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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叶子又转头看了看韩诤,见韩诤脸色煞白,痴呆呆地睁着眼睛,额头直往下淌汗。
有理和尚这时才道:“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们俩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叶子急道:“可是——”他正要说血脉贲张的事,可这才发觉身上血脉流动一如往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难道方才真的是自己吓唬自己?
可是,那个教书先生又到哪里去了?
难道,他还在这间屋子里,只不过,他是一个鬼魂,依附在这件衣服上罢了?
有理和尚道:“天都快亮了,两位还要在这里待下去么?”
叶子和韩诤同是一怔,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了淡青之色,看来,离天亮真的不远了。
叶子喃喃道:“这一夜怎么好像过得这么快呢?就像上一夜似的,出现一只乌鸦,然后天就亮了,这次出现一个和尚,然后天又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窗外的有理和尚闻听此言,也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向叶子道:“你是拿我当乌鸦啦?”
韩诤这时缓过神来一些了,低声嘟囔了一句:“我看你可比乌鸦可怕多了!”
叶子抬头问道:“有理和尚,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竟然进到这村子里来了?你不是不敢进来么?”
有理和尚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啊,我想来害你们两位,可是,你们却待在这村子里不出来,我也只好冒一回风险了。”
“啊——”叶子和韩诤同时大惊,“你来是为了害我们?!”
有理和尚点头道:“不错,是想把你们害上一害的。”
叶子暗道:“这和尚武功极高,真要加害自己二人绝非难事,这可怎么脱身才好?”
韩诤急道:“喂,和尚,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有理和尚笑道:“为什么一定要有冤有仇才可以害你们呢?”
韩诤结巴道:“那,那,那你,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有理和尚道:“也许呢,害你们对我有好处,也许呢,我实在闷得无聊,想害几个人玩一玩。”
“啊——这也叫理由?!”叶子和韩诤同时大叫。
有理和尚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转头对二人道:“再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好了,一柱香时间过后,就一定要出来啊,不然我可就杀进去了!”
叶子奇道:“你明明要害我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们一柱香的时间呢?”
有理和尚道:“这问题真是好笑,你没见过猫捉老鼠么?猫捉到老鼠的时候从来不会立刻吃掉的,而是要摆弄上好一会儿,也许要摆弄半夜,最后才把老鼠吃掉。”说到这里,有理和尚又叹了口气,“唉,qi书+奇书…齐书我只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我真是连猫都不如呢。”
叶子和韩诤同时气结,再看窗口,有理和尚却不见了。
韩诤傻呆呆地望着叶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才我被你拉着坐在地上,也不知是怎么了,看你那样子就害怕。现在这坏和尚又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叶子道:“方才我拉你坐下的时候,你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吗?”
韩诤道:“难受的感觉?当然有啦!”
叶子急道:“什么感觉?”
韩诤道:“害怕呗。从一进这屋子我就感觉着害怕!”
叶子道:“除了害怕,就没有别的感觉了吗?”
韩诤哭丧着脸,道:“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你就别问这些了,快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个和尚吧!”
叶子更觉得事情古怪,为什么自己当时血脉贲张,而韩诤却毫无感觉呢?难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叶子皱了皱眉,低声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韩诤急问道:“什么办法?”
叶子叹道:“就是听天由命这个办法啦!”
韩诤哭道:“那我们就等死不成啊?!”
叶子道:“那倒也不一定。”
韩诤急道:“那你倒是说个准话啊!”
叶子道:“这和尚明明一直都不敢踏进这个村子,为什么现在又进来了呢?他曾说他不进来的理由,是这里的妖气太重,那么,他如今既然进来了,是不是就说明此时此刻这里的妖气变弱了呢?”
韩诤道:“那又怎么样?”
叶子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咱们现在要对付的主要就是有理和尚,这村子里不管有什么妖魔鬼怪,大概这会儿是不会出来难为咱们的了。你看,这教书先生不是已经不见了么?”
韩诤哭道:“单就这个有理和尚咱们也对付不了啊!”
叶子道:“那总是一个有形的敌人,再厉害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人最怕的是无形的敌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这才是最可怕的,虽然这无形的敌人也许实力并没多强,但你的心态就会像老虎面对黔之驴那样。”
韩诤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讲道理了,咱们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啊,快想想实际的办法吧!”
叶子道:“有理和尚虽然武功比我高,但他不占地利。到时候我只要守住门口,他也不一定就攻得进来。天就快亮了,村民们都会出来,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和尚在这里行凶吧?总之,|奇…_…书^_^网|到时候场面就会乱上一阵,咱们要逃跑还是有机会的。”
韩诤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匆忙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叹道:“公子啊,我看,咱们这回要是脱了险,你可得好好再练练武功啊,要不然咱们到哪儿都是逃跑的命。你看人家楚留香、陆小凤……”
“你真是小说看多了啊,”叶子打断他道,“什么楚留香、陆小凤,书里写过他们练武么?好家伙,一出场就是风流倜傥,银子多得花不完,也不知是怎么挣来的,武功高得不得了,也没见他们苦练过,最可恨的是,还什么功夫都会!这可能吗?!一门功夫就够人练一辈子还练不完呢!你看看我,开着侦探事物所,还供着房子,还好还没买车,哪有工夫练武功了还?!”
