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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的说道。
“啊，那岂不是很憋屈么？”
“嗯。不过这在哪个单位公司不是这样的，除非去了外企，不然新人地位都是最低的啦。”
电梯迅速上升，顷刻间就到了。孚嘉停了弥生的话，心里开始小心了几分，连走路都十分注意姿态，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打了差评，给扔回去回炉重造。
上了飞机，孚嘉和弥生就把箱子放好。脱了外套开始穿上了围裙，孚嘉麻利的检查厨房各项设备，弥生则蹲在她旁边看着餐车。点着食物。
“今天头等舱只有一个人，经济舱和商务舱全满。任务量有点大，你们俩要多留点心。”伍惜一撩帘子进来说道。她也换上了围裙，白底红碎花的制服衬衣在她身上竟然也可以穿出高贵的气质。
“好的。”孚嘉和弥生点头应道。
伍惜微微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便把围裙一脱。道：“客人要上机了，你们把制服穿好。先去外面吧，一会起飞了再过来准备。”
话毕她从旁边的座位上小包里掏出一个dior化妆盒，认真补起妆来。
“弥生，你现在用的什么保养品？看你皮肤很不错。孚嘉也是，白里透红的；要不要介绍给我用用？我最近皮肤老是干裂，怎么弄不行，亏的我还每个星期都去美容院。我才29呢，不至于吧。”伍惜一边给脸上按压粉底，一边说道。
“我最近在用koler，你可以试试，我今天就带了喷雾，那天给孚嘉试用，她觉得还不错。”弥生边说边欲去打开箱子。刚刚伸手打开行李架，赵家玉就走了进来。
“谈什么呢，那么火热，快出去了，还聊着呢。”
“化妆品啊，不然呢，像你一样炫耀你的鸽子蛋么？订婚了的人啊，我们有沟壑了。”伍惜收好化妆盒，笑着看向赵家玉。
赵家玉故意作出高冷的姿态，冷哼一声道：“今天头等舱就一个人，看你表现啦。”
伍惜双手抱拳，做了个承让的手势，学着京剧里的唱腔长长的拖了一声：“见——笑——了——。”
话毕，四个人咯咯笑了起来。
旅客一*的开始上机，孚嘉和伍惜站在门口，挺直了脊梁，温和的保持最职业的微笑，柔声对每一个进来的客人说着“欢迎乘坐本次航班。”
笑到最后，孚嘉觉得脸都快僵了，再一看伍惜，她还是神采奕奕，对每一个乘客都像是极尽诚挚的欢迎。站了一会，孚嘉腰背开始酸起来，乘客也开始稀稀落落，看来这班乘客已经快登完机了。
正想偷偷懒，迎面走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套着松垮垮的灰色休闲v领毛衣，带着个帽子，半遮着上半部分的脸，腿上穿着很潮的一条牛仔裤，双肩包随意的搭在一边。孚嘉越看越熟悉，等着人影来到面前，她才惊了一跳。
那微微扶起的帽檐下一双闪亮的细长眸子，微微细翘的鼻尖，挺直的鼻梁，陪着古铜色的皮肤和凌厉的轮廓，这不是齐烨是谁？孚嘉默不作声，微微一笑，伍惜倒是眼神在他身上转了转，照样温婉的说着：“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齐烨瞥了孚嘉一眼，半露诡笑，便往内坐到头等舱位置上。
孚嘉心里砰砰直跳，但是脸上还是很镇定。齐烨这是在搞什么鬼，好几天不回邮件，突然在自己首飞的时候毫无预兆的钻出来了，这是个惊喜么？
孚嘉边想边从过道走到后面的厨房，路过齐烨身边的时候，看到齐烨正在看报，也没有理他，想假装不认识，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没想刚刚走过齐烨身边，手便被齐烨抓住，力气不算大，孚嘉轻轻一抽就把手抽了出来，她回过头去朝着齐烨娇嗔的瞪了一眼，便继续往里走去。齐烨只是笑笑，继续埋头看报。
“孚嘉。今天第一次放飞，好好加油。”声音冷如寒冰。
孚嘉一个回头，与孟弥墨正好对视。
“嗯。”孚嘉心里一凛，答道。
“今天是我妹的首飞，我来监督的。”孟弥墨说完就坐到了齐烨对面的位置上。
整个过程，齐烨都尽收眼底。这个危险的男人，真是像他所说，只是来支持自己妹妹的？
他抬头扫视。
英俊面容，颀长身段。冷酷的气息，这是小女人都喜欢的款。
齐烨不禁皱眉。
“孚嘉。”孟弥墨叫道。
