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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策瞧了他们的表情,更是暗中庆幸自己及早把他们给拉到城墙上面来了。
其实这些民夫们能真正发挥作用,是在士卒们疲累,战斗力大幅度降低之后。到了那会儿,才是用得上他们的时候。现在士卒们一个个龙精虎猛的,浑身都是气力,这些民夫其实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但董策还是想让他们在城墙上呆着,为的就是让他们看到血腥,见到杀人,看到那一幕幕惨烈的画面。
刚一开始看,肯定是不适应的,会害怕,会畏惧,会厌恶,甚至会向着赶紧逃走。但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也就麻木了,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或许有的人还会发现:我竟然适应了!甚至还开始喜欢了!
现在还没开始打仗了,他们就已经畏惧了。但董策敢保证,等他们经过了今日,不,用不着一日,经过了一个上午之后,再看到这种情景,肯定不会再害怕了。
这就是战场对人的锻炼作用。
尽管只是站在旁边看,而不是真正的去参战,但他们看到了感受到了,这些东西就足以让他们受益。如果让他们达到了那种不畏惧去杀人,或者说,听说要去打仗了,就会兴奋这种情况,那么恭喜你,一支强悍的老兵就锻炼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闯军也终于开始了行动。
在张苌的命令下,但愿有一千名左右的闯军行动起来,分成了大约十个百人队,然后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扛着云梯,手持武器,开始向着城墙进发。这一次,闯军一次性投入的兵力竟然达到了上千人。
自从闯军开始围攻澄城县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在一次进攻中投入如此大的兵力。
闯军来势汹汹,声势浩大,让城墙上的所有人都是为之色变。这一次他们没有厮杀也没有呐喊,只是沉默着低着头向前进发,但是他们的神情,充满了刚毅和坚定。
佯攻,是郭汝磐等人制定的策略,但是肯定不会和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们讲的,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是认为他们是要真的攻打城池。还是因为,上官的意思是:哪怕是死,也要把城门给打下来。前面两次攻打澄城县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可能不如那些高阶将领们看得那么远,知道的那么多,但他们还是,分辨得出成立官兵的实力,到底是高还是低的。
他们只是普通的闯军,论起战斗力了,和前两次发动攻城的创军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很清楚,自己是比不过那些官兵的。他们也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而且这个可能性还不小,毕竟,前两次的例子摆在那里。但更让他们胆寒的是严酷的军纪,前两次攻城的时候都出现过杀逃兵的情况,他们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毕竟战死沙场之后,家属还可以得到闯军的庇护,但如果是逃兵,不但自己要死,就连家人也会被牵连。
所以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杀、杀!冲上城头,将官兵击败,把澄城县拿下来。
站在城头之上,看着下面那些密集的闯军,董策面色冷肃,一言不发,他只是把右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在看见他的手势之后,董策麾下的官兵,和窦七水手下的那些家丁们纷纷开始张弓搭箭,准备射击。那天夜里勾华翅趁夜色攻城的时候,这些士兵们就这么干过,因此他们现在倒也并不陌生,董策还是把他们摆成了两排的阵型,和那一晚一样。当闯军进入到了射程范围内之后,董策高高举起的右手,重重地落下,于是士卒们开始射击。一片箭雨落了下去,带来了死亡,带来了恐惧,带走了闯军的生命。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地,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汩汩的流出,土地被血液浸染,但是闯军并没有崩溃,看的出来,他们的神情变得有些慌乱,但他们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往前走,每个人都明白后退逃跑的后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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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第619章 七七八 顽强
这种情况,让城头之上的董策挑了挑眉头,略微有点惊诧。
这一次进攻的闯军,看他们的武器,神态,甚至是前进时候的动作,董策都能判断出来,他们并不是一支精锐,就只是普通的床卷而已,但他们到目前为止表露出来的战斗意志,却让董策有些惊诧。
别说是他了,就连在闯军阵后督战的张苌,此刻心里,也是非常的诧异。他本来以为,这次派出去的这些闯军,承受不了多少轮箭雨的攻击,自己就会自己就会溃逃、退散,就像之前那样。而这一次,张苌其实并不打算,屠杀那些逃回来的溃兵,因为这一次,郭汝磐下达的命令,是佯攻,而不是真打。
既然如此,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下血本了,毕竟这些士卒,都是他和曲凉的下属。
张苌自己的手下他当然舍不得派去送死,而他和曲凉的关系,也是颇为不错,如果曲凉手下的人在这四的太多的话那,未免对这位老兄弟也交代不过去。他这个人,心比较细,做事也是颇为小心的,这一次是他来指挥这两千人,他生怕曲凉多想,刚才派出去的那一千人,正好是他和曲凉的属下各半,谁的都没有多派。
张苌惊诧之余,也是有些苦恼:娘的,这一次只是派自己来南城门佯攻的,真正的主攻点,是在西城门哪里。只是佯攻,只是为了吸引城里的兵力而已,若是死那么多人,岂不是太不划算?
