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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未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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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我这才觉得危险,怎么办?
  “喂!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带我来这里?”
  书生转头好笑似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慌,“笨!哪有你这样的小乞丐?”
  啊?这声音……

  第二十二章 绚烂

  “是你!”
  书生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孔棱角分明,五官坚毅明朗,双眸亮若晨星,不是逍遥是谁?
  我惊呼起来,拉住他的衣袖左右摇晃、一阵雀跃,逍遥无可奈何,任由我蹂躏他的衣服。突然想起他不是应该还在关禁闭么?
  “逍遥,你怎么来了?老爷子放过你了?怎么会这么快?”
  逍遥忽然眉头一皱,“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出来有多危险?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
  我心下黯然,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明白,所以我才留书给华妃,让她到时候劝老爷子不要迁怒于其他人,我自己做事自己负责,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么?环姨的仇我也报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况且,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我的。”
  逍遥一阵叹息,“要不是知道你,我还以为你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你可知道你在茶馆里抛出银子的时候,有多少眼睛盯着。还有,那伙人的身份岂是你一个小乞丐猜得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对了你怎么看出是我?”
  “当时我也在茶馆里,自然看到那个骄傲自大、出手阔绰的叫花子了。一开始并未猜出,只是觉得你不一般。回到西京后又听说前两天晚上,皇后寝宫闹鬼,神志不清;今早皇宫大火,去皇宫又找不到你,我猜想你可能是‘死遁’了,当时竟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个小乞丐,于是连夜策马追赶。直到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才确定是你。”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那你还戏弄我?”
  “你说你爷爷,当然也是我爷爷,我自然想看看爷爷长的什么样啊。”逍遥一脸的欠扁样。
  “那还不是为了吓跑你嘛!我这副样子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这个样子又干嘛?该不会偷偷从永乐王府里跑出来的吧?”
  逍遥又盯着我的发型摇头,“乞丐头上哪有像你插这么多的草,坐下来。”
  我被他按在凳子上,逍遥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梳子,去掉头上的稻草和狗尾巴草,忽然手一顿,人定在那里。
  “怎么了?”我回过头奇怪的看着近乎僵硬的逍遥。
  “没什么。”逍遥摇摇头,把梳子塞到我手中,“先自己梳理梳理头发。”
  “哦,那你快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回来的那天,皇上就派我调查魏国舅和北漠的关系,所以这些日子,我并未在西京。”
  北漠,魏国舅,逍遥今天也出现在茶馆,那那帮人呢?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逍遥继续说道:“今天在茶馆的就是北漠来的人,我一路乔装跟他们来到西京,已经通知四皇子了。”
  老爷子看来是想除掉魏国舅了,原来是这样,那慕容珏不会蠢到引狼入室,那就是魏国舅瞒着慕容珏自作主张,想自成一派。老爷子调离慕容珏并不是为了牵制他的势力,而是让他置身事外,毕竟是他的亲舅舅。所以表面上是为了助慕容朔,暗地里却并非如此。他恐怕也是最近才知道魏国舅与北漠的关系,为了先下手为强,才拿我的事做文章。
  皇后受我的惊吓,此时是没有精力去帮他的好弟弟了,算为老爷子除去一个障碍,所以他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追究我的吗?
  罢了,都过去的事了,从此和我无关了。
  “待会儿洗把脸,好好睡一觉。我先出去了。”
  “你去哪?”我随手拉住他的衣袖。
  逍遥把目光从我的手移到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自然是找个地方睡觉,你不会是要我留下吧?”
  “逍遥,我本来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从此再也没有慕容槿这个人,这样大家都安全。你不应该追来的,如果有一天老爷子知道了,你难逃欺君之罪。我,不想连累你。天亮之后,就把今晚的一切都忘了,我会自己离开,你也该回去,不要让他们起了疑心。”
  逍遥眼神一黯,“你这样我不放心,至少让我帮你安排一下,我的江湖朋友不少,一路上也可以照应你。去哪里想好了么?”
