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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好感,打仗他们不灵,游山玩水什么的,他们是一门灵,于是南宋的临时首都就到了杭州。
第三十三章是首都就堵(800月票加更)
“尼玛是不是首都都堵车啊?水上也堵!”在距离城墙还有一公里左右时,振州号不得不把帆降了下来,还得把铁锚扔下水,因为向西的半边河道堵了,前面的船只也走不动。瞭望手说那是因为大家都等着停靠码头,而码头的吞吐量又不够大,所以得排队!洪涛听说过临安城是这个年代世界上最繁华都城,可是没想到这么繁华,繁华的连钱塘江都给堵死了。不光江北上行航道堵,就连江南下行通道也堵。
“洪兄休急,为兄来之前已经让家弟去市舶司报信了,只要看到咱们的海船,就会来接。”罗有德倒是挺自在,站在振州号的艉楼上,腆胸迭肚的四下张望,看他脸上那个神色,显然是觉得自己站得比别人高,很自豪。确实,在江面上能比振州号大的船不少,但能比振州号高的船还真没有。那三根高高的桅杆再加上蜘蛛网一样的索具,让周围驶过的每艘船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好奇心重的还会盯着不放。
“老罗,你不是没弟弟吗?”洪涛记性还成,他记得罗有德和他说过,家里连嫡出带庶出,他最小,怎么又跑出一个弟弟呢?
“是我舅父之子,表弟。”
“啊!你把献马的事情交给你表弟啦!”洪涛听了之后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的正过脸,好好的又打量了一番罗有德。他要重新估量一下这个家伙,太狠了!合算逮着老家贼要捏出尿来。罗大财为了这个外甥,连姓氏都改了,抛家舍业、忍辱负重的帮这个家伙弄出一份儿家业来,这种舅舅已经很难得了,到头来,背黑锅顶雷的事情,还得让罗大财的儿子顶上,这尼玛也太不是人了。洪涛一直觉得自己就够缺德的了,但是罗有德这番做为。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纯洁了不少,一想起自己也有个感情不错的舅舅,洪涛就对这个罗有德起了戒心。
“舅父家里只有两个儿子,一直没有功名。如果能为他谋得一官半职,我这个做外甥的也算是圆了舅父一番心思。这件事儿还是托洪兄的福,如果没有洪兄不远万里换来神……草泥马,表弟也没有这个好机会,为兄我先替舅父大人在此谢过了。”罗有德肯定不明白洪涛是什么意思。他的解释又是另一种思维模式。在他看来,向官家献马这件事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让自己表弟去正是因为他和他舅舅感情好,要是换了别人,他还不乐意给呢。
“……啊,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洪涛刚把罗有德列入了不可深交之人的行列,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又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原来闹半天是自己搞错了,自己认为不值得冒险的事儿。人家认为是美差,这玩意没法解释,只能是认命吧。
“罗兄,这些船都是干嘛来的?每天都这么多吗?”闲着没事,洪涛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江面上船只太多了,闲着也是闲着,搞清楚一样东西,他就能对南宋这个朝代多一份了解。“薪南黍北,临安北接运河。南临钱塘江,是水运中枢。这些船除了海船之外,大多数都是运送竹木的,供城里建盖房屋而用。北面运河那边更热闹。大部分是运粮食的船,绵延十几里。临安城素有东门菜、西门水、南门柴、北门米一说。你看那边,此门为冬青门,门外全是菜地。城西侧则是西湖,有水门引水入城,供官家和百姓生活之用。”罗有德如果生在后世。洪涛一定要把他聘到自己的旅游公司里去,他是个很好的导游,不光会回答你的问题,还不像罗大财那样问一句答一句,他还会给你引申、铺开,怎么能让你听明白怎么说。
