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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极是漂亮。
“这是最新式的步兵炮,采用了底火触发式,这是咱们大汉兵器研究院的最新杰作,是受锋锐兵工厂的最新式火枪的灵感激发创造出来的,这玩意打起来可比火炮方便多了,缺点就是射程近了一些。”
“迫击炮?”古丽笑道:“皇上就是爱为这些东西取名字,对了,你听说了函谷关的白磷弹吗?”
陈斌脸上笑容微变,“那玩意儿啊,我这辈子都情愿没有碰到过。也不想在战场之上见到他。”他连连摇头,“太惨了。”
“杀敌,有什么惨不惨的?”古丽不以为然。
陈斌微叹:“如果你听说了当时的惨状,就不会这么想了,两万人,不到一个时辰,全都倒毙在城内,古丽,在你面前,就是两万头猎,你一个时辰砍得完吗?”
“哪玩意儿威力这么大?”古丽吓了一跳。
“他威力是大,但在进攻之中也有一定的局限性,钱忠义的军队龟缩在函谷关城内,为了躲避我们的火炮射击,又建造了无数的防炮洞,这些龟洞,最后便成了他们的葬身之所,白磷这东西,嘿!”
“算了,不说这些了,阿古怀恩也会赶来的,不过他在徐亚华哪边一侧,你这一次又要当一次吸引敌人火力的靶子了。”古丽笑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陈斌微笑道:“而且这一次,我知道我们必胜无疑。”
第1513章:汉旗天下203决战17
勾义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一路奔进了黑冰台,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虽然外面阳光普照,但殿内,却分外阴森黑暗,路超一个人待在大殿当中,连窗户都不曾打开。
曾几何时,路超刚刚入主黑冰台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黑冰台高高的露台之上,俯视着整个咸阳,那一种将天下踩在脚下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惬意。但现在,这成了一种折磨。
“又有什么坏消息?”黑暗之中,传来了路超冷冰冰的,犹如从九幽地狱之中传来的声音。
勾义努力使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宜大殿之中的黑暗,终于看清路超穿着皇帝的盛装,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刚刚布置到黑冰台大殿的那张大案之后。
以前的黑冰台是空旷的,简约而不失大气,但现在,却装修得美仑美焕,金壁辉煌,显得极是雍容华贵。不过此刻路超一人在殿中,却盛装打扮,端坐于上,不免显得极是诡异。
勾义倒抽了一口凉气,皇帝近一段时间显得越来越有些不正常了。
“陛下,白起所率新军在百裕被汉军数路军马包围,刚刚传来消息,数万大军在百裕苦战经日,未能突破敌人防御与徐亚华大将军会合,全军溃败,白起将军下落不明。”
御案之后寂然无声,勾义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看着皇帝,路超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在勾义诧异的目光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又没了,五万大军,又没了!”
勾义身上阵阵发冷。皇帝指望的咸阳大决战,所要倚靠的便是白起的五万新军以及徐亚华从函谷关撤回来的八万军队,只有以他们为脊梁,现在咸阳聚集起来的这些乌合之众,方才有一战之力。可现在白起没有了,徐亚华还回得来么?
