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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妨恕! �
作者有话要说:
☆、名表背后的故事
“怎么不是为情而活呢?我就是为情而活呢!”何梦晴红着脸争执到。
任苒只觉好笑,这个小女生有着嗲嗲的声线,她和自己一样没谈过恋爱甚至没和男生牵过手,却像个女情圣一般吵着说自己是为情而活。
“梦晴啊,你别担心了,实在不行咱们凑钱给你再买一块儿。”常苑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露出一个笑脸,“我到家了,先走了!”
常苑走后,就只剩下任苒和何梦晴。
“苒苒,你知不知道小苑为什么最近总闷闷不乐的?”何梦晴踢着脚下的石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难不成还是因为宋明皓的事儿?”其实任苒也不太清楚。是啊,她都好久没和常苑坐在一起认认真真的谈过心了。自从有了宋明皓,自从有了顾昭然!
她暗暗感叹了句,果真,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常苑的妈妈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病。”
“阿姨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任苒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好像最近又晕倒了几次。我最近有时周六周日去常苑家借作业有好几次都看到常阿姨躺在床上休息,小苑的精神也不好,”何梦晴言辞中肯,不无忧虑,“小苑的成绩下降这么多,我猜这件事情也占了很大的因素吧,如果我们能帮帮她就好了。”
何梦晴走了以后,任苒踢着何梦晴踢过的石子继续往前走。她想,有的时候爱情和友情终是不能兼顾的,比如她在这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顾昭然的身上,结果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失去了顾昭然,也忽略了身边一直都不开心的常苑。
好在有何梦晴。
说实话,她与何梦晴的感情自然是不比常苑深厚的。有些时候任苒甚至把何梦晴当成“外人”,即使她觉得这对何梦晴来说并不公平。
好在她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她们相互扶持,从不埋怨,任苒今天突然对这个来自远方的女生刮目相看。她觉得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足够深厚,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何梦晴口中“为情而活”的那个“情”字的强大原动力。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此刻的任苒,心烦意乱。她有点儿想顾昭然了,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忙工作?亦或是忙着哄女朋友开心?
何梦晴戴了一块儿新手表,卡西欧的。任苒确实很佩服何梦晴,别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何梦晴偏偏剑走偏锋,非要冒这个险。
“梦晴,你家是不是批发零售各种名牌手表的啊?”任苒大声调侃道。
“她家哪里是卖名牌手表的啊!她家明明就是暴发户!”班上有名的连珠炮王大昌借机调侃道。
“去去去,你家才是暴发户,”任苒看何梦晴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是要被王大昌堵得说不出话来,“暴发户能戴这么有品位的手表吗?这种手表一没贴金二没镶钻的暴发户怎么舍得花几千块钱买它呢?”
任苒在班里难有的多话,连常苑都被她逗得捂嘴偷笑。
三天后,何梦晴的卡西欧成功追随他的姐姐宾伦而去,永远消失在了何梦晴的世界里。
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何梦晴哭的很伤心。她没想张扬,更没有什么炫富的思想,但自己的心爱之物还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而惨遭毒手。
高二一班,数何梦晴的家境是最殷实的,如今她已接连两次惨遭毒手。一时间,班级里人心惶惶,所有人恨不得上个厕所都要背着书包去。
十月秋高气爽,就连晌午也没那么燥热。快打上课铃的前几分钟,很多同学都还沉浸在自己香甜的睡梦中。唯独任苒和何梦晴,怎么也睡不着,她们知道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了。
如果任苒知道她所期盼着的好戏即将改变她深爱的人的一生、并且是她任苒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深深愧疚感以及负罪感的话,她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换取那个深秋午后的平静。
“常苑!你出来!”喷壶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雷,惊醒了班级中的每个人。
当时的任苒有种不好的预感,即便她不愿承认。
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和何梦晴亲手策划的抓贼行动。她们故意在人前招摇,想引起盗贼的注意,然后她们与喷壶设计好在班级内装了不算高级的摄像头,还自命不凡的给那场策划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名表背后的故事。
名表背后的确有故事。
午休时间的监控录像上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从睡着的何梦晴肘下取走了练习册。她的大半个身躯挡住了监控摄像头,人们虽然通过录像并看不清何梦晴手上是否有手表,但就是在那天午休过后,何梦晴的纯黑卡西欧不见了。
那个人是常苑。
这个“金点子”是何梦晴提出,任苒全程策划的。她们没有告诉常苑,因为她们以为常苑最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成绩又下降得这么厉害,这种无聊的事交给她们两个无聊的人来办就够了,不能再让她分心。
可任苒就是再让常苑分一百次一千次心也不想换来这样的结果。
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
办公室里,常苑倚靠着墙壁已经哭到筋疲力尽,没有了一丝力气。
“还是这两个孩子想的注意,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抓到真凶!”可恶的喷壶此刻还在自以为是的向坐在那里大腹便便的副校和教导主任邀着功。
李四眼儿不忘火上浇油:“常苑啊,以前挺好的一个孩子。还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呢!怎么就走了下坡路了呢!”他假惺惺地上前拍了拍常苑的肩,“孩子,我们了解了一下你家里的状况,我们知道你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里生活不宽裕,我们也了解到你妈妈得了很重的病,可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去偷啊!”
