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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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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根抬竿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打造,粗如儿臂,沉重结实,是一种紫黑色的厚重颜色,很是名贵。从头到尾一般粗细,分毫不差,表面打磨的光滑溜溜,就跟上了一层釉也似。

    上面放置了一张上好的湘妃竹编成的躺椅,可坐可卧。而在椅子的周围以及下面,则是一圈儿薄薄的花梨木板,上面雕刻着极多极为繁复的花纹,乃是百鸟百花图案,一喙一羽一枝一叶,莫不色彩斑斓栩栩如生。花梨木板外面还围了一圈儿天青色上等锦缎做成的帷子,这些帷子都是双层的,内层外层都是锦缎,内里夹得却是厚厚的棉絮。

    谢老爷怕冷,如此便可更好的防寒防风。

    而生怕谢老爷在里头呆得气闷,因此肩舆顶上的木板是可以打开的,外面是用细细的竹篾又编成的一个外顶,若是闷热了,便可以露出这个顶子来,通通风,换换气。

    和一般的轿子是上下高度大于四周边长不同,谢大人这肩舆,却像是在两根木棍上面给安了一个木头匣子也似,这木头匣子前后长,左右窄一些,高度则是和宽度差不多,说难听点儿,活脱脱就像是一个长度缩小,高度宽度加大的棺材。

    不过显然人家谢大人不这么想,好看不好看且不说,总归是很舒服就是了。

    那上好的竹制躺椅上铺着一张厚厚的黑色毛皮,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这竟然是一整张黑色的棕熊皮!皮子跟巴掌一般厚重,表面的长毛足有一寸五分左右,也不知道杀了之后是怎生保养的,不知道剥下来多久了,还是柔软光滑,甭管是再冷的天儿,一摸上去也很是温暖舒适。

    这熊皮上竟然还连着熊头,四只硕大的爪子,包括尾巴,都是一应俱全,竟然是全须全眼的一整张熊皮。这熊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大,一张挺大的躺椅根本就铺不开,熊头直接甩在了躺椅的靠背儿后面,四条腿也都是在两边耷拉着,至于那尾巴,则是直接撂在了前面的脚踏上。

    两个家丁兼轿夫把肩舆放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谢老爷钻了进去。

    谢升才在外面站了也就是一分来钟的时间,便是冻得有点儿受不了了,脸色有些发白。这会儿把自己整个儿给缩到宽大厚重的熊皮里面,感受到其中的温暖,不由舒服得叹了口气。

    他摆摆手,两个轿夫便是抬起肩舆,稳稳当当的搭在肩上,然后向下走去。

    这两个轿夫显然是极有经验的,而且身板儿壮实,魁梧有力,能够轻松控得住这这肩舆。虽然是顺着山道往下下台阶,但他们却是走的非常平稳,只有细微的摇晃。

    两个卫士一个摁着刀在前面开路,顺便踩一踩脚下的地面,提醒两个轿夫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有些打滑,让他们小心着点儿。另外一个则是在后面跟着护卫,梁管事紧跟在轿子旁边儿伺候着。

    两个轿夫走的很稳,脚下也很快,梁管事几乎要快走着才能跟上。但就算如此,轿子里头的谢升也是丝毫感觉不到什么颠簸的。

    一路上过去,下人仆役们见到纷纷跪地磕头,等肩舆过去了才敢起来。

    等到了府门口的时候,伺候在谢升轿子旁边儿的摁刀甲士已经是变成了四个,都是顶盔戴甲,身上的甲胄竟然都是上好的紫铜山文甲,比董策穿的那全身铁甲防御力要差一点儿,但是重量却是轻不少,大约也就是三十斤不到的样子。重量轻了许多,活动起来自然是方便矫健!

