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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的搏戏,是很简单的游戏,比之后世练大脑的麻将,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秦少游怎么不会,不过秦少游不是武三思,毕竟没那老东西放得开,他只微微一笑:“臣不会。”
韦氏露出遗憾之色,道:“这样……那么本宫和陛下来,秦卿在一旁看看即可。”
李显兴致勃勃的上榻,中间拍了几案,这皇帝和皇后,就在牙帐之下搏戏,李显先是输了,韦氏便道:“陛下输了,当输什么才好?”
“啊……”李显沉吟一下:“皇后想要什么?”
韦氏瞥了秦少游一眼,那眼眸里似乎闪露着什么,却是慢悠悠的道:“我有个外侄,叫韦清,陛下好像也是见过的,人呢,还过得去,这不,前些日子骑马摔伤了,这才刚刚痊愈,人嘛,总是不能闲着,会闲出病来的,陛下何不给他一官半职,让他为陛下效命,如何?”
李显居然毫不犹豫,道:“这个好说,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我和崔公……”
韦氏却是摇头,幽幽叹道:“陛下,为何凡事都要和崔公商议?崔公年纪这样大,什么都劳烦他,外间人都会说,陛下不抚恤他呢?”
李显挠挠头,这才面露难色。
韦氏却是看向秦少游,道:“秦卿以为本宫说的话有道理吗?”
秦少游方才假装自己很有耐心的在旁观战,现在听韦氏来问自己,显然又联手制衡崔詧的意思。
其实论起来,崔家和韦家的矛盾,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秦少游,这一点韦家的人也清楚,不过韦氏却极为聪明,晓得什么人是主要,什么人是次要。
不过与韦氏结盟,秦少游心里却觉得有些别扭,他淡淡一笑,道:“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这句话,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韦氏却是不恼,只是咯咯笑道:“陛下,你看,秦卿这样大功的人,都是一切凭陛下做主,陛下却非要凭崔卿做主,这是什么道理来着。”
秦少游万万想不到,一句这样的话都会被韦氏所利用。而李显露出迟疑之色:“就怕有人不服,崔卿出面,终究好一些。”
韦氏抿了抿唇,假意嗔怒道:“若如此,那么臣妾也就不再强求了,终究胳膊肘还是往外拐的,韦清终究也是陛下的亲戚,怎么反而像是外人一样。”
见韦氏生气,李显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他想起秦少游,便问秦少游,道:“秦卿,你看这样的事,该如何处置?”
秦少游一时无言,李显固然是个好人,可是天子……只怕是真当不上的,他见李显和韦氏都盯着自己,心里叹息,武则天这一手,实在是妙到了极点,几乎把所有人的心思都计算到了,韦氏会急不可耐的争权,李显必然是左右摇摆,崔詧一旦遭致了打击,会怎么样吗?狗急了尚且跳墙,况且是鼎鼎有名的崔家?
乱象,只怕从今日,就要正式开始了。
将来,谁来收拾这个局面呢?
秦少游心里唏嘘,口里却不咸不淡的道:“臣不敢妄言。”
这不禁让李显和韦氏都有些失望,韦氏对秦少游的水火不侵终于露出了几分恼怒,她淡淡道:“秦卿家,陛下信赖你,是望你能做他地肱骨,可是有话不能直说,却也未必是人臣之道。”
李显觉得韦氏的话里带着刺,不由道:“皇后休要说这样的话。”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少游,见秦少游没有生气,便尴尬的道:“朕不过随口一问而已,哎哎……那么朕就答应了你,朕直接颁布旨意,不和崔卿商议。”
韦氏立即喜笑颜开,道:“那臣妾明日就教他入宫来谢恩,噢,还有一件事,臣妾毕竟也是爹生娘养的,可是家父却在外,能否召回宫中来,以叙人伦之情?”
