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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方才,如果董策其他的什么都不做,只是驱使着士卒们强心攻打,那必然伤亡不小而且还没有到达练兵的目标。
所以他要把马贼们的优势一样样的消灭掉。让他们失去地形优势,失去围墙的庇护,只能跟磐石堡步军们近身搏杀,这种近乎于面对面的厮杀,效果才是最好的。而马贼们,也因此会成为磨练磐石堡军这把利刃的一块磨刀石。
其实真说起来的话,董策这样做,对马贼们却是很不公平的。磐石堡军的优势是强健的体魄,高度的组织性,严格到近乎严酷的军纪军法,优良的装备,有素的训练,而地利,围墙这些,却本来就是人家马贼们你的优势。这就相当于是你董策剥夺掉对方的优势,然后保留己方的优势。
不过董策当然是不会在意这个的。
现在,对方的一切优势都已经扫平,在董策眼中,真正练兵的时候,方才是到来。
之前那些,都不算的。
董策眯着眼睛打量了对面一会儿,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大抬枪组的那些人退回来。”
“是!”
自有家丁领命而去,少顷,董毅英等人便是收了抬枪退回来。这一幕让对面的马贼们也是松了口长气。
而后董策又是道:“传令石进周仲,全军出击!跟他们说,怎么打,本官不管,但是半个时辰之内,本官要结束此战!”
“是!”
那边厢石进周仲接到命令,都是心下兴奋,董策果然是如之前说的一样,这一战完全是让他们来打,家丁们都不会参与了。
两人估计也是早有腹稿,商议了片刻之后,便是吹响了竹哨,高声道:“全军,进发!”
数百人齐声应是,这浩大的声浪震得人都是心里一哆嗦,更是让那些马贼们脸色发白。
这一次,不再像是方才在平台之下冲锋的时候那般快速,而是缓慢沉稳的前行,各队队正齐齐的喊着号子,数百双脚同起同落,整齐划一,就连大地都为之颤抖!
耶律斡里和瞧着他们,忽然咕咚一声,喉结耸动,却是咽了一口口水。
他这是馋的,不馋别的,只是馋这些步军们有仗打而自己却只能是干看着。他本来就是那等嗜血狂暴的性子,一上来战场见了血就更是如此,满心思都是杀人。而这一次来到虎头山,他杀心更胜,因为他是这山寨出身,杀昔日的同伴便是交投名状!杀的越多,这投名状便是交的越漂亮!
只是之前他已经提了一次,董策也答应了,但现在瞧来理当是有些反复。若是再提,却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正在前进的步军队列很安静,没一个人说话,但却是气势如山。每一个士卒都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眼睛盯着前方。
郑发奎口中近乎于机械的喊着号子,手心儿有点儿出汗。他有些紧张,但是还好,并不算厉害,毕竟他登上平台也是挺早,虽然没什么斩获,但也算是和敌人接阵了。其实和紧张相比,反倒是心里的期待更多一些。一直和他别苗头的蒋老三刚才可是出了大风头了,杀了好几个马贼,据说勇猛强悍的表现都已经传到董大人耳朵里了。而自己,却还是一无所获。
“不行,怎么着也不能输给蒋老三这厮。终归是军中,有军功在身,上官看重,下属敬服,说话的时候都能硬气!老子这一次,也不能让蒋老三比了下去!”
如此想着,争强之心便是占了上风,那一丝紧张也是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而在他左侧,钱一川咻咻的粗重鼻息声清晰可闻,显然他可没有郑发奎的心态。
很快,步军便是接近了围墙上的缺口,而对面的白麻子,那一双眯起来的眼睛中,那一丝残忍嗜血之色,更是变得浓重起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距离缺口还有十步,五步……终于,步军们到达缺口处,前面的官军开始跨过那两尺高的墙基。由于这一道墙基的阻拦,阵型无可避免的乱了那么一点儿。
就是此刻!
白麻子手高高举起,大叫道:“放箭!抛射!”
