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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纪老爷子对纪宇琛寄予厚望,自然期望儿子可以找到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伴侣。
孙静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轻叹了口气,礼貌地欠了欠身子,而后不顾纪宇琛的奋力阻止,毅然决然走出了纪家。
纪宇琛为这事不惜与老爷子翻脸,第二天开始没去公司上班,手上的一堆项目也不管不顾,天天泡在酒吧借酒消愁,这下可把老爷子急坏了。
纪泽不希望向来懂事的儿子一直颓废下去,某日将儿子叫到书房,打算好好与其谈谈心。
“你为什么非要娶她?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姑娘。”纪泽轻轻敲了敲桌子,一脸平静地开解道。
“爸,我知道您是介意她年纪轻轻就未婚生子,而我正是因为看到了她对她的孩子深深的爱,才更无法割舍她。”纪宇琛眸色黯了黯,无奈地苦笑。
早年孙静爱上了一个男人,两个人情投意合,很快走到一起,并开始谈婚论嫁。
在离婚礼只剩一个月左右时,孙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兴高采烈地去找未婚夫,没想到在他家无意间看到他与他年轻的继母睡在一张床上,吓得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来。
就在那晚,未婚夫的继母偷偷留下一封遗书后,骗他与自己一同喝下早已备好的毒酒。那个可怜的女人无法忍受深爱的男人迎娶别人,觉得与其看到那个会令她伤心欲绝的婚礼,还不如选择跟他一起去死。
最终她如愿以偿。
而听到这个消息时,孙静当场就昏了过去。
此前孙静一直寄住在舅舅家,舅舅与舅妈得知她怀有身孕,一致认定这孩子要不得,会丢尽他们的脸,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逼她堕胎。她不肯,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与舅舅一家子发生了争执。最后她为了腹中的宝宝,果断与舅舅他们断绝关系,只身一人来到现在这座城市。
说到这儿,纪宇琛的眼眸不经意地泛起淡淡波澜:“我母亲从小就离开了我和大哥,我一直认为女人这种生物都跟母亲一样自私自利,为了自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抛夫弃子、离家出走,当年母亲做出那些选择的时候,真的从没顾及过我们的感受,我恨惨了母亲,更是厌恶世上所有的女人……”
他顿了顿,扯了扯嘴角,继续说:“后来是孙静改变了我这种想法,她善良正直,温柔体贴,尤其深爱着她的孩子,对那孩子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是个好女人,更是个好母亲,我相信她嫁给我之后也会是个好妻子、好儿媳的……所以爸,我真心请求您可以成全我们,我想给她和她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不想让她们再受任何苦。”
儿子不提母亲也罢,一提到那个一直让纪泽心怀愧疚的女人,纪泽便没法继续反对下去了。
当年是纪泽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才会让纪宇琛的母亲产下爱子不久便选择离开。这件事是纪泽心中的一根刺,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他的两个儿子。这些年他千方百计寻找妻子的踪迹,可一直没能打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纪泽知道纪宇琛对母亲一直有所误会,可没曾想到会是那样的恨之入骨。
纪泽也是第一次听说儿子对女性有抵触心理,想想在此之前儿子似乎的确没有与其他女孩交往的经历。当初见儿子只顾埋头工作,他还觉得儿子很上进,十分欣慰来着……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业,根本没对儿子真正上过心,若不是孙静,儿子的心理问题或许会变得更严重,看来还得找时间好好谢谢人家姑娘才行。
纪泽重重叹了口气,终于松口:“好吧,我依你。”
“真的?您真愿意成全我们?”纪宇琛眼眸亮了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怎么,还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纪泽微微挑眉。
“不用不用。”
纪宇琛激动不已地刚一离开书房,就接到了孙静打来的电话。
“阿琛,豆豆、豆豆他死了……”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你说什么?”纪宇琛一下就懵了,顿了顿,才低低地反问。
豆豆是孙静的宝贝儿子,胖乎乎的一个小家伙,乖巧又可爱,每次看到纪宇琛,都会活蹦乱跳地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一通乱蹭,像个软绵绵的小肥猫,特别招人喜爱。
这个时间豆豆应该在幼儿园才对,怎么会突然出事了呢?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纪宇琛不由皱了皱眉头。
第10章 心死
“听说幼儿园今天好像有什么活动,场面有些混乱,豆豆就趁老师没注意自己跑了出去,结果、结果不小心从天台上摔了下去……”孙静抽泣道。
纪宇琛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
“xx医院。”孙静回答。
