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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自己到底还是个善良的人啊!是她爽约在先,如今对方不计前嫌反而还要约自己出来吃饭,就算千百个不愿意至少也要和对方解释一下事情的缘由。
下了楼的任苒对眼前的情形就更不能理解,不光是冯安,孙正义也站在宿舍楼下等着她,那两个男人站在飒飒秋风之中就像一个经典的男子歌唱组合,无比和谐。
任苒走上前瞥了冯安一眼没好气地问了句:“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我们刚刚去看艺术团的汇报演出了。”冯安一脸贱笑地望着任苒,就好像约任苒去看演出的不是他,被冷言相对的不是他,被放鸽子的也不是他。
任苒又看了看一旁比自己还不屑的孙正义:“小涵呢?”
“她在礼堂遇见了艺术团的学长,应该是在研究下个学期进艺术团的事情。”
“然后呢?”
孙正义别扭地看了眼冯安:“然后就……看表演。”
然后?看表演?两个大男人?
任苒觉得自己千分万分的对不住孙正义,他是何其好的定力居然代替自己和一个大男人一起去看艺术团表演,而且还是从开场舞看到闭幕式。
吃饭的时候氛围有些尴尬,孙正义本就不喜说话,冯安却还一个劲儿的在那装熟络往任苒碗里加菜,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女孩子应该吃这个补脑吃那个补肾。
“吃什么能补脸吗?”沉默了许久的任苒突然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冯安一眼,“你多吃点。”
如果不是任苒放冯安鸽子在先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把一碗饭一粒不剩地扣在冯安脸上,然后让他用舌头一粒粒的舔干净。
“吧嗒”一声,孙正义放下碗筷转身要走。
空气瞬间被凝冻成冰,淡淡的火药味道扑面而来。冯安的爪子此刻还悬在半空之中,任苒看着孙正义:“那个,要不,再吃点儿?”
孙正义头也不回的离开,任苒也瞬间没了心情,愤愤地瞪着冯安。
冯安一副“你看我干嘛也不是我让他走的”的无辜表情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一场饭局不欢而散。
“我骗了你!”宿舍楼前任苒开诚布公,“我爹妈不是什么跨国公司董事长我也不是什么豪门千金,我配不上你。答应和你去看汇报演出是为了骗你另外那两张门票给孙正义和孟小涵。你别再来找我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任苒知道这话有点伤人,但是她不得不说,喜欢就是喜欢,就像她喜欢顾昭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她不喜欢冯安。
她想让冯安知难而退,别再误入她这个歧途。
冯安盯着眼前意志坚定的女生,女生别在耳后的刘海被吹到额前,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微撅着嘴,愤怒与愧疚掺半。
男生没说话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于是任苒以为他听懂了她说的话,转身跑回了宿舍楼。
11月11号晚上是传说中的光棍儿节。那天晚上任苒在宿舍里接到了冯安的电话,冯安说,苒苒,你现在打开宿舍的窗户,我送给你个大惊喜!
她败给冯安了。
任苒觉得他无聊至极,因为她没见过谁要给别人惊喜的时候告诉对方说那是“惊喜”。她走到窗前将信将疑地拉开窗帘,然后看到了对面一整栋男生宿舍楼用他们每个寝室的灯光拼凑出了一个大大的“苒”字。
任苒想他真是个笨蛋,直接拼个“任”字不就行了吗,干嘛非选两个字中复杂的那个?
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任苒也并不是没有感动的。她呆呆地站在窗前,看楼下很多人用手机拍照,欢呼雀跃着的路人们仿若整件事情的主角是自己一样。
“苒苒!苒苒!”电话那边穿来冯安大吼大叫的声音,“苒苒,怎么样,你是不是感动的晕过去了啊?”
“冯安……”
“你别说话啊,等一下哈,等一下!”冯安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好了好了,你再向楼下看!”
“冯安啊……”
“啊呀,你别说话,快看啊!快点!你看了吗看了吗?哦,我看见你了!”
任苒看到楼下出现了巨大的条幅,条幅上用串串彩灯做装饰,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任苒,做我女朋友吧。
此刻的冯安在楼下举着手机冲自己挥手致意:“苒苒啊,你看到没有啊?”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楼下传来人群的阵阵骚动,此刻身在六楼的任苒就像马戏团的空中飞人,楼下的男女老少齐刷刷地抬头望着本次事件的女主角。
“任苒,你再不答应我我这帮弟兄们可累坏了。”
随即楼下传来男生们爽朗的笑声。
冯安再次彻彻底底地被任苒拒绝了。
这件事情在F大流传出了各种不同的版本。有人说冯安想要追任苒简直是异想天开,任苒和孙正义是谁啊?他们是F大出了名的异族人,对于孟小涵令孙正义拜倒裙下的事他们本来就持不看好观点,如今任苒当众拒绝冯安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有人说冯安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任苒自觉配不上他、所以痛苦的选择了放弃,他们说其实那个拒绝了冯安的任苒那天夜里躲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出现的时候眼睛肿得像刚做了整容手术。
那不是毫无根据的。
的确,那天夜里任苒的室友们是伴随着任苒的哭声进入梦乡的,没有人知道任苒到底哭了有多久,她们看到的就只有第二天早上任苒那红肿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她给姐夫沈继楠打了个电话,男人正在上班的路上。任苒说“姐夫,最近好吗?”