一阵嘣嘣嘣的弓弦震动声中,八十余支羽箭向着磐石堡军步军泼洒过去,而由于磐石堡军摆出的是一个正面窄,前后宽的阵型,正面只有不多的士卒而且还都是举着高大盾牌的挨牌手,那巨大的挨牌一看就知道十分坚固,只怕箭射上去也没用,所以马贼们采用的都是抛射。
石进两人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立刻便是大叫道:“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士卒们闻言,步子都是变大了,频率也是加快,却是没有一个人躲避箭雨或者是惊慌失措的抵挡。如果有人那么做的话,阵型肯定就乱了。如此就看出磐石堡军这段时间训练的效果了,令行禁止,士兵们绝对不会自作主张,都是严格按照命令行事。
羽箭落空的不少,但也有落到阵中的,顿时战阵之中便是响起了几声惨叫,显然是有人被射中的。
但这一轮箭雨给磐石堡步军造成的伤亡非常小。这还是和排出来的阵型相关,磐石堡步军三十个杀手队,一排五个,每个之间相隔三尺。一共六排,前后排之间相隔为十尺,如此一来,这战阵其实拉的很长,是一个长条形的阵型,而整个战阵中,有大片大片的空缺地界儿是没人站着的。
以马贼们的弓力,甚至羽箭都射不到后排的士卒。
只是前排出现了一点儿死伤。
而石进和周仲并未下令射箭还击,尽管在磐石堡军中,每个杀手队里面,队正以及两个长枪手,两个大棒手都有弓箭,一个杀手队有五张弓和一百五十支大箭。
这一次,他们也是打定主意要和马贼们近身搏杀,硬碰硬!
耳中听着惨叫声,脸上神色却是丝毫未变,依旧是冷峻。这是在方才他们商量的时候就猜到会出现的状况,这个伤亡,不算什么。
石进继续命令士卒们前进,磐石堡的新兵们在队正的带领下,一个个抿着嘴,大步朝前奔走,耳边传来的惨叫声,与他们而言,似乎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人因此四处张望,更没人因此而惊慌失措的逃离。
有一个磐石堡军的士卒被羽箭射中了脖子,那羽箭是从斜上方落下来的,狠狠的钉进了他的脖子下部锁骨伤亡的位置,深入了足有三寸之多,这士卒疼的倒在地上嘶声惨叫着,双手捂着中箭的位置,鲜血从手指缝儿里汩汩的冒出来。
但是现在没人有时间管他,他所在杀手队的队正命令队伍继续前进,然后把他抬到一边免得影响别人前进,而后叹了口气,又是赶紧捂着头盔一路小跑,追上了自己的杀手队。
这一幕落在远处董策的眼中,让他微微点了点头。
一支刚从训练场上拉出来的新军,第一次作战能有这样的素养,算得上是很不错了。方才是有人伤亡了,这没错儿,但队伍不能停,更不能乱,若是因为几个伤兵而整个队伍就停下来,那也不用打仗了,没有这个道理。
当然,伤兵也是必须救治的,董策派了几个家丁过去,准备等队伍过去,便把这几个伤兵给运回来。
在羽箭的压力下,士卒们的行动更加迅速了一些,很快便是如潮水漫过礁石一般,至少一半士卒都越过了那一道两尺来高的墙基。前面的磐石堡军官兵距离马贼们已经是不足十步!
至此,马贼们甚至只来得及射出两轮箭!而第二轮箭由于他们的惊慌失措导致准头全无,造成的杀伤比第一轮还要少许多。马贼们根本没法做到边射箭边退后,那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他们跑的也慢,射的也不准,最后被官军们追上,连刀都没拔出来的他们会被如同杀鸡杀猪一般给宰掉!白麻子大叫一声:“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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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四九 森严阵列
已经逼近了敌人,前排的磐石堡军士卒们的脸上,都是露出了兴奋激动的神色,一个个鼻息更加的粗重了。而在石进的命令下,他们却是减慢了速度。他们的脚步更加的沉重,一跺脚大地都在震颤,一步一步的,向着马贼们逼近。
看着如同一座缓缓压倒的庞大山岳一般逼近过来的官兵,马贼们虽然都持刀在手,却是紧张的不成样子,一个个吞咽着唾沫,脚就不由自主的往后慢慢儿的挪。
若不是白麻子的督战队就站在他们后面,只怕他们早就逃了!
