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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眼睛一亮,兴奋的笑道:“儿臣谢父皇,其实儿臣这么做说到底还不是想多挣银子孝顺您老人家,儿臣的这片孝心,您老人家最了解了,嘿嘿嘿。”
大统没搭理陈烨,背负双手,眼神闪烁着看着殿外。陈烨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冲黄锦、冯保和陈洪轻嘘了一下,冯保三人都急忙赔笑轻点点头。
片刻,大统微挑了一下眉梢,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沉声道:“你上回对朕说的成立什么京师武备学堂的事,朕准了。就让胡宗宪任那个什么所谓的校长吧,不过这个校长没有官职。”
“父皇英明。”陈烨翻身跪倒,惊喜地说道。
大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你既然说喜欢赚银子,朕就如你的意,任你在两京一十三省折腾,只要你不违背祖宗成法,做出危及江山社稷的事来,朕都漠视不问,但朕不会给你旨意,你我父子心照不宣就是了。”
陈烨身子一震,惊喜交加不敢置信的望着大统。
大统微微一笑:“怎么,你信不过朕?”
“不是,儿臣怎敢信不过父皇,儿臣一千个一万个相信父皇,君无戏言嘛。嘿嘿,儿臣是高兴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儿臣千恩万谢父皇的恩赏。父皇英明,父皇英明啊”
“英明?”大统抽动了一下嘴角,微笑道:“朕这么做是否英明,也许只有天知道了。你也别忙着谢恩,朕的话还没说完,朱载圳,你漫天要价,这接下来该朕坐地还钱了吧。”
陈烨笑容微微一僵,警惕的瞧着大统嘴角那抹玩味狡诈的笑意:“儿臣恭听父皇教诲。”
“福建谭论又有急报,看来与倭寇交战已是箭在弦上,朕已升谭论为福建巡抚,提督福建军务。谭论上本想进京谢恩,朕知道,他谢恩是假,要银子才是真。不过话说来,整饬福建各卫军务,训练兵士,以及征集民夫疏通河道都需要银子,朕能体谅到他的难处,因此朕准他进京。朕大致算过,与倭寇一旦开战,恐怕就非朝夕之功能歼灭,两年,最少也需要三百万两。”大统突然停住话头,微笑看着陈烨。
陈烨恍然,苦笑道:“儿臣敢问父皇,父皇是不是不想动用内库银子了,想让儿臣为谭论筹集军饷?”
大统嘿嘿笑道:“父子一体,朕现在信了,圳儿,不知你能否为朕分忧?”
重修万寿宫要我三百万两,这又要我三百万两,这老狐狸这一口可是咬得够狠的陈烨沉吟了片刻,苦笑道:“父皇用香饵钓着儿臣,儿臣若是不答应,恐怕父皇刚才所说就会竹篮打水。”大统微微一笑,微眯着眼瞧着陈烨。
陈烨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也罢,为国家出力,为父皇分忧,儿臣责无旁贷,这三百万两,儿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为谭论凑齐。”
“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大统满意的笑了,陈烨跪在地上,一脸伤筋动骨的苦相,倒吸着冷气。
大统得意的瞧了陈烨一眼,沉声道:“至于江南水患,”
“父皇”陈烨伏地大声嚷道:“儿臣泣血恳请父皇抄了儿臣的家,将儿臣废为庶人吧。”
大统脸得意笑意,臭小子,想跟朕过招,你还嫩了。不过看他这样子,不像作伪,想必真是到了承受不住的边缘了。差不多了,朕也不能太过分,这等佳儿,朕可是就这一个。
大统笑眯眯道:“圳儿这是何意啊,你不必害怕,朕这个君父怎么会相逼自己的儿子呢,朕是想说,江南水患以及河南蝗灾,朕出大头了。”
陈烨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苦笑道:“儿臣谢父皇体谅。”
大统笑着过去将陈烨搀扶起来,轻拍着陈烨的肩头:“圳儿,这做人嘛,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以圳儿经营商贾之道的天赋,不会不懂得,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的道理吧。”
陈烨身子微颤,急忙抬头,刚想辩解,自己绝无任何非分觊觎之心。
大统的手微用力按住陈烨的肩膀,阻止住陈烨要说的辩解之言,微笑道:“圳儿,佛家有云,舍得,没有舍,又何来的得,这是至理名言,你要仔细领会揣摩其中的深意。”
