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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孤城,始终还是她任苒一人在苦苦守候。
漫天樱花,漫天樱花,顾昭然,你说的话,难辨真假。
漫天樱花,漫天樱花,顾昭然,若你不在,大雨倾下。
漫天樱花,漫天樱花,顾昭然,若有来生,勿忘蒹葭。
任苒缓慢不舍地闭上双眼,不就是拼了命吗?这个资本,我还是有的。
顾昭然,离别太短暂,我用生命去交换。
作者有话要说:
☆、天堂远 不见旧容颜
任苒想自己必定是已到了天堂,亦或身处地狱。
她听到嘈杂吵闹的声音,那声音震荡着她的耳膜。她猜想她应该是来了地狱吧,她意识中的天堂是安静的,美好的,远离尘世的,而此刻她听到的是骂声,是哭声,是喊叫声。
是的,她生前如此任性的想要抢走别人最珍贵的东西,即使下地狱,她也是认了的了。没有了顾昭然,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不愿多想,不愿睁开双眼,昏昏沉沉的继续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梦见顾昭然握着她的手失声痛哭,男人忏悔着自己的罪行,乞求着她的平安,并发誓一辈子把她放在心口最最重要的地方。
睡梦中的任苒嘴角微微上扬,她如愿以偿了,事情的结果正是她所预期的。她以决绝的方式留住了她的爱人,她单枪匹马仅牺牲了一兵一卒就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阳光打在任苒恬静的面颊之上,她努力地试图睁开双眼,可强烈的阳光刺的她无法睁眼,她想用手去遮挡住阳光,可是双手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常苑感觉到了任苒的些微动作,她的睫毛在颤动,她的双手如初生婴儿学步般在努力地抬起。
常苑的泪水奔涌而出,她试想过千百次任苒醒来时的情形,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手足无措。
“医生!医生!”她激动地喊叫着,声音中是隐藏不住的激动。
是的,任苒没有死,她没有死。任苒还活着,她没有上天堂亦没有下地狱,她还徘徊在人间,孤独地徘徊在人间。
说起任苒的救命恩人,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愿承认。
杜佳媛是任苒醒来之后第一个来探望她的人。准确的描述她的身份的话任苒应该叫她声顾太太。如果这样太矫情,那最起码也该叫声姐姐或是嫂子。
杜佳媛为躺在病床上的任苒削着苹果,任苒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其实这个女人挺美,虽然出身不太好,但她落落大方,温柔可人,气质清新脱俗,古人有句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大概就是杜佳媛这样的人吧。
任苒木讷地望着杜佳媛,才子配佳人,难道不好吗?
杜佳媛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任苒,任苒接过苹果,咬了一小口,很甜:“谢谢你救了我。”
杜佳媛冲她一笑:“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和昭然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说来讽刺,我离开婚礼现场,居然是你找到沈继楠要他看护我回家并及时救了我。说来说去,你终究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继楠哥还是没有追上已经上了出租车的你,还是比你慢了一步,让你受了这么大的伤痛。你一天不醒,他就一天不安心,每天在我家和昭然喝到烂醉如泥都还念叨着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杜佳媛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加重了“我家”这两个字的读音。任苒苦涩一笑,她理所当然的把这认为是杜佳媛的无心之失,她是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人,谁会在这个时候还去想要刻意的刺激她为难她呢?
可是有这种想法、这种感觉不就是证明她已经受到了刺激、感受到了为难吗?
她终究还是在意这两个字的。杜佳媛救了她,沈继楠救了她,可顾昭然呢?那个“始作俑者”又去了哪?她在睡梦中梦到顾昭然抓着自己的手低声哭泣,那是真的吗?还是仅仅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昭然……”杜佳媛终于还是提到了顾昭然,“他……很怕见你……”
怕?什么是怕呢?