韩诤哭道:“你就别说了,是我说错话,你就别发牢骚了,咱们先准备脱身吧!”
叶子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径直到桌子上把那幅教书先生写的墨宝拿了起来,此时窗外已有淡淡的天光,叶子借着天光看去,见那一首七绝的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落款,仔细一看,署名是隗高更。
韩诤也把头凑了过来,疑惑地问道:“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叶子冷笑道:“原来村子里也有小资啊!他一开始说什么‘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向哪里去’,不就是高更那幅名画的题目么?哼,在这里搞什么玄虚!”
叶子放下这幅书法,把那函《后汉书》捧了起来。韩诤吓得一个激灵,忙道:“那里面是脏血!”
叶子不耐道:“你看看地上还有血么?”
韩诤低头一看,那些恶臭之血果真不见了,那刺鼻的味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子叹道:“咱们好几天没睡了,其实这些都是幻觉。”
韩诤苦笑道:“最好那有理和尚也是幻觉。”
韩诤的话音才落,碰撞声音猛响,房门被一下子撞了开来,在熹微的晨光下,有理和尚微笑地站在那里,看样子是要冲进来了。而叶子的剑也在这同一时间闪电般地出了鞘,向门口划出了一道绚烂的弧线。
三十一
有理和尚身形疾往后掠,险险避开叶子这一剑。叶子并不趁势进攻,只是一侧身,把住门口,同时让韩诤把《后汉书》和那幅字都给收好。
有理和尚愕然道:“你做什么?!”
叶子怒道:“你明知故问啊!我能让你进来杀我啊!”
有理和尚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啊?”
叶子气道:“你亲口说要害我的啊!”
有理和尚笑道:“我是打算害你,但不是杀你。我想,你本来马上就会死在这村里了,也许就要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去了,也许在六道轮回中一转便投生到一个好人家去,这是多大的福分啊!(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越想越是嫉妒,所以想把你们两个给救下来,不让你们现在就死。”
这一番话,听得叶子和韩诤目瞪口呆。
韩诤喃喃道:“这是真的么?”
叶子狐疑道:“这和尚永远都是那么古怪。”
有理和尚道:“天就要亮了啊,今天日子特殊,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叶子向门外看去,只见天色果真淡淡地亮了起来,村子里一家一户纷纷都开了门,不断有人出了家门,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的,慢慢向叶子和韩诤所在的这座红房子走来。在熹微的晨光之下,显得无限的诡异和恐怖。
韩诤也看到了这一景像,直吓得头皮发麻,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叶子向有理和尚道:“你这和尚,到底搞什么鬼!”
有理和尚委屈道:“不是和尚我搞鬼,而是真的有鬼啊!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叶子犹疑了一下,一时也无法判断有理和尚到底是好意还是歹意,却见村民们一步步更加近了,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可一众村民却毫无反应,好像声音在他们那里已经不存在了似的。
有理和尚道:“你们还是赶紧跟我出村子再说吧。”
叶子道:“我这么好的轻功,难道自己就出不去么?为什么非要跟着你?”
有理和尚叹道:“你现在轻功再好也没用。不信的话,你往前走一步试试。”有理和尚说完,便向后退了几步,同时又关注地看了一下那些村民们的动静。
叶子见状,执剑作势,向外猛然纵跃。
这一跃,却果然没跃出来!
叶子大惊失色,再跃几次,却还是一个结果,根本就出不了这间屋子!
叶子明明觉得自己和平时一样在空中掠过很长的一段距离,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的房子和地面仿佛在一起跟着他动似的,等落地的时候,分明还是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上。
叶子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村民们一个个带着古怪的神情已经逼得越来越近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来做什么,但一看这架势也知道不是好事。叶子暗道:“轻功使不了,不会武功也使不了吧?”
韩诤在旁边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急对叶子道:“没办法了,就信这坏和尚一回吧,咱们赶紧跟他走吧。”
叶子眉头一皱,叹道:“也只有如此了。”一抬头对有理和尚道,“我们怎么离开啊?”
有理和尚点了点头,高声道:“有我佛保佑,离开这里当然不成问题。”然后向叶子、韩诤二人一招手,突然又双手合十,袈裟摆动,在这晦暗的晨曦之中显出了一派宝相庄严之相,那晨曦照在他的身上,|Qī|shu|ωang|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子般的闪亮轮廓,真有如佛光护体一般。
叶子和韩诤一时看得呆了。韩诤低声赞叹道:“看来咱们以前错怪他了,他其实是个大德高僧啊!”
叶子也点头道:“是啊,若不是大德高僧,哪能有这般的庄严宝相!”