陈烨身子一震,深深地看着微笑中似乎别有意味的大统,心一阵难以抑制的怦怦直跳,急忙躬身道:“父皇的教诲,儿臣铭记在心。”
大统满意地笑着点点头,松开陈烨的肩头,转身走向御座,双臂挥动了一下锦丝大袖,转身,盘膝端坐在御座上,望着陈烨:“你在鹿野接见地方官员的事,朕都已知晓了。”
陈烨心里一紧,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了?急忙躬身道:“儿臣正要向父皇禀奏,儿臣未经请旨,就擅自对那些地方官员许以官爵,儿臣有罪,但儿臣是想以官爵,”
大统一摆手,微笑道:“你不必解释,朕明白你的心思。朕可以明白告诉你,你如此处置,深膺朕心。圳儿你记住,官爵乃国之名器,不可轻授。但若真能为国分忧,为百姓谋利,朕也绝不会吝惜高官厚爵。”
第四百零九章 波谲云诡
“儿臣多谢父皇。”陈烨躬身说道,暗暗如释重负舒了口气,心里自嘲地笑道,我还以为他又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变着法讹诈我的银子呢。
“还有你要记在心里,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贤臣、忠臣、庸臣、奸臣,只有能为君王所用之臣。能为君王所用又能真干些事,就是好臣子,否则,或废黜或杀掉,绝不留情。同样的道理,也没有所谓的清官和贪官。贪婪本就是人的天性,上至君王下至贩夫走卒小民百姓,谁都有想要占为己有的人事物件。若一个人真做到百姓所说的情如水明如镜,天下颂扬,那这种人就绝不能留,不能杀也要尽早废黜,决不能给予高官厚禄,因为这样的人,一要不真的就是无欲无求,平生就想做个完人。一个人若真的做到无欲无求,那他的心里也就没什么忠心可言,身为君王绝不能任用对自己没忠心的臣子。二呢,,他并不是要做完人,而是目标远大,所图高远,其心险恶不可测,像这种沽名钓誉之人,只能杀掉,而绝不能姑息,否则遗祸无穷反之,所谓的贪官,只要他不是贪得无厌,又能真干事,这样的官不仅要留,还要重用他,这其中的道理,你可明白?”
陈烨心里一震,急忙躬身道:“儿臣愚钝,请父皇教诲。”
大统微微一笑:“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你心里在犯疑朕为何要对你说这些。”陈烨脸色微变,躬身不敢接这个话茬。
大统别有深意的一笑:“闻弦歌知雅意,载圳,你没让君父失望,好好干,永远不要让朕失望,你可听懂明白?”
陈烨猛地抬起头,激动地看着大统,扑通双膝跪地,跪伏在地,声音哽咽道:“儿臣、儿臣听懂了,父皇如天的恩德,儿臣就是粉碎碎骨都难报答父皇对儿臣的恩宠”
大统瞧着跪伏在地,双肩轻微抽动的陈烨,在脸上浮动着满意又似乎有着其他味道的笑意,低沉的说道:“起来吧。”
“谢父皇。”陈烨慢慢站起身,抬袖擦了擦脸颊。
“药医部的筹建和官员的选拔,朕都交给你了,朕刚才说了,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绝不辜负父皇的信任。”
大统笑着点点头,惬意的舒展了一下双臂,打了个哈欠。陈烨忙躬身陪笑道:“父皇和儿臣说了这么半天话,身子一定乏了,儿臣不敢再烦劳打搅父皇,儿臣请告退。”
大统微一沉吟,笑着点头道:“也好,你已回到京城,有什么话也不急于这一时说完,朕确实有些乏了,冯保,送送景王。”
“奴才遵旨。”
“儿臣告退。”陈烨跪倒叩了个头,站起身,倒退到殿门前,转身出了正殿。
大统目光透过殿门,瞧着冯保引着陈烨下了丹樨,脸上浮起玩味怪异的笑意,轻拂大袖,站起身,黄锦陪笑过来:“奴才服侍主子休息。”
大统淡淡一笑:“朕像体力不支乏透了吗?”黄锦一愣,尴尬笑着收回要托扶大统右臂的手。
大统慢步走向殿门,负手站在殿门前,目光瞧着殿外大坪跸道上冯保引着陈烨走向宫门,沉吟了片刻,突然沉声道:“陈洪。”
仿若霜打一般发蔫站在一旁的陈洪,闻声,激灵醒过神来,急忙抬起煞白的脸,惊恐的瞧向大统:“奴、奴才恭听主子吩咐。”
大统望着殿外,淡淡道:“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回主子,奴、奴才没、没想什么。”陈洪惊慌的躬身说道。
大统笑了一下:“没想什么就好,去将朕那身就是江南织造局上个月呈送的金丝双绣衮龙流云夏服送到裕王府去。”
陈洪一愣,晦涩的眼眸瞬间亮了,激动地说道:“哎,奴才这就去取。”
“还有朕听说那个为朕生了孙子,裕王很宠爱的妃子,她姓什么来着?有名字吗?”
