩下一个你们俩搞定!”洪涛又把六分仪上的望远镜拆了下来,瞄着远处的小帆船看了几眼,再向这片海域周围看了看,咬牙切齿的发布了战斗命令。
那艘小船准确说应该叫边架艇,是一种非常适合竞速的船型,相对此时的船舶制造工艺来说,它更适合远航。什么叫边架艇呢?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主船体,两边用木架子连接小一些的副船体。只有一边带副船体的叫单边架艇,两边都带的叫双边架艇,类似后世的双体船或者三体船。
洪涛看到的这艘单边架艇有点过于简陋了,主船体是个3、4米长的独木舟,副船体就是一段树干,中间连接的木条都不太直,七扭八歪,那张破帆一点不比疍家人的补丁少,都已经分不出原来是个什么底色了。别小看这个破玩意,据后世的某些研究结论显示,古代太平洋岛屿上居住的人就是靠着这种简单、简陋的玩意横渡上千公里,在很多太平洋小岛之间漂泊。
但是洪涛认为,这并不能说明当时人的航海技术高超,恰恰反映了当时基本就没有啥导航技术,飘到哪儿算哪儿,完全是在用性命和大海赌博。但凡能在陆地上活得下去的人,肯定不会主动驾着边架艇远渡重洋的,不是被仇家追杀得无处藏身,就是出海时被大风浪吹走的。
第一百零八章奴隶!
这艘边架艇上只看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在独木舟里,看动作应该是在钓鱼。洪涛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却还没发现掠食者号,因为他们没有望远镜。就算有也来不及了,掠食者号已经完成了转向,前三角帆和主帆都吃满了风,以近十节的航速扑了过去,想和单体帆船比速度,多体船天生就没有任何优势。
“别降速,直接从旁边碾过去,把他们的船撞碎,最好别伤到人,这是咱们的第一笔无本买卖,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技术了!”当两艘船距离一公里左右时,那艘边架艇上的人终于发现了掠食者号,不过他们并没惊慌,也没躲避,只是撑起了帆,打算让开航道。洪涛并没亲自驾船,他扶着桅杆站在舱室顶上,举着望远镜指挥。操舵的是泊蛟,他并不知道洪涛要干嘛,洪涛和卡尔说的是德语。但是有了几个月的耳濡目染,泊蛟已经习惯了把船长的每句话当成真理,你可以想、可以琢磨、可以不认同,但不能反对、不能延迟、不能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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