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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之求不得千幽纷谢(江湖,虐,青梅竹马,师徒,)作者:墨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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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占有之心,萱羽小姐更害我内力尽失。他觉得有愧于我。”

  苏魄怔了一会,脸上渐渐冷峻:“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后面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清晗笑道:“我只是要你明白,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没有你揣测的那些脆弱和逃避。不过有一条你说对了,我不信任何人,包括你。互不信任才是最好的君子之交。”

  话音刚落,苏魄已经重重把他推在塌上,怒道:“什么君子之交?狗屁!你还说你没在玩游戏?我真想掐死你,清晗!”他的手已经卡在清晗脖子上,被压在下面的人大张着口唇,胀红了脸倔强地看着他,偶尔肩膀抽搐般抖动一下,嘴角仿佛却还带有一丝奇怪的笑。苏魄看着他,忽地放了手,阴沉着脸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五六个好字,“世修君,我不和你争,我不够格管你。你就继续这么逃下去罢!”

  看着苏魄甩门而去,走向朝着微透火光和酒香的前院,清晗全身的力气都卸下,仿佛散架一般瘫在榻上,剧烈咳嗽起来。

  第三十四章:杀意(1)

  西陵远远就看到苏魄冷着张脸从里院走出来,他暗叹,走上前去道:“清晗呢?”苏魄哼一声,道:“他有些累,在房里休息。”西陵古怪地笑了笑,道:“你对他做了什么?”苏魄冷道:“什么也没做。这道菜辣的很,我没兴趣。”这时在人群火光中翻转着食物的西陵熠向这边瞟上一眼,转头手肘一顶一旁的少女道:“喂,看着这个,我去去就来。”接着躲过几双醉眼醺醺搭过来拉他喝酒的大手,提着一坛子酒来到圈外的两人面前,笑嘻嘻对苏魄道:“客人,来,我给你倒酒。”

  西陵煌睨他一眼,道:“你陪苏公子一会也好,我先回去布置些事务,还有明日要带的东西。记得老实点。”说着拍拍西陵熠的肩膀,转身离开。

  看苏魄紧紧盯着西陵煌的背影出神,西陵熠嘿笑地提起酒坛子在他眼前晃,大声的说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字不漏:“喂,中原人,你不喝光这一坛子,就是不给我们面子!”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一阵起哄和附和。苏魄看着那酒坛子,眼神一闪。

  第二日近午。在两个驻军十人队护送下,一队五人的马队从西海出发,风沙兼程,于三日后的傍晚到达酒泉。

  西陵煌又想起临别时西陵熠那张媲美铜像的青黑的脸,暗自摇头。这弟弟太骄傲热烈不懂应酬手段,怎是苏魄的对手。他思索一会,还是对身侧的苏魄道:“斛律是我那弟弟的死穴,你让他当众输了这个,恐怕以后的一个月他都不会太快活。”苏魄低头笑道:“我正在兴头上没能控制住自己。幸而当时拼酒是两人在帐中,只说好玩,也不作数,况且真刀真枪喝起来我必输无疑。”西陵笑看他,道:“这中原人的花花肠子,苏公子藏得真深,哪天把我摆一道也说不定。”

  苏魄看身后一眼,道:“不敢,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西陵兄也不是没见过。”后边坐骑上的一人沉默地跟着,青色的布巾缠在额间,几绺发丝遮住眉眼,虽然看不清面目和表情,却还是一望即知是个风姿清秀骨骼瘦长的男子。他回看苏魄一眼,仍然不吭一声。西陵也回头道:“感觉怎样?受不了的话可以换乘车驾。”

  “我很好。”清晗简短地递出一句,又闭上嘴。苏魄抿紧唇角,凉凉道:“你确定?明日就要星夜赶路,别到时撑不住成为拖累。”清晗声音冷淡地回道:“苏主簿放心。”苏魄皱皱眉头,率先下得马背,朝城门处迎接的官员走去。西陵扶清晗下马,道:“怎么,你们还在赌气?”清晗站直身体,道:“赌气?我赌什么气?”