“好,你姐也好。”
“那……顾昭然好吗?”
电话那头半天没动静,最后沈继楠低声说了句:“好,都好。”
“那他结婚了吗?”
沈继楠叹了口气:“还……没有,两人正在商量买房的事,昭然他说这一两年都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苒苒啊……”
“那好,那……先不说了我先去上课。”任苒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他知道沈继楠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会以长辈的姿态劝导自己让她放下顾昭然。
无法否认,她仍然对顾昭然存有着希冀。那感觉就像是迁徙的候鸟来到了南方,但却日夜遥望着北方,因为她觉得那里才是她精神的归属地,就算南方再温暖,别离了故地的候鸟也永远不快乐。
冯安整整一天没再来找任苒,孙正义一整日没来上课,孟小涵躲在宿舍里哭,她打电话给任苒说她和孙正义吵架了,她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最伤心的人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为什么她周围出现的这些人都突然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他们躲在世界不同的角落里在抱怨、在哭泣、在买醉……
傍晚的时候,任苒见到了一天没露面的孙正义,男生身上散发着浓重酒气与烟气的混合味道,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他们坐在操场的看台前,孙正义看了任苒一眼,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你哭过了?”
任苒没做声。
“你为什么要哭呢?难道你很痛苦吗?”男生的话语中掺杂着掩饰不住的愤怒,“明明是你伤了别人的心,为什么你还要哭泣?这是对被你伤害的人的同情吗?还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你任苒到底有多善良?”
“孙正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任苒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看着孙正义,突然觉得眼前的男生陌生得令人害怕。
“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伤了多少人的心!”有晶莹的液体顺着孙正义的面颊流淌而下,是,任苒没有看错,孙正义流泪了。
“你知不知道,你伤了多少人的心……你就是个杀人不用刀的冷血无情的杀手,你一刀一刀割在别人心口却还笑得天真无邪……”孙正义的话语有点含混不清,他一边流泪一边点燃香烟,手指几次试图扳动打火机却都没有点燃火焰。
任苒呆呆地坐在那里看孙正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个动作,直到像个小孩子般任性的扔出打火机,然后仰身倒在台阶上。
她以为他睡着了,可眼中分明还有泪水在流淌。她以为他是醒着的,可说的却满满满满都是胡话。
任苒早就说过,友情这东西害人匪浅,可自己还是再入迷途,并深陷其中。她越来越不明白每个人心中所想,越来越搞不清楚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她想,她还是太年轻了。十年,二十年或许许久许久以后她就会明白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并非无中生有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信女,偏信善男
三天后F大的图书馆门前,任苒和冯安狭路相逢。
冯安驱散了身边的弟兄,那一群高高大大的男生用看圣斗士的眼神看着任苒并迅速退到了十米开外,走出老远还不忘关切地看看他们的好兄弟。
在他们眼里,放冯安和任苒一个人相处大有放羊入虎口之势。羊是冯安,而真正的恶狼是任苒。
他们现在对任苒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无公害实则心如蛇蝎下手狠的女人怕极了,只有他们才知道冯安那天傍晚回寝室的时候就连一滩烂泥都不如。那哭了笑笑了哭的场景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深刻的体会到“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这句话诚然不假。
“那个,好久不见。”“额……你最近过的好吗?”“见到你真高兴。”任苒在心中演练了千百次,是她对不起冯安,这她得承认。
“好久不见了。”
任苒还在心中碎碎念,男生已经走上前来冲她打完了招呼。
“是……是啊,不见,不见。”
冯安也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我们就这样随便走走吧。”
“走走,走走。”
“那天的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是我不好,太唐突了,也没给你个心里准备,”任苒正想着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冯安倒是先开了口,“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做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冯安口中冒着哈气,试探性地询问着。
任苒未曾想过娇贵如冯安竟是这般磊落坦荡之人,这男生虽然一直在给她带来困扰,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品行优良,家教甚好。
“朋友这种东西,向来不太可靠吧……”任苒尴尬地笑了笑。
“做……朋友都没有资格吗?”
“不是……”
“那就是可以了!”冯安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面对冯安,任苒时常感到很费解,自己何德何能,叫这样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级的人物在她面前诚惶诚恐。至少在知道答案之前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任苒你知道吗?你拒绝我的那天我的心很痛,”冯安自顾自地说道,“就像有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我的心。”
“针?”任苒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你说像什么?”