“哦……码头附近的是什么门?”经过罗有德这么一介绍,洪涛大概对临安城有了一个笼统的认识。还别说,历代皇帝都不傻,选都城的时候都挺会选。如果比交通运输方便的话,临安这个地方一点都不比建康城差,一个是靠着长江,一个是被大运河和钱塘江夹在中间,各有千秋。
“那是崇新门,市舶司就建于此,门外米市桥有米行数十家,是临安两大米市之一,另一个在北关门外。这里还是鱼蟹市,从海上来的渔船都在此售卖渔获,也有很多疍家人来此卖货,不过他们只可把渔获卖给岸上的行会,不能上岸。”罗有德都不用望远镜,就能准确的说出哪块地方有什么市场,比胡同串子也不逞多让。
“老罗,你看看,是不是市舶司的船来了,也穿着黑坎肩,和广州港的差不多。”洪涛举着望远镜按照罗有德的指点正四下观望呢,突然镜头里滑过一艘车船,上面站着的几个人他挺眼熟,主要是打扮比较熟悉。
“……船头那个青衫人就是我表弟,姓沈,名文。”罗有德接过望远镜看了看,确定了这艘船就是市舶司的船,而且还认出了船上所站之人。
车船很灵活,在一片舟船中钻来钻去,上面的人还不停和熟识的船东打着招呼,很快就来到了振州号旁边。一个穿着绿色袍子,带着乌纱帽,一边还支楞出来一根翅膀的人站在船头和振州号上的罗有德招呼了几句,就顺着绳网爬了上来。洪涛从他的帽子上就知道这位是个文官,估计是市舶司里的啥领导,但他和罗有德说的话,自己依旧是听不懂。
罗有德没有把洪涛引荐给那个官员,因为洪涛已经和他叮嘱过了,献马这件事儿最好别往自己身上扯,就当自己是运送马匹的货船,能不露面就别露面。所以招呼这些人查看马匹的工作都由罗有德独自完成,洪涛和泊蛟就站在艉楼上冷眼旁观。
和罗有德一样,那名官员一点不嫌弃前舱里的骚臭味道,一头就钻了进去,待了一刻钟左右才出来,洪涛虽然听不懂他和罗有德在说什么,但从他脸上的表情看,还是很高兴的,笑得嘴就没合上过,应该是对这些马很满意。不多时,这个官员带着两个手下又爬下船,重新上了那条车船,扭头划走了。
“洪兄,可否能跟上车船,献马的事情市舶司不能做主,还要上报主官,我们可以先停靠到市舶司的码头上去等待消息。”罗有德等那位官员离开,很俏皮的冲洪涛伸了一个大拇指,这个动作还是和洪涛学的,看来他们刚才聊得不错。
振州号立刻起了锚升起帆,跟着车船开始往前挪。那艘车船并没跑远,而是在振州号前面帮着清理航道,把那些在排队等候进港的船只全都轰到了主航道的内侧,给振州号腾出前行的路线来,就好像后世的警车开道一样。跟着它,振州号在一片船东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注视下,各种超船插空儿,很快就钻到了码头前。
其实那些被超船的船东们也不亏,振州号桅杆上的水手借助着索具在上面飞来荡去,把一面面帆挂上又收起,熟练无比,与其说他们在操帆,不如说是在玩杂技,一路上赢得了不少喝彩声。宋人很有娱乐精神,堵船一堵就是几里地远,他们基本没有骂娘的,还有精神头看热闹起哄呢,对于振州号这种从来没见过的大海船也是指手画脚的评论着,很有大国国民的风范,见怪不怪嘛。
市舶司的码头是单独独立出来的,平时只停靠着他们的巡逻船和车船,为了给振州号腾出足够的地方,那些巡逻船和车船也是一顿忙活,勉强给挤出一块地方,好在这里的水深没问题。
看着马奴从船舱里一匹一匹的往码头上赶马,周围的人又都聚了过来看热闹。来一两辆帕加迪威龙,镇不住临安城的居民,尤其是码头上这些经常南来北往的商人。但是一来就是一船,十五高头大马,这就好像后世北京城的西客站里突然往外开豪车群一样,任谁也的侧目。而且他们关注的重点很快就从马身上转移到了马的主人身上,是谁这么有钱有路子?一下子弄这么多豪车来临安的呢?很明显,就是站在大船艉楼上的那两位,罗有德没什么可稀奇的,标准的宋人,洪涛就有点奇怪了,他留着一个和尚头,穿得更奇怪,那个气质、神态和宋人格格不入,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宋人,但长得真像。
“老罗啊,你说用不用给咱俩留两匹?骑着高头大马在临安城里遛弯多拉风啊,临安城让骑马吗?”洪涛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早就没啥反应了,临安人再开放,也没后世那些美国记者狼虎,真不算个事儿。此时他还觉得自己不够拉风,想和罗有德骑着高头大马在临安城里游游街,看看能不能碰上几个绝世美女啥的。以前看书别人穿越古代的书里,唰一家伙就来个绝世美女,怎么自己也穿越了,见到的连一个够80分的都没有呢?
