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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首歌，他已经有了不少的想法。只是最终，还没有确定下一个主旋律。
但是，当看过这一段表演之后，他的脑海中响起了崭新的旋律。
这个旋律，让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回到酒店之后，他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打开电脑，将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的音符输入到电脑上。
然后修改起来。
………
当接到林明月视频通话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他一坐就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了。
肩膀和脖颈都有些僵硬，但是看到屏幕中林小鹿那三个字之后，这些疲惫却都不翼而飞。
只是当视频接通之后，手机那头的林明月，却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却消失不见。
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428。 低走的收视
韩慎言不自觉便站了起来。
两人接触这么长时间了，他真的很少能见到她这副样子。哪怕是遇见不开心的事情了，她也往往会用笑容来面对。
无论是面对彩虹天使的姐妹，还是面对他。
在他们面前，她一直都是那只快乐的小鹿。
他能想起来的，仅有的两次，一次是剧组的那个晚上，另一次，就是在他家，在她的睡梦中。
“怎么了？林小鹿同学，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他压下心中的担忧与疑惑，笑着问道。
两人相距千里，哪怕再担心，他此时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微笑。
笑容能够让她安心。
还有笑容是会传染的。
“哼。”他调侃的语气让林明月不满的哼了一声，但神色明显比一开始好了一些。她原本是站在窗边的，哼过之后在飘窗上坐下，将腿翘到了窗台。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繁星点点。
“也没什么事情了，就是我又又又又又糊了。”林明月涩声说道，一连五个又字，能看出她此时心里的郁闷。
“糊？不会吧，不是明明……”他第一反应就是演唱会，因为今天早上零点，她们在中海市的演唱会门票开售。对于她的信息，他自然很关注。
门票的销售依旧延续了之前的火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主办方针对之前两场演唱会出现的黄牛，囤票等问题特意增加了身份验证与识别码等技术措施。但第一批放出的一万张门票依旧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销售一空。
今天，大部分的媒体都已经报道了这件事情。
已经可以确定，她们这一次巡演，几乎可以确定会大获成功。
至少在国内，还有亚洲范围内是这样。
所以，他一时间有些疑惑，如果这都算糊了的话，那歌手里面称得上不糊的也没有几个了。
就算一些天王天后的演唱会也不一定有这样的火爆。
老牌的天王天后并不一定人气还会保持有多高，关键是他们长时间所积累下来的影响与成就。有的天王的演唱会，上座率不足六成。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林小鹿所说的，或许是她出演的那部电视剧《太阳雨》吧。
电视剧的拍摄与放送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传统的方式，拍摄全部结束之后再进行放送。这一种的拍摄成本较低，因为很多镜头可以一次拍完，不用跟着剧情反复拍摄多次。场景的利用率也高，同一场景的全部镜头都可以一起拍完。而且，由于没有其他的干扰，质量上一般波动不大。
另外一种则是近年来越来越常见的，拍摄的同时进行放送。一个星期拍摄两集，然后再播出两集，大概这样的模式。这样虽然时间和经纪成本相对提高，但也有不可比拟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根据观众的反馈去调整剧本，最大限度的迎合观众的想法。而一旦收视率不如预期，那么就提前中止拍摄，将损失将至最低。但是，这样也会造成拖延等情况，质量波动比较大。
而《太阳雨》所采用的，就是后者。
在一个星期前，《太阳雨》首播。首播收视率达到了百分之六点九。虽然比《追龙》首播的百分之七点一要低了一些，但也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他记得很清楚，两人视频聊天的时候，林明月还得意洋洋的向自己炫耀这样的成绩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应该播出了第三集。虽然是林小鹿主演的电视剧，但他并没有去看。无论是首播，还是其他。
并不是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
而是因为在电视剧中，她，林小鹿，是其他人的恋人。
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所有的亲昵镜头都是借位或者替身，但他依旧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不想看到她的笑容对别的男人绽放。
哪怕是在荧幕之中。
他知道，这只是工作，而且是无法避免的工作，就算是他其实也做着同样的事情，所以他不会试图影响什么，也不会去抱怨什么，更不会在心中因此产生什么芥蒂。
但是，他也不会自己找不痛快，所以他才用的方法就是刻意不看，也不去网络上搜索相关的信息，看相关的评论。
林明月今天之所以郁闷，是因为这两天的收视率出来了吧。
“怎么就糊了？收视率是多少？”他轻笑着问道。
“别提了，今天上午知道之后，就郁闷到现在了，收视率只有百分之四了。”林明月撅着嘴说道。
如果是一般的电视剧，这个收视率已经很不错了。但如果将它放到首播收视率是百分之六点九的太阳雨身上，就真的是断崖式跳水。
这样高开低走，反倒说明了电视本身的缺陷。
其实这一点，韩慎言在看过剧本之后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只是现在看来……