“嗯？”孚嘉答道。
齐烨和她不约而同的看向孟弥墨。
孟弥墨露出一口白牙，一线寒光闪过。
“那个坠子……喜欢吧？”
孚嘉一愣，呼吸都不顺了，那个坠子，竟然是孟弥墨给的！
现在齐烨在这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怎么给齐烨解释？
“挺好看的，你眼光独到。谢谢。”孚嘉说道。
“喜欢就好。”
孚嘉尴尬一笑，定身看向齐烨，见齐烨一脸不在乎，便往里面的厨房走去了。
刚刚走到厨房坐下系上安全带，飞机就开始起飞了，这会正有空闲，赵家玉就聊了起来。
“伍惜服务头等舱，今天算是要高兴坏了。只有一个高富帅，我看她会怎么使出浑身解数，你们一会问问他，这是真钻石王老五还是假的，她保准一套套的交给你们。”
“伍惜姐眼光真这么厉害？”弥生眨巴着眼睛，有些像小学生一样的天真。
“嗯哼。粗略算下来，她跟各种富一代，富二代约会次数不下百次了吧，每一次都眼光毒辣，手到擒来。”
孚嘉只管沉默听着，并不插话，机舱里传来伍惜温柔标准的播报声。
“可是伍惜姐不是有男朋友的嘛？”
“弥生，这都什么年代了，有男朋友又怎么了，跟其他男人出去约会也没什么啊，女人又不是男人的私有物品，他们也大可以自己出去约会异性朋友的。”赵家玉不可思议的瞪着大眼睛望着弥生，仿佛自己对着的是几百年前的封建老古董。
弥生被噎了一句，不再搭话，赵家玉看孚嘉也在发着呆，便觉得这帮新人无聊，也不再打理她俩，自己坐下来，看着中指上的钻戒。
飞机平稳后开始发第一道餐，孚嘉小心翼翼唯恐出错，孟弥生更是紧张得不行，递过饮料的手偶尔都是抖的，她紧张得脸上的肌肉都绷起来了，圆圆的眼里满是恐惧，但是还想保持着微笑，弄得像打了肉毒杆菌的过敏症，孚嘉在餐车对面看着都忍不住要发笑了。
孚嘉自己感觉还算自在，至少还没有紧张到忘记帮正在阅读的客人开启阅读灯，也没有打翻东西，慢慢的，她开始觉得得心应手。
就这么发了一圈，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刚刚坐下，赵家玉就跑过来笑道：“伍惜开始进攻了，你们快去看看，就假装是去前面晃一圈，马上回来就好。”
孚嘉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跟着弥生和赵家玉快步朝着头等舱方向走去。
撩开帘子的时候，伍惜正半蹲着拿着一瓶白葡萄酒给齐烨倒酒，她脉脉注视着齐烨，眼神快速打量了一番，带着妩媚的笑礼貌的点点头就走开了，一进头等舱厨房，见到三个人都一脸坏笑看着她，她也就不隐藏，直接道：“百分百钻石王老五。虽然穿得不讲究，也没有戴名表，名包，但是我看到了他腰间的车钥匙，还有他电脑上的文件。说出来要吓你们一跳。”L
☆、第一百零五章 襄王有意
孚嘉不由得佩服起伍惜的眼力来，才短短倒酒的几十秒内，她就能搜集那么多消息，真是不去做情报工作太可惜了。弥生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伍惜，倒是赵家玉一直含着笑，看伍惜得意洋洋的样子，问道：“说出来吓吓我们呗。”
伍惜故弄弦虚的轻轻眨了下眼，表情非常深不可测，她指了指赵家玉手上闪亮的鸽子蛋说：“这个戒指，你们家老张花了四五年的收入吧，还是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他要是买的话，估计半个小时的收入就可以了。怎么样，吓到没有？“
“这么夸张？现在能这么牛掰的人可不多，我们家老张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副总。”赵家玉酸酸的说道。
孚嘉缄默不语，假装很惊讶的样子听伍惜侃侃而谈。同时心里也觉得好笑，刚刚出了校门，身份就被识破，紧接着以后肯定一大堆蜜蜂蝴蝶会争先恐后的贴上去，齐烨怕是要头疼了，辛辛苦苦隐藏了那么多年，还是一朝被戳破，他会不会觉得很失败。
“古盛集团的公子，你觉得呢？”
“哇。不是吧！”赵家玉和弥生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还好声音不大，伍惜蔑视的看着她俩，笑道：“就知道又是俩没出息的。”
“你打算怎么出手？”赵家玉隔着帘子悄悄看了看齐烨；又转过脸来；斜着眼；带着几分嘲弄道。