“像一根针啊!”冯安继续说着,“我想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就像一根针在心口呢?明明离心的距离那么近,却每每在心动的时候就被刺伤。”男生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深深触动了任苒的心。
冯安说对一个人的感情就像是一根在心口的针。这个比喻任苒再熟悉不过,因为此刻在她的心中就有这么一根针,而刺下这根针的人已经离她远去了,他带着另一根针走入了别人的世界,或许已经忘记了遗落在任苒心中的自己的针。
“冯安,我觉得今天的你特有气质,”任苒冲冯安莞尔一笑,又考虑到什么,她不想让冯安因此误会自己的心意,“从今以后,我们就做好兄弟吧。”
冯安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十二月,孟小涵发起了去清严寺求姻缘活动。任苒敲着她的头问,你这是闹哪样?
孟小涵不屑一顾瞟了任苒一眼:“苒苒你不懂,清严寺可是方圆几百里求姻缘最准的地方,你们这些俗人怎么会了解像我和我家正义这种渴望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心情呢?”孟小涵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孙正义的表情。男生没支持,但至少也没反对。在孙正义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冯安穿着马丁靴笑着走过来,“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冬天去登山不会觉得太冷吗?”孙正义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其实世界上已经没有比他说这句话时的态度更冰冷的事物了。
“不会,我觉得也挺好,三比一,就这样决定吧!”任苒及时救场。她能感受到孙正义和孟小涵的感情似乎出现了一些裂痕,她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尽管孟小涵一直在竭力弥补着。
他俩的姻缘是任苒撮合的,她可不想见到这其中出什么披露。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亲,既然连亲者是她,那她自然也要义无反顾的承担起修补者的要职。
一行四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背着旅行背包累得气喘连连。要说冬天爬山确实不是件值得享受的事情,至少对于任苒来讲。
清严寺其实就在F城的城郊,他们大大的背包中装的无非是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孟小涵说的不错,清严寺是千年古寺。它始建于辽代,据说里面曾经还住了位被贬的贵妃。
清严寺远近闻名,这几年政府招商引资,大搞旅游产业,更是引来了大批远近游客们的到来。其中大多数是一些佛教的善男信女们,但也不乏单纯来观光游览的背包客。
寺分下寺、中寺和上寺。几个年轻人为了不虚此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寺。好在他们来的这天没下雪,路面也不滑,就是这样几个人还是爬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山顶。
冬季的古寺傲然屹立在山顶,少了夏季的生机盎然清严寺不免多了几许孤清。孟小涵脚一落地就活蹦乱跳得像只兔子,这也想瞧瞧那也想看看,那架势像极了三年前的任苒。
孙正义不以为然,靠在一边的大石头上,似乎对这里没什么兴趣。若不是以一比三的明显差距被逼无奈来了这里,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何况是在这么一个肃杀的冬季。
冬天的清严寺游人自是不比旅游旺季,但稀稀拉拉的倒也接了不少游客。寺内青烟缭绕,敲着木鱼的和尚们穿着厚厚的僧袍口中念念有词。
“你们这儿能求姻缘吗?”
说实话,孟小涵在寂静而神圣的大雄宝殿用她那清脆且具有极强穿透力的嗓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任苒真想让孙正义和冯安把这个女人拖出大殿然后再痛打三十大板永世不得再踏进清严寺半步。
孟小涵的这句话成功的令老主持敲着木鱼的手在半空中空悬了足足五秒,然后,整个大殿的节拍混乱了起来。
“那有没有那种能够把自己的心和所爱之人的心绑在一起的红线呢?或者是电视上演的那种虫子,就是吃过之后两个人一起生一起死那种!”孟小涵的眼中放着绿光,此刻在任苒的眼中她俨然就是个来砸场子的五毒教妖女。
“女……女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地,阿弥陀佛!”老主持看上去有些惶恐,“施主若想求姻缘,出门左转别回头就到了。”
他当然怕孟小涵回头了,她怕这个魔教妖女在这里再多呆上一刻再上演个什么水漫金山的戏码,那可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更何况这姑娘身后那三位青年各个眼中喷火鼻内冒烟,杀气慎重,看来也绝非善类,留不得、留不得啊!
孟小涵不顾身后道道锋刀利剑,出了大雄宝殿按照老主持的吩咐左转直走,不多时果真看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树身之上绑着万千红色的布条。孟小涵围着这树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来转去。
“你再这么转一会儿树精就出来了!”冯安不忘打趣道。
“你看我说吧!”孟小涵在树下拍着手,“我就说这清严寺人杰地灵,你看,就连冬天这树都枝繁叶茂的,一定是有仙气护体。”
任苒当时实在是没有力气,要不然她一定会一个背包冲着孟小涵的头抡过去,再大骂一句“护护护,护你妹啊,向我这种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这是菩提树好吧!这树专门在冬季生长,到了春天叶子就都掉没了”!
卖红布条儿的和尚道了句“阿弥陀佛”用手中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