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景天 03-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子岩的脸色从红转白,又自白转青,牢牢扣住了椅子的扶手,只觉得心在颤栗──
  那少年,分明是自己在甄语贤身下的模样。
  被下了春药……原来如此。
  ……
  冯子岩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眼前金星直冒。後面,少年是如何和别人交欢,如何演完活色生香的春宫戏,他完全不忍去看。
  只是听著身旁观众唤那少年一口一个小贱人,种种淫词秽句不堪入耳。声声句句,都像是在说他自己。
  原来这种事是淫秽下贱,为人所不齿的……原来男人之间做这种事,被压在身下的那个,是连娼妓都不如的烂货。
  他羞愤欲绝,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坐在原地,咬紧牙关硬撑到结束。
   
  **********************
  
  那件事之後,冯子岩回到宾至客栈,便闭门谢客,深居简出,成日在房中看书。
  他那几个朋友以为是他去勾栏院受了刺激,暗地里笑他书呆子,没见过世面,不过到底是他们理亏,也没好意思再去邀他寻欢。
  就这样过了几日,便到了放榜的时候。
  对於现在冯子岩来说,这一场秋试异常重要。因为他即使不中,也不可能再回到甄语贤身边了。
  就是在这时,他忽然明白了母亲要他尽早自立的原因。
  的确。除了父母外,任何人,也不可能对另一个人无条件无限制的好。
  想到甄语贤抱他亲吻他的时候,如同勾栏院的客人,看待被绑在床上的那个少年一样,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是堂堂男儿,甄语贤却骗了他,然後把他当作污秽下贱的烂货,任意摧残蹂躏。
  他开始恨甄语贤,而且恨意随著接踵而至的回忆一点一点加深,直至深入骨髓。
  然而如果没有中举,一旦离开甄语贤……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活下去。
  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当中,放榜当日,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榜。
  还是杨、李、张、王、梅五生上门来报喜,他才知道自己中了二榜的第八名进士。虽然赴不成琼林宴,却也总算是功名在身。
  他们六人之中,除了冯子岩之外,就只有出身书香世家的王生中了,王生排在二榜的最末几名。
  五生上门来报喜,冯子岩因为中了而觉得心情稍霁,冷落了五生这几日,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便主动邀他们去酒楼庆贺。
  到了酒楼,掌柜知道他们中间有两名新科进士,立即巴结得不行,为他们忙里忙外,安排了最好的靠窗位置给他们。
  酒菜陆续安排上来,众人举箸,一边说笑一边吃喝,冯子岩渐渐开怀,总算觉得心情好一些。
  酒至半旬,却见有一个四十余岁,浑身穿戴得珠光宝气的男子领了个红衣小姑娘,往这边走过来,来到他们席间,朝他们深深一躬:“京城药商许非,问老爷们安。”
  众人皆笑。
  中了科举之後,就是候补官员。虽然朝廷每年只是给几石粮食,聊够度日,但是其余的好处,就数不胜数了。
  无数想要巴结你的人,会自动贴上来,比如眼前这商人。
  “闻得冯老爷和王老爷高中,小的特备薄礼,以表恭贺之情。”
  许非朝身後那红衣小姑娘示意,小姑娘立即捧著一个红锦盒子上前,将盒子放在席间。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富贵出身,并不稀罕那“薄礼”。不过,他们都多看了那小姑娘几眼。
  十五六岁的模样,青葱玉手,身段娇小玲珑,粉白面庞,乌云堆发,眼横秋水。含羞带怯的神情,更是惹人怜爱。
  许非察颜观色,上前拉了那小姑娘的手笑道:“这是小女许四姑,若老爷喜欢,不妨带回去侍候老爷。”
  商人地位普遍低下,为士族阶层看不起。许非知道,要让新科进士明媒正娶自己的女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为个妾室,攀个小小亲戚,他也就心满意足。
  张生知道他心思,存心拿他取乐,笑著调侃逗他:“我们这里有六个人,随便哪个带你女儿回去,你都愿意麽?”
  许非听他这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脸为难的样子:“众位老爷都是青年俊杰,自不必说……不过,小女只有一个,还是希望能够侍候冯老爷或者王老爷……”
  众人哈哈大笑。
  张生见他虽势利却坦诚,也不好再逗他,笑著伸手指了指冯子岩,又指了指王生:“这位是冯老爷,那位是王老爷,你且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那红衣小姑娘聪明伶俐,知道自己今日很可能注定将来前程,便顺著张生的手指望过去。一望之下,只见冯子岩相貌俊俏、仪态温文,又见王生相貌平凡,心里就定了高下,一双秋水般眸子只在冯子岩身上转来转去。
  王生见此情景,笑著拍了拍身旁冯子岩的肩膀:“冯兄,人家女孩儿已属意於你,小弟就不与你争锋了。”
  “这……这……”冯子岩没料到是这种情形,当下张口结舌,“在、在下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如何能带著她?”
  “唉,冯兄此言差矣。冯兄既已高中,怎麽还愁这些呢?”梅生见那许四姑生得好模样,存心想撮合他俩,於是开口道,“这事情,小弟冒昧替冯兄做主……许药商,你且先把女儿领回家,待到冯兄安排了官职之後,你再将女儿送上门去,到时两相俱全,岂不美哉?”
  众人皆称是。
  冯子岩本来没有这个念头,然而被众人撺掇著,又转念想来,身边有个女人也好,说不定可以让自己早点忘记,甄语贤留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根刺,便也默认。
   