  “西瞿是不能待了,北漠的环境我不习惯,我想去江南,去锦绣皇朝。”
  “好,”逍遥点点头,“看来你真的喜欢江南,其实蜀中风光也能和那里平分秋色,你是为了……算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给我一天时间,过了明天再走吧,我需要时间安排一下。”
  “嗯,谢谢你。”
  离开的时候,以为再也见不到了,那些人啊,事啊永远成为我的回忆。可是上天偏偏不甘心,非要让那些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就像扮作书生的逍遥突然出现,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现在的我很开心,因为见到了他,曾经共患难的好友。离开并不是孤单的离去,至少还有一个人为你送行,担忧你的安危。
  可是,不久之后,我多么希望逍遥能够少了解我一点,能够笨一点,就让他以为我死在那场大火中,即便伤心,难过,即便我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感情。
  早晨起来,枕边已经放了一套墨绿色的男装。
  逍遥说我扮乞丐不想乞丐,反而欲盖弥彰,更加惹人注意,不如换个身份——文人学士。用人皮面具换张面孔,穿上特制的鞋子,看上去高了许多,也不怕有人认出来,何况来往锦绣皇朝和西瞿的文人较多,一般人也不会为难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孟老和家丁甲乙丙丁们很诧异昨天的小乞丐竟然变身了。
  孟老对我还是很戒备,我发现当他的家丁还真是不容易。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洗一次手,家中里里外外的桌椅每天都要仔仔细细的擦一遍,餐具之类的还要用一种盐水浸泡……不出我所料,昨天坐着的那把椅子早就挪掉了。
  这人还真是个洁癖狂,活的累不累啊!
  逍遥早上就出去了,中午才回来,正好看见我和孟老在争论。
  事实起因是这样的:我见家丁甲乙丙丁们在院子里捣鼓木板之类的东西,而孟老在一旁挥着手绢指挥着。一时没看出什么名堂,好奇心起,就过去问了问。一问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巧不成书。孟老于前日去了西京的风之都,吃了三餐,得了三个问题,愣是一个也没答上来。孟老虽然行为怪癖,但不得不说他对学术还是很孜孜以求的。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三斗半的米正好可以装满边长为多少的正方形容器。
  这个问题到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级别的,但是这个时代,数学还没那么发达,顶多也就是个四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有一斗两斗三斗的容器,就是没有三斗半的正方形容器。于是咋们的孟老同志勇攀学术高峰的斗志被激发了,要下人做了各种大小的正方形容器,非要找到正好能装三斗半米的容器。我随口说了句“真是麻烦!”咋们的孟同志就不高兴了,我也不甘示弱,什么根号三次方说了半天,但孟同志认定我胡诌,说我什么污蔑了算术。
  可是是哪位伟人说的,事实胜于雄辩!当孟老把能正好装下三斗米的容器边长一量,再对上我给的答案,脸上就挂不住了。
  然后孟老为了证明我是侥幸猜对的,又拿出另外两题,一个是杠杆问题,另一个是圆的周长和半径的关系。我纳闷了,三娘怎么给这老头的都是数学题啊!
  结果就是孟老瞪大了眼睛瞅我,惊为天人啊!
  逍遥也用探究的眼光看了我半晌,随即一笑,道:“孟老可是棋逢对手了。”
  孟老一挥手帕,用那嗲嗲的声音答道:“哪里是对手,分明是遇到高人了。”
  风之都以题目诱人的经营方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最后一封书信便是让三娘在饮食上下功夫。
  下午,逍遥没有出去,要教我一套拳脚功夫防身,我当下就否定了。先不说我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那一招一式就让我头疼,看书我几乎能够过目不忘,但是偏偏人家给我耍拳脚,我却搞的乱七八糟,次序颠倒的算得上另一套拳法。燕十三的脸就曾经被我气的黑了好几次。
  逍遥不肯,互相妥协之后,我终于答应只学一招。
  这一招叫“声东击西”,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手脚左右开弓,攻击对方身体的头部,肩部,下跨,左脚腕。左手攻击肩部的时候,中途急转而下,主攻心脏靠左三寸处,如果击中,对方身体会僵直不动,趁此机会,点在体前正中线的膻中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的鸠尾穴,位于乳下两肋间当第六肋间的,然后就大功告成,没有三个时辰,是解不了穴的。
  绕是这么简单的一招,我也是反复练了好几遍才能够大致的使出来。
  “怪不得不想学,原来是想藏拙。”
  “嗯哼!世子没听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么,我武功方面不怎么样,世子其他方面就敢说比得过我?”