挂断电话后，林明月脸上出现的笑容渐渐的消散。
虽然韩小狼已经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开心起来，她也很努力的想要配合，但还是失败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借这个剧本之前就先问问韩小狼的意见了。”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事后的抱怨罢了。对于剧本的选择权，并不在她的手上。
而是全部由天娱公司负责。
其实对于收视率这件事，她心里也是挺委屈的。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平心而论，和她的关系并不大。她承认，因为各种原因，她在这部电视剧的表现要比《追龙》里差了一些，但是依旧在水准之上。
作为这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她完全是合格的。
之所以收视率低，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剧本上。老套的剧情，拖沓冗长的节奏，以及悬念的设置，让观众的期待感不高。
别说是自己了，哪怕是影后过来，表演的再精湛，恐怕也依旧于事无补。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想再多也没用，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呢。
加油，林明月。
她伸了个懒腰，这么对自己说道。
429。 考虑
“明月，那些你别放在心上，好好拍就可以了。你的表现不错的。”经纪人黄姐整理了一下林明月的衣领，然后关心的说道。
“嗯，我知道的，黄姐，放心吧，早就已经习惯了。”林明月甜甜一笑。
看着林明月的背影，黄姐不由叹了口气。有的时候，真的很不公平。
明明是剧本的问题，可是网上似乎却一面倒的将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你以为自己凭着运气拿了一个影后就可以了吗？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是啊，真不知道导演怎么会选你这个毒药做女主角的，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看评选的也是眼瞎，她哪里有演技了，还视后呢。呸！”
只是运气吗？
其实黄姐自己在网上看见这些评论的时候，就气的要死，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林明月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再清楚不过，可是这些，却都抵不过花瓶两字。
似乎只要她往那里一站就可以了，什么演技，什么进步全部都被无视。
好不容易，凭借着《追龙》里的出色发挥，她获得了视后的头衔。
她也为她高兴而骄傲。她在心里，早已将她看作自己的半个妹妹，半个女儿。
不仅仅是头衔，还让她摆脱了收拾毒药的称呼。如果，她的这部电视剧能够延续之前的成功，成绩并不用太好，只要能够在水准线上，就可以将她视后的地位稳固下来。
那么，她就会是视后林明月，演员林明月，而不是现在那样，更多的是偶像林明月。
为了这样的认可，她已经努力了三年。
但是现在……
………
今天一天的拍摄，从主演到下面的工作人员，都显得小心翼翼。
昨天晚上第四集的收视率已经统计出来了，只有百分之四点一。
导演孔立的脸上面色阴沉，一整天都没有露出什么笑容。这样的收视率，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了。自然难以高兴的起来。
好不容易天的拍摄全部结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林明月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和黄姐一同离开，却被导演叫住。
“明月，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孔立笑着朝林明月招了招手说道。
一天里难得的笑容。
林明月和黄姐对望了一眼，然后走到了导演身前“孔导，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坐吧。”孔立笑着说道，等她坐下之后继续说道“这两天收视率你也都知道了吧。”
“嗯，今天早上知道的。”林明月有些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导演的霉头。同时心中在思索，他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依然一头雾水。
“说实话，不太理想。”导演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不光是你们的原因，问题有很多。今天，我还接到了投资人打来的电话，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咱们这部剧可能会被砍掉。”
“啊，这么严重。”林明月做了一个惊呼的表情。
“收视率如果能够提高，其实对大家，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对吧？”孔立的语气，若有所指。
“嗯。导演，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就只说吧，我会改的。”林明月诚恳的说道。
“倒不是不好。”导演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转过来，屏幕对着林明月。“你看看这个。”
林明月疑惑的看去。
上面播放的，正是之前她和苏羽拍摄的吻戏的镜头。谈不上什么美感，远景画面从头到尾，一个特写也没有。
因为用的是借位。
林明月轻咬着嘴唇，她已经猜出了，孔立想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
“你看，这段镜头。是不是，一点唯美，浪漫的感觉也没有？如果我是观众，恐怕我也不会满意。对不对。”他转头看向林明月。
林明月只能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他继续说道“收视率不好，原因是多方面的，这个镜头是下一集中最关键的镜头，网络上对这个镜头的期待也很高。现在这个样子，和观众们的预期差了不少。你懂我的意思吧？明月。”
