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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仙疑问:“为什么李爷爷讨厌日本啊?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呀,环境好女孩子们打扮得又可爱,虽然不太高。”
孙以昭暧昧的笑,捏了捏程小仙滑嫩的小脸:“整天只知道关心自己,一起长大,连芯姐的光辉祖宗都不知道。”
李亦芯好笑:“以昭,你少拿我说事儿啊?郑重警告。”
程小仙更好奇了,不光她,傅一宣也被勾起点好奇的因子。
“说嘛说嘛,亦芯姐姐,我想知道。李爷爷怎么了怎么了?”
李亦芯点了点程小仙额头:“好奇心真重。”
程澈揽过李亦芯的肩,道:“亦芯的爷爷曾经是个军阀,大英雄。”
李家祖上也是军阀?傅一宣模糊记得,蒋家的祖上哪位也做过军阀。
“好了好了,上车走了。”
一行几人上车,直奔南郊。
傅一宣低头摆弄裙裾上几颗润白的珍珠,状似无聊的随意消遣时间,脑子里却是在盘算。李仲明……怕不是因为经济形势回去的。李家大部分资产并非规规矩矩做生意所得。李肖无故丧命,他回去,大概与此有关。李家已经戒备了。
李青非。傅一宣还不知李亦芯有个弟弟。她找的那家地下侦探所,不太可靠啊……
天色渐暗,浩瀚的深蓝天空洒落几个稀疏却明亮的星子。
庙会街在山脚。远远看去亮亮的一排长龙,全是对面而立的铺子,卖着各色各种的玩意小吃。店很小,很多都是临时搭起的店面。挂上各种样子的灯笼。身着各色各款和服的人来来往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是情侣和结伴而来的友人。
很热闹。
庙会临时搭建的一家和服店里,傅一宣在换衣间呆了好一会儿,拿着和服犯难。这和服,穿穿脱脱好几回,总感觉没穿对,像裹着的蝉蛹一样,别扭。是不是小了?
傅一宣脱下和服,只着内衣裤,想再研究研究。程小仙和李亦芯都让店里的女佣帮忙穿的,独独傅一宣拒绝了。现在想想有点后悔。女佣也不认识他们,就算看见了傅一宣肩上的疤痕,也没有太大关系。
“刷”一声,试衣间的帘子忽被拉开。傅一宣吓了一跳,连忙拿和服把身子挡住。来人是李亦芯。傅一宣赶忙侧过身子,把有伤疤的肩膀挡住。
“雨萌,我帮你穿吧。”
“不用了,亦芯姐,你,在外头等我吧,我……”傅一宣很害羞红着脸。
李亦芯似是了解。
“好,害羞的小姑娘。”
李亦芯把帘子拉上。傅一宣惊在胸口的气才舒缓了。和李亦芯接触,还是谨慎点的好。李亦芯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柔。
穿上大概照了照。镜子里的女人,一身绸缎质料的和服,宝石蓝的底子,花样是素雅颜色的淡黄淡粉牡丹,层叠的领口,腰间宽宽的一溜蓝色腰带,后面背了个蓝绸小花包。傅一宣扯了扯腰背上的花包。这日本女人倒是挺方便,坐椅子都不需要靠枕。
一阵倒腾头发有些乱,顺到一边,松松编了编,垂到胸前,再踩上深棕色木屐。
傅一宣看着镜中的自己,勾唇一笑。蓝衣墨发,是个美人。
身着和服的傅一宣走出来。
孙以昭和程小仙正在吃店里免费赠送的茶点,李亦芯正调笑二人。程澈则站立一旁,看着店外熙攘的人潮。
“让你们久等了。”
几人闻声转头看傅一宣,俱是一愣。
程澈道:“不久。”
傅一宣笑着低眸。他倒是记性好。
程澈穿着藏青色的和服,他本比一般男子高,体格也匀称,穿上有厚底的木屐,更加挺拔,眉目清秀俊挺,让傅一宣想起了汉朝的王孙公子。李亦芯穿着艳紫色小丁香花图案的和服,程小仙穿着粉色樱花和服。孙以昭穿一身墨绿色有黑色暗花的和服,衬着他混血的五官,感觉有点怪。孙以昭眼神中的炽热退去,笑意化开。他又在想什么歪点子。
换好了和服,外面天色已经黑尽,漫天繁星闪烁。
找了个小店吃了乌冬面填肚子。一行五人,红蓝青紫绿,走在庙街上怎叫一个姹紫嫣红。
程小仙从这个摊子飞到那个摊子,不是拽着孙以昭就是拉着程澈,买这买那,颇像公主微服出访。李亦芯则陪在程澈身边,俨然个贤惠温柔的好妻子。孙以昭对程小仙使的是欲擒故纵计,若即若离,并不常常答应她的各种要求。程澈只得拉每求必应的程澈。然“体弱单纯”的蒋雨萌,跟在他们身边,时而接受他们的嘘寒问暖。
“你喜欢这玩意?”
