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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无情-憔悴东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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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带你走。” 

什么?这样的情景在半年前几乎天天晚上梦见:子青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拥着他,说“我来带你走”。为这几个字,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跟着一脚踏出,绝不回头。 

可,这一切迟来了半年。 

半年,许多事情改变了。 

“我们离开这里,退出江湖,找个平静的地方,过安安静静的生活,我不会再让那些人中伤你了。”这些日子以来,听到无数的诋毁之声,他都要气疯了,真想揪住那些人的衣领大吼:“你们了解他么?他比你们所有的人都来的高尚!” 

可以想象,雁石的处境有多么的难堪,所以他来了,半年前他没能保护他,现在他一定要用这双手将他护住! 

“有这一句话,够了。”轻轻推开他,“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难道你真爱那姓段的?”摇摇头,“不,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在赵家的那番话你是对我说的,我感觉得出。姓段的对你很好,你不忍心拒绝他是不是?你只是感激他!雁石,若是违背了心意,就不是你了!” 

将他的双手放在心口:“雁石,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辜负你了,跟我走吧。” 

“那……凤举呢?” 

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将手抽出来,沈雁石笑着摇头:“子青,你永远都是这样,放不下这个又舍不得那个,今天你跟我走了,顾不得凤举;明天凤举若是有事,你又会回到他身边,顾不得我了。你这样象是为我们两人操尽了心力,可是我们谁也不会快乐。或许你说的对,我对你还有些依恋,那又如何?我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完全属于我,又何苦一定要插在其间,搅得三人痛苦不堪?放过我吧!” 

旧时的梦终究是一场虚无的绮丽,早在昨夜醒来,今朝看去只剩一点淡淡的惆怅。 

“放过我吧”四个字更象是一把利剑插到岳子青的心上。为了他们兄弟俩人他几乎操碎了心力,难道带给他们的只是伤害么? 

若真如此,自己有什么理由将他留在身边? 

“或许我是自私的,我知道你永远没办法忘却我们当中任何一人,所以我宁愿让你怀咎的那人是我。” 

望着沈雁石,他的笑容是那么地云淡风清,一如当年在沈家庄里的模样。岳子青终于明白一切都已成了过往,雁石这下是永远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又或者说,是雁石将自己从他的生命中推开了。 

然而他,终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爱过一个叫沈雁石的清雅男子,也始终会记得这份爱恨缠绵! 





“少爷,我们为什么又要离开?” 

是呀,为什么呢? 

“我想你一定是爱那人爱得要死……” 

“若是违背心意的选择岂非同样痛苦?” 

“但愿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不,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只是感激他!” 

“雁石,若是违背了心意,就不是你了!” 

虽然可以说服子青和那少年,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不再爱子青,可我真的爱上了段飞鹰么?我难道不是感激他? 

为了子青我可以赴汤蹈火,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相救段飞鹰的时候,我却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 

我真的爱他么? 

“少爷,沈安看得出,那姓段的对你真的很好,虽然他和老爷的死有关,可也不能算得上仇恨,有他在你身边照应,少爷今后一定不会被人欺负。” 

自己当初答应跟他走,一则是无处可去,二来也是贪恋他的温柔吧。对于一个从未品尝过多少温情的人来说,这又是多么大的诱惑呀。可,若不能倾心相待,对段飞鹰则太不公平了。 

“难道说你还想着子青少爷?” 

“沈安?”禁不住讶然回头。 

“少爷,沈安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是你跟子青少爷在一起那么好,瞎子都看得出来。不是我说,那个姓段的虽也不怎么样,可子青少爷又比他差远了,根本配不上你!” 

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小鬼:“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子青,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那……” 

“我只是有些事情一定要想清楚。” 

“留下来不能想吗?” 

轻轻摸摸沈安的小脑袋:“留下来就想不清楚了。”留下来就会在段飞鹰的温柔里沉溺下去,只怕到最后伤人伤己。 

“这不是沈大少爷么?在这荒山的小店里,还真是巧遇呀。” 

“你是……” 

“金蛇剑客!”沈安已经先叫了起来。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沈雁石想站起来,却赫然发现身子不听使唤。 

“很奇怪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我们已经跟了你好几天,那时候有段飞鹰在不好下手,谁料你居然自己离开了。” 

他说“我们”的时候,身后已多了两个人,都是沈雁石认识的——赵府上见到的郭放和曾经与凤举争夺天绝剑负伤的龙五。这三人不知怎的竟凑到了一起。 

“几位找沈雁石莫非是为了报怨?”边说边暗运真气,大概是被下了化功散一类的药,丹田空荡荡的提不起一点气来,暗怪自己太过大意。 

沈安叫道:“暗剑伤人,卑鄙!” 