汉国人从一开始就完全明白了路超的战略构想,数路大军突破之后,竟然抛开了咸阳。派出极其精锐的军队在秦国境内快速突破,从斜刺里插到了两支大军归来的必经之路之上,先将这两支精锐军队在路途之上便拦截了。如果是在平时,这自然是不大可能,可现在。秦国完全已经散了架子,汉军所过之处,各地官员望风而降,汉人军队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反而还能从秦国地方就地得到各类补给,那些投降的秦国官员,无不是尽心竭力为汉人军队提供服务,生怕自己一个不周到,便会被汉军找到借口收拾了。
人心失散,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没有还认为路超会赢。
“徐亚华呢?我对他寄于厚望。他竟然对白起坐视不救?”上面,传来了路超阴冷的声音。
“陛下,徐将军派出了军队想去接应白将军,可是也失败了,现在徐大将军也身陷绝境,消灭了白起新军的汉军,正从两路夹攻徐大将军,而在徐大将军前方,汉人的骑兵也截断了归路,徐大将军刚刚发来了求救信。希望陛下能派出援军,接应他回到咸阳。”
援军?想到这个词,连勾义也知道绝无可能,现在整个咸阳。真正的军队不过三万余人,这已经皇帝最后的本钱,而剩下的几十万人,不过是刚刚拿起武器的青壮,去救援徐亚华,只怕半路上就要跑掉一半。
果然。上面没有了丝毫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几声极低的叹息之声传来。勾义努力地张大耳朵,听到路超几乎是以梦呓一般的语调说着:“听天由命,由他去吧,能回得来就回来,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左右都是如此了。”
勾义无声地叩了一个头,站起身来,缓缓退了出去。听到这句话,他知道,皇帝陛下自己也已经绝望了。
大秦覆灭,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回到鹰部的总部衙门,这里仍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作为路超最核心,最信任的一支秘密部队,鹰部里云集了对路超忠心耿耿的最后部属。
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大秦将面临覆灭的命运,这里的人却仍然顽固的认为,他们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看看现在的咸阳外围防守吧,仍然是兵强马壮,兵工厂在没日没夜的赶过制造火炮,咸阳几乎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修建防御工事,不管是强迫的还是自愿的,他们都是为咸阳的防守出一份力,差材料了,府库里没有了,就直接找老百姓要,拆房子,搬家具,需要什么拿什么,现在的咸阳城里一片狼藉,许多房屋都被拆毁了,石料,大梁都被拆走修建防御工事,几乎所有人家里的铁器,铜器都被收走,那怕是一枚针也不不放过,这些东西都被融练成铁水,然后变成了一门门质量低劣的大炮。为了收集到足够的制造火药的材料,咸阳城中,每户人家的茅坑都被细细地刮过了一遍。
而这些,全部都是由鹰部主持完成的。
他们自信,由数千门火炮构成和咸阳防卫圈,将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
勾义作为他们的最高首脑,在他们的面前,自然是慷慨激昂,信心满满的,可内心深处,他却清楚,这一仗,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打的。他不像那些低级的一脑子浆糊的忠心的下属,他有着自己的判断力和分析力,而且,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带兵将领。
带着沉重的心思,推开衙门最深处,那长长的巷道之前的一道门,幽深的巷道两侧,一排排的木栅栏内里,关着一个个面容枯槁,遍体鳞伤的犯人。
看到勾义出现,巷道两侧突然便热闹了起来,求饶的,叫骂的,哭嚎喊冤的,不绝于耳,勾义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巷道的最深处。
这些人有些是反对路超的维新派,也就是前任首辅吴起派系的官员,有的却是试图与汉人勾结为自己留条后路的,现在,都成了这里的一员。
最深处有一道铁门,门口坐着两名鹰部士兵。看到勾义走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开门!”勾义摆了摆手。
沉重的铁门从内里打开,屋里,仅仅点了一盏油灯,一个人侧卧在墙角的稻草之上,听到铁门打开的吱呀之声,那人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看向勾义。
勾义走了进来,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勾义走到了屋里的一张小桌前,看了看桌上那空空如也的大碗,“你倒是胃口好,居然吃完了。”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呵呵笑道:“虽然比猪食还难吃,但总比饿死要好是不是?肚子难受起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勾义坐了下来,看着对方:“唐大人,你的心倒真是宽得很。”
那人走到小桌边,坐了下来,灯光映照着他的脸,竟然是汉国国家安全局的唐河,这可是一位老资格的谍报人员,从高远开建积石城的时代便供职于当时的军法司,多年以来,积功稳步上升,早已是国家安全局独挡一面的大员,大汉建国以后,突然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想却是来到了咸阳。
“当然心宽,因为我知道,我们必胜无疑。”唐河呵呵笑道:“今天看到了勾将军你,我这信心就更足了,是不是我们的大军已经打到了咸阳城下了?”