孙以昭拿了个猴妖的面具罩在脸上,露出两只亮闪闪的眼睛。
“很可爱。”傅一宣淡淡的勾了勾唇。
傅一宣挑拣着挂一壁面具。各种动物的面具,本以为是十二生肖,数了数,才发现不只十二生肖,连蜻蜓牛蛙都有。
“这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孙以昭拉傅一宣的手,来到旁边的铺子。
第一眼,傅一宣就被顶上挂着的一排圆滚滚的灯笼吸引了。灯笼是淡水红色,淡淡的红,亮亮的光。灯笼壁上六个圆形圈在一起。那圆圈区域没有上红色,里面的烛光透出来。傅一宣想起了在红莲小河上放的河灯,也是这样圆滚滚的,放在水里,缓缓流去,有些停靠在水湾里,夜色中微闪的烛光把一片火红的莲花照得似有生命的悸动。
“傻子,不是上面,是下面。”
傅一宣沉溺在美好的回忆中,没注意孙以昭亲昵的口吻和动作。孙以昭拉着傅一宣的左手,见她没有反抗,右手轻轻揽上她的腰,贴在她身后。 灯笼下的小摊上摆满了面具,只是风格图案与刚才的面具不同。牛鬼蛇神、飞禽走兽,奇奇怪怪,古怪神奇。一块白布绢,上黑墨写着一个日文汉字。虽不懂日语,但那是繁体汉字,到是认得。
这布绢用来干嘛呢?
卖面具的是个大叔,取下脸上狰狞的牛头面具,一张胡渣渣的方脸,和气的笑,说了一串日文。傅一宣一个字都没听懂。猜想大约是在介绍面具。
孙以昭俯下来,凑在傅一宣耳边:“他说这是妖怪的面具,戴上这面具就会有妖精出现实现愿望。”
这样么?
日本大叔很热情地点头哈腰,递这个递那个,叽里咕噜的讲述。傅一宣虽听不懂却听得认真。
孙以昭主动当起了陪同翻译。
“他说白布上写字的是妖力高强的妖怪,他们已经化为人身,拥有普天下最美的不老容颜,但是他们不愿意被人类看见面容,也不想丢弃自己妖灵的祖籍,所以就在一张白绢上写下自己的原身,把脸挡住。”
“挡住了不就看不见路了么?”
孙以昭笑:“都能变成人了,还怕眼睛被挡住吗?”
傅一宣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张写着繁体“鸟”字的白绢。孙以昭付了日元,两人赶上前面三人。
程小仙突然变得很气闷,酸溜溜的看了看傅一宣。傅一宣这才警觉孙以昭竟把她搂在怀里,于是立刻与他拉开距离。孙以昭不动声色,理直气壮,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倒是傅一宣做贼心虚了。
土地神庙在小山顶,李亦芯说一会儿庙里有巫女跳神乐舞,可以赶走污浊之物,洁净心灵。听起来她很是应该去受一受礼,洁净洁净灵魂。
清澈如水(4)
“小仙,你慢点跑。”
程澈时时提点程小仙。真是个好哥哥!上山的路是宽阔直上的石阶,两旁竖立的高木挂着红灯笼。两串灯笼通顶,两旁林木稍端在昏黑苍穹中印现一片尖尖的影子。
程小仙生闷气,独自跑在前头,将几人远远甩在身后。
木屐穿在脚上走久了有点沉,加之昨晚没有休息好,傅一宣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身体虽不似传言中蒋雨萌那样孱弱,也强不到哪里去。六年前那场迫害,她受伤太重亏了身子,再加上心中的郁结怨恨,比起常人体力稍差。李亦芯白天才跳完舞,精力也有些欠缺。倒是程小仙已经跑到了顶,从下仰看去,只见个小人儿缩影。
“以昭,我看明天你们去不成仙女山了。”程澈对以昭说。
孙以昭叹一声,笑得高深莫测。
“程大哥哥心疼了?”