“啪”的一声响,沈安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下子。 

郭放冷冷的道:“今日就让你死在我这卑鄙之人的手里!” 

眼见寒如水的剑锋向沈安逼去,沈雁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挡在沈安身前。 

“很好,反正你们两人都是要死,谁先死谁后死也没什么分别!” 

“且慢。”龙五一把抓住郭放持剑的手,“这人还杀不得。” 

“不错,郭世侄,你莫忘了,咱们想向沈凤举要天绝剑,还需着落在这小子的身上。”金蛇剑客虽挨过沈雁石一掌,重伤了许久,但比起天绝剑的诱惑,这点恩怨又不算什么了。 

郭放怒道:“我才不管什么天绝剑,这人令我当众受辱,今日定要杀了他!” 

金蛇剑客冷笑道:“不是我说,世侄,当今世上高手辈出,这沈雁石能胜了你,日后还会有人能胜得了你,今日你能杀了他,日后未见得就能杀了那人。依我之见,唯有练成绝世武功,才可屹立江湖不倒。” 

“这……”这一番话显然说得郭放心动,剑尖不由垂下。 

金蛇剑客和龙五互看一眼,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三人为了避人耳目,雇了一条船沿水路走,沈雁石主仆就被安置在舱里。他们两人中了麻药,手足酸软功力尽散,动弹不得,倒没有被绑缚。 

沈雁石实在不愿再见到沈凤举和岳子青,心里其实也明白,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兄长,凤举未必便肯将天绝剑交出,只是能拖得一时,就多了一份逃走的机会。深知这几人侠义的嘴脸被揭穿,行事定然穷凶恶极,激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直缄口不言,也示意沈安不要说话,是以最初的几天里倒还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金蛇剑客与龙五外出购买补给,船停泊在江边,独留郭放守着。夜色渐深,沈雁石躺在舱中苦思脱身之计,不知不觉间也有了睡意。迷蒙中忽然察觉一对熠熠闪光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一惊而起,这才看清那眸子的主人竟是郭放。 

“听说你喜欢的是男人,除了段飞鹰你到底还和多少个男人好过?” 

听他问题问得诡异,沈雁石全身肌肉绷紧戒备,不知他想怎样。 

“我自出道以来大小七十二战,从未败过,想不到竟会栽在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手中,你让我有什么脸去见人?” 

这人和凤举一样,太顺利了,所以输不起。沈雁石很想告诉他其实败一场并非坏事,少年时败总比到老了再一败涂地强,可惜现在这人已听不进劝。 

“现在你还有用处,他们不让我杀你,可是这不代表我就奈何不了你!我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想知道是什么么?” 

看他那充满淫意的目光,沈雁石怎能不知?“你不怕传将出去,身败名裂?” 

“你以为传得出去么?东西到了手,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他笑得阴险,“退一万步,即使传出去也不要紧,人人都知道你爱男人,而我是受人称道的少年侠客,即便相信了你的话,也是你勾引了我。” 

“哼。”沈雁石转过头去,似是害怕得蜷起身子,手则暗暗摸出了藏在靴筒中的匕首。他这匕首一直随身带着,又藏得隐秘,这三人以为他全身无力不能反抗,竟未细搜他的身。 

然而即便是抽匕首的动作,他也几乎难以完成,更别说用匕首去刺杀人了。 

“怕了?” 

“你简直就是禽兽!” 

“很好。”郭放脸色一变,“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禽兽!”合身向沈雁石扑了过去。 

“啊!”一声惊呼,不是沈雁石——郭放的身子停在沈雁石的上方,手捂住胸口,鲜血自指缝中渗出。 

原来沈雁石自知无力以匕首刺人,只好先将匕首藏于胸前,再激怒对方,让他自己撞上来。舱内未点灯火,郭放竟不察中计。不过他反应极快,一发觉有异便硬生生停住,是以受了些皮外伤。 

沈雁石一击未奏效,暗叫可惜,眼见对方怒吼着长剑扫来,连忙就地一滚躲开。 

这一番响动,沈安早已惊觉醒来:“少爷,怎么了?”只见郭放疯了一般用剑乱劈乱砍,沈雁石好几次都几乎被砍中,他护主心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扑上去抱住郭放双腿。 

“少爷,快走!” 