  “诶呀,好一个‘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啊……”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娘娘腔的孟老。
  孟老一手拿着手绢,一手提着衣裙正好从月牙门进来,我身形一动,快速来到他面前,右手击他面部,两脚分别踢他膝盖和脚腕,左手从肩部下移三寸,重重的一击,然后点他膻中穴、鸠尾穴、期门穴。孟老挥动的手帕停在半空中,嘴巴微张,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真的成功了!
  “哈哈,我学会了!孟老,多谢你成为见证我武功进步的试验品!”
  逍遥貌似替孟老高兴的说:“恭喜孟老。”
  孟老使劲的突出眼珠子,示意逍遥解了他的穴道。
  逍遥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在孟老耳边耳语几句,再静静看着孟老的表情变化,愤怒、坚决、英勇牺牲、犹豫、不舍、无奈、心痛……最后都归结于一副“算我倒霉”的表情。
  我把疑惑的目光在孟老和逍遥之间来回,孟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逍遥则乐呵呵的看着孟老痛心疾首。最后孟老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俩一眼,丢下一句“得了,你们都是祖宗。”,然后甩袖而去。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这副样子啊?像是抢了他宝贝似的。”
  “你晚上就知道了。”
  “现在说很不方便么?”
  “嗯。”逍遥点点头。
  “那好,我换个问题,那天在破庙里,你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好像是两个字的,到底是哪两个字?”
  “有么?我怎么不记得。”某人装傻。
  “当然有啦,你盯着我说的!”
  “嗯……这个……大概是‘走吧’什么的。”
  “胡说!我明明听见好像是‘湖水’什么的,我肯定是没听准,湖水……湖水?你是不是想说‘祸水’,啊?肯定是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还狡辩——”
  是夜,夜如凉水,繁星满天,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
  我和逍遥坐在石阶上,孟老则坐在下人摆好的椅子上。三个人都望着天空,看星星。我纳闷,按说孟老这样的……呃……脑子不太正常的人爱看星星,我觉得没什么,可是逍遥,学什么小女生看星星啊,这么有情调?
  逍遥洞悉我心中所想,微笑道:“不要急。”
  月光下,他的侧脸曲线柔和,薄薄的唇微微扬起,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双眸安静祥和,意态悠闲。
  “砰!”一声巨响划破长空,只见译丛明媚的焰火在空中宛如金菊一般绽放,又好似流星一般缓缓坠落,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焰火此起彼伏的飞上天空,一个连着一个的花朵绽放在星星点缀的夜幕中,整个天空瞬间充满了神奇绚丽妙不可言的明亮彩色。原本沉浸在暗影之中的庭院地面,顷刻间亮如白昼。
  这就是逍遥要给我的惊喜!
  十年之中,我只听过一声声焰火窜上天空使发出的响声,在冷宫里,看到烟花坠落的星火都是奢侈,记忆中灯火闪耀霓虹灯忽明忽暗的城市夜景都与我渐行渐远……这么久以来,何曾见过如此绚丽的夜色?