“对了,是不是能这么做?!”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要不干脆,我直接就加派兵力,把这南城门给拿下来得了。但是,转眼之间,这个想法,就又被他给掐灭了。
第一,听了朱东的描述之后,他对守御南城门的董策,也多少有了一些认识。他并不认为,在董策的防守之下,自己能够这么轻易的把南城门给拿下来,如果真要强攻硬打,说不得,只会损失惨重,到头来却还没什么收获。
第二个原因则是更加的重要,退一步讲,哪怕自己把南城门拿下来了,那又能如何呢?佯攻南城门,实际攻击西城门,这虽然是朱东的计策,但却是得到了郭汝磐首肯认可的,自己没按照计划来,哪怕是把南城门给打下来了,那也是打了朱东的脸,而且还得罪了郭汝磐。这就得不偿失了,哪怕是把澄城县所有的好处都给他,他也不会选择这样做。在这一瞬间,张苌想了很多,而现下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自然就不难作出选择了。
他拧着眉头看着,准备再过一会儿,只要是看到情况不妙,就立刻鸣金收兵。
想来,有了这一***势,城头上的官兵也是被吓得不轻,肯定也以为,今日还是主攻南城门,既然这样,那也就达到了吸引对方兵力的目的了。
但却没想到,接下来,局面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城头上官兵的射击,给闯军造成了差不多二百多将近三百的伤亡,立刻就死的不是特别多,但失去战斗力的可不少。但尽管如此,依旧有超过七成的闯军到达了城头之下。而迎接他们的,择是从城头上泼下来的滚烫沸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董策在刚刚发现闯军开始发动进攻的时候,就已经嘱咐李可受让民夫们开始烧水了。那些停留在城下没有上城墙的民夫,就是在干这些活儿。沸水浇了下来,闯军给烫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但他们还是坚持着,咬着牙往上冲。随着一连串儿砰砰的声响,云梯被搭在了城墙上。幸存的闯军,纷纷顺着云梯往上攀爬。
从城头上往下泼的滚烫的沸水,一刻都没有停留,但董策的脸色,却是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他发现,这一次的闯军还真是会给他造成一定的麻烦。沸水已经逐渐跟不上,下面烧水的速度终归是跟不上上面泼水的速度,而且,每一轮泼水,和下一轮泼水之间,总会有一段时间的间隔。
这些闯军,就是趁着这些间隔往上攀爬,离城头已经是越来越近。
终于,随着又一轮沸水往下泼撒完毕,城头之上的那些大锅里头,终于空了。
而下面那些正在烧着的水,还没来得及送上来,其实那些民夫也已经尽力了,但毕竟烧水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这时候,剩余的闯军还足足有五百之数。而有些闯军,已经攀爬到相当高的高度,距离城头并不远,爬得最高的,甚至只有一步之遥。
铿锵一声,董策拔出腰间哥萨克骑兵刀,大喊道:“耶律斡里和,带着你的人,拔出刀来,跟着老子,准备迎!”
说罢,便是当先走到城墙垛口后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闯军。
“是!”耶律斡里和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熟铜锏,大吼道:“没听到大人的吩咐吗?儿郎们,拔刀!”
“是!”众家丁轰然应是,纷纷拔出腰间的骑兵刀。雪亮的刀刃反射着阳光,耀花了人的眼睛。
而后,董策朝着王通、王浑、以及窦七水三人喝道:“带着你们的人,往下砸石头,砸砖头!”
面对已经近在咫尺,随时可能冲上城头的闯军,窦七水没有表现出一个优秀将领该有的素质,或许说,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优秀将官。他此时神情已经很有些慌乱了,心里早就没了主意,听到董策的喊叫,赶紧便冲着自己手下的家丁大声吩咐。
沸水虽然没有了,但城头之上,碎裂的砖头石块什么的却还有的是,家丁们纷纷石头砖头向下砸去,下面的闯军又是传来了一片惨叫之声,不知道多少人被砸得从云梯上摔了下去。哪怕本身被砸的伤是不是很严重,落地之后也摔了个够呛。而且地面之上,也分布着许多城上仍下去的石块砖块,有的闯军从云梯上摔下来便砸在这些砖石上,被硌的筋断骨折,嘶声惨叫。
虽然不断地往下砸砖石,但终归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爬上了城头。不过,在城头上等待他们的,是董策,以及一群利刃出鞘的精锐家丁。这些刚刚攀上城头的闯军,立刻就被斩杀,根本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城头上发生的这一幕幕,让一边的那些民夫们,看得目眩神摇,胆战心惊。
他们其实距离董策等人驻守的从那一段城墙并不远,最多也不过是十几米而已,此时正是白日,阳光之下将那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喷薄的鲜血,凄厉的惨叫,到处横飞的碎肉,甚至还有一颗颗飞起的大好头颅,以及被砸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这等惨烈的景象,就像是硬生生的砸进了他们的脑海中一样,给这些从几乎没有接触过战争,从来没有接触过眼前这等景象的民夫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而这些民夫,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各自的表现也是不同。有的人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还有的人,已经吓得腿软了根本站不住了,他们坐在地上,上牙床撞击下牙床,发出咯咯的声音,更有甚者,甚至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裤裆湿了一片。而有的人,却是看得满脸通红,血脉喷张,咬牙切齿,拳头时不时地攥紧又松开,看那个样子,就像是恨不得自己上前冲杀一番。这种人数目虽然不多,但还真是有那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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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第620章 七七九 有什么阴谋?