  **********************
  
  冯子岩又在京城住了半月之後,便被安排了官职。然而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他被放了外官,而且如此之巧,就正好放在了甄语贤所居的北地城池为知府。
  在旁人眼里,这应该算是一个肥缺。然而在冯子岩心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再回到那个地方。
  也罢……反正打定了主意不再见甄语贤,也就行了吧。
  他是第一个被放官的,五生这时还没离开京城,便一起去送他。
  与此同时,许四姑被她父亲用一辆马车,送到了冯子岩身旁。
  这时已是深秋,官道两旁的枫树已落叶,地上铺满片片深红。
  五生与冯子岩临别之际,张生朝他叹道:“冯兄真是好运道,竟分到了来时之地。”
  冯子岩苦笑一声:“我父母双亡,分到哪里不是一样,为何说我好运?”
  张生道:“冯兄莫要身在福中不知,分到原地,又有甄家荫佑,这是多大的幸运。要知道当官的若是外地人,毫无凭依荫佑的话,做任何事情都放不开手脚,人人对你表面恭维顺从,实际上无法控制,难以有政绩成效……”
  冯子岩眉头深拧,他就是不要所谓的甄家荫佑,然而又不好说,於是朝五生一拱手,打断张生後面的话:“得蒙教诲。此番进京得诸位兄台为朋,盛情相待。小弟此後仕途若有寸进,定不相负相忘……就此别过。”
  说完後便上了马车。
  车夫挥动长鞭,纵马扬尘远走。
   
  **********************
  
  冯子岩再度回到那座北地城池时,已是两个余月後的冬末时节。
  刚落过一场大雪,天地间万物皆惹上银白。
  在马车抵达城门口的时候,远远的,他便看到了有人在那里等候。而那挺拔伟岸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他的胃部忽然一阵抽搐疼痛,於是皱紧眉,拍了拍车窗,吩咐车夫道:“直接将车赶进城,赶快一点!”
  车夫依言挥动手中长鞭。马车驶过雪地,在雪地上辗出两道深深辙痕。
  ……
  甄语贤披著貂裘,吐著白气,带了两个贴身小厮,站在一片茫茫雪地里,远远望著朝自己驶来的两辆马车,心怀喜悦。
  因为他知道那是冯子岩的马车。一辆载著冯子岩……另一辆,大约装著行李吧。
  冯子岩是在今年初春离开的,到冬末才回来。他想他,想了快要一年。
  一年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实在不是很短的时间。
  当初他并不是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思念,不过比起这个来,他更害怕冯子岩因不能上京赴考而造成的遗憾。
  现在一切都好了。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信说,冯子岩已经高中,而且在安排下成为了本城的知府。
  原本冯子岩这种刚刚中举的年青人,是不太可能这麽快就被安排官职的,况且一安排就是外任。
  甄家势力非同一般,强到能够安排冯子岩的去处。然而这个进士,是凭冯子岩自己本事考中的。
  将来,他甄语贤会尽全力帮助冯子岩疏通人脉关系,帮助冯子岩治理这个城,让冯子岩得偿所有心愿。
  马车更近了。
  甄语贤的唇畔泛起一个微笑。从此往後,就是他们的朝朝暮暮了吧。
  ……
  谁料,马车从甄语贤的身旁急驰而过,并未停留。
  甄语贤不可置信的跟著那两辆马车追了几步,方才停下。再垂头看自己的貂裘上,已经被溅满了污水碎雪。
  为何不停留?为何在自己的眼前就这样急驰远走?难道没见到自己麽?
  甄语贤立在原地,只觉茫然。
   