这一下子,李显却更加犯难了,韦玄贞是武则天逐出去的,本能的,李显对武则天依然还有些畏惧,一时不知答应不答应好。
见李显如此,韦氏的眼眸里便闪出泪花,道:“都说衣锦还乡,如今臣妾都已是皇后了,难道连老父都不能见?若是如此,臣妾这些年……”
“哎……哎……”李显受不得这样,一脸郁闷的道:“朕想办法,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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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第二百零五章:发迹
秦少游在长乐宫闲坐了片刻,看天色不早,便告辞出去。
他经过紫微宫,见紫微宫里显得很是冷清,据闻上皇现在每日都在明堂,紫微宫已经不常来了,秦少游不由哑然失笑,这母子二人,现在是一个动,一个静,可是在秦少游心里,真正可怕的却是那隐藏在佛光中的人。
秦少游回到庄子的时候,天色已晚,可是这儿却是热闹非凡,无数人翘首以盼,显然已经有人及早通报了消息,秦少游有些乏了,不肯骑马,所以是坐车回来,刚刚落车,便有人挤上来,好不客气的给自己一个拥抱,入怀的自不是什么香玉,也没有什么胴TI的幽香,而是一股狐臭,秦少游怒斥:“滚蛋。”
上官辰刮了刮鼻子,只得走开,他讪讪一笑:“恭喜弘农郡王。”
秦少游见到这厮,便不由笑:“我也要恭喜你。”
上官辰惊讶的道:“喜从何来?”
秦少游道:“等着看,自然会有惊喜。”
上官辰这一次也立了不少的功劳,这当然是秦少游的顺水人情,而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好姐姐,武则天成了上皇,上官婉儿依然还是待诏,可是她是武则天的人,朝廷为了安抚武则天,必定要给婉儿的弟弟优渥的赏赐,这样才能体现新皇对上皇的敬意。
人就是如此,有的人累死累活,结果可能不过是官升一级,甚至什么都捞不着,可是有的人,但凡只是做一点事,得到的可就是寻常人难以企及了,投胎,毕竟是技术活啊。
看着这个‘人渣’,秦少游开始感怀自己的际遇,他娘的,自己是用命换来的功劳,他倒好,躺着去立功,依旧还能躺着去领赏。
紧接着其他人纷纷上前,纷纷道贺,秦少游没有看到李令月,心里觉得奇怪,令月莫非转了性子,听见自己回来也不来迎接?
他心里带着疑窦,却是如常的与众人叙话。王琚这个家伙也在,自从秦少游与武氏合谋,王琚的身份也就公开了,此时秦少游已经懒得理会武三思会不会有所芥蒂,毕竟若不是自己带着他们武家上下去‘从龙’,武家现在还在一片哀嚎呢,这功劳簿子里,秦少游当然是要记上王琚一份的,而王琚当年刺杀武三思,振奋人心,也算是对李氏有恩,堪称忠义,想必此番升赏,也能得到了一官半职。
秦少游朝王琚眨眨眼。
二人之间早有默契,王琚自然也就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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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中堂,秦少游不急着去后园里看李令月,便和王琚闲扯,王琚显得很兴奋,他最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此番秦将军得了弘农之地,这里头可以发挥的余地也就大了,虽然阻力也是重重,不过对王琚来说不算什么。
二人吃过了茶;秦少游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那一夜之后,真是改天换地,感觉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通了。
王琚笑了笑:“那是因为郡王站得更高了。”
郡王这个爵位,在唐朝其实也不算特别值钱,和后世地宋明相比,有点泛滥的意思,比如武则天登基,武家的人是人是鬼都封了个郡王、亲王,韦氏掌权,这韦氏亦是一门数十个王爵,当真是有不把王爷当干部地趋势,不过除了外戚和宗室,郡王却是极为不容易的,秦少游听到王琚叫自己郡王,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
王琚的话发人深省,因为站得高了,所有看待任何事都与众不同,那一夜的险,确实冒的值得。秦少游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站得再高,咱们该做的事还要做,却不知王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王琚知道秦少游要问的是什么,王琚淡淡道:“殿下说的是关东士族?”
秦少游颌首点头,王琚叹口气:“说起来,我王某也是关东士族的,殿下现在却是问我如何铲除关东士族,实在教人……”他只是摇头。
秦少游不禁笑了,道:“我竟是忘了,况且铲除二字,未免有些过份,王先生难道认为,要对付他们,只有铲除吗?”
