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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地盘,我也不允许其他女人出现。」秋凉仰高小脸正面迎视他。
「你在要求我?」他高挑起眉。
「不,我在谈判,我要的是平等的关系。」
他的眼眸微眯,这是第一次,她如此坦诚的说出她、心里所要、所想的。「你在乎?」
「我不在乎,只是觉得这样子比较公平。」
「公平?」他轻笑,「你这女人,真是一点点亏都不肯吃的。」
「谢谢,你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男人。」秋凉冷哼反讽他。
「对你,我永远也不会大方。」
她仍是心平气和。「迟早有一天,会有别的男人走进我的生命。」
她受够他有时莫名的阴阳怪气,她不要有遐想,不要抱著期盼,还是趁早和他摊牌的好。
关戎的眸光冰冷,无意中她触到了他黑暗的一面。「哼!凭你那么烂的技术,那么差劲的叫床声,凭你也能温暖一个男人吗?」
听见他恶意的指控,秋凉脸不红气不喘,她笑得和他一样灿烂。「没关系,会有男人欣赏我的叫床声,而且有好的老师,我学习得就很快。」
她挑了一个他最大的痛处下手,她知道他虽绯闻不断,但占有欲却是强烈骇人,仿佛像个独占的丈夫,容不得她有一丝的出轨,而她常乐于挑战他的极限。
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他盛怒的口出恶言,「你是我碰到的最差劲的床伴。」
话声刚落,他已经后悔了,只见她的脸色一白,室内陷入了沉默。
「你倒提醒我了,你的经验确实很丰富,告诉我,我要多努力,才能赶上你的阅历。现在开始,一周一个男人怎么样?还是三天一个?或者一天三个……」她冷冷的道。
「你敢!」他怒吼一声,扣住她的下巴,不能忍受她说出的话,光是想像那画面,就让他发疯。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能激起他最恶劣的一面。
她张扬旗帜,要他臣服,要他投降,要他先承认她的重要性,而她死咬紧了嘴,坚固著一颗心,不让他稍越雷池一步。
忍著下巴传来的剧痛,她也是大怒,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想到他的「丰富阅历」,莫名的她就觉得怒火涌上,她虽然知道他的花名册可以写满一套四库全书,但是,那些都不是由他亲口承认的。
她可不是闹著玩的,一脸的凶神恶煞,指力劲道十足,一时,他挣脱不了。
「你这个疯女人!」他怒吼一声。
两个人像两只动物厮咬缠斗著,一个掐著他的脖子,一个圈紧她的腰身,双脚钳制著她。
他压著她,两手扣紧她的手,「你在报复?」
「没有。」她睁大圆目,恶狠狠瞪著他。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这个容易记恨的女人。」他恨声道。
闻言,她嘴角漾起一抹残忍的笑,笑得像个女王。「没错,我什么都健忘,就是会记恨。」
「你还小心眼的厉害。」
「没错。」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别人的眼睛是揉不进一粒沙子,我是容不下一只细菌。」
她是无所谓,因为她不够在乎,如果她在乎、她善嫉、她独占,那她要就全要,不要就全不要,在她的字典中,没有中间模糊的灰色地带,在付出的同时,她也要有收获,她是自私,因为她的占有欲浓烈的连自己都害怕。
「谁爱上你谁倒楣!」关戎的话里像是有天大的仇恨。
还是那一句话,她嘿嘿干笑,「爱上你的人,也是祖上不积德。」
厮杀完毕,他们像两只又倦又累的动物,彼此互偎舔著伤口。
「我给你这里的钥匙,你想来就来吧!」他先閞口了。
「不用了,我怕坏了你的好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秋凉想也没想的就拒绝。
「我没有把女人带回家过。」
是吗?