  西陵有些啼笑皆非,最后决定不再多嘴。

  酒泉镇全镇已经完全被官兵把守,商旅繁盛的地方有了一丝秩序有加的萧索,虽然进出还有行走的商人和舞姬,神情间也多是肃穆和惶惑。清晗从城外默默扫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心道小寒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余地,难道他要把矛头越过戈壁直指外族?然而这种平乱安民为首的非常时期,挑起外战不啻是自寻死路,相信他没有这么冲动。

  不知骆楚和萱羽现在怎样了,想到萱羽这女娃心情又有些复杂,据西陵所说,她差不多把自己易装成了另一个“清容小姐”,跃跃欲试地就上阵了,骆楚竟然也不阻止,他不知道这是在拿妹妹的性命作注么?他长出一口气,心道这种真挚的热情和鲁莽,真让人无所适从。

  “这位小兄弟叹什么气呢?”思绪被打断,清晗一抬头恍然到了城门下,一名蓄着寸许髯须的武将正似笑非笑望他。这人盔甲上扣有带虎纹的铜饰,定是李都尉无疑。他从发丝间隙看一眼那双鹰一样锐利而带些狡猾的眼睛,欠身压低声音用生涩的官音道:“回大人,小的回忆往日旧事心中有些唏嘘,所以有感而叹。”

  李都尉笑道:“大漠男人可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把你的头巾拿开让我看看。”

  清晗看着已经拨开人群往这边走来的苏魄,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是大漠人。”话音刚落,苏魄已经上前笑吟吟把他拉往怀中,对李都尉拱手道:“李大人,这小清倌你可不能和我抢。”李都尉神色怪异:“小清倌?”随即大笑两声,拍在苏魄肩上,“了解,了解。”说着挤挤眼,道:“是苏大人的人,那我只好在心里想想了。”看着李都尉走过去和马匹边的西陵及两名番人寒暄,还不时往这边瞅上几眼,苏魄放开手,看都不看清晗薄怒的眼睛低声道:“跟紧点,别给我惹麻烦。”

  “你……”清晗还是不适应这么强硬的苏魄,再次说不出话来,深吸几口气还是紧紧跟上去。这次他是被暂时隐瞒身份上京的,看来苏魄并没真想让他去做什么世修君,心中对几天前说出那些惹他发怒的话而有点懊悔,看看远处带着几名兵卫望过来的李都尉,心中越发不快。突地看到西陵身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卓十凡?他没有跟随骆楚上京?想到这男子偶尔看他的眼里泄出的阴鸷,他压低头巾迅速沿着城门洞往前走,不料有一道身影攸地又挡住他的去路。

  他抬头一看,是个穿统领服饰的年轻将士,似乎有些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曾见过。虽然这人样貌俊挺,却不知为何清晗看他很不顺眼。那男子斜斜吊起嘴角一笑,道:“这位小兄弟好面熟。”清晗带着礼貌的疏离道:“军爷怕是认错人了。”便要避开他找寻苏魄的踪影。那年轻将士腿一伸道:“别急嘛,我叫燕羽,不知能否有荣幸认识一下?”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苏魄的身影已经淹没在进城的人群里,西陵和马队也被举着戈矛的兵士隔开。天色将暗,最后一拨商旅被放进城后,高大的城门被缓缓关闭,一时门洞里是一阵眼睛不能适应的黑暗,一刹那间马蹄声和突然混乱起来的人群夹杂在一起,几乎连大声的呼喝都听不清楚。清晗心道不好,匆忙道:“改日罢。”侧着转过一步刚要脱开身,那燕羽已经迅疾出手,狠厉点往他脑后。清晗偏头隔手一挡,闪过几招后终究耐不住对方带着内力虎虎生风的攻势,全身一软不由自主地倒下,只来得及最后把那人脸上一种兴奋的快意刻入记忆,便沉入了黑暗。

  苏魄正在边走边和李都尉谈话,西陵挤到他身边道:“人呢?”苏魄转过头,道:“他没跟着你?”西陵喝道:“刚才还见他在你身后,现在不见了!”苏魄眼神一变脸色一沉,转向李都尉道:“都尉大人,你有没有见刚才那小清倌儿?”

  李都尉也有些诧异,道:“他不见了?”接着叫过旁边一名扶着伤兵的年轻将士,道:“你带几个人,去搜寻一下,务必找到苏大人的那个青衣倌儿。”那年轻将士应了,刚要离开,苏魄道:“等等。”他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那名耷拉着头颅的伤兵,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脸?”