等纪宇琛赶到医院时,只见孙静一改平时温婉端庄形象,披头散发、两眼空洞地站在走廊中央,紧紧扯住一个穿白色长裙的长发女人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哭喊:“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白裙女人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眸清澈见底,饱含愧疚与痛苦,声音微微颤抖,却仍是动听至极,不停重复同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旁边几个领导模样的男人一个劲儿拉着孙静,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口中还念念有词:“我们知道您心里难受,可这事儿毕竟也不能全怪小林老师。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您先放手,有话咱好好说,您看小林老师都快喘不上气了。”
发现几个男人粗糙的手碰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纪宇琛立马就火了,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前用力推开那帮人,走到孙静身后,情绪略显激动地喊了一声:“静。”
听到熟悉的声音,孙静恍惚地回头,愣了愣,才语无伦次道:“阿琛,这个女人是豆豆的老师,可她没看好豆豆,害豆豆死于非命,她是个杀人凶手!琛,你知道豆豆是我的命,没了豆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心爱的女人无助地扑到自己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纪宇琛顿时觉得整颗心都在淌血,心疼地摸了摸孙静的头,目光则冷冷刺向那个叫林思灵的漂亮女教师。
这是纪宇琛与林思灵第一次见面。
他当然意想不到眼前这个令他愤怒至极的女人会成为他的妻子,更想不到若干年后他将视她如命,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此刻的她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使他心爱的人痛失爱子的罪魁祸首,他恨她,恨不得用她的命换回豆豆的命。
林思灵漂亮的眼眸又溢出两行清泪,这在纪宇琛眼中更是可憎至极。
“你就是豆豆的老师?”纪宇琛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林思灵的样子看起来像任人宰割的小羔羊般楚楚可怜,这会儿面对凶神恶煞的纪宇琛,抿了抿唇,一脸痛心地点了点头。
纪宇琛铁青着脸,挥手狠狠扇了对方两巴掌。
林思灵白皙精致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两个鲜明无比的掌印,嘴角竟也渗出了血。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两个巴掌打的有多重,而眼前的女人紧紧闭上双眼,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坦然地承受着,有种凄然的别样的美。
这女人够狠。
他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他没再理会她,转身怜爱地搂住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孙静……
豆豆的葬礼结束后,纪宇琛送孙静回到她的出租房。
这些天孙静仿佛老了十几岁,面容憔悴,头发干枯,犹如行尸走肉,见她如此这般,纪宇琛心里也异常难过。
“琛,我想喝水。”孙静走进屋,坐了会儿,便有些艰难地开口。
“好。”纪宇琛点点头,起身去了厨房,翻了半天才意识到家里的饮用水早喝完了,冰箱里也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孙静已经几天没吃没喝,虚弱得很,纪宇琛想了想,回到客厅,温柔地提议:“阿静,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乖乖在家等我。”
“嗯。”孙静听话地点头,无力地笑了笑。
纪宇琛刚走到楼下,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一抬头,正好看到有个黑影从楼上摔了下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静。
她就那样死在他的眼前,她的血溅的满地都是。过了很多年,他都忘不掉那一刻的触目惊心与伤心欲绝。
她选择跟豆豆一样的方式结束她年轻的生命。
他知道她是个妈妈,对于她来说她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怪她狠心丢下他,而把所有怨恨都转移到了那个将他心爱的人逼上绝路的女人,豆豆的幼儿园老师林思灵……
纪宇琛悲痛万分地把孙静葬在了豆豆旁边。
孙静葬礼那天下着倾盆大雨,纪宇琛没听家人劝阻,执意自己开车从市郊的陵园回市区,爱人的逝去令他情绪激动,加上大雨影响视线,没看清路况,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发生了交通事故。
就是那场事故让他成为了植物人,在医院的高级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年。
前一阵他奇迹般苏醒,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仍是孙静血肉模糊的脸,令他泣不成声。
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他虚弱的身体渐渐恢复,这天不顾老爷子与兄长的反对,执意来到久违的陵园,看望爱人与其爱子。
凝视照片中依然笑得灿烂的年轻女子娇美的容颜以及小男孩憨憨的笑容,他不禁凄然泪下,再次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回来的路上,纪宇琛一脸疲倦地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忽然车子来了个急刹车,他没来得及反应,头差点狠狠撞在前排座椅。
没等他说什么,司机吓得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少爷,对不起。”
他略微皱眉:“怎么回事?”