程澈笑:“我这个妹妹太不成熟,保护太好反而是害了她,很多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探索吧,青春要有泪有笑才精彩。”
“说得好!澈少是个称职的好兄长。”
“你可不要欺负她,她任性,脑子也单纯。”
“当然,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傅一宣听得心里一阵烦躁,哒哒哒拖着木屐快走两步。可是她一快他们就跟上来,想不听都不行。
“你和芯姐的婚礼是下月什么时候?”
“十月二十八。”
“以昭,你可不要说你不能参加。”说话的是李亦芯。
“这个嘛……”孙以昭似有为难,“我倒是真有事……”
傅一宣脸上是纯美的笑容:“有什么是比老朋友的婚礼更重要的,孙少可不要溜边儿啊。”
有她的“特别安排”,婚礼那天必定是“精彩纷呈”,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就是就是,说好了啊,不许缺席。”
李亦芯依偎在程澈怀里。幸福的小女人。
“好好好,既然芯姐开了金口,小弟一定到。”
李亦芯是几人中最大的。蒋雨萌和程小仙一样,二十,孙以昭二十二,程澈,二十五,李亦芯已经二十六了。
神庙里正热闹。身着和服的老人小孩,一家人欢欢喜喜,来神庙祈福求庇佑。
庙里搭了一个小小的朱红木戏台。年约十七八的清秀女孩,身穿蓝色七彩蝶宽袖大袍和服,手拿一束金铃,铃上绑一根红色飘带。巫女的脚腕手腕白皙清瘦,脸庞圣洁,双目闭着,赤脚,以簪束发。神态安宁,似在聆听笛乐,随着笛乐节奏轻灵地摇金铃,举手投足间灵气盈盈,不沾世俗污浊。挥臂间宽袖飘飘,颇有圣女风范。
李亦芯说,巫女大多是孤儿,被神庙的人捡来抚养长大。
原来是些单纯的苦命女孩。傅一宣阴暗的心生出些怜悯,学着身旁着灰条纹和服的老人,虔诚的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心口。
神乐舞毕,庙会接近尾声。巫女不苟言笑,庄严神圣地拖着长袖摆退出台子。
“你许了什么愿?”
傅一宣微惊。竟是程澈。傅一宣只到程澈肩上一点,仰视的角度刚好看见他唇角微翘的弧度,像,蒙娜丽莎的微笑?
“当然是……希望大家,永远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
傅一宣自觉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许了个多活一阵子的愿望。
“愿望是好愿望,只是……可惜了……”
“可惜?”
“对神乐舞许愿没有用。”
傅一宣他的脸上没有玩笑的痕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此一语。
“澈,雨萌,你们聊什么呢?”
李亦芯挽住程澈的胳膊,不着痕迹的将程澈拉退一步。程澈是她的所有物。
“在讨论刚刚的神乐舞。”
“那女孩是我认识的师傅收养的,叫野优,她的神乐舞在这一带很有名呢,大家都说她简直就是神女转世。”
傅一宣、程澈、李亦芯三人往神庙里走。程小仙和孙以昭不知所踪。今晚几人要住在神庙里。
“刚刚跳舞的巫女看起来很脱俗,很纯洁。”傅一宣难得的说了一句由衷的话。
“我第一次看野优跳神乐舞还是两年前,她那时才十六岁。”
程澈唇角微翘,偶尔和两个女人聊几句,不温不火的。
刚走进神庙的院落,身着白上衣红裙裤的女孩出现面前。女孩抬脸的时候傅一宣认出是跳神乐舞的巫女,野优。
白衣白得纯净,红色红的鲜亮,再加上松松用细白绸束着的黑发,说不出的纯净。
野优说了一串日语,领着三人到一间房里。野优低头退出去的时候,飞快看了一眼程澈,怯怯的。程澈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屋子里供着一块神灵牌位。白衣黑裤的老师傅刚上完香,几率青烟袅袅而起,再晕开消失。
老师傅很热忱,点头哈腰一阵之后,和李亦芯程澈聊起来。傅一宣听不懂日语,只能听着他们唧唧哇哇的说,时不时挂着点妆模作样的“赞同”笑容。
李亦芯和程澈日语都太好,三人越聊越投机,听得傅一宣不是一般的无聊,于是玩弄起装在袖中的白绢——在庙街上买的写着“鸟”字的妖精面具。
终于挨到他们畅谈完毕,外面的星星都稀了,一轮明月高挂天上,似一盏宫灯,照在老式日本庙屋乌瓦上。
程澈问程小仙的去处,想把她找回来。李亦芯见明月皎皎,有心想要和程澈廊下小酌,便说程小仙跟孙以昭的亲妹妹似的,和他一起很安全,不必担心。程澈看出李亦芯想和他一起,也不再多说什么。傅一宣见二人气氛暧昧,托辞疲乏,先行休息去,留下程澈李亦芯,一对未婚夫妻花前月下。
