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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到底咋样啊?故事到底咋样啊?给句话吧!!
☆、为爱走天涯
名导贾闲亮把这次试镜设在了本市最豪华五星级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里。听闻这间总统套房有一整面落地的钢化玻璃,放眼望去,城市风光尽收眼底,连城郊废弃化肥厂的大黑烟囱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当然,仅指听闻,我是没机会近距离接触总统大套房,更没机会远距离欣赏都市丽影。文哥带着江璿睿直上顶层试镜,我和黄尚只有坐在酒店气派大堂的真皮沙发里翻杂志的份儿。
要说这奢华酒店就是不一样,供人免费阅读的杂志拿在手上都沉甸甸,香喷喷的。封面人物是高富帅,里面内容是高大全,插页广告是高精尖,我翻了半天只看出一个门道。
原来富豪们喜欢别人称自己慈善家,又把财富积累自称为公益基金。上流阶层管开PARTY叫慈善聚会,贵妇名人们捐出些可有可无的奢侈品是义卖,高价竞拍得手又被恭为善举。像一场纸醉金迷,冠冕堂皇的竞技游戏,个个慈悲心肠,人人心系社会。
边翻边想着,我手里的杂志突然被黄尚抢了过去,“别看了,咱们接着聊上午的话题。”
我纳闷,“什么话题?”
他不答,摸着下巴只顾讲自己的,“你说我申请去给小糖豆当助理,是不是比较容易接近米芮遥。但是这么做会不会用意太明显,被徐陌舟察觉呢。”
黄尚的表情乱认真的,不像是随口一说,劝他死心的话到嘴边我又吞进肚里。与其百劝不听,不如顺他的意称他的心,我转而道:
“想追就正大光明地去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不是你的风格。追不追求的到另说,至少你努力尝试过。老了跟儿孙讲起来,也不会觉得抱憾终身。”
拍拍黄尚的肩膀,我向他投去鼓励而坚定的目光,望他坚定信念,鼓励他勇往直前。这厮倒好似理解有误,受惊僵硬的表情像我其实在怂恿他遁入空门,斩断三千烦恼丝。
好半天,“武胜男,你该不会是转性了吧,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他锃亮的眼珠溜溜一转,指着杂志封面上的高富帅说,
“我算听出来了,你丫根本不相信我能成功。告诉你,若干年后我会跟我的儿孙们说:看,老爷子就是从这种人手中赢得你们奶奶的。”
“……”
黄尚的勇敢是张扬狂放的,像乌江边的楚霸王,死也要死得霸气十足,何况他还没有贞烈的虞姬相伴。壮志凌云,令人好生佩服。
“武胜男,你能这么讲,只有两个解释。要么你道德沦丧了,企图教唆并通过我横插一脚到米芮遥和徐陌舟中间,你好坐享其成,趁机将徐陌舟收编旗下。”
堪堪又一位遗落民间的编剧之珠,我笑了出声,“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只剩一种解释。你不再喜欢徐陌舟了,至少不再那么喜欢他了。不然,这话你绝对不可能说出口。小说里写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她)过得好过得幸福。屁话!说到底是因为根本不在乎那个人了,过得好坏跟自己再没半毛钱关系。”他声音一顿,缓缓又道,
“武胜男,你老实承认对江璿睿有好感了,能怎么着啊!他难道不比徐陌舟更适合你?”
一直知道黄尚谈起生意经是口若悬河,没想到聊起爱情观,也口灿莲花。可能是他讲得笃定又嘹亮,我居然真品出几分透彻,几分道理,更有几分不是滋味。
阳台上没想通透的遗留问题再度强势回归,我脑袋瓜子像是被人猛劲儿夯了几闷锤,生生地疼。黄尚忽然又讨嫌地捣我胳膊,
“你看你看,那不是林晓,林晓晓嘛。”
我惊得一抬头,只见带着顶棒球帽的林晓晓从电梯附近朝我们走过来。明星果真有范儿,穿着低调简单,也能充满气场,我和黄尚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
她走至近前,纤指微微挑高帽檐,看门见山道:“听说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江璿睿的助理了?”
