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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么想?”她似讥似嘲不紧不慢地道,“以为我要转移资金,淘空安氏吗?”
瞬时间,她清楚地看见江辰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的寒意,只是稍纵即逝,又恢复了看不出深浅的平静。
他深深吸口气,慢慢直起身子,微笑道:“你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
“多谢夸奖!”景鹤毫不谦虚地回道,“你想得太多了,这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投资,这绝对是一个有赚无赔的项目。董事会若有意见,我会拿出充足的证据来。”
江辰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也只是提醒你罢了。”
“多谢!”景鹤笑得云淡风轻。
然而,江辰一走出办公室,她脸上的笑便彻底消失不见。
重新拿起摊在桌上的文件,却没有再翻开,沉默地盯了半晌,终于“啪”的一声扔回台面上。
事实上,江辰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在安聿鸿交给她的所有CASE中,只有这一件,他明确地告诉过她,这个投资案确是别有目的!若非如此,他不会那么放心不下,非得把她拉到这个风口浪尖的位子上来。
可是,她答应帮安聿鸿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暗焰,绝非一个仅会打打杀杀争夺地盘的二流帮派。他在安聿鸿的曾祖父手中创立,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如今早已是一个涉及政界、经济、信贷、娱乐、军火,甚至毒品等多方面的庞大组织。如此庞大的组织,必然有大量的资金运作,而安氏,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说白了,安氏就是为暗焰洗钱。而景鹤一直以来所寻找的,就是证据!
安迪与她的毁家灭门之仇,绝对不是仅仅一枪夺了他的性命那么容易了结!当年,他夺走了她最为珍爱最为宝贵的亲人,如今,她也要让他失去最为重要最为不舍的东西!她要安氏与暗焰土崩瓦解,要安家父子反目,倾家荡产,要安迪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只可惜,她费尽心思,接近安聿鸿,进入安氏,却至今无法在安氏的大楼里找到任何一点线索。但是,目前这个投资案就是最好的机会!
江辰说得对,这个时候要调动大笔资金,对安氏来说一定会有困难。既然如此,暗焰的资金就一定会流向安氏。只要资金流动,她就不相信查不到一点痕迹!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连江辰也看得出这个投资案的真正目的,她又该怎么让安迪同意通过这个项目呢?
景鹤背靠着宽大的皮椅,真心地觉得,这张总裁专用的老板椅坐起来真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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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电梯事件之后,欧潮简直就像盯着重犯一样跟着她。她上班,他在办公室外,她下班,他立刻送她回别墅。如果她不再出门,他就在别墅住下,如果她要出门,基本上除了上洗手间,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视线之外。
然而,就算是这么严密地保护,也不能阻止意外的发生。比如,过马路时,明明是红灯,却突然会有一辆失控的汽车迎面冲来。又比如,从某栋高层建筑下经过时,突然会有某样重物从天而降。再比如,打开不知是谁寄来的快递箱,会窜出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
不知应该说景鹤福大命大,还是对方手下留情,所幸一切只是有惊无险。车子会在危急时刻突然被另一方向冲来的车子撞开;高空坠物会落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而毒蛇,居然是被拔掉毒牙的……
欧潮几次要给安聿鸿打电话,都被景鹤阻止了。开什么玩笑!万一安聿鸿一个放心不下提前回来怎么办!她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更何况,这些恫吓人的小手段,在她眼里直如儿戏,根本不值一提。
她却不知,把这种镇定看在眼里的欧潮,对她的钦佩已是直线上升。没想到她外表看起来柔弱荏苒,实际不仅聪慧玲珑,而且胆识过人,最重要的是,懂得为安总着想。安总看中的人,果然没错!
景鹤自然无心顾及欧潮越来越尊敬的态度,她这几天都在为投资案费尽心思,忙前忙后。终于,安聿鸿走后的第一次董事会召开了。这一次,没有安聿鸿,江辰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撑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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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像她预料的一样,刚把这个投资案拿出来,立刻有人站起来反对。景鹤不慌不忙,把得失利弊详细阐述之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但是,她知道,真正拥有决定权的人还未开口。安迪端坐上首,稳如泰山,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敛住了真实的心思,脸色深沉平静得看不出喜怒。
景鹤将该说的说完,便面向安迪,静静地站着。
她只能等待,等待着他的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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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争斗无能,亲们将就着看吧!
☆、51 以寡敌众
安迪的出击只有一句话:“安氏现在根本没有大笔资金可以调动,而且,目前向银行贷款的数额也已经超出今年的预算太多。”
景鹤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并不回答,转身面向其他人:“诸位董事们的意见也是如此吗?”
既然安迪发话,大家自然附合。
景鹤微微一笑:“即使银行的贷款不能到位,可是财务部递上来的报告中,安氏并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啊!不要说三千万了,就是这八千万都由安氏一力承担,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她又慢慢地道,“安氏作为一个国际化的企业,调动区区八千万资金就有困难,这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怀疑公司整体的结构和运作。”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迪终于皱起眉。
“如果连八千万的资金调动都有问题,”景鹤表情严肃,“那么,我认为,公司已经到了亟须进行一次大改革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口,会议顿时一片寂静,过得片刻,突然就像炸了锅一样喧闹起来。
“景秘书,这话太危言耸听了吧!”
