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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景鹤恍若不觉,眨着眼睛想了想,认真地道:“江总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并不是我要进安氏,而是安总要求的。我只是盛情之下,无法拒绝罢了。”
她的语气极其无辜,眼神清澈不带杂质。但江辰只是抿住唇盯着她,温和的眉眼此刻闪烁着野狼般狠厉的光芒。
景鹤似乎瑟缩一下,偏开脸像是不敢再迎视,放柔了声音道:“倘若江总监真觉得我不适合进安氏,那,那我再和安大哥商量一下……”
两人说话间,安聿鸿已经走下演讲台,正往这边过来,带笑的目光时不时飘到景鹤身上。
江辰见状又是一声冷哼:“你最好放老实一点,若是给我捉住什么把柄……”他没来得及说完,便匆匆坐回位上,再也不出一言。
……
此时此刻,镜子里映出一名艳光四射的盛妆女子,浅蓝色的晚礼服遥曳及地,流畅的曲线勾勒出盈盈的腰身,微露的香肩,肤色胜雪,盘起的发髻,高贵典雅,精致的面容,挑不出半点瑕疵。
景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微微冷笑:老实?这个词和我可沾不上半点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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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一个!
☆、29 晚宴
作为行政秘书的职责之一,就是完成领导交予的临时工作。所以,现在打扮成这样,陪着安聿鸿出席宴会,也是必不可少的。
晚礼服是安聿鸿挑选的这没错,可当他看到景鹤从车子下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有了后悔的念头。
不的不说,浅蓝色真的很适合她!正因如此,眼前的女子此刻清新动人得尤如海里偷溜上来的人鱼公主,那双清冽冽的眼睛,像是最澄澈的湖水,眼波盈盈之处,如山间灵动的清风扑面而来。
连安聿鸿也看得呼吸一滞,更别说二人携手并肩踏入宴会厅的一刻,全场的嘈杂之声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消失了。那是当然!这两人一个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一个清新脱俗,容光照人,就是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而这就是让安聿鸿后悔的原因:这样的美好,应该把它珍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的才对……
被上百人行注目礼的感觉并不好受,惊讶、嫉妒、赞叹、艳羡……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夹杂在目光中如同有实质一般,能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景鹤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还是决定做出一分羞怯的神情来。--能示弱的时候,绝不逞强,这本来就是迷惑对手的有效招数之一。
果然,安聿鸿立刻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放松点!我们只呆一会儿就走。”
景鹤转头,只见他脸上仍然保持着一贯淡然的微笑,一边不动声色地和周围的人打招呼,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冷漠疏离。可就是这样,也许是因为自己太会演戏,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他清润眉宇间隐藏的一丝疲倦,在这宴会厅里无边的奢华与热闹中,显得如此寂寥。
不知怎么的,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令她的话脱口而出:“我没事的,你也……放松点……”
安聿鸿在瞬间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而她已经偏开头,像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过。
“安总!好久不见!”前方数人围了上来。
“每次见到安总,身边总有美人相伴,真叫我们这些没福气的好生羡慕啊!今天这位美人不知是何方佳丽,安总还不快点介绍一下!”有人出言调侃,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一句话让景鹤猛地清醒了。所谓晚宴聚会,不过是这些外表道貌岸然背地里行事龌龊的有钱人虚情假意互献殷勤的地方罢了,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觉得安聿鸿可怜吧?!这种场合他早就是轻车熟路惯于迎合的,用得着她来操心么?
心里暗自咬牙,面上却是优雅大方的微笑,只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打量着眼前几人。
安聿鸿果然已经举重若轻地应付上了:“张总还用得着羡慕我?谁不知道您的未婚妻贤淑貌美,听说其父还是S市有名的房地产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话题带开了。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这位张总的未婚妻子身上。景鹤心下暗叹,不着痕迹地瞥了安聿鸿一眼,脑子里却突然一片空白。那对狭长深邃的桃花眼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光采斐然,魅惑动人……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安总,G市还真是小啊!”一个张扬不羁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景鹤心中一震,刹那间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不善的语气十分明显,安聿鸿在瞬间也是身子一僵。然而,当两人都缓缓回身时,一个已是云淡风轻,而另一个镇定如常。
迎面是一位高大的男子,黑色西装,暗红色领带,淡褐色的长卷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五官如刀刻般硬朗,麦色的肌肤衬着刀锋般的浓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星眸,流露出飞扬的傲色。
这是景鹤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程啸!