“他觉得懊悔,愧疚,你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因为他,他怕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他,所以……他求我代他来看望你。”
任苒握着苹果的手有些许的颤抖,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任苒默默地哭着吃完了手中的苹果。
病房中异常的宁静,苹果被咬开时清脆的声响又异常的响亮,仿佛形如瓷器般的人的心脏,碎裂坠地。
“如果你想见他……”杜佳媛的话语中有些许的犹豫,“我可以带他来见你。”
“不必了!”任苒的话和杜佳媛的话几乎是同时而出,“不用了,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那我祝你们幸福。”任苒吸了吸鼻子,用刚触摸过j□j苹果的黏糊糊的手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清澈的笑容。
杜佳媛并未为此感到些许的惊讶,却有正中下怀的感觉。她垂下眼睑,平静且忧伤地叹息着。
不过半个小时,任泽和魏书好便推门而入下了无声的逐客令。杜佳媛优雅起身,向大家告别后,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任苒一眼。
任苒觉得杜佳媛的目光中包含着几分怜悯与同情,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可此刻的她即使不愿意,也无计可施。
任苒觉得很累,便又躺下睡了。
任泽和魏书好想跟女儿说点儿什么,但任苒已经盖好被子,闭上了双眼。而且他们实在是难以找到适合他们三人的话题。
两人无奈对视了一眼,摇着头苦笑着轻轻带上了门。
世间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呢?只不过是爱的方式的不同导致了最终结果的不同而已。
他们以为任苒同他们一样,需要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是金戒指,是黄金屋。可他们终究还是错了,他们的女儿需要的只是一份爱,一份关怀,一份真情而已。
常苑和任苒是两朵生长在不同枝蔓上的双生花,她们有心灵感应,以前她们不确定,但这一次,在任苒出事那天接到任苒匿名电话的常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电话那端任苒的呼吸声和轻微的抽噎声。当时的她并不确定电话那端的情况,也不确定那个人就是任苒,但她选择立刻给任苒打了电话,并且同时联系上了任苒的父母。
最初,任苒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在半个小时之后,连续打碎了两个杯子的常苑再次拨打任苒电话的时候,电话卡已经被任苒拔出了手机。
她真切的预感到,她的任苒,一定出事了。
她买了飞机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J城,见到了急诊室通红的急救灯时心已凉了半截。
爱以死为名,我爱的如此执着,如此刻骨,可上天终究不肯给我一个好的结果。任苒披散着头发,站在病房的窗前,她看外面车水马龙,看外面人群攘攘,突然对J城感到无比的厌倦。
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在这里遇见了顾昭然,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爱着这座城市。
可也正是在这里,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那个她爱的男人选择结束了他们荒诞的爱情,她恨着这座城市。
J城,让任苒爱极恨极的一个地方啊,如果我离去,你会不会想念我呢?而我,又会不会想念你呢?
许是常苑的脚步太轻,许是任苒冥思苦想太投入,她不知道常苑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笑。
“常苑,向来都是你离开我,这一次,我也要要你来为我送别。”晨光打在任苒清澈的面庞之上,晨曦下的任苒,如获新生。
“谁说一向都是我离开你,你知不知道,你对自己是多么不负责任,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令我、令这些关心着你的人有多伤心。”常苑轻声地叹气。
任苒笑着垂下头,像偷吃了糖果认错的孩童般,微微一笑,如五年前一般清新美好:“闹剧该收场了,小苑,我要离开J城,去一个新的地方。”
“F城吗?”
“怎么会……”
“更远吗?”
“嗯。”任苒将头轻轻搭在常苑的肩上,“原来,一直在我身边的,向来只有你常苑。”
常苑伸手轻轻安抚着任苒的背:“我曾为爱情执迷不悟,结果伤痕累累,如今你为了爱情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本来我们都不应该相信爱情的,可是任苒,我做不到。我们要相信爱情,相信爱情的美好。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因为真实的东西总是容易被人遗忘在时光的角落中,等你真正发现它的时候,你往往会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悔恨。相信我,相信爱情的美好,相信美好的爱情。”
常苑说的话从来都蕴藏着深深的哲理。任苒理应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可是这一次,她真的需要时间。
爱情,真的值得相信吗?
2011年的9月份,在J城的机场,为任苒送行的人来了很多,独独没有顾昭然。
他没有出现,这使抱有着一丝丝希望的任苒笑了,那是自嘲的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冀着什么,到此刻都不死心,真是罪有应得呀。
孙正义和冯安也来了,孟小涵有事没能来,给任苒打了电话表示抱歉。
孙正义说丫头,到了异国他乡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和安在这边挂念着。孙正义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冯安一眼,冯安的视线却始终也没能离开任苒。
“自己到那边好好生活,别忘了我们。”任苒觉得最对不住的人里冯安算是一个,可自尊之强如冯安却还能如此的宽容自己,任苒终还是欣慰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异乡客
是的,任苒决定了,离开J城,不是去F城也不是去D城,她要去日本,去樱花的故乡。
顾昭然说校园的大钟在唱歌,W城的樱花最美丽。可就算再怎么美丽也终是不及日本的,日本是樱花的故乡,樱花代表着爱情和希望,常苑让她相信爱情,如今她需要的不也正是爱情和希望吗?
任苒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枚粉红色樱花胸针,那是顾昭然曾经送给她的礼物,不过现在她不需要了。
让我住进你的心。
别再刺痛我的心。
当时的承诺仍在耳畔,可如今却已是时过境迁,顾昭然住进了任苒的心,可却一次次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本想一直留着它,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可她要走了,她要忘记J城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就不可能再带着它。
它不是它,它是顾昭然,是夺命的毒药,是刺人的匕首,有它在,她一刻也睡不安稳。
任苒将胸针递给了常苑,任苒说常苑啊,你帮我把它还给那个人吧。
时光让她们成长,常苑点了点头,抑制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们滴落下来。
她说,你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吗?
