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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与程庭琛一夜缱绻,觉得愧对他,所以她隔天才会用那种熊度对他?
这样看来,她之所以会一见到他便投入他怀里,之所以会忽然想弹琴给他听,之所以会主动献身予他,都是因为她觉得愧对他,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补偿?
季海平猛然迸出一阵短促的笑声。这小傻瓜,愧疚什么呢?又何必用这种方式补偿他?她如果真的放不下程庭琛,就尽管与他重修旧好啊,何必怕对不起他?
他阖上双眸,不愿再想下去。
他不愿再想,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震惊。
那股酸酸涩涩、既像强烈的绞痛又像莫名空洞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这样的感觉弥慢在他全身,从心底到脑海,从脚趾到头顶。
他但愿自己不曾答应和李曼如碰面,不曾听到这个令他伤痛的消息。
他不想知道这些啊,不想去面对梦婷曾背叛他的事实。
要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哦。她娇俏的神情、轻柔的语音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着。
为什么她要给他错误的希望?为什么她要欺骗他?而他——竟也愚蠢地欺骗自己!
她从来就不曾属于他,从来就不是他可以完全拥有的宝贝。
从小,他就明白像他这种人不该奢望拥有任何东西,为什么现在竟会以为可以拥有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
他真该清醒了。
“我看得出你对你的妻子并非毫无感情。”李曼如低哑的嗓音拂过他耳边,“你是爱她的吧?季先生。”
“是又怎么样呢?”
“为什么男人总爱她呢?”她凄然摇头,好一会儿,落寞的眼神才又转回坚定。
“季先生,你容许她继续爱庭琛吗?”
季海平张开眼,幽深的眼眸让人无法看透。“我不懂你这话的用意。”
“如果她向你提出要求,你会放她与庭琛双宿双飞吗?”
季海平只是定定地凝视她,沉默不语。
“什么方法都好,请你让汪梦婷远离庭琛,我不愿意见到我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即使他们真心相爱?”
“即使他们真心相爱。”李曼如肯定的回答,黑眸逆出难以形容的激烈光芒,“我绝不允许庭琛弃我而去。我要毁了他的一切,不让他轻易得到幸福——希望你与我合作。”
“你爱着程庭琛,又怎能轻易毁了他?”
“我可以的,因为我和他一样骄傲。”她唇边漾开一抹冷冽的微笑,“我原想与你联手打击他们,但今日和你一见,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男人。所以我只求你让汪梦婷远离庭琛,别让他俩有机会在一起。”
季海平依旧定定地凝视着她。
一个爱恨分明的女人。他看得出她是真心爱程庭琛的,所以恨也特别强烈。
“季先生,你的眼睛总是这样深不见底。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呢?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默然不语。
“季先生,请告诉我!”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季海平站起身,语声瘖哑,“因为我也参不透自己内心的感觉。”
然后,他在她带着迷惘的视线下转身离去。
展示会是由音乐剧“歌剧魅影”的序曲拉开序幕的。
气势磅礡的交响乐点燃了会场的气氛,交互迸射的五彩灯光更营造出今人心鼓动的律动感。
为了使服装公司一举成名,丁宜和特别租下饭店的两间会议室,一间做为展示会场,另一间则权充模特儿的更衣间。汪梦婷亦向父亲江海渊借了许多欧洲文艺复兴风格的骨董家具,将会场布置得优雅细致,洋溢着贵族品味。
模特儿走秀的方式也突破传统,不采取走平台方式,而是在整个会场内来回穿梭,或坐或立,或躺或倚,用各种不同的姿势展现出服装最优美的一面。
今晚开场的第一套服装是由丁宜和亲自展示的及膝小礼服、外罩同质料长大衣。
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汪梦婷站在最后面,确定场内每一位贵宾都得到最妥善的服务,并悄悄窥视观众的反应——尤其是她的婆婆,杉本惠。
不论对汪梦婷或丁宜和来说,杉本惠的大驾光临都是最令她们兴奋的鼓舞。身为妇联会主席的杉本惠如果肯对这场秀表示赞赏之意,就意味着今晚的空前成功。
她肯来捧场真的令汪梦婷深感荣幸,但也因此格外地紧张。
“怎么样?”展示完礼服的丁宜和悄悄凑近她身边,“她们的反应如何?”