野优领了傅一宣到屋子里歇息,替她在地上铺好了棉被枕头,退了出去。
傅一宣躺着,毫无睡意。不知,母亲睡了没,最近好不好。
她更要找到当年来红莲小城家里的那个叔叔。那是她才七八岁,回来撞见那人强抱住母亲,于是一气之下提了凳子把他赶跑了。傅一宣对于他的长相已经模糊,只记得他有一双叶晨那样眼尾上挑的凤目,但并不似叶晨那样轻挑讨人嫌,很清澈。回想当日的情形,小时候不明白,现在倒是明了了。那人,肯定喜欢妈妈。他应该会照顾母亲的。只是,他现在多半已经有家室了。这可怎么整。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傅一宣翻来覆去想,觉得无从下手,仅凭朦胧记忆,就算遇见也难以认出了吧。母亲有人照管,就算她真遭遇不测,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老式的日本房屋,四面围成一方小院。墙是宣纸糊的,月光透过宣纸在室内的地面印出一片模糊的方格影子。
傅一宣越想越睡不着。见月光明亮。
月色这样好,错过了挺可惜。说不定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月亮呢。生死的事,谁说的定呢?
傅一宣穿上蓝色和服,踩了木屐,轻这脚步走在木板铺的廊上。
四下静寂。
傅一宣坐在房间外的木板走廊上,正对空旷的四方小院。仰望苍穹,一轮皓月,月旁一颗星星似钻明亮。谁说嫦娥该寂寞,月亮边明明有一颗星星是不离不弃的。小时候傅一宣常常在这样的夜晚坐在红莲小河的石桥上,看那星星,那月亮。或者边跑边仰头看,骄傲的对路人喊“你看,月亮只跟着我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月亮跟着所有人走。
傅一宣如小时候摇晃了晃脚,左脚的木屐不小心掉落到院子的草地上。本唱得欢快的蛐蛐被吓得噤了声。
傅一宣笑,跳进院子,穿好木屐。
木屐踩在院子的细草上软绵绵、静悄悄,边走边看天上的月,喃喃道:“月亮啊,你明明是跟着我走的……”
庙里房子都不高,矮矮的,像朴实的老人。
走到一个花园子,秋虫寂寞的鸣。浅草,小花,小树,月光霜华林树疏影摇曳。
傅一宣忽地的止下脚步——
谁?是谁在哭?
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这深夜里,让人不寒而栗。傅一宣想起古庙往往都与女鬼的故事纠缠不清。
草地隐去她脚步声,傅一宣循着那细微的呜呜声靠近。
仿佛是从那矮桃树后传来的。
傅一宣小心的躲到桃树后。茂密的桃树叶子正好接住她的影子。
这一看,却是让她傻眼了——
桃树那边,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四张石凳围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平坦石桌。石桌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散乱,全身赤…裸,双腿缠上同样赤…条…条的男人腰上。男人正在她身上做着人类上万年不变的原始运动。
这一男一女,孙以昭和程小仙。一晚上不见二人,竟是躲在这旮旯“干活”。想来是夜深散步散冷了,做做运动暖暖身子,促进睡眠。
傅一宣想起上山时候孙以昭对程澈说那句“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这照顾得真是无微不至,“身”“心”兼顾。
有一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程小仙比起李真真差太远。
傅一宣躲在桃树后,欣赏二人表演。傅一宣最近在恶补“生理”知识及“技术”。前天她弄了几部“动作片”在电脑里,还没来得及看。没想到今晚还可以看个现场直播,比3D影院还身临其境。
若程澈看见口中单纯不成熟的妹妹竟是有如此“成熟”,“销…魂”,应该也放心了。白天不正经的孙以昭,此刻倒是卖力敬业,肌肉虽不太多,身材还算结实。半遮月亮的一袭薄云流走,月光乍然清明,待傅一宣看清孙以昭那某处,一阵恶寒。
清澈如水(5)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传没传上,重新传的。 或许傅一宣就是个矛盾的人,明明觉得恶心,竟还专注的看了二人表演了好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