陈洪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回主子,裕王侧妃姓李,字彩凤”
躬身站在大统身旁的黄锦身子也是剧烈一震,惊喜不敢置信的看着大统。
因为一年前,裕王生子,消息报进西苑禁宫,当时正在万寿宫谨身精舍修玄的大统闻听喜讯,不仅没有一丝喜色,反而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当即将报讯的牙牌少监打了个半死,并在那几日,因性情暴怒蹂躏死了不下十余名宫女。裕王听闻,吓得大病一场,不仅小王子到了满月都没敢剃头,又因为大统迟迟不赐名,因此快一年了,时至今日裕王的这位小王子连个乳名都没敢有。
今儿主子这是怎么了?竟然无缘无故提到了裕王侧妃李妃?黄锦惊喜的目光中露出惊疑之色。
大统笑了一下:“李彩凤,这名字起的吉利,果然是乌鸡变凤凰了。朕的这个儿媳妇有功啊,为朕生了孙子,使皇室血脉绵延。对了,朕听闻朕的这个儿媳妇很喜欢息香,去给她送一匣暹罗国进贡的上品息香,就说朕很感谢她。”
“奴、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取夏服和息香。”陈洪惊喜的有些语无伦次,转身飞奔向西暖阁。
刚才听闻了大统和景王的对话,陈洪那颗心就如同掉进万丈冰窟窿里,感觉前途渺茫黯淡到了极致,一阵阵的惊怖感席卷全身。
可随着突然惊闻到从大统嘴里说出做梦都没想到的惊喜振奋话语,那颗冻僵的心又充满超强的活力从极度寒冷的深渊内复苏激射而出,砰砰的狂跳着,那张煞白的茄子脸也泛起红晕,兴奋得满面红光。
陈洪心里狂呼道,这简直就是山穷水尽处又突然柳暗花明哈哈,鹿死谁手如今看还不一定,咱家押裕王的这一宝,不见得会输,不,咱家一定不能让他输
大统扭头大有深意的瞧着陈洪兴奋飞奔进西暖阁的背影,笑了,低沉的说道:“黄锦,京城的热闹这才刚刚开始,朕还要好好看戏呢,怎么会又怎么能疲乏呢?”
黄锦脸色一变,惊骇的瞧着大统那张清瘦浮动着怪异阴森的笑脸。
大统迈步走向东暖阁,黄锦惊醒过来,急忙跟上,抢先一步推开暖阁,紫檀雕龙刻凤的竖棂阁门,刚躬下身子,耳旁传来大统阴冷刺骨的声音:“朕刚才说的话,不准有一个字传出去,听清了?”
黄锦脸色一白,急忙说道:“主子放心,奴才用脑袋担保,奴才会将您刚才所说的每个字都烂在肚子里,有一个字传出去,奴才不消主子责罚,自己就先惩处了自己这条狗命。”
0奇0大统淡淡的瞧了一眼黄锦,迈步进入东暖阁内,径直走向长条小叶檀御案:“寿妃去哪了?”
0书0黄锦快步上前,边研着墨,边陪笑道:“主子怎么忘了,在陈公公奉旨去永定门,走了没有一会儿,寿妃娘娘就说宫内有些气闷,想去宫外的院子里赏花看景致,主子恩准,寿妃娘娘才出宫的。”
0网0大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微一笑,拿过一张雪白的宣纸,用精雕着麒麟图案的田黄石镇纸铺平压稳,拿起晶莹剔透的和田美玉笔架上的羊毫御笔,饱蘸了端砚内泛着松香味的黑亮墨汁,在宣纸上刚劲有力的写了三个瘦金体正楷大字。
0电0黄锦歪着头瞧去,是朱翊钧三个字。目露惊喜的望向大统:“主子,这是?”
0子0大统微笑端详着自己写的这三个字:“朱翊钧,黄锦你觉着怎么样?”
0书0“好好奴才觉着实在是好。”黄锦激动的边擦着眼泪,边哽咽道。
大统笑着瞧了一眼黄锦:“既说好,你哭什么。以后朕的孙子就叫朱翊钧了。”
陈洪兴高采烈手捧着那身用黄缎包好的,足用了上百名一流苏杭绣娘一月时间,绣制的红黄相间,金丝双绣衮龙流云夏服,迈步走进东暖阁。
大统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没瞧到朕让你拿给朕儿媳妇的息香?”
陈洪眉开眼笑的躬身道:“回主子,足足一整檀木匣子息香被您的夏服盖住了,黄公公,您受累帮忙让主子瞧瞧。”
“不必了。”大统斜睨着陈洪,微笑道:“你倒是挺大方。”
陈洪一愣,还没等他咂摸出大统话里的味道,大统将二尺见方的写着朱翊钧三个字的宣纸递了过去。
陈洪眨着眼睛,有些发傻的问道:“主子您这是?”