汪梦婷瞥向杉本惠,后者正闲闲地品着咖啡,面无表情。
“还不晓得。”她无奈地耸耸肩,“我婆婆是那种不到最后绝不轻易显露感觉的女人。”
“是这样啊。”丁宜和长叹一口气,“我快紧张死了。”
“我也是。”
场内的音乐已转换成柔和的钢琴曲,模特儿一个个穿过一道以花卉编成的拱门,开始展示充满异国情调的晚装。
“可恶!肢体语言再丰富一点啊,这样怎能感动人?”丁宜和一面紧盯场内,一面激动地低声嚷着。
汪梦婷忍不住轻笑一声,“宜和,她们是模特儿,可不是职业演员。”
“那也不能毫无表情啊!”
“重点是将服装的优点完美地呈现。”她微笑,“你冷静一点。”
丁宜和却无法保持冷静,“笑一笑啊!”她直瞪着一个正作势拿起香水瓶嗅闻的模特儿,“别摆那副酷样。”
见丁宜和激动的模样,汪梦婷不禁摇摇头。
这正是丁宜和的特质,她一向不吝于表现内心的感觉。
“喂,梦婷。”丁宜和忽然轻声唤她,“你丈夫呢?季海平不来吗?”
“海平今天在香港有个会议,赶不回来。”汪梦婷的语气略带失望。
丁宜和听出来了,“你很希望他来?”
“我希望让他看见我努力的成果。”
丁宜和紧盯她数秒,忽然微笑起来,“瞧你的模样,活像是一个期盼被夸奖的小学生。”
“什么嘛!”汪梦婷脸颊一热,“你少胡说。”
丁宜和却继续逗她,“季海平的认同真那么重要?”
“我只是希望他来看看而已。”汪梦婷回避好友含笑的眸光,心中却不禁一动。
难道她真像宜和所说的,期望得到海平的赞赏?她从没想过这一点,但现在却不禁仔细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她想起慈善晚会那晚,她在台上展示礼服时瞥见他欣赏的眼神,她曾因此而心跳加速,差点在台上绊倒出丑。
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意起海平的眼神了?他凝望她的眼神一直是那么温柔和煦,带给她淡淡的暖意,却不像庭琛那般烧得她灼热;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竟也有令她怦然心动的能力了?
“梦婷,你看!”丁宜和忽然激动地扯住她的衣袖,语气舆奋莫名,“杉本惠是不是在点头?”
汪梦婷迅速将眼眸调往会场的首位。果然如丁宜和所说,杉本惠专注地凝视着走秀的模特儿,偶尔会微微颔首。
“是啊,宜和。”她亦忍不住兴奋起来,“我想她喜欢今晚的秀。”
“真的吗?太好了!”
“宜和,你注意到了吗?她面前的那个模特儿展示的是我们设计的衣服呢!”
“是真的?”丁宜和手掩住嘴,抑制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她喜欢我们的设计?我真不敢相信!”
丁宜和灿灿的眼眸望向她,两人视线交会,眼底尽是愉悦的光彩。
正文 第九章
当她们送走最后一位贵宾,今晚的展示会算是完满结束了。
虽然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得昏天暗地,但在展示会结东后,大家却依旧精神抖擞。
因为杉本惠在离开会场前说了一句话:“这一场秀不错,我印象深刻。”
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称赞,就让所有人的心都飞上了天,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全有了代价。
大伙儿约了一起庆功,汪梦婷也打算参加。
她一边在后台的临时办公室整理文件,一边哼着流行歌曲。
“有人来看你,梦婷。”
汪梦婷抬起头,望向正倚着门、双手环抱胸前的丁宜和。
“是谁?”