李四眼儿说,常苑啊,就是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去偷啊!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刹那,常苑停止了抽泣,她双眼通红恨恨地望着中年男人。
李四眼儿作了这么多年教导主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句话着实伤人。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让他一个教导主任给眼前的毛头丫头赔礼道歉吧,就只好继续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厌恶嘴脸。
“不是我。”不算大的办公室里传来常苑微弱的声音。
“常苑,你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担!你人也不小了,做人的道理难道还要老师来教你吗?”该死的喷壶一口咬定常苑就是偷东西的人,就好像她亲眼看到的一般。
“不是我!”常苑重复着自己的话,显然情绪有点激动。
任苒看到常苑是何其孤立地站在那里,仿若一根摇曳的枯草。
“常苑!”任苒上前抱紧常苑,“常苑,我们知道不是你!”任苒的泪打湿了常苑的衣衫,她突然感到常苑的身体很冷很冰。
曾经她摔伤了脚常苑弱小的身体拖着她去医院,那个时候常苑的手好暖;
还有那次,她因为任泽魏书好不在身边陪她过圣诞节而躲在厕所里偷偷哭泣,常苑抱着她说他们不陪你过我陪你过,那个时候常苑的怀抱也好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怀中的常苑是冷的,人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何梦晴也冲到校长面前,任苒看到那个女孩儿哭得伤心。她说校长,我相信不是常苑偷的,一定是录像带有问题,常苑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怎么会偷我的东西?
任苒想,梦晴你真是个傻瓜,说什么录像带会有问题,录像带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是啊,那问题出在哪里了?到底出在哪里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在这场闹剧开始的十分钟后,常宽风尘仆仆地敲响了办公室的暗红色雕花木门。
这位慈祥的父亲一定是在办公室的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吧,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一踏进这里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冷嘲热讽。
中年男人老泪纵横,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优秀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群人口中的贼。他怎么也想不通最近女儿抽屉里多出来的几百块钱竟是她偷表卖表换来的钱。
他失望了,然后是深深的自责。他是传统的中国男人,“子不教,父之过”,他觉得自己真没用,是个再失败不过的父亲。
常宽带着常苑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任苒望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睛。
晚上的时候,她跟何梦晴去常苑家找她,可是常苑的妈妈说常苑身体不太舒服,已经早早睡下了。
常苑妈妈哭过,任苒看的出来。
“任苒啊,你说常苑这孩子……怎么办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所说的怎么办是什么意思,是学业怎么办,德行怎么办,又或者是未来怎么办……
那天夜里任苒失眠了,她很想找个人倾诉自己内心的苦楚,可是她翻遍了整个世界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宋明皓的事,她已经害了常苑一次,她对常苑的愧疚之情这辈子都挥之不去,如今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痛苦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她想,现在的常苑一定恨死她了,她亲手将她送上了断头台。
作者有话要说:
☆、常怨世间多不公,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任苒愿意相信,她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她的常苑是全天底下最自尊自爱的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偷窃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失主还是自己的好姐妹——何梦晴。
她决定等明天常苑上学的时候一定要亲自跟她解释清楚,然后她们就像曾经那样一起调查事情的真相。
抱着忐忑的心情任苒沉沉睡去,却在夜里醒了四次。
世间之事焉能事事顺心如意?第二天,常苑并没有上学。
任苒看着常苑的空空的桌椅强烈的负罪感再次涌上心头。
晚上,她给常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常苑的妈妈。她波澜不惊的声音掩饰不住电话那头的哭闹声,这一夜,任苒又没有睡着。
第二天……
第三天……
班级中流传起各种常苑是偷表贼的风言风语。任苒指着王大昌的鼻子大声警告说:“闭上你的嘴,常苑没有偷东西,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何梦晴死命拽着任苒让她别这么冲动。任苒挣脱开何梦晴,哭着跑出了教室。
顾昭然,你走后的第二十六天,因为常苑的事我心痛欲绝,而你又在哪里?任苒跳过发送键选择了删除已编辑信息。
长大了,总有一些事情要学会自己面对。
“任苒啊,你……周末有时间吗?”听到电话那边的常苑说这句话时任苒点头如捣蒜,即使她知道常苑并看不到。“有,有,有!我随时都有时间。”
常苑把地点约在了校园后的那片小树林。
她们跟门卫大爷软磨硬泡了好久大爷才肯把她们放进来。