他虽然没有名言，但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的，那这样吧孔导，这件事我回去考虑考虑，而且您也知道，这件事其实公司说了算的。我会和公司那边好好沟通的，我也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成绩的。”林明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然后用手将耳边的秀发撩至耳后。
“嗯，考虑考虑也好。”孔立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她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如果收视率提高的话，我也会为你介绍其他的导演的。”
对于演员来说，吻戏什么真的太正常了。
别说林明月了。
比她更大牌的女艺人都有为艺术而献身的时候。
而且，有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相信她能够明白。
………
“孔导找你说什么了？难为你了？”保姆车缓缓启动，黄姐这才问道。
做她这一行的，小心谨慎已经成了习惯，隔墙有耳的道理比谁都清楚。
“不算是为难吧……不过……唉。”林明月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支着脸颊，转头看向了窗外。
“到底怎么了？”黄姐关心的问道。
“孔导刚刚说……”林明月将之前导演对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样啊，那，明月，你是什么想法呢？”黄姐扭头看了她一下。其实从她经纪人的立场上，对导演所说的话并不排斥。因为他虽然有一些强人所难的嫌疑，但说的并没有错。
如果只从事业上来说，按照导演说的那样，或许是更为明智的选择。她其实比林明月更清楚，其实天娱的高层已经在商讨她们的这个条款了。
毕竟已经出道这么长时间了。粉丝也已经固定下来。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出个吻戏就要死要活脱粉转黑的。
而按照公司的规划，林明月之后会主攻影视方向，这一条也是一个阻碍。之前是为了彩虹天使整体考虑，但是现在这个顾虑自然已经不复存在，那么这个约束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430。 决定
而黄姐从听到的风声推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林明月的下一次影视作品开始，和合同中就不再会出现这样的条款。
对于天娱而言，在她获得视后的头衔之后，她作为演员的价值已经要超出了作为偶像的价值。
“我啊……”林明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下，反问道“黄姐你说呢？”
其实，如果不是知道她和韩慎言的事情的话，黄姐或许也会劝说林明月接受导演的建议。
既然已经选择了演员这样一个职业，那么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又何必去做那些无谓的坚持呢？
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但是现在，她只能沉默，由林明月自己做出选择。
“我觉得啊，导演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一次，问题大多还是出在剧本上，只靠吻戏的话，收视率也很难提升的。不过当然了，还是看你的想法了。”黄姐中肯的分析道。
“嗯。”林明月低声嗯了一声，然后将头再次转向了窗外。
车窗外的行人在飞速的倒退，只是几秒钟，然后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
其实，光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她并不会这么郁闷。
几乎每一次拍戏，导演都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每一次也都拒绝了。
这一次其实也并不例外。之所以说好好考虑，和公司商量，也只不过是面子上的套话罢了。
让彼此都有一个台阶。
但是有所不同的是。。
导演之后说了一句话。
“如果收视率提高的话，我也会为你介绍其他导演的。”
如果都好的话，自然可以介绍给其他的导演。
但是……不好的话，他是不是同样也可以在其他导演面前说她的坏话。
她的嘴角紧紧抿起。
………
“诶？明月姐，你回来了？今天拍摄的怎么样？”徐初晴正在打扫着房间的卫生。
“当然棒棒的啦。除了收视率不理想，剩下都ok了。”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不过你们不知道，今天导演脸色可是黑的能刮下灰来。”一边说着，她走到徐初晴的身前，趁她不注意，捏了捏她很有肉感的脸颊，然后在她反应过来前笑着跳开。
“明月，去洗洗手吧，马上吃饭了。”
“嗯好的。我这就来。”
吃过晚饭后，金纤云徐初晴还有黄雨樱相伴离开了宿舍，她们作为三人组合，晚上还有一档行程的。
宿舍顿时空了下来。
在铁门关上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桌子上发起呆来。
想的当然还是下午的事情。
或许是她想多了，孔导或许没有那个意思。
但是，据她之前的了解，他曾经就在圈子里半封杀过一位演员的，而且她还听说，他的性格并不算太好，有些斤斤计较，还有些记仇。
但无论为人怎样，他能够在三大电视台看重的剧本担任导演，孔立的名气还有人脉自然不会差，毕竟他的年龄也放在那里的。
而导演这个圈子，甚至比编剧的圈子还小。全国加起来，一年又能拍几部电视，几部电影。来来去去也就那几百个人。
而得罪这样的人的话，毫无疑问，对与她之后演员的道路，真的有不小的影响。
万一……他真的是有这层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林明月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扭头。
视线所及，是郑夕颜的床铺。
淡蓝色的床单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