而这时候,白麻子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把这八十来人给布置成了一个弧形,而这个弧形,似乎也是太单薄了,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层。就像是一个很大的口袋,大到了足以将磐石堡军阵型的前半部分都给包裹起来,但这口袋却是薄得要命,被轻轻一刀,就是会四分五裂,破的彻彻底底。
官军越来越近了!
白麻子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马贼们,看他们的神情,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这些人最后的一点儿勇气也会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丧失殆尽,终至再无战力!
他高高举起手中刀,大吼道:“儿郎们,随我杀过去!”
说罢,便是带着几个心腹,当先向着磐石堡军的军阵杀了过去,而两侧的那些马贼们,也是被他们带动和裹挟,不少人听了他的吼叫,心里被衙役的那杀心和暴戾终于爆发出来,只觉得脑子一蒙一热,理智便是消失的差不多了,也是挥刀跟着杀了过去。
数十人疯狂的冲向了磐石堡军,瞧着倒也是有几分声势。
看见这一亩,郑发奎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双眼中似乎有火焰燃烧,内里隐隐透着的,是掩不住的兴奋,以及,野心!
没等石进和周仲下命令,他便是止住了步子,手中带刃长旗杆往前一指,高声道:“止步,树挨牌!”
听到郑发奎的命令,士卒们本能的便是做出了反应。
第一杀手队的士卒们运动着,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一个阵型便是摆好了。
(第一兵钱一川在左,第二兵王鼎柱在右。
而在他们两个摆好阵势之后,钱一川身后的第三兵,狼筅手郑水生往右前方垮了一步,站在了两个挨牌手中间的位置,和他们基本齐平,略略靠后几寸而已,手中的狼筅从两个挨牌之间的空隙探出去,指向了左前方。他右手握住了狼筅中部靠下的位置,左手则是握住了尾端靠上的位置。而和他并列的第四兵,同为狼筅手的马京,也是往右前方垮了一步,紧靠在第二兵王鼎柱旁边,大约落后三分之一个身位,两人肩膀紧挨着。他右手握住狼筅中段靠下,左手握住尾端靠上,狼筅指向了右前方。而在第一兵钱一川和第三兵赵水生之间,本来应该是第七兵,长枪手杨二,他理当是该站在两人中间靠后的位置,在钱一川右后方,在赵水生左后方,落后两人一个身位。但这会儿杨二还在平台下面养伤呢,所以顶替他位置的是队总郑发奎。他他带刃长旗杆,其实形状给长矛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上面多了一面小旗而已。他右手握住长矛的中段靠下,左手握住长矛的尾端靠上,长矛指向右前方。他手中长矛的指向,正好和赵水生手中的狼筅交叉,组成一个x形。
在第一兵钱一川左边,则是第八兵,同为长枪手的牛大曾。他和钱一川相隔大约一尺,落后半个身位,左手握住长矛中段靠下,右手握住长矛尾端靠上,长矛指向了左前方。
在第八兵牛大曾的左手边,则是第五兵,镗钯手秦逵,他落后了牛大曾半个身位,镗钯指向左前方。
在秦逵的左手边,则是第九兵,大棒手高安。他又落后了秦逵半个身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巨棒。
至此,左边便是到头了。
而右边,在第四兵,狼筅手马京的右手边,和他并肩而占的,本应该是队总郑发奎。但郑发奎这会儿补到那边去了,就连该在郑发奎旁边的蒋老三这会儿也不在,所以马京的右手边直接便是大棒手赵狗蛋。
训练的时候,在众人身后,则是王土根,但这会儿王土根也不在。
如此,短兵相接阵势完成。
从左向右分别是大棒手,镗钯手,队总,挨牌手,长枪手,狼筅手,挨牌手,狼筅手,大棒手。少了杨二和蒋老三,但队中还是有九个人,这九个人,组成了一个中间部位向外凸起,两翼略略落后的一个对敌一面外凸的半月形阵势,凸起的位置,便是两个挨牌手以及挨牌手中间夹着的那一个长枪手和一个狼筅手。)【***:由于情节需要,此时接战,需要介绍一下鸳鸯阵近战时候阵型是如何布置的,所以引用了前文的一部分内容,以上括号内的内容,和前文是有重复的,所以以上接近九百字是免费的。】终归少了俩人,虽然也很有些样子,但终归是不如别的杀手队十一个人完完整整的在这里组成的阵型严整森然,看看周围,别的杀手队几乎是同一时间,也都把阵型给排好了,这让郑发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个阵型,在训练的时候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只怕一天下来几十上百遍也总是有的,士卒们已经是熟极而流,速度极快的便是把阵型摆好。整个阵势森严无比,攻防兼备,有坚固的大型挨牌,更是突出刺出来的长枪,狼筅,镗钯等利器,瞧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刺猬一般,要将每个来犯之敌都扎的遍体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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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零 坚如磐石!
