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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石并没有答话,而是朝着四下看了看,随后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自顾自地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另外找一个安静的房间。任总裁,你知道你这样没有经过通告就闯进来,是非常失礼的吗?啧啧……”
众人先是看着任毅刚随着钟石朝外走去。随后纷纷竖起耳朵来,想要听清楚两人到底会说些什么,但钟石的脚步很快,又刻意压低了嗓门。因此声音很快就微不可闻起来。
其中有胆子较大的研究员,也趁机站起身来,想要跟随在两人身后,满足一下自己的窥私心理,结果还没走出门口。两道巨塔一般的身影就一左一右地从门外闪了进来,蒲扇大小的巴掌向前一摆,示意众人不可离开。
看着面无表情的保镖,和他们鼓鼓的腰间,研究员们不敢大意,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乖乖地坐回位置上,安静地等待着。
好在并没有让他们等候多久,五分钟后,钟石和任毅刚的身影就从天域基金的办公室内再次出现。随后两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等到他们和随从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天域基金内部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
……
“就是你?”
岑印权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钟石,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英雄出少年,真是没想到。小朋友,是你打算和港府合作,一起抵御国际炒家的吗?”
“是!”
已经是深夜时分,止不住的倦意如同波浪般冲击着钟石的脑海,因此即便是强忍着困意,但钟石还是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岑司长,你也太不人道了吧,大半夜地把人抓回来。差点把我给吓死。我首先声明,我可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参与过国际炒家对香港的投机活动。”
“这个我相信!”对于钟石的失态,岑印权不以为忤,笑眯眯地随口敷衍了一句,紧接着用一副亲切的语气说道。“小朋友,有件事我们倒是可以商量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想以香港财政司的名义,向你拆借100亿美元,时间为三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顿了顿之后,生怕钟石不答应,他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我们会按照市场利率来支付你利息的,甚至还可以高出10%到50%来,这需要看情况。”
接过一杯咖啡,钟石一仰头,猛灌了一口之后,有了不少的精神。他一抹嘴,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来,“岑司长,你不会真以为我年轻,就很容易欺骗是吧?三个月的短期拆借,区区几千万美元的利息,就想打发我走?实在是太可笑了点吧!”
岑印权的计谋被识破,表情顿时有些愕然。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任毅刚,见对方正朝着自己微微摇头,心中就有些了然。再看向钟石的时候,见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老脸不禁一红,轻咳一声道:“好,既然钟先生你不同意第一个方案,那么我们接下来谈谈第二个方案……”
“岑司长,你先打住!”钟石一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岑司长,你应该清楚,即便没有你们的同意,我也是可以入市买卖港股的,难道不是吗?所以你和任总裁需要搞清楚的是,目前的情况是你们有求于我,而不是我送上门来随意让你们摆布!”
这件事的微妙之处在于,钟石一方根本就不需要金管局或者是财政司的同意,他完全可以绕开两者进行买卖港股。而之所以知会这两人,从目前看来,似乎完全是出于钟石的一片“公心”。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看到钟石并不上当,率先亮出自己的底牌之后,岑印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既然钟生可以不经过我们,就可以买卖港股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继续谈论的必要了。可既然我此时此刻坐在这里,而钟先生你也在这里,这就说明我们还是有讨论的余地的,不是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钟先生肯定想利用这次机会,或者可以说利用我们港府的名头来做文章,我猜得没有错吧?既然大家是各取所需,又何必说所谓‘摆布’的话呢?”
“事实上,即便不需要你的资金,我们也有可能打败国际炒家,只不过丢了一个所谓不干预市场的空名头罢了。况且,国际炒家到底会不会再次进袭香港。都还只是未知之数,现在想想,我们坐在这里商讨一件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只怕会贻笑大方!”
“还有的是。你们也很害怕市场一种情况的发生,就是想要抄底反而会被套。市场的行情谁都说不清,即便你们自以为把握住国际炒家的心理底线,说不定下一个交易日恒指就会刷出一个更低的数字来。想要在最低的时候进入是每个投资者的梦想,但如果没有我们的配合。恐怕你的这个梦想只能是空想!”
“厉害!”
钟石冲着岑印权竖起大拇指,“岑司长的确是厉害,两三句话就逆转了形势。不过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国际炒家不仅会进攻香港,而且现在已经着手了,这一点毫无疑问。另外,我也是为了能让香港多几分胜算,所以才会和你们接触,所以请相信我的目的,大家都是为了香港明天会更好。”
“当然。我不否认,其实我的资金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即便没有我的资金入市的话,港府和在座的各位也有可能打败国际炒家。但是这只是如果,万一港府败在国际炒家的手中,那么你们动用的资金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战利品,到时候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如何向全港几百万市民交代?”