勾义沉默片刻,“虽然还没有到咸阳城下,但也快了,就在前几天,你们的军队刚刚围歼了白起的五万新军,白起全军皆殁,本人也下落不明。”
“那就只剩下徐亚华了,不过他恐怕也回不来了吧?”唐河大笑起来。
“你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不觉得,汉军来得越快,你会死得越早么?”勾义冷冷地道。
唐河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两手一摊:“勾将军,虽然你是半路出家干了我们这一行的,但好歹也算是同行了,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对生死看得很重吗?看来你今天是来结果我的了,怎么没有带上美酒佳肴,最后一顿嘛,怎么也要丰盛一点,你们不会穷得连这一点东西也没有了吧?算了算了,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被你逮了来关在这里,虽然不见天日,日夜颠倒,但你没有拷打折磨我,让我吃一些皮肉苦,我还要感谢你的,我与你可不同,你是将军出身,肉糙皮厚,我可是一白面书生,细皮嫩肉的,不经打。”
面对着唐河的打趣,勾义却是半晌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坐都会。
“你不是来杀我的?”唐河诧异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见到路超大势已去,准备向我们大汉投降了吧?”
他这话问得有戏谑的成份,因为唐河很清楚,勾义是路超最为忠心的下属,是绝无可能向大汉投降的。
果然,听了这话,勾义的脸色变了,“我是绝不会向你们投降的。”
“那你今日来找我是何事,不会就单单是为了见我一面吧?”
勾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唐河:“今天我来,是准备放你走。当然,我也有一事求你。”
唐河顿时怔住了。
“我勾氏一门,本是将门世家,传承到这一代,仁义礼智信兄弟五人,到今天,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们兄弟五人,为了大秦,可算是竭心尽力,只有大哥还留下了一个孩子,我放你走,你带走他,让他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如何?”
唐河看着勾义,眼中带上了一丝怜悯之色
第1514章:汉旗天下204决战18
唐河的归来,让高远喜出望外。
在大汉正式建国的那一年,国家安全局的老资格情报人员唐河便受命潜入到咸阳主持整个情报工作,但就在今年过年之后,因为大规模地替秦国权贵豪门以及富商转移资金到汉国而行动过于频繁,他暴露了行踪,就此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安全局的估计是他已经落入到了秦人手中。像唐河这样高级别的情报人员,所有人都不会乐观地认为他还活着,也曾让高远难过了许久,这可是在扶风时代就跟着他的老人了。
不曾想,在没有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居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这么说来,咸阳城中的秦人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了,连路超最为忠义的部属勾义都已经悲观到了极点,其它人就可见一斑了。”看着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唐河,高远微笑着道:“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还好,被抓住之后,那勾义根本就没有审我,也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原本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原来落脚点在这里。”唐河道。
“回来了就好,那勾义还算有点小明白,既然他善待了你,他的这个侄子,你倒也是要投桃报礼的,带上他,回去吧,好好的休养一阵子,虽然没有吃什么苦头,但关在大牢里几个月不见天日也够受的了,瞧你这脸皮,都白得有些不正常了。”高远大笑道。
唐河归来,带回来的咸阳城中现在状况的情报,让高远觉得自己对战争进程的估计还是太悲观了一些,或者结束这场战争的时间会更短一些。一支没有了战斗意志的军队,一些没有了必胜信念的将领,与伸头待宰的羔羊也没有什么区别。
咸阳城外,颜海波透过望远镜,看着前方秦军阵地之后,那随处可见的,密密麻麻的火炮阵地。头皮一阵阵发凉,操他奶奶的,这是有多少火炮啊?他负责的这一段阵地,不过两里路长而已。但刚刚数了一些,竟然布置了上百门火炮,差次不齐地摆放了三列。这种密度的火炮,对于进攻者来说,绝对是梦魇。