钱一川紧紧的顶着挨牌,还有空看一眼对面的敌人,不知道为何,他方才还是紧张的,但这会儿那紧张情绪却是一点儿都没有了,整个人竟然平静了下来。他瞧着那些面目狰狞的马贼们,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不是笑敌人,而是笑自己、
就这样的对手,方才我竟然还会害怕?我们日日操练,辛苦如此,怎么会连这些土鸡瓦狗都对付不了?
正如此想着,忽然喊杀声好像陡然间就近了,仿佛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耳边,而与此同时,挨牌上也是一股大力传来,不过钱一川力气也很大,脚下更是稳当,丝毫没退,挨牌只是晃了一晃而已。
另一边的王鼎柱也是如此。
马贼们重重的撞在了磐石堡官军摆好的鸳鸯阵上。
就像是一盆水泼在一块巨石上,顷刻间,便是撞得粉身碎骨!
他们嚎叫着,近乎于疯狂的挥刀向着官军们剁来,而由于官军们使用的都是长武器,是以在马贼们手中刀落下之前,便是有了动作。
“弟兄们,杀!”
郑发奎口中一声暴喝,手中带刃长旗杆便是狠狠的挺刺出去,只听得噗地一声响,便是刺穿了一个马贼的胸膛。
虽然比不上董策专门让人打造的骑兵长矛,但磐石堡步军们使用的长矛,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董策这些此从兵备道衙门得了命令,然后去武库挑选兵器,每一次都是细细挑选,差的烂的,一概不要。按理说这么做是不大合规矩的,你把好的都挑走了,剩下的让别人可怎么选?
但董策可是管不了这个,他真真是恨不得把武库里面的好东西都搬到磐石堡里面来。
看守武库的仓大使赵满仓也是被董策的银子给喂饱了,是以对此只是视而不见。
锋锐的枪尖雪亮,瞧得出来是经常打磨的。穿着布衣的马贼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利器,郑发奎手中那带刃长旗杆的枪尖狠狠的刺了进去,他用的力道其实并不是极大,是以枪尖并未从那马贼的身后透出来,但这个力道,也足以保证枪尖深入至少达到五六寸的深度,从而对这马贼体内的脏器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那马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徒劳的挥舞着手中的腰刀,但由于长度的问题,根本不可能对郑发奎造成什么影响。
郑发奎没有停滞太久,刺进去之后,很快又是抽了回来。随着抽出来的枪尖,一股血泉也是从这马贼的伤口中飚射了出来。那马贼手中的腰刀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大量的失血造成了他力量的流失,他双手捂着伤口软倒在地上,用力的捂着伤口,仿佛要将那些血液给摁回去一般。
只可惜,这是徒劳的。鲜血不断的从他的手指间渗出来,转眼间,他胸前的衣服便是血红一片。
眼瞧着是活不成了。
郑发奎把枪尖拔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是朝着另外一个马贼扎去,只可惜他的枪尖距离那马贼还有大约半尺的时候,斜刺里一根长枪便是狠狠的从那马贼的肋下部位扎了进去,将那马贼给刺翻在地。
郑发奎眼睛往旁边一瞧,却见是另外一个长枪手,第八兵牛大曾。牛大曾眼见得自己抢了队正的目标,很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这会儿也不是多说的时候。他迟疑的这一刹那间,一个马贼忽然一个就地翻滚,这马贼应当是习过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