他这句话直接击中了岑印权的要害,是的,虽然岑印权可以动用港府的外汇储备加上土地基金,但是万一战败的话。他即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而现在,如果有了钟石资金在前面吸引火力的话,那么问题就不同了:只要看到苗头不对,港府就可以及时地抽身而退。尽可能地保全全港市民的资金。
当然,有利也有弊,如果是战胜了国际炒家,那么其中的收益就有可能进入到钟石的腰包当中。
“我为这一次和国际炒家的搏斗总共准备了1100亿左右的港币,这些资金很快就会流入到市场的各个角落。虽然和整个港股市值相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些钱能够买下港股总数的3%-4%。当然,在某些港股的配置上可能超过这个数字,而一些仙股可能连一手都不会买入。”
“我也不贪心,最多持有这些股票五年,然后逐步抛回市场流通。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帮助你们打败国际炒家,总要收取一些利息的吧!”
说到这里,钟石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了出来。他的确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大规模地抄底港股市场。当然也是从正面抵御来自国际炒家的抛售,间接地帮港府一个大忙。
“五年?”
岑印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身手敏捷得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你开什么玩笑?一年,最多两年,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让你长期持有的话,迟早会尾大不掉的。到时候,你要全部抛光手头上的港股,而且还不能引起市场的剧烈波动!”
“三年,最少三年!”钟石沉思了片刻之后,就果断地说道,“其他的我可以保证,三年之后全部退出。”
对于一个股票市场来说,虽然其中的大鳄很多,但是像钟石这样,可以控制市值3%-4%的资金无疑是灾难性和不可容忍的。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规定限制,但是几乎所有投资者都清楚,如果一个市场出现类似的情况,那么这些资金的一举一动都会对整个市场产生巨大的影响,而这种影响轻的来说会危害到交易所的公平原则,严重时甚至可能毁灭整个市场的信誉。
双方对此都是心知肚明,所以着重地在控股时间上做了一番较量。最终,岑印权想了又想,又和任毅刚交换了一番意见,这才初步地同意了下来。
当然,这三年当中,随着经济的发展,上市企业的增多,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这些资金的控股比例会逐步地缩小,但仍然不可小觑。为了交易所不受制于人,也为了香港资本市场的繁荣,岑印权都会想方设法地赶走钟石。
这不是兔死狗烹,而是现实使然。
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之后,钟石突然口风一改,不无严肃地说道:“既然我们双方现在算是在同一条战壕里,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策略,这个策略成功与否,可能会直接关系到我们保卫香港资本市场的成败!”
第二二五章国际炒家再现
“……”
“啊?”
听完钟石的话后,即便镇定沉稳如岑印权,也不禁面色大变,连连失声道:“这怎么可能?这件事就算是特首也无能为力!恐怕只有交付给北方的高层,才有一丝可能!”
“不错!”钟石点点头,又看了看同样是一脸骇然的任毅刚,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这次货币风暴背后,肯定有政治因素的原因。别的不说,就光是国际炒家几次三番地冲击香港市场,就可见一斑了。中央的高层肯定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在这个时候,由港府的高层提出要求,相信他们应该会尽可能地促进这件事的。”
“可是……可是……”
岑印权一连说了两个“可是”,却依然下定不了决心,“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我们香港政府,也不可能左右得了中央的决策,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一旁的任毅刚也是面色凝重,不过他想了想之后,提出另外一个方案,“可不可以这样?先由我们的资金来进行,或者可以联合人民银行的资金一道,但是必须要事先通知对方,等到适可而止的时候再撤出来。这样的话,既不需要在其他地方让步,也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
“这样啊?”钟石捏着眉心想了想,随后哑然失笑起来,“嗨,这些应该是你们考虑的问题,我还掺合什么?既然我已经将他们资金的来龙去脉讲了个一清二楚,又将相应应对的策略告知了你们,剩下的由你们和中央的人去谈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来,施施然地朝着外面走去,不过还没走几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留心一下某些公共事业公司的股价。只要有大手笔资金的流入,就说明国际炒家的进攻快要发动了。”
说完之后,钟石在岑印权和任毅刚面面相觑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
8月4日晚,浅水湾钟家大宅。一家人正围坐在客厅里,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边闲聊。画面当中面容姣好的女主播正讲述着内地发生的新闻,其中一条新闻突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霍思贤副总理主持召开国家防总第三次全体会议,部署防汛抗洪工作。”
“今年怎么这么多雨水?”刘兰首先感叹道。“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妈,你就别瞎担心了!”钟小慧啃完一块哈密瓜,随手擦了擦嘴,“国家都这么高度重视了,肯定会拨款、运送物资什么的。再说前两天姑父来,我们也捐献了不少的帐篷什么的,放心,姑父那里肯定没事的。”
“但愿吧!”刘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闭口不谈起来。
“小弟。你今天很闲嘛!”眼看着钟石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钟小慧就觉得有些奇怪,禁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最近不忙你们公司里的事情了?”