“不打掉这些火炮阵地。步兵根本不可能发动大规模地冲锋。”颜海波抓挠着头皮,“这他娘的绝对是个刺猬啊,让我们的炮兵打几炮,引诱他们还击,看看他们的射程。”
三门火炮缓缓地昂起了头颅,老资格的炮手林渔站在火炮前,伸出大拇指在眼前,测定着射击数据,他的炮组成员则根据他报出的数据,调整着火炮的角度。
“敌人的火炮都藏在钢筋水泥的乌龟壳里。咱们这实心炮弹砸上去,效果只怕不太好。”身边,炮兵营长摸着浓密的胡子,自言自语地道:“希望他娘的都是豆腐渣工程,一炮下去便将他们砸塌了。”似乎觉得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说完这句话,他耸了耸肩,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敌人阵地,吩咐道:“林渔。瞄准那个最大的炮台了么,****娘的,里头居然有三根炮管伸出来了,就****。”
“营长。我瞄的就是他。”林渔嘿嘿笑着,大声下令道:“射击。”
三声巨响,三团烟雾腾空而起,三枚炮弹掠空而过,向着秦军阵地射去。
“林渔,你咋瞄的。歪了他娘的好远,砸着旁边地个小炮台了,哎呀呀,果然不出所料,这乌龟壳不好敲呢,只崩掉了一块,咦,那些秦兵怎么从里面爬出来跑路了?”炮兵营长先是愤怒,然后是惊奇。“我靠,跑得真怪。哎呀不好,脑袋掉了,他娘的,这个秦军军官拔刀砍脑袋的动作好利索啊,一刀一个,嚓嚓几下,三个脑袋掉地上,好了,其余的人都回去了。看来我们的情报不错,这些都不是什么秦军精锐,都是一些菜鸟,这仗看起来也不那么难打。”
炮兵营长在哪里自言自语,林渔却是满面通红,这么大的一个乌龟壳,居然还打得这么偏,这让他觉得大失颜面,回头就吼着自己的炮组成员,然后又伸出他的大拇指,在那里开始喃喃自语的测试。
对面的阵地上腾起数股烟雾,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的炮兵营长吓得一个激凌,立刻就地趴下,他在望远镜中看到的对方的炮管,可比自己这边的粗多了,以他的经验,这些的重型炮自然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自己这边打得着他们,他们当然也能毫不费力地打着自己人了。
趴在地上,举着望远镜,追踪着那几枚炮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看着他们划破长空,下坠,然后落在了离自己数十米远的地方,将结实的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不咋的啊!”炮兵营长抹了抹眼睛:“这么粗的炮管,居然就只有打这么点距离?”他信心大增,洋洋得意地站了起来,既然那几个大的都不可能打到自己的阵地上来,那其余的小炮更不用说了。
“兄弟们,将炮都推上来,他们那炮就是一个样子货,根本打不远嘛!”正自手舞足蹈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大跳,却是愤怒的林渔再一次下令他的炮组开火了。
炮兵营长来不及去喝斥林渔,赶忙举起他的望远镜去观察战果,这一次准确命中了,但对手的乌龟壳却仍然巍然不动,炮不咋地,但那乌龟壳修得着实坚硬。
失望的炮兵营长正准备告诉林渔这个让人失望的现实,从望远镜中突然看到,那个巨大的乌龟壳里,先是往外冒出一阵烟雾,有炮弹从内里飞了出来,接着居然腾起了火光,然后,他看到那个巨大的乌龟壳飞了起来。
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后的林渔一连三炮合中都没有什么损毁的乌龟壳,居然自己飞了。
“林渔,我说你的炮将他们的乌龟壳炸飞了你相信么?”他因头看着林渔。
林渔傻呆呆地看着炮兵军官,他又不聋,刚刚对面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当然不是他的炮弹落下去的声音。
“狗娘养的,炸膛了,他们炸膛了,炸膛引爆了乌龟壳里的炸红。砰的一声,从里到外大爆发。”炮兵军官放声大笑起来,“伪劣产品害死人嘞。”
秦军的火炮都是临时赶铸的,他们获得火炮技术的时间本就很晚。是在一年多以前由钱忠义在对汉军第二十军的一次偷袭作战之中缴获了十数门火炮,从那时开始,秦国的匠人才开始研究这个东西,一年多的时间,他们虽然可以铸造火炮了。但工艺极不成熟,废品率居高不下,这产量也就根本上不来,这一次路超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数量,不看质量,用路超自己的观点认为就是,那怕一门炮只能打一炮,杀伤几个汉军,那也算值得了。
但路超忘记了人心。火炮炸膛。伤的可是炮手,可是自己人。这些仓促上阵的秦军,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正规要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