“安氏的利润一直保持稳步上升,哪里需要什么改革!”
更有甚者,拍桌而起,直呼其名:“景鹤!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人直接向安迪嚷道:“安董,这个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怎么能再代理总裁!”
一片喧哗中,安迪神色不动,景鹤毫不示弱,二人视线相对,均看不到彼此眼中的任何一点退让之意。
半晌,安迪举了举手,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他语速沉着地道:“景秘书,安氏需不需要改革,不是仅凭你一句话说了算了。你有这种深远的眼光,是好事。但是,若是有空,还是正儿八经地处理好眼下的实务吧!”
“改革自然不是一句空话能够解决。”景鹤淡淡一笑,“可是,眼前最要紧的这件投资案,却已经暴露了公司中太多问题,董事长不想听听么?”
安迪不语,下面却有人大声道:“我们今天讨论的是投资案,不是公司运作!”
“好!我们现在就来谈投资案!”景鹤猛然转身,盈盈美目中闪过锐芒,精致动人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平时的温柔可亲,娇小的身子却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
这样的景鹤,竟让大大小小十几名董事们都同时心中一寒,顿时无法作声。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财务报告。”景鹤扬起手中文件,“我没看错的话,这里面所计算的,应该是安氏目前所有的资金吧?包括,”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债权!”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她很满意地看到下面有几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于是继续扬声道:“这里有好几笔债权都已经到期,甚至,还有几笔是已经过期了,这些到底是无力追回,还是无心追回?!另外,”她放下来,拿起另一份,“安氏还有许多支出项目,交际调度?外出补贴?形象维护?这些动辄上万的支出又到底是些什么?”
她眼波一转,见到有人面露尴尬之色。装作没有看见,只是轻轻蹙眉,略带忧虑地道: “这些也就罢了,都是小事。可是,”她十分严肃地道,“在公司的部分账目上,我竟然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全场鸦雀无声,有人脸色发白了。景鹤目光冰冷,嘴角挑起的一缕笑意,更让人心惊胆战:“当然,帐目上小有出入,也未必就是一定有人做假账,吞公款。事实上,刚才提到的问题,都是可大可小。安氏上下千余人,总有人难免有点私心。在座的都是安氏的功臣元老,想必对此都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她话锋一转,复又严厉,“私心可以有,若影响到大局,那就不要怪法不容情!我景鹤虽是暂代总裁之职,但只要还在这个位子上一天,就有一天的权力对这些不正之风加以严惩!这项投资案对安氏大有好处,虽然前期投入较多,但一旦开始收效,便能在一年内使公司净赚两倍!这样的案子如果只是因为资金问题不能通过,那么,请问在座诸位,安氏的内部问题,是不是已经严重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了?!”
死寂,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景鹤缓缓转身,迎上安迪阴沉的脸色,慢慢地绽开一个亲切无比的笑容:“董事长,我这人心直口快,但是对公司的忠诚与尽责之心却是真实的,若有什么话说得不合适,还请您海涵一二。”
安迪脸上的阴沉慢慢褪下去,笑意一点一点地浮上来。他点点头:“安总能够赏识的人果然不简单啊!目光独到,深谋远虑,头脑清醒,思维分明。安氏能够得到景秘书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如虎添翼。”
景鹤略一欠首:“董事长过奖了。”
安迪站起来,环视全场:“既然这个项目收益如此之大,那么,冒上一点风险投资,也是值得考虑的。诸位以为呢?”
他只提利益,却只字不提景鹤适才说到的种种,仿佛她那一番话根本就从未说过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
“那好,董事会有惯例,若有事不能统一意见,可投票表决。现在同意通过投资案的,请举手。”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异样古怪,然而,开始有人举手了。一个,两个,三个……最后,竟是全票通过。
安迪“嗯”了一声,微笑道:“很好!既然如此,我这个董事长也没什么好说的。景秘书,这个项目你就全力去做,资金调动的事,我也会全力给予支持。”
景鹤眼神清亮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让人莫名不安。但这时,她只能颌首应道:“是!谢谢董事长!”
“如果没有其他事,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安迪向众人扫了一眼,见无人反对,点点头,当前举步走向门口。
江辰虽然与会,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转过头来看了景鹤一眼,目光复杂难言,随即快步赶上安迪。
“董事长!这个案子我……”他在安迪身后低声地道,像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安迪只举了举手,打断他的话,头也没回地道:“不用说了。就这样吧!”
“董事长?”江辰怔了怔,脚下不由略略一停。
安迪也停下来,回过身看见他表情,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不用自责,现在这样,也很好!”说着又是一笑,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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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滴味道,有木有?
☆、52 又见温初柔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景鹤才如释重负地坐倒在椅子上。她靠在椅背上,以手覆额,闭上双眼。过了片刻,睁开眼来,看了看台面上的投资案,笑了笑,又笑了笑,自嘲地轻轻吐出一句:“几分钟之内,就把安氏所有人都得罪完了,还真是不容易呀!”