“不告诉你。等着看吧，下机以后他马上会打电话来约我聚会。放心啦，老样子。我会叫上你们的。”伍惜边说边收拾着东西。
孚嘉低头一笑，借口要出去忙，一撩帘子就快步出去了，路过齐烨身边时正好跟他四目相对，她顿时朝他做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齐烨不明所以，愣了下只是摇着头轻轻笑着，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飞机稳稳落地。孚嘉松了口气，第一次飞完成得还算顺利。再看看弥生，脸上也尽显兴奋，赵家玉向她们两投来一阵肯定鼓励的目光。
想起齐烨，孚嘉打开安全带后就赶紧开机。果不其然，刚刚开机就收到了齐烨的短信，看来刚刚落地他就下机了。
“你们美女乘务长说接着还要飞回去，注意身体。”短信简明扼要；孚嘉扫了一眼就关上了手机。
“很不错，弥生，你跟孚嘉加油。”
孟弥墨真是神出鬼没。
“哥哥，有没有奖励？”弥生笑道。
孚嘉含笑看着这兄妹俩，心里满是羡慕。
有这样的好哥哥，是她一直想要的。可惜……
“奖励你一顿大餐，在你们回去落地的时候。”他眉毛一挑：“孚嘉一起来。”
孚嘉倒吸一口凉气2。
“不用了，谢谢。我回去还有事……”
“哦？什么事？”
“有朋友要见……”
孟弥墨脸上闪现失望。
“那好。下次。”
孚嘉缄默。
回去的航程跟来时一样，只是乘客换成了一大波戴着小红帽的老年旅行团，伍惜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看样子是碰了齐烨钉子。
赵家玉很识趣的没有去跟她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在机舱里走来走去。弥生和孚嘉见状就更勤劳了，免得她一有什么不快就挑刺。
“赶紧往里面走。往里面走，外面已经堵了好多人了啊。”赵家玉也一脸不耐烦。平时妩媚明媚的笑容被一脸厌恶所替代，孚嘉暗暗吃惊，空乘的美好形象有些被赵家玉损毁。她扭头惊讶看着弥生，发现弥生也在皱着眉看着赵家玉。
老年旅行团的人有些多，很多还算步伐矫健，但是一个个都已经白发苍苍，个别几个行动已经不是很灵敏，需要旁边的人特意留出很宽阔的空间才能蹒跚而过，狭窄的机舱过道因此更拥堵了，孚嘉和弥生一边帮着乘客放行李，一边照顾着老人，耐心给老人找到位置安排坐下。
飞机穿过对流层，平稳的到达了平流层，送完餐伍惜就恹恹的走到机尾厨房，几个女生开始天南地北聊起来，但是还是免不了就是八卦一下最近的电视剧还有各种化妆品。孚嘉一开始还能加入，热火朝天的聊天，越到后来越觉得无趣，正好有乘客按了服务灯，孚嘉赶紧趁机出去，想透透气。
“你好，小姐，你能不能让我旁边的那个大爷把鞋子穿好。。。咳咳，味儿有点重。”按服务灯的是一个学生样的女生，她皱着眉头，厌恶的看着跟她一排位置，正脱了鞋把脚盘着的小红帽老年团成员。
“啊，不好意思，好的，我这就去说说。”孚嘉赶紧露出抱歉的表情。
窗边的乘客是一位鬓白的老头子，此时正迷糊着打着盹儿，光着的脚树根一般缠着盘在座位上，他此时应该已在梦境，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邻座的不适。
“大爷，大爷？”孚嘉轻声唤着，看到他还是没反应，孚嘉不由得加大了音量。
布满皱纹的眼微微开阖，老头子揉了揉鼻子，不解的看着叫醒自己的空乘小姐。“怎么了？”
“不好意思大爷，麻烦您穿上鞋好么，您旁边还有其他乘客。”
“哦哦，我不知道这里不能脱鞋，但是为啥不能脱呢？我又没有把脚放在别人位子上啊。”大爷本来还一脸抱歉，但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脸上泛起了不悦。
孚嘉一愣，随即抿嘴一笑，继续温柔的解释道：“大爷，您看看，你旁边还有这位小姐，你这么一脱鞋呀，小姐肯定就觉得尴尬是不是？虽然您只是把脚放在您自己的位置上。可是这位小姐能……受到影响，所以还是请您穿上鞋子好么？”
老头看到空乘温柔又有礼貌，心里倒是一阵舒坦。刚刚把盘着的脚放下准备穿上鞋，就被一阵尖锐的声音弄得满脸红。
“把鞋穿上，不要影响别人，谢谢。”