王琚伸出两根手指,郑重其事的道:“方法无非有二,其一是铲除,先对他们釜底抽薪,彻底剥离他们的基础,动摇他们的根本,他们若是忍气吞声,倒也罢了,一旦反弹,那就借助朝中关陇士族的势,将其斩草除根!”
王琚说到这里时,表现出了阴狠的一面,虽然他是那个士族的一份子,可是现在,他更是秦少游的属官,在关东士族里,他毕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可是在这里,他却是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所说的铲除士族,当然不可能铲到王家头上,甚至王家可以趁势脱颖而出。
秦少游似在沉吟,不由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王琚道:“这其二,便是驯服他们。”
秦少游道:“如何驯服?”
王琚笑了:“殿下是怎样驯服这些庄户的?庄户们的需求,其实很简单,他们只想吃饱穿暖罢了,所以殿下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不必为生计发愁,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殿下的左膀右臂,成为庄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对于士族们来说,和庄户又有什么分别?唯一不同的,无过是他们胃口更大,想要索取的东西更多罢了。”
秦少游道:“先生继续说下去。”
王琚似乎早有腹稿:“和控制庄户一样,首先,要先控制住这些士族,如何控制?这个,咱们可以细细思量,殿下现在想的,其实未必就是对付整个关东士族,我们的目标,无外乎是弘农的士族罢了,士族赖以生存,无非就是土地罢了,土地是用来种粮的,至于其他的油坊、酒坊之类也有,总而言之,只要能让他们知道,殿下能够控制他们的收益,他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假若接下来,殿下再诱之以利,还怕他们不肯乖乖就范。只不过……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要控制人,首先得分清主次,什么人是用来以儆效尤,什么人用来拉拢,切不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可完全束手束脚,自己绑缚了自己。”
秦少游点头:“王先生所言甚是,这件事,怕是要从长计议。”他想了想,道:“今日韦皇后见了我,颇有拉拢我的意思,只不过,我拒绝了。”
王琚笑了笑:“这韦家拉拢殿下,说明殿下已经有了被拉拢的实力,这是好事,而殿下拒绝,也是好的,上皇……毕竟还在呢。”
这句话里,带着玄机。
秦少游也不由笑了,武则天还好生生的在明堂,自己凭什么去给韦家提鞋,韦家也配吗?
不过秦少游脸色一冷:“韦家拉拢不住,肯定会借机滋事,这不得不防。依着我看,这关东士族的事,韦家只怕会添几把火。”
王琚沉吟片刻,秦少游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韦家一旦拉拢不住殿下,那么最希望的结果,应当就是让秦少游和关东士族两败俱伤,这件事,倒是需要提防一些。
二人说了几句闲话,暂时也只能先议到这里。秦少游便起了身,独留王琚在这里继续喝茶,他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后园,问李令月在哪里,有女婢道:“公主殿下染了风寒,正在养病。”
秦少游不由道:“为何没人报知?”
“殿下,公主殿下不准报呢。”
秦少游苦笑,忙是赶去太平公主的院落,几个随侍公主的宦官和女婢见了秦少游,纷纷行礼,秦少游不理他们,直接入了卧房。
卧房里没有点蜡,门窗也是封闭,听到榻上的人道:“不是说了,没本宫准许,谁也不许进吗?”