她就知道,若以寻常手段,根本不可能让这些听命于安迪的老家伙们点头。遇到强硬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强硬!因此,她想到了这招釜底抽薪。
安氏的董事们,大多是从父辈甚至祖辈起就追随安家的老部下,不要看表面上斯斯文文地坐在办公室里,暗地里却都是暗焰中手握实权且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这年头,出来混无非是为财,这样一些人,要他们真的把安氏当作自家产业,公正廉洁,不取分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挪用公款,以权谋私,私放外债……种种行为皆有。其实,安迪和安聿鸿心中何尝不清楚,只要不伤大局,一般也就由着去了。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事是不能摆上台面的。而景鹤今天的举动,无疑却是往众人脸上打了一巴掌,自然是把人都得罪完了。
想到安迪最后临去时的笑容,景鹤只觉嘴里发苦。投资案虽然是拿下来,却正好给了这老东西借刀杀人的机会!
罢了罢了!她长长一叹,只要能拿到证据,哪里还怕了他们不成?若是怕,她也不会孤军深入,潜入安氏。更何况,她也只是暂代总裁,等安聿鸿回来,就没她什么事,有什么烂摊子丢给他收拾就行了。
只不过,没想到,她并没能等到安聿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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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安聿鸿离开已有一个多星期,两天前原本说要回来,临时却又有了新的变化,只得再耽搁几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也是直到这两日,景鹤才稍稍放松下来。安聿鸿走前交待的事情基本都已办妥,最重要的投资案也已经搞定。而前几天不断骚扰她的意外事件居然也不再发生了。
虽说如此,欧潮的警惕仍然一点不见降低。听说了董事会上的事情之后,更是寸步不离。景鹤自身就是高手,什么时候受过别人这种严密的保护,虽说心里也有些感动,但不免有时觉得不耐。偶尔便无奈地调笑道:“欧大哥,你这样子,我真是觉得没有人身自由啊!”
欧潮却不介意,只是温和地微笑道:“若是景小姐有什么闪失,将来没有人身自由的可就是我了!安总的吩咐,我可不敢不听。”
景鹤翻个白眼:“难道安总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啊?”
谁料欧潮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命原本就是安总的,还给他也是理所当然。”
景鹤睁大了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他:“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说得好像黑社会一样啊?”
“……”欧潮一时语结。他原本就是暗焰中人啊!
景鹤见他一脸尴尬不由心情大好,心中暗笑。知道他这人老实得很,于是不再捉弄,俏皮一笑道:“好啦,我的大保镖!我现在要下班了,是不是请护送我打道回府?”
欧潮不知怎么的脸就红了,干咳两声:“是!我这就叫司机开车过来。”
景鹤憋着笑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宏安大厦,车子还未到。这时候,景鹤的目光突然落在不远处的街边。欧潮顺势望去,不由脸色一肃。
一个婷婷玉立的身影正立在斜阳脉脉的余晖之中,金灿灿的光芒柔和地映在她脸上,那温柔的面容,甜美得仿若天使。
她微微笑着,缓缓走来。
欧潮一个箭步,闪身挡在景鹤身前,警惕地盯着她。她温和地瞥他一眼,视线绕过了他,微笑着柔声开口:“景小姐,你好!”
景鹤轻轻拉了拉欧潮的衣袖,示意他退过一旁,随即也同样微笑道:“温小姐!”
温初柔笑得越发亲切:“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景小姐还记得我。”
景鹤淡淡一笑:“当时一身狼藉,温小姐不也把我记住了么?”
“景小姐这样地出众,想不记住也难啊!”
想起安聿鸿的嘱咐,越发觉得眼前这女子笑得十分碍眼,景鹤不再绕圈子,直接地道:“不知温小姐有何贵干?”
温初柔道:“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景小姐谈谈心,今天恰好路过,就冒昧地上来打个招呼。不知道景小姐肯否赏脸一起吃个晚饭?”
景鹤歉然道:“真是不巧,今晚还有要事,恐怕没有时间。”
温初柔“哦”了一声,并不惊讶:“若是没有吃饭的时间,能不能小坐片刻,确实有两句重要的话,想和景小姐说说。”
景鹤向欧潮看了一眼,欧潮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但景鹤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向温初柔道:“若只是如此,温小姐介不介意就在那边的咖啡厅小坐片刻?”
“有何不可?”温初柔的表情像是不胜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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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安聿鸿一再警告,景鹤还是很想知道这个温初柔到底打算怎么对付自己。要说怕,这世上能让她怕的人还没生出来,既然如此,喝杯咖啡又有什么关系?
二人来到不远处一间小咖啡厅坐定,欧潮自然不便参与,只得坐在隔壁的茶座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温初柔。
温初柔却毫不在意,反倒是对他柔柔一笑,这才向景鹤笑道:“景小姐,虽然你我素无交往,但近段时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有耳闻,对你的聪明才干十分佩服呢!”
“我不过恰逢时机凑巧,得到安总支持做了几件小事罢了。这样的话,温小姐不提也罢。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请直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