过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家玉走了过来，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明晃晃的的大钻石闪得亮晃晃。说完，赵家玉冷着脸白了一眼老头就迅速走过了。孚嘉倒吸了一口凉气，抱歉的向目瞪口呆的老头子微微一笑也赶紧回到了厨房。
厨房里伍惜自顾着埋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弥生正认真的举着粉饼盒子补妆，从化妆镜里。她看到了一脸阴晴不定的孚嘉，就把粉盒收起来，用眼神询问孚嘉怎么了，孚嘉看了一眼旁边的伍惜，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弥生会意，也不再追问。
今天这一趟航班飞得让孚嘉觉得很不痛快；心里好像憋屈着一股子气；混杂着一种失望的失落；还有被欺骗的羞辱感——在她心里，空乘这个职业需要的都是高素质人才，但是自己经历了以后反而让她产生了怀疑。她甚至有些不屑与赵家玉和伍惜这样的人共事。
还好，身边还有弥生，要不要她觉得自己会更加对选择这份职业感到后悔莫及。
这架硕大无比的飞机正穿过厚厚的乌云层往下俯冲。迷迷蒙蒙的秋雨湮得大地一片雾蒙蒙的。有些光秃秃的丘壑开始逐渐清晰。盘旋曲折的山路蜿蜿蜒蜒露出真容，终于！又回来了。
这时，飞机顺利着地，禁菸灯号也跟着熄灭，客舱的扩音器中轻轻地流出轻缓的音乐来。正是王菲的“棋子”。一如往昔，这旋律仍旧撩动着孚嘉的情绪。
不！远比过去更激烈地撩动着她、摇撼着她。
就算是在跟齐烨纠缠不明。大家都身在职场，远离了那段校园时光的今天。那天夜晚如织的群星，夜风里芳草的清馨，还有那个潇洒不羁哼着“棋子”的齐烨，走在练车操场上眼里闪烁着光芒，对着孚嘉表白的齐烨……也仍旧历历在目。
孚嘉感到当她身历其境时，她是一点儿也不去留意当时。当时她并不觉得它会让人留下怎样深刻的印象，也绝没料到在现在，她可能将那一草一木一星一味记得这么清楚。
老实说，那时候她只关心她自己，关心走在她身旁的这个正在表白的帅哥，关心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然而，现在率先浮现在孚嘉的脑海里的，却是那一夜想起耳畔的音乐和草香、挟着些微凉意的夜风、密布的群星，清清楚楚地。
也因为实在太清楚了，让人觉得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用手指将它们一一描绘出来。但现在，孚嘉不知道以前的齐烨究竟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
曾经的那个听着娴静音乐的人，现在开始听起了风格完全不同的曲子，那个一直示好，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开始与自己开始有了距离，有了不联系的时间，有了远距离的空间。不知道，以前在他心里的那份感情会不会也是情随境迁。。。。。。
孚嘉越想越深，眼睛开始直愣愣的盯着客舱的一角。飞机已经完全静止下来，人们纷纷解开安全带，开始从柜子里取出手提包、外套。
“孚嘉？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等回过神来，孚嘉发现弥生正笑嘻嘻的，一张脸完全凑了过来，大眼睛里闪着一探究竟的狡黠。
这个等待八卦的女人！果然是自己的哥哥派来试探口风的
“唉……我只是有种离职的冲动而已。你哥哥，人好，但是不适合我。”孚嘉故意扯了另一个自己也非常在意的话题出来，在感情和职场上，她更希望在职场上听到弥生的意见。
“啊？离职？为什么，你没开玩笑吧？”弥生对孚嘉口中的离职显然很震惊，一双眉毛高高的挑起。
“有点失望，其他的我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了。。。。。。”孚嘉淡淡的说道。
“那我哥……”
“你哥哥太有魅力，我自认没有那个本事。”孚嘉开诚布公。
弥生正欲细问，看到脱下围裙，整齐的穿上了一身正装的伍惜和赵家玉拖着箱子站在客舱最前面笑眯眯的看着她和孚嘉，话到嘴边就吞了下去。
“走啦，今晚伍惜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