  六
  
  冯子岩的马车到了府衙前,和许四姑两个人一起下车,只见府衙门前整洁有秩,两只大石狮威风凛凛的守在门口。师爷打头,衙役们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在等待他的到来。
  师爷是个极其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先是带著冯子岩在府内转了一圈,向他介绍府衙的布局。
  前面厅堂是衙门,是断案升堂,处理公务的地方。至於後面一个很大的院子,则是历任知府居住的地方。
  衙门的西北方向,就是监狱,用来看管犯人。
  金库在东方,南方是粮仓。
  师爷为冯子岩介绍完府衙布局以後,又领他来到放著卷宗的资料房。这里面有县志、历任知府断案卷宗……以及形形色色的资料书籍。
  这些东西皆是机密,为外人所不能见。
  冯子岩性喜文章故事,又好奇,看见这些东西便喜悦不止,心痒难耐,於是来到这里後便朝师爷挥了挥手:“我今日初赴任,想好好看一看这些卷宗资料,你先退下吧。”
  师爷依言退下後,冯子岩便聚精会神的捧著卷宗看起来。
  似这般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小厮进来报:“大人,甄大当家求见。”
  冯子岩骤闻此言,心乱了片刻,随即挥手道:“不见!以後只要是他,不必再报我,统统不见!”
  因为手中案卷正看到精彩处,他说完这话以後,注意力又很快回到案卷上,再不顾其他。
  小厮得令退下。
  ……
  甄语贤站在衙门外,却见适才为他传话的小厮过来,面有难色的朝他躬了躬身:“甄大当家,老爷说不见您……而且,今後只要是您来,他统统不见。”
  甄语贤眉头深拧,朝小厮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得到这个回答,他心里既难过又疑惑,不知道冯子岩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
  他收留冯子岩,为他安葬父母双亲,更出资让冯子岩前去京城应试……他自问,并没有半分对不起冯子岩的地方。
  究竟为何会这样?
  ……无论如何,他要找机会,和冯子岩当面问清楚。
   