可怜了黄尚那只将将伸出去的友谊之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林晓晓的美眸,连瞟都没瞟一下半下,只傲娇地盯着我。
“嗯,没错。”我答。
她若有深意地哦了一声,略作环顾,“你们这是在等他吗?”
黄尚显然对美女抵抗力偏低,忍让度又出奇的高,他大方收回手,乐呵呵地道:“对,等他的好消息。”
林晓晓又哦过一声,坐了下来,挑眉淡淡看向我们,“不用等了,待会儿我们直接跟贾导去参加投资方的慈善晚宴,你们回去吧。”
慈善晚宴?不愧是演员,说谎话都不带喘气脸红的。穿成你这样去参加慈善晚宴,估计只能本色出演误入歧途而失足的受捐者。
我不打算拆穿她,更不打算顺她的意,也跟着坐下,“等他下来了,我们就回去。”
她睨我,不说话。我被她睨,也不说话。
黄尚站在我们中间,看过她看我再看回她,嘟哝一句,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接着坐得远远的看起杂志。
我们剑拔弩张,用女人的倔强打一场无声的战役。我甚至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跟她杠上,变得如此小肚鸡肠,又如此不甘示弱,可头却奇迹般的不疼了。
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蠢兮兮地对峙到中心人物江璿睿出现,没想到只一会儿,我的手机便划破僵局欢乐唱响了,李宇宙来电。
电话接通,那端立刻传来人群嬉闹的嘈杂声,我奇道:“李宇宙,你在哪儿啊?”
“机场。”
“你到机场干什么?接机?”
“送人。”
“送谁?”
“送我自己。”
“好好说话。”
“武胜男,我现在正式向你道别,我要去日本找我的女神了。别拦着我,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我寻爱的脚步。”
我有点难以置信,“昨天不还好好的嘛?不准跟我开玩笑。”
“不开玩笑,你听。”
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那端传来,温柔地通知旅客们登机。我不但信了而且急了,招手唤已经站起来听出些端倪的黄尚赶紧过来,同时对着手机怒道:
“李宇宙,你给我听好,在我们没赶到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否则这辈子朋友再没得做。”
黄尚夺过手机,更不留情面,“要是到机场不见人,小爷一定追到日本,送你顿毕生难忘的胖揍……”他一把拿开手机,像受了奇耻大辱般火冒三丈,
“嘢,他敢撂我电话。快走!我今儿非得好好收拾他!”
我边点头起身,边急匆匆对林晓晓说,“等不了江璿睿了。他下来麻烦你跟他讲一声,就说我们去机场追杀李宇宙了。”
林晓晓面无表情地听完,声色未动,然后随手拿起本杂志,闲闲翻着。
我亟不可待,不知该到底怎么才能说动她,走远的黄尚停下脚步又不断催促,她更愈发闲散,哗啦的翻书声就像用小锉刀划拉我的后脖颈,难受无比。
还是到了机场之后再给江璿睿打电话吧。
一甩手,我跟上黄尚,隐隐觉得不稳妥,内心忐忑,可实在无计可施。算了,算了,又抽风的李宇宙比较重要。
马不停蹄赶到机场,再拨李宇宙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我和黄尚像没头的苍蝇在候机大厅里瞎胡乱转,连所有男厕所都搜查了不下五遍,仍不见李宇宙的踪影。
莫非真不顾及多年情谊,不告而别了。
茫茫人海,来匆匆,去匆匆,我就在匆匆环顾的最后数眼中,意外地锁定到了李宇宙。
这孙子坐在机场内设的小资情调露天咖啡厅里,正悠哉地嘬着咖啡,玩着平板,快活极了。
招呼黄尚疾步走向咖啡厅,我们一定面带凶相,不然不会有人自觉自发地给我们让道。人来到跟前儿,李宇宙还埋头游戏,小模样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欠揍,我仍觉不够生动。
“李宇宙!”