丁宜和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睇她。
她这样的眼光让汪梦婷整颗心狂跳起来,难道是海平?他从香港赶回来看她了?
“是一个我不晓得你希不希望见到的人。”丁宜和终于开口,“不过我想还是请他进来吧,你们绝对需要好好谈谈。”
“宜和——”“梦婷,我希望你做出最正确的抉择。我们先到酒馆去了。”静静拋下这一句,丁宜和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汪梦婷怔怔地望着门口,直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捧着一大束白玟瑰的程庭琛。
他站在门口,依旧穿着他最爱的白西装;捧在手中的娇美玫瑰,衬得他漂亮的脸孔更加出色。
好不容易,她才吐出一句,“我以为你回香港了。”
“我是回去过了。”他静静地盯着她,黑眸闪烁,“今早才又来台北的。”
“有事吗?”
“我来看你,梦婷。”他走近她,“展示会很成功,恭喜你。”
“谢谢。”她神情恍惚地接过散发淡淡香气的玟瑰,将它们放在办公桌上。
“前几天晚上,你从我身边逃离了,梦婷。”
她默然不语。
“今晚我再一次前来,是为了更认真地请求你。”他圈锁住她的眸光柔和,“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汪梦婷别过头去,“别问不可能的事,庭琛。”
“不,前天晚上的我或许还没有资格对你说这句话,但今晚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他拋下一句威力十足的话,“我今早签了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汪梦婷惊愕地转头,眼眸中盛满了惊慌与不信,“你们才刚刚结婚不久!”
“够久了。”他语气十分冷静,“久到足以让我明白自己犯了大错——但我相信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补救?”
“可以的,梦婷。”程庭琛逼近她,她却忍不住后退。“我已经和曼如摊牌,告诉她我爱的人是你,我不能没有你。”
“她……怎么说?”
“她说她也有自尊,我若坚持离婚,她会不惜毁了我。”
汪梦婷倒抽一口气,语音不自禁地颤抖,“庭琛,你的妻子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她的确是。”
“她和你很相配。”
“但我爱的是你,梦婷。”程庭琛一字一句地强调,“我爱的是你。”
他铿锵有力的宣告让汪梦婷的心弦震荡不已,情绪亦慌乱起来,“不——”
“梦婷,”他紧握住她纤细的肩,“别再逃避了!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我不相信你真能一辈子活在没有爱的婚姻里,我不相信你这样还能活得快乐!你快乐吗?梦婷,你快乐吗?告诉我!”
她回避他热烈的眼神,“我……快乐!”
“说谎!梦婷,你说谎!”他高声叫着,“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怎么会快乐?
你忘了吗?当初你是多么喜欢弹李斯特的‘爱之梦’,你说向往有爱的生活!我不相信你可以忘却那些想望!”
“我没忘——”
“那就离开那个男人,跟我一起走。”
她却拚命摇头,“我不能。庭琛,我不能。”“为什么不能?”他禁不住失望,“难道你还顾忌汪家的事业?梦婷,汪家的公司不该由你来操心,不该由你牺牲来挽救家族企业!让你的父亲和哥哥去处理,我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
“不是这样的,庭璨,不是因为汪家……”
“那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忽然下定决心,“因为我已经决定做海平的好妻子。”
“什么?你说你要专心做那男人的好妻子?”程庭琛完全不敢置信,“何必呢?
梦婷,你用不着负这道义上的责任,用不着觉得亏欠他啊。”
“不是因为道义上的责任,也不是因为亏欠,而是——”汪梦婷瞪着他,清亮的明眸逐渐氤氲,“我不能离开他。”
“为什么?梦婷,难道你要放我一个人吗?”程庭琛瞋目嘶吼,“我已经对曼如递上离婚协议书,她会毁了我的,她说到做到!你难道忍心放我一个人面对穷途末路?你竟如此狠心……”
他紧握住汪梦婷双肩的手不停加强手劲,让她感到强烈的疼痛,但更加绞痛的是她一颗左右不定的心。
她该怎么办呢?庭琛为了她不惜与自己的妻子决裂,不惜赌上自己的事业前途,她怎能辜负他这番情深义重?可是……可是她又怎么离得开海平?她怎么离得开那个待她温柔和婉、对她珍之重之的海平?