两人对视一眼,坚定了对有理和尚的信心。
再看有理和尚,转身面对村口,大大地跨了一步,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似的,双手依然合十,突然张口,高声诵出《金刚经》的句子:“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佛经出口,庄严肃穆,那些村民虽然依旧是那样没有任何表情,可逼近的脚步却明显地放慢了下来。
叶子更加赞叹:“这不就是《金刚经》么?我方才念就一点用没有,人家有理大师一念就立竿见影啊!”
韩诤也道:“要不人家是大师呢!咱们赶紧跟上他快离开这鬼地方吧!”
叶子点了点头,一把抓住韩诤的手腕,忐忑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没问题,这一步是真真正正地迈出去了,不像方才施展轻功那样。这一来,叶子更加坚定了对有理和尚的信心,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向着村口走去。
有理和尚的声音既洪亮又很有磁性,庄严的经文竟仿佛在村子里激起了回音似的:“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有理和尚每念几句,就向前迈出一步,额头没多久便大汗淋漓,似乎是因为什么而费了好大的力气。叶子和韩诤虽然焦急,却也不敢走快,只是紧紧地跟着和尚,而那些村民,却在庄严的诵佛声中慢慢地停了下来,一个个僵硬地立在原地,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仿佛是一座座古怪的雕像。
这短短的一段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却不动,依然是晨曦的微光影影绰绰地照耀大地,时间仿佛在这诵经声里停顿了一般。眼看着,离村口已经没多远了,有理和尚虽然还在念着经,那声音却明显地听出极度的疲惫来了,如同耗费了大量真元,虽然强撑着,却已经中气不足了。
叶子和韩诤全都听出来了,不由得暗自担心,但转头看看那些古怪的村民,却还都是呆呆地原地不动,又看看离村口也只有十几步远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又迈出了几步,眼看着村口近在咫尺了,有理和尚实在支撑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看样子是要歇息一会儿了。
叶子急忙看了看身后的村民,见他们其中有几人稍微晃动了一下身体,还好一个人也没有走动。韩诤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叹道:“别说有理大师辛苦,我都累得不行了!”
叶子也长吁了一口气,见有理和尚回过点儿气来了,挑起大指,低声赞道:“大师,真有你的,这《金刚经》方才我念起来就一点儿用没有,你这一念,真是见神通啊!”
有理和尚白了他一眼,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念也没用。经都是一样的经,凭什么你念就没用,我念就有用啊?”
叶子道:“这还用问!因为你是大师,我们只是凡夫俗子呗!”
有理和尚没好气道:“耍神通的那是巫婆神棍!经文是教人道理的,就像课本一样,哪有什么神通啊!”
叶子不解道:“那怎么你一念这经就把他们全镇住了?”
有理和尚道:“这还不明白么?并不是这经真有什么神通,而是这些人‘以为’我念的这经有很大的神通,所以被吓住了而已啊!”
韩诤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惊声高叫道:“啊?!原来你念的这经一点儿神通都没有啊!他们是被吓住——”
韩诤没能把话说完,叶子和有理和尚一人一只手立时把他的嘴给捂上了,四只眼睛同时狠狠地瞪着他!
三十二
叶子和有理和尚瞪完韩诤之后,现在,一共六只眼睛,变成大眼瞪小眼了。
“大眼瞪小眼”也还在变,没多一会儿,又变成三对对眼儿了,不是往中间对,是两只眼珠全往两边对,胆战心惊地观察着身后村民们的动静。
村民们果然动了起来,脚步迈开了,动作越来越快,只是脸上依然木无表情,眼看着就逼近了叶子三人。
韩诤低声提醒了一句:“你们说,咱们要是投降了,他们会不会优待俘虏啊?”
这一问,把叶子也问毛了,低声对有理和尚道:“韩诤说的有道理啊,咱们要是主动一点儿,那还能算是投诚,比投降要好,然后再争取个坦白从宽,大师你看怎么样啊?”
有理和尚还没答话,韩诤又对叶子道:“公子,咱们就算想坦白从宽,也没东西可坦白啊!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不如争取戴罪立功算了,把这个和尚绑了,交给村民——”
“呸!”叶子淬了一声,“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韩诤垂下了头,羞愧道:“别怪我啊,我实在是被吓怕了。”
有理和尚总算开口了:“我本想害你们一回,看来,村民们如此执意相救,我也无能为力了,就此告辞!”说着,扭头要走。
叶子赶紧一把扯住了有理和尚的袖子,哀求道:“大师,行行好吧,求你好好害我们一回吧,害得越惨越好啊!”
韩诤也正要帮腔说话,突然身子不稳,侧歪了一下,险些跌倒,再看叶子和有理和尚,身子也都晃了两下。
三个人忐忑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有理和尚疑惑道:“地震了?”
地震了!
但这个震法却和一般的地震大大的不同,脚下的大地如同是一只战鼓,被天庭的大力神奋力敲打,鼓槌既强劲又密集,敲击在鼓面上,隆隆有声。
随着这剧烈的地震声而来的,是一片浓浓的乌云,由村路的尽头,由山岭之上疯狂地涌了过来,势头之强,令人叹为观止。
这才叫前门拒虎,后门迎狼!
叶子和韩诤齐齐把头转向有理和尚。有理和尚轻轻一叹,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