黄尚一声怒喝威震四方,李宇宙惊得双肩一抖抬起头,恬不知耻地对我们笑,“都来啦。”
“你小子!”黄尚朝他抡起拳头,空中滞了几秒又放下来,拖椅子坐下,“算了,看在你好歹改签机票等我们的份儿上,我原谅你。”
“我没改签。”李宇宙摇头看了眼手表,“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半才起飞。原来你们这么在乎我,我总算可以安心离开了。”
“你!”黄尚气急无语,转看向我,眼眶里噌噌全是火苗,“我不想跟他说话,怕发生流血事件。”
其实我也很是不想搭理李宇宙,耍我们跟玩儿似的。但鉴于他向来品行诡异,心性独特,我还是把话题扯了开,
“怎么会这么突然啊?”
李宇宙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默默地拿起背包,从里面掏出个特别大的相簿摆在我们面前,并示意我打开。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模样是少有的认真。
翻开厚重的相册封皮,四格玻璃纸相片夹里整齐装着的竟然是钞票,四个国家钞票。一页一页翻下去,满满当当,花花绿绿,起码有几十个国家的。
黄尚也好奇地凑过来,直接翻到底页,最后一格里是粉红色的毛爷爷。
“我有收集各国钞票的习惯。很早之前我就想好了,”李宇宙伸手抚摸着相册,一脸期待缓缓开口,
“等我找到我的爱人,我要带她重走我这么多年所有去过的国家,告诉她哪里风景最美,哪里的东西最好吃。每到一处,我要用我收集的钱买一件小礼物送给她。等这些钱全部用完了,她就有一堆的礼物,可以摆在家里的任何角落,一看到就会想起我们一起旅行的地方,想起很多很多快乐的事。这样,即使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不会觉得孤单。”
说话间,李宇宙眉目之间荡漾开的幸福憧憬,仿佛像他已经置身爱的小屋,拥着情人欣赏礼物,细数回忆。
我能想象得出那有多甜蜜,自然能体会到李宇宙有用心。大男人的气魄,小男人的浪漫,他都做到了,根本不需要再回答我的问题。
“李宇宙,厉害,我支持你!”黄尚目露钦佩之色,握住他的手,“一路顺风。”
我也把手伸过去覆在他们手背上,“马到成功!”
阳光灿烂的下午,喧闹的机场,我们紧握友谊,天荒地老。
连一场简单的送别宴席都来不及,把李宇宙送至安检处,我鼻头酸涩有想哭的冲动,黄尚也深沉缄默。
李宇宙似乎不想让离别气氛太伤感,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分别递给我和黄尚,叮嘱完我们马上打开,快步走进安检区。
我和黄尚同时选择背过身。小心拆开纸袋看进去,我笑了。抬起头,黄尚也在笑。互看礼物,我们又相视而笑。
李宇宙把他的山寨名牌Armani留给了黄尚,而我得到了他多次与人民城管斗智斗勇时身着的那件战袍——碎花围裙。
再回首,李宇宙走了。这个到过大多人没有到过的地方,看过大多数人没有看过的风景的男人,最终也做了一个大多数人不敢做的决定,勇气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说你们,写两个字冒个泡又不费劲,给点面子吧……
☆、喜剧之王
和黄尚一起走出机场,抬头望向划破蓝天的庞然大物,身边人轻声一句,再见,朋友。我心里顿时空劳劳的。
人一走,与他有关的所有一切也随之变成回忆,他的特立独行,他的思维怪异。他爱得洒脱,也走得干脆。
比起他,我简直太懦弱。求不到自己所爱的,喜欢我的,又故意佯装不知,视而不见。
喜欢?是喜欢吧,江璿睿,我真拿你没有办法。
想到那个正在参加演艺事业中,最至关重要一场试镜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赢得角色。翻出手机,我先被五个未接来电和三条短信吓了一跳。
“武胜男!!!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武胜男!!接电话!!”
“武胜男,看到短信打过来!我等你!”