任苒想了想:“小苑,我最喜欢席慕容的一句诗,你帮我送给他吧!这句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你应该知道的。”
常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了樱花形状的粉色胸针。
临上飞机的时候任苒和父母拥抱,放手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任泽的头上多了好多白发,而魏书好似乎也没了她印象中的神采。那一刻,她的母亲再不是她心目中的什么完美妇人,而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有了皱纹,眼下有了眼袋。最后,脸上爬满了泪水。
任苒可以感受得到那泪水中的真挚与情意。转过身去的一刹那她思忖着,自己的那场闹剧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她虽没能换回她想要的爱情,但却意外收获了些许的亲情,想到此便也觉得有几分欣慰之感。
飞往东京的飞机上,任苒望着飞机外的蓝天白云,微微的笑了。
J城,再见了,顾昭然,再见了。
而停留在那座城中的常苑如任苒所说,将粉红色胸针交还给了顾昭然。
她说,任苒让我告诉你说今生已不想见你,只愿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不会再现,再现的,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
今生已不想见你,只愿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不会再现,再现的,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这是任苒来日本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的第一句话,她不知道常苑有没有把这句话完整的传达给顾昭然,她静静地伏在桌子上,再抬头已泪流满面。
明明说好要忘记。
任苒,如果你永远沉浸在对顾昭然无休无止的思念中,那么你此生都不会快乐。是,她是任苒,是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任苒,不远千里来到日本,难道不是为了忘记曾经的伤痕与伤痛吗?而这样又算是什么?
那是任苒一生中最困苦的时光之一。
她背负着昔日的伤痛,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她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接触着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
独在异乡的孤独与绝望远比她预想的要强烈。
任苒的父母为她选择了东京一所最好的语言学校,她要在这里完成一年到两年的课程才能成功进入日本大学。
在这里,有来自各个国家的留学生,有欧洲人,美国人,韩国人,澳洲人,但更多的还是中国人。
和上一次承受伤痛后的反应一样,任苒选择了与世隔绝。
并非她孤傲冷漠,她只是成长了,成熟了,她想到的是不想将自己负面的情绪传染给其他人,任何人。毕竟那些人都是被父母给予了希望准备开始开心的留学生活的,而像她一般为了躲债来到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她欠了债,是一笔数不清算不完的情债。
她常常在想,这个世界真奇妙,她非负债人,却要为了这场交易奔波劳碌。她满心的委屈,却在这异国他乡无人诉说。
她恨透了自己,因为自己把满满的爱都交给了那个人,而把满满的恨都留给了自己。
任苒租的公寓建在语言学校的校园外,离学校步行的话只需二十分钟。任苒选择了一人间,与其说她不想有人打扰她还不如说她不想打扰任何人。
她从不坐公车也没买自行车,她更喜欢每天早出发二十分钟来欣赏不一样的异国景色。
那是每天唯一能够让她心情放松一些的一小段时间,因为只有在这个时间,她才能专注于欣赏路边的景色,才能远离枯燥的书本和痛苦的回忆。
她喜欢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专心的观察她看到的每一个人。她与他们擦肩而过,看他们的服装,或奢华,或朴素,看他们的眼神,或欣喜,或绝望。每当她看到他人的眼神,她仿佛就能看透那人的内心。
每个人仿佛都满载着想要诉说的故事,任苒试图从中读出点什么,可总是因为太匆忙,还没深深探究便已匆匆而过,所以还是不免有些许遗憾。
就这样,些许的遗憾,直到遇到那个在雨中哭泣的女孩。
那是个下着沥沥小雨的早晨,任苒并未因为天气的原因而选择其他交通工具。她如往常一般徒步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在雨伞的遮挡下,她看不清路上行人的面色。
人们匆忙地在雨中穿梭,只有那个女孩蹲在路边。而真正引起任苒注意的是那女孩并没有打伞,就那样在雨中任雨水将自己打透。
女孩的脸上早已分辨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面庞上。那样子让任苒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同样在她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那个她如爱人般爱着的常苑。任苒的心微微一颤,说不出的酸楚。
她缓缓地从女孩身边走过,没有回头。
她不禁嘲笑起自己来,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这般冷漠无情,难道不该蹲下身来温柔地安慰那女孩儿吗?可要说些什么呢?她的日语本就不好,就算能够流利的讲话,可却也真的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欢笑,都有人在流泪。她自己已经伤痕累累,谁又有资格要求她拿出慈悲的嘴脸为他人疗伤?
任苒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