任苒今天心情不错,因为站在她身边的常苑心情不错。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倒是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任苒看到这样的常苑总算微微松了口气。
“苒苒,我要走了。”穿校服的常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还不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任苒听完这话呆呆地愣在那里:“走?”她目光呆滞着笑道,“什……什么走啊?小苑……”她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堵得难受。
常苑来到了那棵树下,树干上“宋明浩喜欢常苑”的刻痕还在。今年四月宋明皓将这几个字刻上去的时候还很浅,转眼大半年过去了,随着树的生长这几个字也深刻了。
“早知道他当时是把这几个字刻在我的心上的话,就不叫他刻了。”常苑幽幽地叹息,“字会随着树的生长越来越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任苒摇了摇头。
“我猜是树太傻,把他们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随着自己的生长,这些伤口也在生长,越来越深,越来越痛,永远也挥之不去。任苒你看吧,你说的什么‘时间疗法’根本就不成立。”常苑苦涩地笑着。
常苑长大了,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叹气。
“是啊常苑,你成绩比我好,你说的每次都比我说的有道理。可是常苑你为什么要走?”任苒觉得自己的问题问的矫情而愚蠢。
“我没有偷表,任苒你相信我吗?”对面的女生神情专注地看向任苒,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相信!”任苒没有犹豫,干净利落、坚定不移地送出这几个字。
常苑笑了,任苒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一次常苑的笑容再不是无奈的、苦涩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欣慰。她被常苑轻轻抱着,常苑不住地呢喃着:“苒苒,谢谢你……苒苒,谢谢你……”
“你一定恨死我了吧……”任苒哭着说,“恨我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什么恨不恨的,如果有人想陷害我,逃也是逃不掉的。苒苒,我走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你要去哪儿?”泪水早已模糊了任苒的视线。
“我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就算我回到学校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同学,怎样面对宋明皓。”
果真还是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你还是那么爱他?”
“是啊,我得勇敢的承认啊!”常苑无奈一叹,“他是我学生时代最美好的一缕阳光,穿透而入我的心房,然后在我的心中播种耕耘,而当这粒种子在我心中鲜花怒放的时刻他收走了光芒,现在我心中的花朵已经枯萎了,但是至少,它们开放过啊!”
任苒一直觉得常苑的文采好,就像一位忧伤的女诗人。
“学生时代?什么意思啊小苑,你是说你走之后不继续念书了吗?”
“是啊!你看苒苒,这是我最后一次穿校服了。”
常苑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宽松的校服在阳光下铺展开来,任苒第一次觉得,J1高中的校服真好看。
看到这一幕,任苒的眼泪止不住向下滚落:“小苑,你怎么能不念书了呢?你成绩那么好,怎么能放弃?你不是梦想着要读大学然后去意大利的五渔村旅行吗?小苑,你别走了好不好,你走以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任苒有些语无伦次的恳求着女生。
此刻的常苑像是一只张开双翼想要飞上天空的候鸟,她听不见这尘世间任何嘈杂。纷纷扰扰,本就不是她喜欢的。
此刻的常苑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是世间最纯洁、最通透的人儿。
她没有给予任苒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只是保持了那个姿态很久,很久……
常苑走的那天已经进入了十一月,J城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儿,任苒疯了似的给宋明皓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常苑知道任苒的那些电话是打给谁的,但却没有阻止,因为她想能在离开J城之前见一见宋明皓也好,至少能让自此后漂泊天涯的自己心中有个念想。
可宋明皓又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
常苑的爸爸妈妈并没来送她,任苒想他们应是对自己的女儿失望至极了吧!又或许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不想体会分别的感觉,那是他们所承担不起的痛苦。
任苒,何梦晴,常苑,三个女生紧紧地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常苑,你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啊!”何梦晴依依不舍。
“我会的。”常苑淡淡回到。
任苒她们冲车厢中的常苑摆手,常苑也向她们摆手,然后露出了一个坚强的笑容。
她们不知道,在火车开动后的很久很久,常苑趴在车厢中的桌子上哭得像个泪人,后来是乘务员递给了她一包纸巾问了句:“旅客,您还好吧?”
常苑走后的第三天,任苒坐在颠簸行驶着的公交车上,手中捧着一页漂亮的纸张。
我最爱的苒苒: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哪里呢?P城?X城?还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了呢?而我的目的地又终将是哪里呢?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的这封信。
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