    不愧是吏部尚书,身家就是丰厚,底蕴十足,随便拿出几套山文甲来也是轻易。

    这四个摁刀甲士都是差不多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个个儿都是高大健壮,孔武有力,在这个时代,这等身高也是很不多见的。四个人脚步很沉稳,动作却很迅速,浑身肌肉紧绷绷的充满了力量,他们走路都是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前方,膝盖也是微微弯曲。如此一旦出现什么情况,立刻便是能窜出去应付,显然不但是有一身功夫,更是经验丰富。别看他们在梁管事面前那般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的样子,但那只是畏惧于谢升的权势。真要是把他们拿到江湖之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而除了四个带刀卫士之外,还有六个手持哨棒的家丁,这六个家丁也是一脸凶悍的样子,哨棒顶端还包着一层厚厚的铁,若是敲击在人脑袋上,怕是一棍子下去就得脑浆迸裂。

    一行护卫眼睛都是警觉的看着周围,很是警惕。

    到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实在是因为这会儿大明朝京城的治安只能用不堪二字来形容。

    大明朝前期的时候,无论是洪武帝还是永乐帝,都是厉行酷法,当时穿错衣服,带错帽子,穿了靴子,都有可能被杀头,不但律法森严,而且执行的也很有力。而且当时百废待兴,吏治清明,可说是不折不扣的太平盛世,恶性案件便少一些。

    但是到了明朝末年,一切就不一样了。明朝中后期,社会生活靡然向奢,越礼逾制成为社会之风尚,民间社会也是游杂多变,人人自危,奸顽之民大肆猖獗,寻衅闹事;市闾游逛,不务生理,招摇撞骗,治安,尤其是城里的治安,情势都是急转直下,便是京城也不例外。朝廷倒也不是没采取什么法子,像是弘治之末,设捕营参将把总等官,专捕盗事。武宗正德初年,又在京城内添设把总二人,每位把总下辖四名军官,每经负责城内外的巡逻与捕禁之事。在正德十年,嘉靖六年以及万历二十年,因京师多盗,各个机构又治事不力,管理松懈,又先后增加了巡逻士卒。到万历,京师又增提督一名,参将二员把总十八个,巡逻士卒达一万一千人,人数不可谓不多,但效果着实是没见到多少。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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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四六 宵禁

    世风日渐没落,小打小闹纯粹是扬汤止沸,而且就算是朝廷的力度再大,决心再强,但内部的官员大部分却是荒于职守,导致京城内外盗贼猖獗,流氓恶少充溢市闾,地棍无赖横行乡里,官府屡禁不止,难以尽绝。

    而在这种窘境中,皇帝的反应却是很无力的。

    “京畿多盗,命都察院锦衣卫各遣官擒捕,仍命都察院揭榜,禁约官校扰民。”

    “命锦衣卫指挥佥事陈端捕盗于顺天、保定二府,时京城内外多盗故也。”

    “‘京师属有一人杀一家三人者,又有日中杀人者,今尚不不获,乞严为之禁。’上命停巡城御史及巡捕官俸,现限捕之。”

    “召锦衣卫官于日升,刘侨跪槛外,上曰:‘京城内外盗贼纵横,严行缉捕是尔等职掌,如再玩忽,当即处治。’”

    “帝以‘城内劫杀屡闻,城外道路梗塞,锦衣卫东西司房,巡捕五城衙门职掌安在?乃令盗贼充斥至此。’责令回话”

    反正吧,皇帝训几句话,下面的人吃顿挂落,这治安就能好点儿,但是没多久,就又恢复原样儿了。

    而明朝中后期之所以这么多的盗贼,跟其兵制还有关系,明朝的士兵,待遇极差,地位极低,逃亡者甚众。而偏偏明朝的户籍管理制度,路引制度又是非常之完善,他们这些逃亡的军户都是黑户口,进程不敢进,到了乡下也能让人给拎出来。

    偏偏他们又是有些武艺在身,胆子比一般百姓大得多,所以干脆就啸聚为盗。

    京城内外,迩来奸恶之徒日滋月盛,三五成群,日则在于行凶害人,夜则荒淫赌博,甚至占人妻女及为人报复私仇,为害不可枚举。强窃盗贼多起于此。”

    就连都御史王公也“恐盗入其室也,终夜防守多至废寝”。

    正德年间:大学士杨廷和等言:“近日武清、东安等县……,俱有盗贼生发,少则四十人,多则百余人,披甲盔兵器,……,烧毁房屋,杀掳人口,抢夺财物,往来公差内外官员悉被其害,道路为之不通,而京城之内,东直门及大时雍等坊,强贼白日剽杀,”

    万历年间:“京城内外盗贼生发,各该巡捕后备官,虽不系本管地方,有能协力捕获者,纪录擢用。”