这也是董策之前拜托他做的事情。他要通过这一战,在民夫中遴选出可用的人,而那些表现比较出色之人,自然是优先选择的目标。
其实有些人的骨子里,就是存在着杀戮和血腥的天性,他们或许从来没杀过人,他们或许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平头百姓,但当他们面对眼前这种情况的时候,绝对不会畏惧,反而会兴奋、会激动。
当发现城头上的沸水已经用完,并且无以为继的时候,闯军们的士气达到了一个最高点,虽然他们之前损失惨重,但这会儿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不过接下来,那如雨点一般落下的砖石,就像是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把他们心中的兴奋,给一点一点的浇灭了。
冲上城头的那些闯军也被迅速杀光,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少闯军心里已经只剩下绝望了。
他们的士气已经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了军心和斗志。而就在这时,董策命令王通带着他那一都人,把挂着的夜叉类的那个木头架子给推了过来。
这一次夜叉檑对付的不是撞木,而变成了云梯。夜叉檑轰然落下,云梯便是被从中砸断,有两个倒霉的闯军,被夜叉檑直接击中,顿时给砸成了一团血肉泥儿,连全尸都没有留下,看起来凄惨无比。
而更多的闯军,则是随着被砸断的云梯,重重地掉在地上。有的倒霉的,被掉下的云梯或是其他闯军砸在身上,直接便是身死。那些幸运的,也是个个儿都摔得不轻。
砸云梯,其实才是夜叉檑的本职工作,只不过上一次是被朱东灵活运用了而已。
当接连被夜叉檑砸断了数架云梯之后,闯军的军心士气终于降到了一个冰点。
到了这会儿,他们不想打,不愿打,也实在是打不动了。终于,第一个逃兵出现了。他发一声喊,跟发疯了似的,一边嚎叫声一边向着闯军那边跑过去。而跟在他身后,但凡是能跑的动的闯军,也都是纷纷逃离。
他们,崩溃了。
只是不少闯军虽然在跑,但他们心里也是非常的害怕,前车之鉴在前,他们也认为自己逃回去之后肯定是会受到惩罚的。说不定就在前面,就有手持利刃的督战队,狞笑着向他们挥舞屠刀,然后,逼着他们重新去攻城。
但他们现在也实在是顾不得那些了,现下他们心里一点战意都没有,只想着逃离城墙下那个血肉磨坊,不少人的大脑都已经停止不再运转,他们现在只想着跑,哪怕是因此被督战队杀了也认了。
在此时此刻,那座城墙,还有那座城墙上的那些人,给他们带来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对死亡的畏惧。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前面并没有督战队也没有挥舞的屠刀,冲在前面的那些逃兵,也没有被杀,他们都安然无恙的回去了。
那些逃回来的闯军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狂喜,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不会被杀了,咱们不用死啦!?
不少人一逃到城头上的弓箭手射不到的安全距离,便是或坐或跪在地上,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抱着脑袋,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有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嘴里一阵哭喊也似的嚎叫。
张苌看着这些逃回来的士卒,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心疼。
这一次派出去了一千人,而淘回来的,大约只有三百人上下,其他的那些都是或死或伤,躺在了城墙下的那片地面上。这些人,基本上是不可能回得来了。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策马朝着那些逃兵过去,那些逃兵们眼见的他过来,都是纷纷跪倒在地,有的站起来之后才猛然回过神儿来,又赶紧跪下。
“起来吧,都起来吧!”张苌冲着众人道。
而后,他便是对着大伙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说实话,这几句话都是干巴巴的,但这些闯军,他们在逃回来的时候可都是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却没想到,不但没死反而得到了主将的安慰,所以一时间都是心情激荡,不少人已然是热泪盈眶。
城头之上,董策看着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情况似乎不太对啊!”
这一次的闯军似乎是有点儿反常,逃回去的这些闯军,不但没有被杀,反而被温言安慰,不应该呀!闯军的主将,怎么会犯这么低级这么幼稚的错误?逃兵没得到处罚反而被安慰,这就会给后面的那些士兵树立一个榜样,那就是:逃,没事儿;逃,不会被处死。
怎么能这样做?他今天还想不想把澄城县给打下来了?
“对啊!”董策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万一,人家其实就是不想打下来呢?”
他狠狠的一拍面前的城墙垛口,脸色已然是变得阴沉无比。
董策仔细思量了一番,把该想到的都考虑进去,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靠谱。、
能有现在这个地位,现在指挥战斗的那闯军将领,绝对不会差到犯这种错误的程度,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董策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嘿然冷笑一声,低声自语道:“没想到啊,还有这等算计,差点连我都骗了过去!”
而此时,张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哪怕是知道他自己这样做,会使得董策看出破绽,他也依然会这么做。在他看来,如果因为这个佯攻计划,再让督战队处死那些逃回来的士兵,那么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