“程总!”安聿鸿淡淡地打招呼,笑意冰凉,“这种场合怎么也有兴趣来?”
程啸洒然一笑:“安总能来,我程啸自然也能来!”随即玩味的目光扫向景鹤。
景鹤心中一紧: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可能。如果认出,他此刻不至于会是这种表情。
正在思量,便听程啸饶有兴致地道:“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温氏千金?”
景鹤微微一怔,立刻感觉到安聿鸿的声音在瞬间降至冰点:“这是敝公司新任的行政秘书景鹤小姐,程总可不要看走了眼!”
程啸“啊”了一声,挑挑眉,像是有点意外:“那是程某失礼了。景小姐,幸会!”
景鹤从容一笑,礼节性地伸手:“程总,你好!”
程啸也伸出手来,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袖口露出半截暗红色的伤疤。--她留下的伤痕!
两手相握的刹那,可以感觉到他掌间略嫌粗糙的薄茧,她知道,这是长期玩弄枪支和各种冷兵器留下的痕迹。这时,便觉程啸的手指在她食指上轻轻一滑。
--食指?!
景鹤心中一惊,立刻不露痕迹地缩回手。抬眼,却见眼前的男人只是盯着安聿鸿笑得别有深意:“景小姐貌美如花,安总果然艳福不浅!”
安聿鸿神情越发冷峻,冷哼一声:“失陪!”挽着景鹤便走,竟连多一个字也欠奉。
景鹤有点不明所以,但聪明地没有做任何质疑,匆忙间回头一瞥,只见程啸站在原地,笑吟吟地毫不动怒,见她回头,还将手中的红酒杯略略一举,笑着眨了眨眼睛。
想起两人握手时的小动作,景鹤只觉心头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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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安是有道理的,只不过,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安聿鸿不过走开一会儿,立刻有人找上门来。景鹤面对着五六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只觉脂粉味熏得人一阵烦闷。
“咦,让我们看看,这位新来的美人是哪一位?”说话的人身材火爆,容貌艳丽,正是经常上娱乐版头条的影视明星秦蓉,安聿鸿的绯闻女友之一。
景鹤故意眼睛一亮,作出艳羡的模样:“请问你是秦蓉小姐吗?”
“哦?你认识我?”
景鹤毫无心机地笑道:“秦小姐的影视作品我经常看呢!演技非常好啊!”
秦蓉得意地笑起来:“那么你是……”
☆、30 争风吃醋
“我是安氏的行政秘书,景鹤。”谦和甚至带着自卑的语气。
“哦,秘书!”秦蓉意味深长地重复,语调拖出几分嘲讽的余韵,目光向周围几人扫了扫,女人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好好认识一下才是。我可是安总的好朋友。”秦蓉特别地强调“好朋友”三个字。
“真的吗?”景鹤装作完全没听出她话的不善,只是瞪大了眼,露出惊讶的表情,“可是,怎么从来没听安总提过?有一次,我和他说起你的热播剧,他竟然还问我女主角是谁呢!”但很快,她又喜滋滋地笑起来,混然不顾秦蓉瞬间变得发黑的脸,“这回可好了,下个月你的新电影上映,我能让他带我去参加你的首映礼吗?那么重要的一部片,安总一定会参加的吧?”
秦蓉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一时精彩难言。首映礼!她每一个首映礼都曾向安聿鸿发出邀请,无奈那人却从来不给任何理由地就拒绝掉。这状似无心的几句话,无疑准确地戳中了她的痛脚。
但看着景鹤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只得勉强笑了笑:“那是……自然!”
景鹤看看另外几位,眨了眨眼,笑问:“不知这几位怎么称呼?也都是安总的好朋友吗?”