“是我。”秦少游摸到了榻钱。
榻上的人一骨碌便坐了起来,禁不住道:“如何了,如何了……封赏了什么?我那皇兄,一向是舍不得的,吓,指望他赏什么厚禄……”
秦少游目瞪口呆,忙是双手扶她肩,要将她按回去,道:“你不是染了病,快快歇下。”
李令月道:“染病是一时,封赏才是一世的事,你真是糊涂。”
秦少游虎躯一震,有妻如此,这他娘的这辈子不发迹都不成啊,果然是贤妻,他忙道:“赏了弘农郡。”
“弘农郡……什么弘农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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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第二百零六章:来者不善
‘贤妻’面前,秦少游不敢相瞒,忙是将今日朝议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李令月眼眸一亮,这绝非是修饰,而是在这幽光之中,秦少游分明看到那双幽暗中的明眸像星星一样闪了闪,那眼底深处,真是如饥似渴,连秦少游都被她所感染。
李令月精神奕奕,哪里像是病了,掰着手指头:“弘农郡,我听说过的,辖下九县,有弘农、陕县、湖县、华阴、卢氏、黾池、新安、宜阳、陆浑。其中弘农县最富,去岁的时候,户部收支里,弘农县名列第三,除此之外,华阴、渑池、宜阳数县也是大县,咱们秦家的根本是在孟津,不过这不打紧,虽然你是封去了弘农,可是弘农与孟津也是接壤,这孟津,应当也会拨付到弘农,我再数数看,这就是十县之地,呀,你前几日不是在培植什么棉花吗?据说已经有所改良,大可以移植推广棉花出去,除此之外,还可再弄个大的马市,对了,食户能有多少?想必不下十万户吧。”
秦少游苦笑,纠正她:“我查过了,是二十七万户。”
李令月咋舌:“那可是百万人口,若是再添上孟津,岂不是有人丁百五十万?呀……我的夫君……”她一下子进入秦少游的怀里,秦少游虎躯一震,立即想到后世的关键词和敏感字,忙是岔开话题,道:“眼下最紧要的不是这个,而在于,咱们能用的食户,怕是连一半都没有。”
李令月惊道;“这是何故?”
秦少游道:“弘农多豪族。”
一下子,李令月明白了。士族虽然也要缴税,原本这些赋税是给朝廷,现在却全给了天策军,可问题就在于,士族有特权,有实力,所以明明是万亩的良田,可是真正上缴的,怕是连百亩都没有,他们毕竟不是一般人,征税,在以往也只是意思意思罢了,现在即便换了天策军,难道就能解决这个顽疾?
况且士族最擅长的就是瞒报人口,而这也是一直以来存在的顽疾,朝廷在弘农郡登记造册的户册是二十七万户,可是真实有多少人口,怕也只有天知道,毕竟登记造册了,就要缴纳税赋,要负责徭役,可是瞒报,就等同于是把这些劳力,置于士族之下了。
李令月听的蹙眉,禁不住咬牙切齿:“关东人,怕个什么,太宗和高皇帝在的时候,他们不过是一群磕头虫罢了,现在也敢……”
“今时不同往日。”秦少游断然道:“关东士族,也俱都是绵延数百年,富贵了数十代,家世恒远者,可以追溯到春秋去,从前的时候,确实是被关陇士族压着,可是并不代表他们软弱可欺,就我所知,许多人家里都蓄养了私兵,私兵的数目不详,许多人家里,子弟多是为官,朝中的大臣,弘农人占了十之一二,虽然比不得关陇的士族,却也不可小看,问题就在于,若是我们捅了马蜂窝,他们必定要反弹,到时候就是两败俱伤,反而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若是不采取一些措施,他们就会轻视你,越发骄横无忌,将你逼到墙角,让天策军在弘农无法立足,这件事,怕也不容易啊。”
李令月托着下巴,道:“这么说,我们是无计可施了,可恶,梁王抛来这么个东西,却让我们夫妻二人看得见,却吃不着。”
秦少游淡淡一笑:”且不急,想来,他们总会先礼后兵,且看看他们怎么说,毕竟我们有大义,于情于理,现在都是我们占优。“
李令月却是忧愁的托着自己的小脑袋,道:“动强怕是不能,你自己也说,那是捅马蜂窝,得罪一家可以,可是得罪上百家,乃至于坏了规矩,便是天下士族纷纷侧目了。况且他们有私兵,夫君又不是朝廷,难道还能把他们当做叛党吗?哎呀呀,我心里难受的紧,这可如何是好?”
秦少游怒道:“你我还未入洞房,且慢说这个。”
李令月唏嘘一阵,也开心起来,自是吹灯拔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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