  那年轻将士不动,李都尉却瞪起眼睛:“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苏魄不发一语,只是走上前抬起那伤兵的脸,身形相似却不是清晗。那人蜡黄的脸上沾了尘灰的暗红色,嘴唇发紫,似乎伤得极重。他点点头,他们立刻搀扶着走远。苏魄转头道:“怎么会有伤兵?据我所知酒泉附近并无战事。”

  李都尉看看西陵,拉住苏魄走到一边低声道:“这事说来话长,这些将士,却不是被敌军所伤……是……”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才迸出一句:“是柔然的拓跋氏公主。”苏魄一惊,道:“柔然公主?”李都尉看他神色,也惊讶地望他:“你不知道么?拓跋氏就要被封后。暂时安置在我这里,明日由镇远过来的御林军护送上京。”

  苏魄没有立刻说话。他看看越来越多的伤兵从都尉府被运出来,道:“这柔然公主也太残忍,为何不阻止她?”李都尉苦大道:“这番人公主看不上我朝皇后的宝座,还他娘的非要令我们将士打杀给她解闷,皇上却稀罕她得很,谁敢违逆她?苏大人既然来了,你千万想个法子安抚一下。”苏魄点头,道:“这些伤兵能妥善医治么?”李都尉道:“难说,酒泉官兵的补给大部分仰仗张掖和镇远,包括医正和伤药。若镇远物资调运得快还好,慢了就丢了性命。”苏魄道:“天下无一处好做的官,各城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能理解。”他安慰地拍拍李都尉的肩背,末了丢下一句:“我那小清倌极为熟识药材,也会两手不错的医术,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忙。”

  李都尉眼神一闪,眉峰微微耸起。终而笑道:“他一定会没事的,苏大人放心。”

  苏魄和西陵踏进都尉府的内院时,一串清脆而尖刻的呵斥从屋里传出。西陵侧耳聆听,道:“这话够毒辣的,也只有拓跋的女儿骂得出来。”苏魄笑问道:“她懂汉文么?若不懂,我却不敢进去了。”西陵道:“即使不懂,你也能说服她,进去罢。我在住处等你。”

  让柔然的女儿甘愿涉险嫁入异族,并不是西陵希望的,他无意阻止却也不会推波助澜。看一眼西陵的背影,苏魄朝着屋中走去。看来这趟行程早就在申璧寒的计划之中,他这宗正寺主簿算是正式走马上任了,第一件差事就是帮年轻皇帝逼良为后,以换西北边关的暂时安宁。

  拓跋公主虽然是烈性难驯,见识不差的柔然女子,然而毕竟没有太大接触广博的中原文化,而且又是年轻豆蔻,有如苏魄这般男子耐心给她勾出漠中少见的如画江山和那完美的皇帝丈夫,她终于好奇心占了上风,半信半疑地平静下来。

  差事圆满完成时已是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四周寂静,旁人大多已沉睡过去,找到李都尉,却道还没有清晗的消息。他心情烦闷,有些头重脚轻地回到住处,西陵正束起长发一袭素服在灯下等他。看看他的脸色道:“今日你太累了,明天还要赶路,要不要推迟一些时日?”

  苏魄却回答得迅速而肯定:“不,我可以今天开始。”这种多走几步便力有不逮不能提剑运气如废人一样只能靠牲畜代步的日子他受够了。李都尉虽然对他客气有加,实则每句话里都是暗含的轻视。酒泉方圆不过数里,没有官军掩护,谁有胆子明目张胆让个活人消失?胡乱猜想清晗可能遭受的待遇,他忍不住一拳砸在壁上,深吸一口气,迫自己冷静下来。

  西陵默默地看着他。情爱原来是一种不自知的炽热而有毒的东西。美丽如火琉璃般,能保持垂死的生命鲜活如初,却也让你忍受难以想象的欢乐和痛苦,然后在这种极端达到极致时,便以一个辉煌的姿势灰飞烟灭,有这样的刻骨铭心,之后皮囊的迅速枯萎死去又算什么。

  冰冷的水泼在身上,清晗呛咳几声睁眼醒来,身上衣物俱湿,后脑阵阵疼痛,动动手脚,发现自己被麻绳捆缚以大字形躺在榻上。四周寒气凛冽,想是已经入夜。他转头看向传来响动的方向,却震惊地张大了眼睛。他所骑乘马匹的头颅正双眼凸出马嚼碎裂被钉在墙上,鲜血一滴滴落在下方的碗中,无比诡异而残忍。

  “醒了?清容公子。”黑色的铠甲和衣服,一双布满疤痕的手端起那碗血红,“刚才水已经用光,只好以血代茶敬你了。”清晗冷冷地看那张样貌不错却笑得万分恶心的脸,道:“你到底是谁?”