“有个小孩和女人突然跳到车前,还好我踩刹车踩的及时,不然非得撞死这对不要命的母子不可。”司机心有余悸地嚷嚷。
此人是纪家新来的一名司机,本打算这次在少爷面前好好表现,没料出现这种突发状况,心里自然不痛快,于是悻悻地摇下车窗,冲瘫软在车前的人一通发狠。
纪宇琛本没打算理会此事,可忽然不经意被窗外那个女子有些熟悉的身影吸引眼球,猛一摇窗,探头仔细一看,不难认出那个搂着五岁左右小男孩、惊魂未定的女子正是当年豆豆的幼儿园女老师林思灵。而在她怀里边哭边喊她“妈妈”的可爱男孩必是她儿子无疑。
无意间撞见这个害他失去挚爱的女人,他只觉得心怦怦直跳,眼睛闪的狠亮,仿佛重新找回生活的意义般激动无比。
“林、思、灵……”他嘴角一抽,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紧接着趁林思灵找药店买药的功夫,纪宇琛命司机偷偷将汪小航骗上车,离开前,又故意留了张字条给林思灵。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纪宇琛则仍沉浸在失去孙静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对于一直在医院躺了三年的他来说,时间依旧停留在三年前那个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时刻,他还是那个痴痴迷恋着孙静的他,他对林思灵那份刻骨铭心的恨意也随着与她再次意外碰面而全部勾起。
如果不是她,孙静的孩子就不会死。
爱子若没死,孙静也不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所以,是她,是那个叫林思灵的女人害他失去挚爱,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都嫌弃的模样。
而她自己有美满的家庭,还有个可爱活泼的儿子。
他不甘心,他知道她不配拥有那样的幸福。
他恨不得杀了她,又觉得让她跟他一样活在地狱里或许更能让他解气。
于是,他阴冷的眼睛很快便紧紧盯上那个依偎在她怀里的可爱小男孩……
想到汪小航可能遭人绑架,林思灵一下子就懵了,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想问清楚小女孩究竟是谁把字条交给她时,小女孩早不见踪影了。
林思灵想了想,微颤着从手袋里掏出手机,给邱远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不着急的话我过会儿再打给你吧。”邱远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倦。
林思灵怕对方挂机,赶紧开口道,“小、小航被绑架了……”她此刻怕极了,声音不住地颤抖。
她从没想过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到现在她也无法理解绑匪为什么要绑架小航,又转而一想,绑匪可能是熟人,知道汪启铭有钱,想狠狠敲他一笔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而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在于,汪启铭已然知道小航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会为孩子花那么多钱“赎身”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现在只是非常担心汪小航,也后悔当初不该犯糊涂,带小孩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心里既愧疚又担心,难受得都想随便抱个人大哭一场。
“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邱远的语气明显充满质疑。
“是真的,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林思灵气急败坏地反问。
邱远顿了顿,问:“你现在在哪里?”
林思灵有些难以启齿地支支吾吾:“这里是……嗯……”
“好了,你先回家,咱见了面再说。”邱远当机立断道。
“嗯,你过来我妈这边吧,我爸妈他们今天都不在。”林思灵建议道。
“好。”
等林思灵打车赶到家时,发现邱远早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了。
进屋后,邱远直入主题:“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孩子是被人绑架的?”
林思灵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开口:“我、我最近心情比较差,一直想出去透透气来着,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带小航一起去郊区玩,本来打算吃过饭就回来,结果没、没想到,小航就这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当然不敢说出自己带着汪小航奔赴远郊的初衷,只能说的如此含糊不清,心里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结果,有人帮了她这个忙。
邱远愤怒地扇了林思灵一个耳光后,恶狠狠地说:“你混蛋!”
林思灵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她,他们拌过无数次嘴,他也从没跟她动过手,她真的不敢相信这巴掌是他打的。
邱远没理会林思灵的诧异,仍不解气地怒视她:“你心情不好,就让一小孩陪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你非得一直抓住不放,你说你到底是要闹哪样?现在好了,孩子丢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别以为孩子叫你一声‘妈’你真是他妈了,我实话告诉你,你这种人不配做母亲!”
这几句话说的够狠,句句都像把利刀刺中林思灵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不配做母亲?”林思灵恍惚地反问,仍不肯相信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自己深爱的丈夫。
她刚刚失去腹中的孩子,他应该是最理解她痛楚的人才对,现在居然跟她说她没资格做母亲……他还是个人吗?
震惊之余,她开始追悔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早没看出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是如此薄情寡义。
第11章 偿命
邱远显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口无遮拦,口气稍微软了下来:“先不说这些了,找到孩子才是当务之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确定孩子是遭人绑架的?”
林思灵自然也明白找回孩子最重要,于是将一肚子的委屈硬咽了下去,偷偷擦拭干净眼角晶莹的泪,从口袋里掏出“神秘人”留下的字条,递给了面色铁青的邱远,又将汪小航消失前后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说带走小航的人知道你的名字?”邱远眉头紧锁,不解地问。
“对。”林思灵用力点点头,又焦急地催促道,“咱赶紧报警吧!多耽搁一秒,事情就有可能变得无法挽回!谁知道那些绑匪是什么人,要是真要了小航的命可怎么办?”
“不能报警!”邱远坚决道。
“为什么?”林思灵一脸疑惑。
“你也说了不知道绑匪是些什么人,你这样打草惊蛇,把他们惹急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小航怎么办?!你这不是救小航,而是在害他。如果小航是你亲生的,你也会这么做吗?我相信你肯定不会!”邱远声色俱厉。
林思灵越听越不对劲,瞳孔不经意地微微放大:“你说我报警就是想害小航?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血口喷人?”
忽然,林思灵恍然大悟地咬了咬唇,冷笑:“我真蠢,一着急居然把汪小航是你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