自从上次江璿睿半夜突发急性肺炎被送进医院,我对短信里的感叹号就特别敏感。查看最后一通未接来电显示是十分钟前,我忙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和江璿睿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过了吗?”
“你在哪?”
不等他再说,我赶紧道:“我在机场送李宇宙,你过了吗?”
“等通知。李宇宙去日本了?”
“咦,你知道?”
“猜的。因为你敢不等我先走的原因,我只接受这一个。”
我本嗤之以鼻,笑他专。制霸道,却从自己的轻笑声里听出点轻松和舒逸,连带空落的心也好像被什么填充,满满的踏实。
他又说:“武胜男,到我家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想也没想,我点头说好。
挂断电话,陡然迎上黄尚探究的目光,他定定打量我,“武胜男,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我摇头,“不知道。”
“像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讨老公安慰的小媳妇。唉,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用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陕北话,有滋有味地念叨着转身离开。那回身带出的一抹莫名萧索,仿佛天地间,没有人能与他相共,话凄凉,诉哀思。
于心不忍,我冲他背影喊道:“黄尚,要不你跟我一块去江璿睿家。”
他麻溜儿华丽转回来,笑得巨贼无比,“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走,顺便买两瓶酒,我们把酒言欢,用实际行动祭奠三人帮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只一刹那,我觉得恻隐之心和凡心一样,不可随意妄动,容易惹祸上身。
果然,江璿睿打开门见我和笑眯眯的黄尚站在他面前时,动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一定在一个闪念中,有那么点动武的意思。
他先狠狠剜了我一眼,然后没好脸色地看着黄尚,不耐烦地说:“你来干什么?”
黄尚毫无自觉地,或者说是自觉毫无不妥地举起手里的一打啤酒,“送行归来,心绪难平,几盏小酌,待微醺后,笑红尘乐逍遥。”
江璿睿被他文绉绉的气质弄得脸都黑了,“说人话。”
“兄弟,整两盅?”
我以为江璿睿会采取平时对我的一贯强权手段对待黄尚,将他和他带来的一打啤酒通通撵出去。谁知,他不仅笑着接过啤酒,还盛情邀请黄尚进屋。我还没弄清楚怎么个回事,事态就反转了。
江璿睿把我强行按到沙发里坐下,打开电视锁定电影频道,跟嘱咐学龄前儿童似的交代我,好好坐着不许说话,老老实实看电视。然后,走进厨房带出俩黄瓜俩西红柿,和黄尚在餐厅里真喝起来了。
昨晚醉成那样,现在又喝,江璿睿估计把自己当千杯不倒的酒仙了。我不声不响地进厨房下了三碗面条端出来,黄尚胡吃海塞吃得痛快,江璿睿反而盯着热腾腾的面条发了会儿呆,抬头看我,一双黑眸像缀了露水般氤氲。
他这样让人很不自在,我别开眼催促他快点吃,走回沙发边坐下乱按起遥控器,仍能感觉到背后他炙热的目光相随不离。
想起昨晚,再看当下,我决定等他们喝散场了和黄尚一起走人,此地不宜久留。
计划得好好的,变化也来得凶猛,确切地说是凶猛的困意。一部重播不下五遍的电影太过无聊,我看着看着就糊里糊涂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大概窝沙发里的睡姿不舒服,我隐约觉得呼吸有些不顺,像空气骤然稀薄,喘息不及。我下意识地扭动身子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异样的窒息感只消失片刻又更为汹涌地袭来。
我猛地睁开眼,江璿睿一张无限放大的俊脸在我正前方几厘米处,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他眼睛快眯成一条直线了,俩眼珠却一动不动,衬着他脸颊两朵红云,我立刻联想到家乡春节每家每户张挂的年画,叫《年年有余》。
这小模样,喜气洋洋,兆头极好。
半醒不醒,他这般如此叫人亲切,我情不自禁地摸上他的脸,喃喃道:“真不愧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多招人爱啊!”
话刚说完,眼前突地一黑,鼻尖是清新气息,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