看到她眼里的怀疑,他扯唇讥讽道:「我虽非善男信女,也不至于撒这种谎。」
她沉吟半晌,心里隐约觉得拿了他家的钥匙,彼此又跨过一个阶梯,当下她起了抗拒之心。
她些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他忍不住出言激她,「你不是要公平吗?我有你家的钥匙,也把我家的钥匙给你,你又损失了什么?」
她损失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损失,她没有多付出,就不会多期待,更不会多伤心。
是的,她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秋凉。
「专心点,不准你想其他事,你现在只能想我。」他欺近她,身体紧贴著她。
她叹口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独裁而且很专制,你不只控制人的行为,连人的思想你都不放过。」
他亲啄一下她的唇,熟练的躲过她推过来的手,又往她的唇瓣压下去。
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她扭动著身体要避开他的手,「拜托,我伺候不了你的欲望。」
「你可以的。」他横抱起她,不管她的挣扎,把她放到他的床上,霸气十足的宣示他的所有权,「在我的床上,你就是我的。」
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拜托,又不是动物,还讲领地权咧!」
事实证明,这男人是一个披著人皮的动物,还是大型的猫科动物,当他餍足了他的欲望后,还是紧紧的抱著她不放手!在他的床上。
半夜,她在睡梦中醒来,陌生的灯光、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等看到半裸抱著她的关戎,她才想到,这里是他家。
她拉紧被单,自己也是一身的赤裸,她睁著眼,瞪著天花板,已经全然没有睡意了。
突然,她觉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谬,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让她觉得陌生。
天啊!瞧她让自己落在一种怎样荒唐的闹剧里,她怎么会和这个北台湾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上床了,而且长达两年?看来短时间内还没有结束的可能。
他具备了一切她都不欣赏的特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声,试著从他的怀里挣脱,这一动,倒是惊醒了他。
「怎么了?」他沙哑带困意的咕哝著。
「我……我想回家了。」
在下一秒,陡然而升的怒意取代了困意,锐利的黑眸里是炽热的火花,他起身,冷冷的瞪著她,从牙缝里挤出话,「好,你要走,就马上走。」他气疯了。
她跳起来,迅速的套上衣服,拉链都还来不及拉好,就拎著她的包包冲了出去。
她跑得这么快,就像后面有魔鬼在追一样。
颤著的手焦急的要打开大门,复杂的门锁让她额头冒汗,在黑暗中,他如猫似的脚步慢慢的逼近了她。
她贴著门,焦虑使她的手更不听使唤,门怎样都开不了,他的手搭在门板上,将她困在他和大门中间。
「秋凉……你在怕什么?嗯?」他的声音似天鹅绒又软又柔,她却骇的寒毛耸立,这种温柔的嗓音包容著宽容,是最最可怕的。
「我只是……睡不习惯,我喜欢……我自己的床……我有认床的毛病。」
他的手从背后圈著她的肩,低柔的在她耳边轻喃,「你习惯就好了。」
「我不想习惯。」感到他的手臂圈得更紧了,她忍著隐隐传来的疼痛。
「你得开始习惯了……」声音越来越低,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热热的唇贴著她的耳际对她低语,舔著她的耳垂,她又是一阵无力。
「不要……」她哀叫求饶,她刚刚才从床上爬出来的,不想又这么回去。
「你确定吗?」关戎不理会她的抗议,持续进攻著她……
完了,他总有法子知道怎么掀起她的情欲,知道怎么让她疯狂,知道怎么逼她就范。
为什么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超过她能控制的呢?
铃~~铃~~
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关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肯动,秋凉只好跑过来接电话。
「喂!你好。」
「秋小姐吗?」电话那端传来陌生的男声,操著特殊的口音。「我是秋贵堂先生的律师。」
她心里一沉。「有……什么事吗?」
因她不寻常的语气,关戎关掉电视,静静的看著她。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令尊已经在昨天上午十点去世了,请你节哀,希望你能来参加葬礼……」
秋凉愣在当场,呆立了一分钟,再也听不清楚电话的那头又说了什么,直到关戎为她挂断电话了都不自觉。
他死了?
嗯,肖蛇,五十四岁吧!,算是死于壮年了。
恍惚的,她摸著放在桌上的零食,将一颗乌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唔……好酸好酸……瞬间在口腔里扩散的酸意直窜鼻尖,随即,她又塞了一口苦瓜,唔……好苦,太苦了……该死的苦瓜,难吃的苦瓜……
更令秋凉懊恼的是,为什么又酸又苦的滋味不只在口腔扩散,连胸腔都觉得疼痛,她如坠入漫天云雾中,慌慌的找不著边。
记忆中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倒下了?再也不会起来了?
「谁打来的电话?」
秋凉仍觉得恍惚,直到关戎又重复了一次,她才呐呐的回答,「他说他是律师。」
他眯起眼,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他说了什么?」
「我爸死了。」
她的指尖微颤,一连又塞了几个乌梅,一张小脸挤成了一团。「天啊!真酸。」
「酸就别吃了。」他皱了下眉,拿走她手中的乌梅。
「没关系,我爱吃这乌梅……」她又抢了过来,塞一把到嘴巴里,直到将整个嘴巴都塞满了乌梅。
「爱吃为什么要哭?」他的声音柔了几分。
谁说我哭了!方要逞强的话还未说出,她就感到脸上的泪,正顺著她的脸庞滑落下来。
「是乌梅太酸了啦……」她口齿不清地咕哝。
关戎一把将她的头按进他的胸膛,她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拒绝他的温暖,拒绝他的慰籍。
他两只手紧紧的搂著她,她恼怒的低吼,开始捶他,「你放开手,不要管我,关戎……」
他不动分毫,只将她抱得更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谁难过了………」秋凉才刚说完,泪水已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呜咽出声,抡起拳头,狠狠的将懊恼、怒意、痛苦都发泄在关戎身上。