“是啊!”钟建军也觉得有些纳闷,看了看钟石后,关切地问道,“前段时间都是起早贪黑,二十四小时找不到人,现在居然有功夫和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自从搬居到这里之后,钟建军和刘兰夫妇也不再做事,单纯地过起了享福的生活,几年下来。两人均是白胖了不少。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如今的钟建军说话间,不自觉地就加上了几分威严。
只是钟石恍如未觉,仍然一个劲地盯着电视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看,直到钟小慧再三催促之下。他才恍然大悟,“哦?不错,不错,挺好,挺好!”
敷衍的回答顿时让刘兰、钟小慧忍俊不禁,而钟建军则很不满意地一拍茶几,沉声问道:“好好给我看电视,不要乱七八糟地瞎想!”
“哦!”钟石随口应了一声,可没坐五分钟,就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爸、妈,我有些困了,先上去休息了。”
“他整天到底在忙些什么?”等钟石走后,钟建军这才低声向钟小慧问道,“怎么最近很反常?经常魂不守舍的样子?”
“可能是拍拖吧!”钟小慧抿嘴一笑,朝着楼上钟石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坐近了几分,就低声说道,“最近小弟跑我那里可勤快了,我怀疑他是看上了我的一个手下……”
接着,三个人开始天马行空地八卦了起来。
……
楼上房间里,钟石正在打电话,“马生,刚才道琼斯开出红线,走势不妙。我估计他们会在今天动手,你们时刻关注港币外汇市场的动向,我觉得不是在今天,就是在明天,他们就有可能开始发动进攻。”
“是,钟生!”马家瑞在电话里回答道,“我们也在关注道琼斯的走势,虽然刚才有小股的上升,但很快就被镇压下来了。现在已经下跌了120点,跌幅达到1。12%。我觉得国际炒家是想利用各个市场之间的联动效应,趁机压低明天的港股市场。”
“不过钟生,现在是我们入市的时候了?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抛掉了七成的仓位,现在手头上全部是港币现金,相应的手续文书都搞定,要知道如此多的现金在手,每天光是损失的利息都是个天文数字了。”
目前天域基金共抛空了接近七成的仓位,加上转换成港币后,在账户里躺着的现金就达到了九百亿港币左右。而光是闲置着,按照5%的一年期存款利率来计算,每天损失的利息收入就达到了一千两百万港币之多。
尽管已经知晓钟石的全盘计划,但天域基金内部仍然有不少人对钟石迄今为止的按兵不动有所不满,他们并不清楚钟石和金管局之间的交易。马家瑞顺应民意,适时地在钟石面前说道。
“这个并不着急!”钟石一愣,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当然,在他的计划当中,根本就没有把这部分资金成本考虑在内,“国际炒家还没有发动,我们现在进场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对了。关于恒指期货、某些特定的公司股票,你们察觉到有异动了没有?”
“的确如同你所预料的那样,这两个方向都有不同寻常的波动!”马家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钟石根本就看不到他的举动,于是连忙说道,“香港电灯、中华煤气等这几个公共事业股,前两个星期有大手笔的资金流入。根据坊间的传闻,有一笔足足有一亿港币的买盘涌入到了香港电灯当中。经纪商花了一个多星期才交易成功。”
在某些股票上,由于大手笔的买入可能会导致股价不寻常波动,继而引发跟风行为,所以在接到委托单之后,如果客户要求不引起注意,悄悄地潜入的话,经纪商就只能够一点点地买入,进而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
“我知道了,这应该就是国际炒家的对冲资金!”钟石点了点头,“除了这些。恒指期货方面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从七月开始,成交量就持续地放大,或者说换手率增加,而且大部分都没有平掉,转到了八月份吧!”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换手率在过去的一个月内达到了824%。”马家瑞连忙汇报道,“我留意观察了一下,基本上成交的情况都是空转,双平都很少见到大单。看来国际炒家确实是打算在八月份上大干一场。以至于连空头散户的小单都不放过。”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钟石这边就听到马家瑞“讶”地一声,随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等到话筒里再传出声音的时候。就听到急促而又低沉的声音,“国际炒家已经开始进攻港币了,伦敦市场和纽约市场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大手笔的港币抛盘,远期合约方面,已经开出了7。75的价格。”
“果不其然!”钟石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金管局方面出力的时候了!”
……
“国际炒家出动了!”
在政府大楼里彻夜未眠的交易员们正紧张地盯着市场上的盘面。当一连数笔大额卖盘出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国际炒家再次来袭。
事实上,由于港股连续两个多月萎靡不振,加上国际炒家的踪影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使得所有人的心头都挂上了一块千斤巨石,让他们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浸淫在市场时间越久,越会有这种危机感,而今天盘面的表现恰恰证实了这种感觉。
“开动吧!”现场指挥的沈连涛不慌不忙,先是看了看盘面,在心里估算了一番之后,就果断地说道,“接下他们的卖盘,全力维持港币在7。75之上。他们卖出多少,我们就接下多少,记住,一定要把港币汇率维持在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