这话一问出来,几个女人皆是一怔,随即脸上都流露出略显古怪的神情。她们之中,或者与安聿鸿传过绯闻,或是和他有过几次逢场作戏的欢好,但却无一不曾领教过安聿鸿的冷漠无情,更对他的翻脸不认人深有体会。此时看秦蓉被问得哑口无言,对于“好朋友”三个字,一时间犹豫起来。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景鹤泰然自若,微微一笑,正想说两句“有事,失陪”之类的话,忽听一个高傲的声音不屑地道:“我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原来不过路边一丛杂草!安聿鸿的品味越来越差了!”
转过头去,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手端一杯红酒,仪态万千地走过来。一条黑色长裙,衬得肌肤雪白,俏丽的脸庞带着三分傲气。只一眼,景鹤已经认出这是简家二小姐简思卉。
简家在G市颇有威望,无论政界还是商界都有一定势力。这位简二小姐在安家媳妇的候选人名单里,排名也算靠前的了。
景鹤故作不解地问道:“这位小姐说的杂草是指……?”
简思卉轻飘飘地扫她一眼,余光掠过秦蓉等人,冷笑一声,眼中蔑然之意更甚。
景鹤立刻略带委屈地道:“若说是杂草,用来形容我这种不值一文的人倒也合适。但是,若说秦小姐和这几位姐姐也是杂草,那可真是……而且,这几位都是安总的好朋友,小姐你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太妥当?”她像是极为不赞同地摇摇头,蹙起眉向秦蓉等人投去抱不平的目光。
几个女人看向简思卉的眼神立刻变了!
不错,刚才简思卉这话是有踩低景鹤的意思,可她后来的那个眼神无疑也是在鄙视她们。再加上她一向自诩出身高贵,原本就不太把这些小门小户的女人们放在眼里,景鹤这一句话,立刻让人觉得简思卉把她们一并踩了。
简思卉也是聪明人,很快意识到不对,立刻冷冷地道:“我没这意思。”
“哦!”景鹤点点头,“那是我误会了。听你的意思,我还以为,但凡不是出身名门大族的女子就该是低贱的杂草呢!”
“你!……”感觉到秦蓉等人的敌意又浓烈起来,简思卉柳眉一竖。
但景鹤不再给她机会,迳自说下去:“不过,再怎么样,安总就算喜欢杂草那也不是他品味差的原因。因为,杂草也会开出芬芳的花朵,只要有人愿意欣赏,一样是美丽的呢!倒是有些长在温室里的花草,自以为高贵无比,其实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这样脆弱的东西,谁会成天捧着不放手呢?最多看两眼也就是了,若真要长久地花心思照顾,谁能有那种耐心呢?所以啊,长在温室里的花,再名贵也好,那都是开不长久的。”
她一派天真地看着秦蓉:“秦小姐,你说对不对?”
这番话把秦蓉等人听得爽快无比,转怒为喜,一下子倒把对景鹤的敌意暂时抛到了脑后,得意地笑着附和:“不错不错!这话真是再对也没有了!”一边说,一边用嘲笑的目光盯着简思卉。
简思卉对安聿鸿倾心已久。然而,尽管她自认出身高人一等,在安聿鸿眼里,却和秦蓉这些女人根本没什么两样,所以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简思卉性子高傲,表面上对此像是完全不放在心里,其实早就恨得发狂。此刻受了嘲笑,顿时怒火中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修养。想也不想,手上的红酒已朝着景鹤迎面泼了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随即有人“啊呀”惊呼起来。
秦蓉呆若木鸡地站着,暗红色的酒液沿着脸庞缓缓流下,什么发型什么妆容,全部乱成了一团。
景鹤早就料到简思卉会动手,故意站在她和秦蓉中间,危急时刻身子一让,遭殃的自然是秦蓉。这时景鹤看了一眼她的狼狈,心里忍不住想笑,嘴上却着急地嚷道:“啊,秦小姐,你没事吧!哎呀,这条黑珍珠项链价值不菲啊!都弄脏啦!”