    宣德年间:“严京城捕盗之禁。时京城多盗,都御史刘观等议于五城兵马司各增官军一百人与同捕捉,每五十家置巡更捕一,遇夜以十人守之,有盗贼有违夜禁者皆听捕以闻。上从其议,命英国公张辅同五军督府按坊遣军助之。”

    天顺年间:“以京师内外多强盗,命都察院出榜申谕诸人擒捕,若得实其原捕及首告人,赏钞二千贯贼赀,官旗、军校升一级,民匠加赏银十两”(《明英宗实录》卷二百九十七,天顺二年十一月壬寅);

    弘治年间:“先是,京师奸民马纪,夜聚诸恶少马聪等,持刀入民妇家,逼而淫之,劫其财,为逻者所获。”

    嘉靖年间:“盗入杨威营把总指挥采雄家,杀其妻并子女四人,巡按御史以闻。诏下所司缉捕。”

    天启年间:“巡视皇城御史徐杨先、王一中、主事黄文星目击疏虞,且盗贼生发,议欲严启闭以防奸盗。”

    恶**件频发,甚至就连官宦人家都不能幸免。那些暴徒便是对当官儿的也是没什么敬畏,若是寻了空子,照样是杀人不误。

    而到了明末,比之明朝中期又是差了许多。甚至就连谋反、大逆不道、僧人悖道这种事儿也是屡见不鲜。按明代规制,直房内官与司房宫人稍有紊乱,即以“淫佚”罪治之,而在晚明,宫中的太监不但与宫女结为对食,而且还》《大明律》中的规定及惩罚可以说是已》中侍卫人员明确规定:凡宫禁宿卫及皇城门守卫人应值不值者,笞四十,以应宿卫守卫人,私自代替及替之人,各杖六十,以别卫不系宿卫守卫人,冒名私自代替及替之人,各杖一百……皇城各门,各铺上直守卫该管官旗,钤束不严及容情故从,所管军人离值,点视不到,十名以上者,各杖一百,……。凡各处城门应闭而误不下锁者,杖八十,非时擅开闭者杖一百,京城门各加一等,其有公务急速,非时开闭者,不在此限。若皇城门应而误不下锁者杖一百,发边远充军,非时擅开闭者绞,其有旨开闭者勿论。

    宫禁如此森严,其实多半是摆设,吓唬人的。

    万历年间三大案之一的“挺击案”——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一个不明来路的汉子,手持一根枣木棍,竟然冲进二道宫门,闯入太子居住的慈庆宫,试图加害于太子,幸好被人及时发现将之捉拿,移交东华门守卫监收。一人一棍,独闯深宫,竟能冲破几道宫门直入殿檐,挺击太子,难度简直堪比荆轲刺秦!

    其中固然有人在背后阴谋策划,暗自布置放水的原因,但宫禁之空虚,也可见一斑。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扇在了朝廷上下的脸上。

    世道如此混乱,由不得谢升谢老大人不小心。

    出了门,已经是天色黑透,两个走在最前头的家丁,手里各自打着一盏灯笼,上面却是没写什么字号官位。

    若是在地方上,知县老爷晚上有时候兴致来了,出去走走检查一番,打的灯笼上便会写上‘正堂’二字,威风凛凛,人人见了都是避退。但那是地方上,在京城,等闲不会如此做。

    你一个五品官儿,在地方上,在一州一府里头,那就是顶儿尖儿的人物了,但是在京城,真真是不算什么。你要是打了官灯,未免就会被人觉得是太过张扬。

    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碰上巡夜的,不过是着人费些口舌,上去解释一番罢了,也没什么。若是惹了麻烦,则未免不美。

    一行人出了府门,朝西往积水潭的方向而去。

    这会儿街面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这一行,一个人都没有。

    已经到了宵禁的点儿了。大明朝不叫宵禁,叫夜禁,更简洁明了了,反正本质是一样的。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允许商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板子,京城是五十板子。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板子,京城是四十板子。为了实施宵禁,每个驻有官府的城市一到晚上,就要锁上城门,禁止出入。城门的钥匙也要交到地方官的内衙。同时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拦起栅栏,栅栏开有门,门口有关卡,设有类似于后世岗亭的“卡房”,由官府的衙役看守,不准通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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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四七 冰厂