  **********************
  
  第一天赴任,冯子岩便在成堆的书简中度过,直至夜深,觉得实在是疲惫了,这才回後院住处。
  刚走到卧房门前,就见许四姑提著灯笼站在那里,朝他躬身道:“问老爷安。”
  冯子岩倒吓了一跳:“你、你还没睡?”
  “老爷尚未歇息,奴怎麽能睡呢。”听他这麽问,许四姑璨然一笑,“洗澡的水已备下了。”
  “哦,我这就去。”
  冯子岩从小到大被人照顾生活惯了,先是他娘,接著是甄语贤……就是去京城的差不多一年时间里,客栈上至掌柜下至跑堂,也是无论浆洗缝补,时时处处为他想得体贴周到。
  所以,并没有觉得她这样做有什麽出奇之处,也不甚感激。
  径直去浴室洗过澡之後,遍体清爽的回到卧房,却见屋内亮著一盏灯,许四姑托腮坐在灯下,只穿著小衣亵裤。
  “咦,你怎麽还没回去睡?”冯子岩上前,觉得诧异。
  “奴、奴在这里,等著侍候老爷。”许四姑通红著脸站起身,垂下眼帘。
  虽然知道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冯子岩虽单纯,也听出她话外之意。
  说实在的,她很美。然而他对她,半点那种意思和感觉都没有。
  比较起来的话,他还是习惯……
  刚刚想到这里,冯子岩忽然觉得心口一窒,接著就是止不住的刺痛。
  为什麽会想到那个人。
  那个轻贱他,骗了他的人。
  不、不行。那个人已经这般轻贱於他,他怎麽可以还有这种自甘下贱的念头?
  ……也罢。抱了她,应该就不会再想到他吧。
  想到这里,冯子岩伸出手,抚上她的肩。
  她羞红著脸,主动解开自己的衣纽,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以及绣了莲花图案的朱红色抹胸。
  一片旖旎风光。
  冯子岩不仅没有产生情欲,甚至胸口处有罪恶感和不适感在一直蔓延。他勉强抑制住那种感觉,缓缓将她放倒在床上。
  她闭上双眼,红唇微启,睫毛轻颤。
  他的手指来到她的抹胸带子上,忽然就失去了解开的力量。
  明明是那麽细的一根带子,那麽容易拉开的活结。
  他霍然站起来,咬著牙,背朝她转过身:“……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
  她一开始以为听错了,直到睁开眼,看到他站在床头背朝自己,才确定刚才不是幻觉。
  “是,老爷。”
  她的心顿时冷下来,轻轻柔柔,又满怀幽怨的应了一声,将小衣的纽扣重新系好,起身离开了冯子岩的卧房。
  冯子岩听到她细碎的脚步离自己远去,听到她从外面将门关拢的声音,这才转过身来。
  对面的桌子上,烛台高照。
  不是和娘在一起时,点的那种会冒黑烟、有异味的油灯……是蜡烛,是映得满室通明,可以让人安心做任何事情的蜡烛。
  是甄语贤房间里,点著的那种蜡烛。
  冯子岩胸中血气沸腾,踉踉跄跄走到桌子旁,愤怒的一拂衣袖。
  烛台被扫到地上,烛焰熄灭,卧房内顿时陷入深深黑暗。
  黑暗中,冯子岩伏在桌子上,将头埋在臂弯里,抽噎著哭出声。
  是甄语贤害了他,是甄语贤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让他连移情都再不能。
  他恨甄语贤。
   
  **********************
  
  第二日,甄语贤便找了城里几位有名望的士人,让他们约冯子岩出来,去景山赏梅花。
  冯子岩想要做好这个知府,就必须得到士人们的支持,不可能不来。
  下午的时候,冯子岩果然带著一个小厮,依约来到景山古亭。
  他看上去脸色憔悴,眼睛明显红肿著。
  甄语贤不知道他为何弄成这般模样,有些诧异,又觉得心疼。
  ……
  古亭之中的石桌上,架著一个小铜炉,烔炉上架著个分成大小两格的锅。大格煮著沸汤,用来烫肉烫菜,小格煮著沸水,用来热酒,一片热气蒸腾,不觉半分寒冷。
  每个人面前放著几小碟各种口味的调料,用来蘸烫熟的佐酒菜。
  古亭外梅花盛开,灼灼一片烈火般的红,隐隐花香在空气中浮动。
  冯子岩看到甄语贤居然和那几个名士在一起,面色便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但当著名士们的面,又不好发作,於是勉强忽略掉甄语贤,上前打招呼:“诸位好,在下公务缠身,因此来得晚了些,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名士之一起身笑道,“冯大人是本地的父母官,肯赏脸陪我们赏花饮酒,已是莫大荣幸。”
  名士之二示意自己的贴身小厮替他拉凳子:“冯大人请坐。”
  冯子岩到了这种场面,只有硬著头皮坐下。
  不过,席间只是与那些名士们说话,甄语贤静静坐在一旁,并未怎样多讲,多少让冯子岩觉得好过自在了些。
  名士们见多识广,涉猎的书也多,就知道很多故事典籍,冯子岩和他们天南地北不著边际的交谈起来,只觉有趣。
  不知怎样,忽然就讲起前朝风云故事。
  名士之一用手中竹筷敲了敲面前瓷盘,笑道:“在我朝太祖皇帝一统江山之前,天下大乱,国土四分五裂,诸候纷纷自立为王。当时最有势力,占有土地最广的国家,名戴国。”
  众人起哄道:“这谁都知道,还要你说!戴国将军雷肃造反逼宫,意图自立为王,镇守北方的杨云飞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後,连忙撤防勤王。谁知来得晚了,宫中王族已被斩尽杀绝,最後和雷肃斗得两败俱伤,让周边国家坐收渔利,戴国从此而亡。”
  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