她舍不得啊,舍不得离开海平细心的呵护;但她又怎么忍心让庭琛一个人面对残酷的打击?
她曾经那样深爱庭琛,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曾经是她的全部……
曾经?!
汪梦婷猛然醒悟,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庭琛的感情已经成了过去式?她是爱庭琛的,不是吗?她一向就渴望与他白头偕老的,不是吗?但为什么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海平的脸庞呢?都是他那张带着令人宽心的笑意、温文儒雅的脸庞呢?
难道……她已爱上海平?
“庭琛,我——”
“梦婷,你忘了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吗?”他热烈地执起她的双手,“我在门口为你堆了个雪人,而你邀我入屋……”
她没有忘。她记得那天庭琛为她堆的雪人,她记得自己当时满心说不出的感动,她也记得之后她将自己的童贞献给他。
但现在浮现在她心版的,却是半年前她与海平在横滨游乐园的海盗船上,他那灿然的笑颜。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海平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渴望能这样好好放纵自己。
她几乎可以听见当时自己与海平的愉悦笑声……
“庭琛,对不起,我——”她眨眨眼,张口欲言。
“不,别说。”程庭琛猛烈地摇头,“别说你打算忘记我,我不相信!”他忽然低头攫住她柔软红润的樱唇,他吻得那么深、那么狂,像要拚命唤起属于他俩的热情回忆。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放开她的樱唇,凝视她的黑眸狂野热情,语声却是瘖哑低沉的。“我不相信你能忘了这么美妙的感觉,不相信你能忘了我们在英国那些缠绵激情的夜晚。”
“我没有忘,但——”
但当他吻她时,她跟前浮现的却是海平戴着眼镜的脸庞,她想起的是她与海平的那一夜,她感觉到的是海平温柔地用唇烙印她全身,让她如躺在云端般慵懒舒适、奔放自在。
她记得与庭琛的点点滴滴,但如今缠绕在她脑海中的,却是与海平的一切。海平闭上双眸聆听音乐的模样,海平将她纳入怀里安慰的温柔,海平为她不惜与父亲对抗的体贴,还有海平因为得不到亲情而满是迷惘的神情……
现在的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海平啊!但她怎能告诉庭琛这一点呢?
是她变了心,她对不起庭琛,她怎能残忍地在他已失去一切的时候对他坦承这些呢?
她只能睁大盛满痛楚的眼眸,默默地凝睇着他。
程庭琛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犹豫、她的不忍,他摇摇头,全力阻止自己往最坏的一面想。他蓦地放开她,倒退数步,“梦婷,我不逼你,你不必立刻做决定。”他勉强泛起一丝微笑,“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他走得快捷如风,像害怕她忽然自身后叫住他似的。
汪梦婷出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凄然摇头,背起皮包走出这间临时办公室。
在走廊转角处,她却遇上了那个她以为今晚不会见到的男人。
季海平倚在墙边,仰头盯视着天花板,脸上写满了深深的疲惫。
她忍不住心中的讶异,“海平,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有看她,“好一会儿了。”
“可是……你不是应该在香港吗?”
“刚下飞机。”
为什么这么赶?是为了她吗?他特地赶回来看她的展示会?
她说不上内心那股蓦然涌上的酸楚是为了什么。
“很抱歉我来迟了,没赶上你的展示会。”他语气平淡,“不过我听说很成功。
恭喜你。”
“谢谢。”
为什么他的语气如此平淡呢?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看她一眼?难道他——
“你都听见了?”她双唇颤抖地问。
他微微颔首。
她一阵心慌意乱,“海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