    当然也有例外,疾病、生育、死丧都是可以通行的。像是后世小说《歧路灯》里就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有赌徒夜赌回家,正好碰到县官巡夜,他便谎称是取药,那县官儿要过方子,再看看他金银花,又问了他是给谁拿药,那人得的是什么病,一眼便是看穿了,不过为人宽厚,并未说破而已。他花了五分银子买的一包子金银花,已经用了足足三遭了。

    向西出了广化寺街,便是德胜门内大街。

    这里是个近似于十字路口的格局,不过不太规则,南北向的这条大道,有点儿偏东北西南走向,而往东去的那条广化寺街,则是非常明显的偏东南,往积水潭那边去的,则又是偏西北了。

    夜色漆黑。

    因着是路口,因此这会儿也是已经上了栅栏,栅栏足有一丈高,上头都是削尖了的木头,别说一般人等闲是爬不上去,便是能爬上去,怕也是要小心给扎一个透明窟窿。

    栅栏上开的有一个三尺宽的门,这会儿门关着,还上了锁,一边的卡房里头有灯光透出来,里头还隐隐有人声传来,显然是有人在的。

    谢升这一行人动静儿可是不小,还没到栅栏那儿,卡房里头的人便是听见了,打着灯笼便出了来。

    那打灯笼的名唤作张饱实,或许当初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是盼着自家孩子以后能饱食终日,家里也是仓廪丰实。却没想到张饱实却是人如其名,长的很是饱满结实,身材不高,矮壮敦实。

    他正要开口说话,打眼儿这么一瞧,顿时便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么,大晚上的,怎么一下子来了这许多人?又是舞刀又是弄棒的,还抬着轿子,这是要去干嘛?

    他是顺天府的衙役,干这一行儿得有三十多年了,从十四岁上接了老爹的班儿,一直干到现在四十八!这三十多年来,倒是有一大半儿时间晚上是守在这德胜门桥北卡房的。三十多年,一个多个日夜,见识了不知道多少。说句掏心窝子的实在话,别说是人了,便是鬼,他也撞见过几次。

    这北京城也是邪乎,靠着的什刹海和积水潭也都有点儿邪乎,传说当年元朝建造大都的时候,这整个北京城从高处往下看便是个八臂哪吒的造型,里头是有讲究的。

    他一眼便是瞧出来,这定然是有大户人家大晚上的有事儿出去,能有胆气这会儿这么大阵仗出去的,定然是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贵,这等阵仗,可是大富大贵才能摆得出来的。

    他忽然心里打了个突,赶紧瞪大了眼睛往来的那些人脸上看去,借着灯笼的光,见来的那些人虽然面色严肃戒备,但一个个却并非是面容僵硬木然,眼珠子都不转一转的那等。而且胸口也是瞧得见起伏,看样子是能喘气儿的。

    看清楚了,他才是轻轻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没法子,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不得他不小心。

    他记得很清楚,八年前的一个隆冬晚上,也是他和现在身边儿这位老伙计一块儿当值,结果来了一队人,也是抬着个轿子,大约有七八个。当初他没注意,事后想想才发现到处都是蹊跷。那些人一个个都带着斗篷兜帽,把面目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一个个都特别的消瘦,除了打头儿那个之外,其它的那些,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打头儿的那人,说话也是声音嘶嘶的,似乎跟喉咙漏气儿也似。

    而且他们打的竟然是白灯笼!

    不过当时张饱实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全副心思都被手里那一块儿足有二两重的小银锭子给吸引了。

    那人告诉他们,他们是城南游家的,今日家里老太爷犯了执拗,非要去积水潭边儿上去寻个老友,这不,便是催着他们快些去了。张饱实当时给银子冲昏了头脑,对他来说,这二两银子可是不小的一笔钱款,闺女要出嫁了,正好打个银簪子,也是一份儿能打的出手的嫁妆。

    寒门小户人家嘛,哪里那许多讲究?

    于是他便是放行,只不过等那些人一过去,他便是心里一哆嗦,猛然察觉到了不对。

    积水潭边儿上偏僻得紧,除了稻田就是一处乱坟岗子,哪里有什么人家?

    等他再要去询问的时候,却发现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他察觉到了诡异,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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