第三十四章公务车(880月票加更)
“这不太妥当吧,这些马是献给官家的,咱俩骑着,僭越了吧?这要是让御史台的言官看到了,很麻烦的。临安有租马的,如果洪兄愿意骑,为兄就去租两匹。”罗有德没洪涛脸皮这么厚,更没洪涛这么大胆子。“好吧!阿蛟,你在船上盯着,每次上岸的不能超过十个,晚上必须回来。上了岸别给我惹事儿,挨揍也忍着,等我回来带着你们打回来,我不回来谁也不许还手。还有啊,你可以去青楼,但不许去赌场,听见没?”洪涛看着远处临安城的城墙,很想去里面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临走前,还得叮嘱好这些水手,他们都是见过血的人。虽然这次来临安特意拆掉了鲸鱼弩,卸下了榴弹和手弩,但他们身上都有匕首,一旦和当地人发生摩擦,很可能就是命案。
马匹被市舶司的人单独关进了后面的院子里,不过他们不管喂养,不是不想喂养,而是怕给喂死,把献给皇帝的马喂死了,这个罪过有点大。所以还得让振州号上的水手看着马奴进去伺候,外人不得入内,至于啥时候能得到回复这些马到底收不收,洪涛就不管了。如果人家真看不上眼,那自己就再拉回去,海南岛也就别指望了,想要铁矿只能去大越那边换,虽然麻烦了点,也不是不能弄到。临安这里还真有租马的店铺,不光租马,还租骡子、驴、牛车和轿子,只要交够一定数量的押金,就可以骑走,不要车本也不要身份证,很方便。洪涛挑了一匹个头最高的杂色母马,看着它那个矮小的身材,很不忍心的骑了上去,将就着点吧,好在自己不胖,这要是一个大胖子来了。店老板会不会不租呢?
两个人两匹马,也算是有车一族了,还是SUV之类的,因为这两匹马是码头后面那个号称全临安最大、最牛的租马铺的镇铺之宝。价格高不说,押金也贵,一匹马一百五十贯。幸亏罗有德在临安有店铺,押金可以后给,否则洪涛只能掏出金条来付账了。他身上没带多少铜钱,那玩意太沉了,放到裤子兜里不光走路咣当咣当响,时间长了还容易把裤子坠下来,很难受。
“罗兄,大宋官员不坐轿子吗?”刚出了码头,没走多远,洪涛就发现了另一个怪事儿,他看到好几个穿着大宋文官官服的人,也是骑在马上。有两位年岁还不小了,唯一看到的一顶轿子,里面坐的还是个老太太。
“我朝官员有的配官马,有的配给马刍粟,肩辇以人为畜,非女子年老体迈者不可坐。看来洪兄对我朝的规矩还不太了解,正好到旅馆还有一段路程,为兄给你详细讲讲。”罗有德好像没觉得乘坐轿子有什么光荣的,反倒很抵触,看来轿子这个东西在宋代并没流行起来。别看宋代人重文轻武。但是这些文人却喜欢骑马,宋代的轿子也不叫轿子,而叫肩辇。还有个什么马刍粟,洪涛没听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于是就闭上嘴,老老实实听着罗有德白话。
公车!公车使用制度!听完了罗有德的讲解,洪涛明白了,宋朝有一套完整且可行的公车管理制度。官马,公车也,就是由国库掏钱配发给官员的马匹。这玩意不是当官就有。你当个街道办事处主任,按照宋朝的官员级别,是不能配公车的,你当个区长市长,也不够级别。要到宰执的官阶(注意是官阶不是官职)才有资格配官马和马夫,也就是专车带司机一起配给你,每个月还有马刍粟,也就是燃油补贴。
还有一个例外,就是三省的胥吏,他们日常工作比较多,需要跑来跑去,也配有官马,不过不是专马专用,而是一个部门配几匹,谁出去办公谁骑,相当于公车。但不许私用,否则很快就会倒霉的,因为大宋有一个叫御史台的机构,那里面的御史屁事不干,整天的正当工作就是满街揪官员的小辫子,有点像后世的反贪局,但他们比反贪局厉害一百倍。他们不用证据,只要风闻,也就是听说你有错误,就能直接向皇帝弹劾你,弹劾准了算他们的功劳,弹劾错了屁责任不用担负,回去接着打听,明天说不定又去弹劾你了,这是皇帝赋予他们的权利。
有了这种部门的存在,谁还敢公车私用啊,让御史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掉层皮。在古代当官,名声是很重要的,也就是个人品行,如果你有事没事儿老被御史弹劾,按照规矩,你就得一遍又一遍的引咎辞职,先不说皇帝烦不烦你,你自己都能烦死。