他怎么能走,走得这么简单,这么轻巧,她没说过她对他的恨、对他的懊恼,他再也不会知道她有多恨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说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她放声痛哭,脑海里转的画面,像老电影似的一幕幕播放,他的笑声,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慈爱,他离开时的背影,她跑过了几个街口,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自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哭得这么伤心,爸爸……为什么丢下了她们母女,他好自私、好任性,他该长命百岁的,因为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不想原谅他呀!不原谅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负心绝情如斯。
☆
夜深了,她沉默而安静,呆呆的坐著,直到关戎抱她到床上。
已经熄灯了,卧房里一片漆黑,她静静的躺著,木然看著天花板发呆。
关戎也是沉默的,两人一样的清醒,一样的安静,偌大的空间只听见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她的一声叹息打断了这样的寂静。「关戎。」
「嗯?」
「你去别的房间睡。」
「我懒得动。」他干脆的拒绝了。
她有些恼。「我心里烦。」
「白痴都看得出来。」
那你还不快滚——她忍住要冲口而出的话。「那你别在我面前让我看了碍眼。」
即使在黑暗中,从他头转的角度,也知道他赏了她一个白眼。「我躺得好好的,不想动了。」
「……」
她瞪著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意识仍是清晰的可怕,知道他同样也是清醒的,她忍不住幽幽开口,「我什么都不想讲。」
那是属于她的隐私,属于她的愤恨,她不会原谅那男人对她母亲造成的伤害,他让母亲一人悲哀的度过人生中应该最璀璨的时候,让她抱著无尽的恨意长眠。
关戎的声音平淡的从头顶上传来。「放心,我也不想听。」
这个男人!真是讨人厌!她兀自生著闷气。
在黑暗中,他从背后抱住她,唇贴著她的耳边,诱惑的低喃,「你想要吗?」
轰!血液直冲脑门。
她恶狠狠的推开了他,气得又补了他一脚,「你的脑袋在想什么?我老爸死了,你可不可以让我清静一点?你这个精虫上身的大白痴!」
不过他方才的邀请,竟像根针扎破了她高涨的悲伤,秋凉这才发现那是他以他的方法来引开她的注意力,虽然很拙劣,却让她的心一暖,话不经思索的从嘴里流泄出,仿佛她已孤独许久,需要有人听她说话。
「他回马来西亚定居了,我有好几年没看到他……」
「你别讲,我不想听。」他打断了她。「我不要当你的垃圾桶。」
这个男人……
秋凉猛地坐起了身,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想讲了,你到底听不听,听不听?」
指间的力道蓄发,只要他的头敢往左右摇个一度,她绝对会勒死他。
「唔……」受挤压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逸出。
她的指力带著恨意、怒意,迳自说著,「十年前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到马来西亚娶了好几个小老婆,对我和我妈不闻不问;十年后要我去为他送葬,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就算死了,也要自己和我妈说去。还有,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他,绝不!」
一口气讲完后,心里觉得痛快了点,悲伤过后,总算有力气生气了,她瞪著他,要是他敢有一点点让她不爽的反应,她绝对会杀他泄愤。
「那就不去吧!」
不去?
她愣了愣,表情竟是迷茫的,像个迷路的小孩,平常的秋凉,温凉如水,爱笑而恬淡,此时的她愤怒激烈,像一把火,熊熊燃烧。
关戎的手轻轻的将发丝别在她的耳后,一瞬间,她颓然松了手,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听著他稳定的、心跳声。
怦!怦!怦!
怦!怦!怦!
他的气息温暖著她,一度疯狂运转的心思在此刻渐渐清明了起来。
「真可以不去?」她不确定的问。
他轻抚著她的发,平静地道:「不想去就别去了,谁能勉强你做什么事。」
「我恨他……」她喃喃低语。
「我知道。」
「我妈妈……她太苦了……太笨了,如果是我,我就会活得好好的……气死他。」
「我知道。」他的手轻拍著她,「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对……」
她一向理智而冷静,乍听到父亲的死讯,她无助而茫然,没注意到他超乎寻常的温柔。
话语轻柔的说著说著,直到夜更深了。
她闭上了眼,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秋凉很安静,常常一人静静的坐在阳台上一言不发,看著楼下的车水马龙,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可是,关戎那个大忙人,居然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一待就是好几天,她发呆,他为她料理三餐;她一人静静的哭时,他就抱著她;夜里,她张著大眼睛,怎么样也睡不著,他就和她做爱,直到她累得睡著。
「我想去参加葬礼。」她开口了。
「好,我陪你去。」
在告别式里,肃穆的黑和白装饰著会堂,显得更加庄严,奢华的排场,在在显示了已逝者非凡的地位,黑白遗像里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威严的凝望著,一群家属面容哀凄,看著亲人的最后一面。
秋凉静静的站著,冷漠的像个旁观者。
关戎也静立在她身边,他的面容肃穆,始终一语不发,只是安静的陪她参加这场葬礼。
当律师当场宣布了死者的遗嘱时,只见一群人屏息聆听,气氛顿时紧绷了起来。
律师一一念著各种财产的分配,在场的人表情错综复杂。「……我名下位于马来西亚的三楝别墅,全部都给我最爱的女儿——秋凉,谨以此来弥补我对她的愧疚和遗憾,在她的成长岁月中,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我希望和我的合法妻子夏云合葬,葬在她所生长的土地上,只愿生不同衾死同穴……」
在众亲属的惊呼窃语中,秋凉沉默的像座雕像,一袭的黑衣,衬得她的肤色白皙没有血色,神色漠然,像事不关己。
「这……这太过分了,居然把那些房子都给她,那我算什么?我的莤雅就不是他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