  烟火的绚烂短暂而美好,当一种唯美的东西充满你的视线时,所有的思维都为眼前的景物而停驻。此时的我,除了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中的一片绚烂,将这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之外,我还可以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心中也恰似一朵朵烟花绽放,什么皇宫、权力、斗争、生死、感情、恩怨……统统走开!我的心从未如此安静过,亦从未如此翻腾过。
  烟花落尽,天空恢复它的沉默。
  烟花的绚烂终究只是一时而已,就像在皇宫的日子,我还是属于宁静的夜。
  方才内心的翻江倒海早就归于平静,一如满天安静的星星。
  我还是很惊喜的,无论逍遥是否了解我心中那一闪而逝的情绪,今天的烟花确实给我震撼。
  逍遥看着我的眼里温柔无限,莫名的情愫氤氲其中,似是怜惜,似是无奈。
  我展颜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今晚过后,你我便天涯海角,我可能会忘记许多事,难过的,伤心的,痛苦的,快乐的,幸福的,但不会忘记今晚的烟火,不会忘记陪我看烟火的朋友,永远的好友。
  第二天清早,孟老给我安排好行装,逍遥则将他随身的马儿牵给我,“追风跟随我多年,通人性,不要小瞧了他,一路上或许可以照应你。”
  “不行,他跟了我,你怎么办?他既然跟随你多年,你怎么忍心把它丢给一个陌生人呢?它也会不高兴的。”我急着说道。
  逍遥摸摸追风的长毛,道:“我要回西京,平时也只能让它委屈在马厩里,不如放它出去,等你找到落脚的地方,就放它走,它自会乖乖的回到我身边。”
  “逍遥,你我相交时间不长,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费心?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我上马,给逍遥和孟老一个微笑,“孟老,虽然不喜欢你的洁癖,但是爱卫生是好事。还有谢谢你昨天的烟火!再见!逍遥再见!”
  孟老双手绞着手绢,难掩心疼之色,“哼,要不是……人家才不会答应。”
  跨上马鞍,我马鞭一挥,但追风并不听我,我本不忍心虐待动物的,更何况是逍遥的“马友”,这一鞭竟然像给追风挠痒痒一样。追风扭头看我一眼,似乎在说:急嘛捏!
  追风带着我踱到逍遥身边,低着头蹭在逍遥的肩膀,逍遥轻抚马颈背处的长毛,道:“听话。”复又抬起头来对着我说:“槿儿,我……保重!”然后一拍追风的马尾,追风果然乖乖的跑了起来。
  我分明看见他的眼中闪烁的是不舍、无奈、自嘲,还有祝福。
  我转过头看着逍遥和孟老的身影慢慢变小,周围的景物离我快速远去,那片白墙黑瓦的院落渐渐隐没在绿色之中……

  第二十三章 幻阵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已是秋冬之交的季节,未曾见过春日里的山水景色,这个时节的山野萧瑟之景也未必不如其他季节。空气清新,阳光熹微,我骑着追风漫步于山林间。
  孟老准备的食物够我吃三四天了,我也不怕饿死在荒山野岭里;我体质特殊,冻死更不可能;野兽这会儿早就过冬去了,所以基本上我是有恃无恐,反正景色尚佳,又有交通工具——马,好不容易彻底的自由,到江南也不是什么急事。脑海中出现中国地图,现在应该位于蜀中,我估摸着路程,慢行慢走,到江南正是草长莺飞,杂树生花的季节。而我身下的马不知是因为知晓我的打算还是不愿意离开,走得极慢。正合我意,我也就不跟这畜生计较了。
  就这样随心而行,路上采采花,抓抓鸟,玩玩水,喂喂马……到一处小镇,就停下来歇歇脚,休息他个两三天,碰到大城市则绕道而行,也许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十几天过去了,我也记不清走了多少路,这里的城镇名字与21世纪的中国又不一样,再说我地理方面基本上是个白痴,大概也就清楚中国板块大约是个公鸡的形状。
  我也晓得自己走得慢,可没想到走得这么慢。那日在客栈吃饭,听得一个商人问另一个商人从何而来,那人说从西京来,走了三日才到此处,连声说惭愧惭愧,马儿脚力不够,行得慢些了。我听了差点喷饭,这里该惭愧的是我和那匹马吧。
  再上路时,我对‘马’弹琴说了半天,鞭子也用上力了,怎奈马儿软硬不吃,自顾自的以它的速度行走,还叫什么‘追风’,干脆叫‘龟爬’算了!也不看清它现在的衣食父母是谁,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就像一个买了汽车票却上了三轮车的乘客,要不是看在逍遥的面子上,我早把你咔嚓咔嚓了,再不济也把你卖了去磨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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