黄锦强忍住笑意,绷着脸说道:“陈公公,这是主子为小王爷取得名讳,主子让你一并带去裕王府,交给裕王。”
陈洪惊喜的急忙连连点头:“哎哎哎哎,奴才、奴才保准一并送去。”上前迈了一步,有些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主子,您看奴才只有一双手,这实在是,要不奴才先跑一趟,然后再,”
“不必了,黄锦,叠上,揣进陈洪怀里。”
“主子,这是您的墨宝,怎能,”
大统打断黄锦吃惊的话语,玩味的笑道:“为了成全陈公公这一片心意,朕的墨宝也只能委屈一下了。陈洪,拿着这么多朕的恩赏去裕王府,裕王一定少了好处给你,黄锦可是替你担了干系,这个人情你还是要还的。”
陈洪喜笑颜开的表情微微一僵,急忙又满脸堆笑:“主子放心,奴才讨了裕王殿下的赏,回来由着黄公公挑。对了,主子,您可还有什么旨意要奴才传给裕王殿下?”
大统眼神闪过一丝厉色看着陈洪,微笑道:“告诉裕王,朕很满意,非常满意。”
“奴才领旨,告退。”陈洪咧着嘴,兴奋的躬身施礼,正要退出东暖阁。
“哎哎,哪去?”
陈洪一愣:“回主子,奴才去裕王府传旨啊。”
大统嘿嘿一笑,压着嗓子,低沉的说道:“不急,不急,先稳稳神,别累着。”
陈洪茫然的看着大统,下意识的点点头:“哎。”
黄锦微垂下头,嘴角不受控制的轻抽着,用尽全力才勉强忍住没笑出声。。。。。。
冯保引着陈烨出了宫门,守在宫门外的两名牙牌少监和两名身穿大红麒麟过肩飞鱼补子曳衫的镇抚司十三太保忙翻身跪倒,齐声道:“奴才叩见景王殿下和二祖宗。”
冯保眉梢都没抬一下,满脸堆笑躬身引着陈烨迈步下了汉白玉台阶,走向停着的明黄舆轿前。
两名抬轿的听事瞧到冯保和陈烨走出,早已跪伏在地。没等两名听事叩头见礼,冯保沉着脸道:“先到一边凉快凉快去,咱家有话禀奏景王殿下。”
两名听事闻言急忙爬起身,一溜小跑沿着青石跸道,向左侧二十米外的一处,红琉璃单檐小巧灵秀的楼阁,飞奔而去。
冯保扭头瞧去,守在宫门口的两名牙牌少监和两名镇抚司十三太保全都不见了踪影。
陈烨微笑道:“冯公公如此做派,弄得本王也不自在起来了,不知冯公公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本王说?”
冯保突然撩袍跪倒在地,陈烨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冯保满脸羞愧难当之色,伏地道:“奴才犯了该诛心之罪,刚才在宫内,王爷回奏时,奴才当时真以为王爷把奴才,奴才不该妄自揣测王爷,奴才其心可诛啊”
陈烨瞧着冯保,脸上慢慢浮起笑意,弯腰搀扶起冯保,瞧着冯保羞愧难当的脸,拍拍他的肩头,轻声道:“你话说到这份上,本王也说句心里话。你我真正相交,时日可屈指可数。但你做事稳重,进退有据,很好,我很满意,甚至是很欣赏。”
“王爷。”冯保身子一颤,激动地看着陈烨。
“刚才在宫内,父皇震怒,你我可说是在生死一线间,但也都在那时真实的摸到看到了彼此的心性,冯保,以后本王会将你当自己人看得。”
冯保身子轻微晃了晃,扑通再次跪倒在地,哽咽道:“王爷带奴才如此天高地厚,奴才就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都难以报答。”陈烨笑着再次搀扶起冯保,冯保抬袖擦了擦眼泪。
第四百一十章 恩人?!
陈烨突然微笑问道:“冯保,您今晚当值吗?”
冯保一愣,急忙警惕的四下瞧瞧,低声问道:“王爷有何事吩咐奴才去做?”
陈烨笑着拍拍冯保的肩头:“别弄得像要去偷鸡摸狗一样,不过冯保,看你这做派,你不会真从宫里偷过东西吧?”
冯保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嘿嘿笑道:“不瞒王爷,在宫里当差的,谁的手脚都不太干净,奴才也不能免俗,不过那都是当年奴才做火者听事时做过的丑事,如今可是手脚干净得很,嘿嘿嘿。零点看书”
陈烨扑哧一笑,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