“啊?……啊!”秦蓉立刻慌了,这条项链可是她最贵重的珠宝,当下手忙脚乱地先去摘项链。身边的人也赶紧帮忙。
骚乱一起,宴会厅里很快便有许多人被惊动。
景鹤这时又挺身而出,像是把秦蓉护在身后的模样,责备地看着简思卉,义正严辞地道:“这位小姐,就算你是名门千金,也不该动手啊!何况是这种场合,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就是啊!”
“简二小姐怎么能这样?太有失风范了!”
“你不知道呀?简家的人一向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
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渐渐大起来。
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匆匆而来,景鹤瞄了一眼,眼眶突然红了,大声地道:“不错!我是杂草!但杂草也有杂草的尊严!简家名门望族,但二小姐若是以为出身好,就能对别人任意践踏,那我看,你这朵温室的名花,还不如我这路边的杂草!”
简思卉气得浑身直颤,脸上青白交错,忍不住大骂一句:“你这贱人!”手上的酒杯就飞了出去。
☆、31 意外
景鹤“啊”地轻呼一声,要避已来不及,只能本能地用手挡住了头部。
时间很短,但许多事情就在这一瞬之间同时发生了!
“小鹤!”有人大喝,声音里夹杂着惊恐与怒气。--这是匆匆赶来的安聿鸿。
景鹤原本就是等着他来,也是故意要激怒简思卉动手。人在盛怒之下,往往会先把手里的东西当作武器,而简思卉手里只有一个酒杯。
被酒杯砸一下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只要这一下,就可以让安家和简家的关系从此恶化。这笔买卖值得做!
所以,景鹤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决定。
但是,她没有想到,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里,变故接踵而至。
“呼”的一下,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个酒杯,准确无误地砸中了半空中的酒杯。于是,接下来,就听“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个玻璃杯同时在空中,四、分、五、裂!
也许,那人只是想帮忙撞开那只杯子,也许,那人力道没掌握好,也许,那人只是一时情急……但事实是,原本只是一个杯子,现在却变成几十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因为惯性,冲着景鹤兜头兜脑地飞过来!
景鹤虽然视线被手挡住,可她一听到声音,心里就知道不妙!
若换作平时,她有十几种方法可以避开这些碎玻璃,但此时此刻,想要避得毫发无伤而不露一点痕迹,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等着这一阵玻璃雨砸到她身上来!
啊啊啊!不是每次用苦肉计都要搞得那么凄惨吧!景鹤心里哀叹,同时把那个不知到底是帮忙还是捣乱的家伙痛骂了一百遍一千遍!
她一向不相信奇迹。如果有奇迹,她的生活应该像任何一位千金大小姐一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而不是沦落到混迹于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中间,劳心劳力,斗智斗勇……
然而,奇迹真的发生了!
景鹤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速度到底可以快到什么地步。周围的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的时候,安聿鸿已经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茫然睁眼,三米开外的地板上,一件价值五位数的西装外套,卷着那一大堆“暗器”,像块破布一样被弃若敝履。安聿鸿身上只剩一件白色衬衣,以至于景鹤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薄薄的衣料下,那微热的体温,矫健有力的肌肉,充满活力的身躯。
“小鹤,你怎么样?”焦急之色在他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揽住她的手,紧得她身子一阵阵发疼。
景鹤用了好几秒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安聿鸿的身手,比她想像中还要好太多!
“我……没事……”这个时候,应该要继续示弱才对,所以她完全是一副苍白柔弱的样子。
安聿鸿飞扬的眉毛纠结成一团,心疼与不舍全写在脸上。虽然听到说没事,仍是迅速地将她全身看了一遍,这才舒了口气。
一放下心,怒气又像灰烬中的暗焰隐隐升腾。猛地转头,冷厉的目光直射向早已看得呆掉的简思卉。
简思卉忽然惊跳起来,面孔煞白,语无伦次地道:“安……安总,我……我……”
安聿鸿冷冷地道:“简家的人,果然了不起啊!”语气轻柔,却听得人身上一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