  燕羽上前狠狠钳住他的下颚,道:“清容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自三年前后,我一直等着你来南馆捧我的场呢,真是等得我望眼欲穿肝肠寸断啊!”说到最后一句,他笑容里的狰狞终于被释放出来,把那碗马血硬生生往清晗嘴里灌去。

  虽然大部分温热的红色都顺着颈子流下,然而清晗还是呛下几口腥咸味燥的液体,他想起这人是谁了,是云湖会上那个折剑败在他手下的少年。如今情势,却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他看着燕羽那张表情扭曲的脸,看他手上的疤痕便知经历了不少困苦,心道这人恐怕在那以后于武林之中的日子不太好过,却为何会混来军营?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

  吐出几口血沫,刚刚能开口说话,清晗便沙哑地道:“我值得被你如此记恨么?值得你不顾前途要做到如此地步?”

  燕羽扬手把空碗丢在地上,冷笑道:“我不恨你,只是想替很多和我一样的人做一件他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他微眯的眼睛里有一抹嗜血的光芒闪过,手指在清晗染了鲜红的皮肤上划动,“我现在相信你果然是没了武功,否则怎会以这种无助的样子来诱惑我呢?清容公子?”

  清晗暗道:从他的话里来推测,这个威慑应该只是颗探路的棋子。然而想对他不利的是江南的氏族势力还是真正来自朝中?他慢慢地道:“我现在是废人一个,军爷你却待如何?”

  第三十五章:杀意(2)

  清晗越是冷静,燕羽越是显得有些焦躁,他盯着一身狼籍的清晗道:“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心说我害怕你就能放我离开么,清晗道:“你希望我怎样?大喊大叫还是继续晕倒?对不起,我没有玩猫拿耗子游戏的习惯。”

  燕羽怒骂一声,狠狠地掀开清晗的外袍,冷气潜入中衣里,让清晗微微哆嗦一下,燕羽看着这个哆嗦,嘴角一咧,“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么,如果你向我求个饶,我可以考虑让你舒服点上路。”

  清晗看他一眼,手在绳结之间摸索,太紧了,根本没办法挣脱。颈上的液体已经凝成块,嘴间的腥咸让他频频想呕吐出来,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和这人对着干,必须要从他嘴里撬出幕后主使来,但是出口的话却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他一字字道:“三年了,难得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样无耻。”

  燕羽把手在薄褥上擦擦,狞笑道:“你也还是牙尖嘴利,可惜,这张比女人还祸水的脸就要毁在我手里了,真是可喜可贺。”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道:“这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用你的东西来慢慢折磨你,是我三年里做梦都想做的事。”

  清晗感觉到刀尖在脸上擦着肌肤轻轻划过,冷冷道:“原来你就这点出息。你有没有想过你主上派你这么个无能而下作的人来,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去。”他暗暗想道:那李都尉一双眼睛似乎要从人身上揩下一层皮来,有可能是他么,他会让自己担上做这种脱不了身的干系?

  燕羽笑了,刀尖浅浅逼入清晗的下颚处,鲜红的细流冲开凝固的血块蜿蜒下来,“被无能而下作的人为所欲为的你呢?哦,我忘了,你最擅长的就是以色侍人,随意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巨子享用和让我来糟蹋的差别让你恼羞成怒了?我的生死用不着你来关心,你死了以后,我就是皇上最信任的亲卫之一了,哈,你还是先恭喜我一番比较好。”

  清晗一愣,一瞬间几乎感觉不到下颚的尖锐刺痛,小寒?他脑中思绪轰然响过一遍,刚要开口,那匕首又向前伸出一分,逼得他张不了口。燕羽道:“不用说话,你的心意我领了,”说着眼中射出狼一样阴郁的眼光,“这三年里父亲死去门徒散尽,我受尽屈辱生不如死的滋味,要在今夜全部讨回来!”话音刚落,匕首已经堪堪擦着清晗的颈侧穿过皮肉,几乎和喉管擦身而过,鲜血立刻如泉涌出。头颈及手脚掌指是人体最为敏感的几个部位,而清晗无内力护身正当虚弱,当下几乎昏死过去。

  褪下被血染红的衣物,燕羽在疼得痉挛的身体上描画,手上青筋暴起,在摸索到的乳尖上狠狠一捏,感受肌肉的抽搐,笑道:“这真是值得丹青入案的佳作,只为我一个人欣赏,真是痛快得紧!清容公子,我这样捧场你可还满意?”

  他抽出匕首,带出一拨更汹涌的血流,寻找下一个下手的部位,却听到一声暴怒的低喝:“你他娘的在做什么?”猛地回头,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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