那没有专车也没有公车的官员怎么办呢?凉拌呗,不怕累的你就自己坐11路上下班,怕累的你就自己买匹马骑着,或者像洪涛和罗有德一样,去租一匹马骑,有点像出租车或者租车。要是你买不起马也租不起咋办?其实这种情况很少,因为宋代的官员是出了名的高薪养廉,工资很高,只要家里没有太大负担,一般都能过上中产积极的生活。
而且朝廷还会按月按级别发放一种叫做马刍粟的补贴,就是专门让你买马、租马用的。后世的中国也在公车改革,去掉大部分公车、专车,改用燃油补贴发放给公务员,这就是马刍粟。这种制度并不是后世新创的,没那么高明,这套东西宋朝都玩烂了。这么说吧,不管是公车、专车,还是燃油补贴,如果没有一个御史台类似的机构,怎么改也是瞎扯淡,说不定更害人。
这个马刍粟有多少呢?它不是固定的数额,而是根据你的官阶来发放的。文官自六品以上就有,最多的可以养二十匹马,最低的可以养一匹马,具体额度罗有德也不清楚,他没当过官。不过这些规定只限于文官,武官不在这个规定之列,每个够品级的武官,都有官马三匹以上,全部国家供养,不光免费用,死了老了还给你换新的。
有人可能说了,制度是制度,谁遵守啊。这话有道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向来就是中国官场几千年来的精髓。不过吧,程度有所不同,按照有历史记载的情况来看,宋朝这个制度执行得还是不错的。比如说王安石是宰相吧,他退休之后也把专车和司机都交还给朝廷了,自己买了一头小驴代步。如果说王安石是故意作秀或者特例的话,刘贡父时任馆阁校勘,相对于宋朝最牛X的学术机构,有点社科院院士的意思了,照样没有专车,连公车都没有,自己掏钱买了一匹母马代步。刘贡父大家可能不熟悉,但资治通鉴这套书应该知道,司马光修纂资治通鉴的时候,就是刘贡父的助手,没错,刘贡父在学术上比司马光高明。
“唉……经是好经,念经的和尚也对,可惜念的不是时候啊,当老虎要咬你的时候,光念经没毛用。”洪涛听了罗有德这番介绍,很佩服宋朝人能琢磨出这么高明的方式来降低国家机构的办公成本,还能执行得比较彻底。可惜他们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却太弱了,这是文人的天生缺陷,没有足够的血性,太理性,凡事儿都打算讲道理、讲逻辑,殊不知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理可讲的。谁狠、谁胆子大、谁豁的出去,谁就是胜利者,比如战争!
“官人!官人!去我家吃酒可好?”由于从码头去城门的道路上人比较多,骑马还没有走着快呢,刚穿过一大片卖海鲜水产的市场,眼看离城门不远了,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一把拉住了洪涛的马缰绳,就要往路边的院子里拽。
“咄!大胆!放开手,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人在,休要啰嗦,小心我拉你去见官!”洪涛还没看清这个小娘子的长相呢,罗有德就一鞭子抽了过来,同时大声呵斥着,看样子他认识这个小娘子。
“罗经济,小子的人眼睛没看清楚,也不用拿鞭子抽人吧?你看看他手上都挂了伤,还怎么找活计啊!”本来洪涛还想劝劝罗有德,别和女人一般见识,更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嘛。没想到他还没张嘴呢,路边又窜出来两个男人,好好的衣服不好好穿,非把衣襟扯松,露出胸前一个黑乎乎的老虎头,双臂一抱,就挡在了洪涛的马前面。
“呵呵……有点意思啊,合算这个年头也有碰瓷的,罗兄,你别管,我来对付。”如果这两个男人不出来,洪涛还要怪罗有德出手太重,他们俩一露面,洪涛立马就明白了,这不是偶然是必然,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可能是上辈子在监狱里待了一段时间,洪涛对这些吃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