话音未已,人已被郭放震开,沈安爬过去,又抓住了他的裤脚。 

郭放早已杀红了眼,眼见沈安如此顽强,不由恶向胆边生,反手一剑,直刺入沈安背心。随即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沈安!” 

沈安的身子撞向沈雁石,两人一起飞出舱外。沈雁石见沈安人已昏迷,嘴角鲜血流淌,心中黯然:“是我害了你!” 

抬头看郭放又已追了出来,咬咬牙,抱住沈安翻身一滚,直落入了浩瀚的江中! 



三十一 

走过深秋,忍过寒冬,春天还是来了。 

远处的群山转为青翠,近处的流水也泠泠可听,展眼望去,群山脚下,绿水之滨,竟然有一片绚烂的朝霞! 

哦,那不是朝霞,而成片成片的桃花林。 

十里桃花,缤纷满眼。 

桃花深处隐着一座小小的村落,它的名字就叫桃花村。 

纤细修长的手握着渔网,手一抖,渔网乌云般的撒出,再提上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多了几条鲜蹦乱跳的鱼。 

“好棒,秋哥哥!”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少女一声欢呼,将鱼放入篓中,“你撒网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 

捕鱼的青年微微一笑,这笑容比春风更柔和,少女的脸不知怎么就红了。 

“阿青,过来。”不远处的周大婶招呼着自己的女儿,将她拉到一旁说悄悄话,“我看你这一阵子老是缠着小秋,你是不是……” 

“娘!”少女的脸更红了。 

周大婶看了眼远处的青年,叹道:“小秋人是不错,方圆十里也找不到这么斯文俊秀的男人。可是呀,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怎知他到底有没有定过亲,娶过人?” 

还记得去年秋天,也是在河边打渔,结果打上个大活人来。什么都忘了,连名字也记不起来,只因当时是秋天,他又从水中来,就自己起了名字叫秋若水。一听就是有学问的,人又好,阿青配他原是不错的,只可惜…… 

才想到这里,忽然惊醒着回头——不知何时,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身后不远处。 

应该说这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比周大婶以往见到过的男人加起来都英俊的多。可让周大婶感到不安的,是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感到他的存在。 

这绝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还很可怕。周大婶直觉地拉住女儿——阿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这人的目光却从未落在她们母女身上,而是直直盯着江边的那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你……” 

秋若水看着眼前的男子,很熟悉的感觉流过心间,混沌的头脑似乎在一瞬间清明了,他笑了笑,试探着:“段飞鹰?” 

回答他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雁石,我终于找到你了!” 



桃花村的村口,有一座崭新的小木屋,这就是秋若水这几个月来的临时居所。或许,现在应该叫他沈雁石了。 

那天他落入江中,随着江水漂流,竟然到了此处。只是头脑受了刺激,什么都记不起了。——也许是不愿想起。 

“你怎么会找到我?” 

“你走了之后我就到处找,后来在江边救起了沈安,他说的——” 

“沈安还活着!”沈雁石突然站起,很快又倒在床上,“他人呢?” 

“他伤得不轻,又在江水里浸了一天,身子太虚弱,一直由劲松照看他。” 

“劲松”就是锤金使。 

“那三个人呢?”沈安一定将什么都告诉段飞鹰了,以段飞鹰的脾气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果然,段飞鹰的脸上煞气一闪,冷冷的道:“他们在也不能为恶了。”敢动他的人,找死! 

哎,咎由自取,对此沈雁石也能长叹一声。 

“好了,不管怎么说,你能不能先将我这绳子解开?”他的双手被一条绳子反绑住,系在床头动弹不得。 

“不行,我怕你又跑了。”段飞鹰压在他身上,半眯着眼,一手轻撩起他的长发,危险地道:“你可知我找得你多辛苦?沿着江边一村一寨的打听,还总要担心你若是溺死在江中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这个斧钺加身也绝不会眨眼的男子声音竟在微微发抖,而他脸上的风霜之色更记录了他几个月来的艰辛。 

好想去摸摸他的脸,可惜手动弹不得:“我离开是为想一些事情。” 

“现在想明白了吗?” 

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轻轻吻上他的唇。 

“雁石?” 

“啊呀,你的脸居然红了,难得,难得!” 

“雁石!” 

接下来两人的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室外桃花烂漫,室内又何尝不是春光无限?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撑船!” 

又是“居然”,段飞鹰皱起眉:“你要再说这两个字我就生气了。” 

现在两人同在一条船上,准备到三里外的小镇上去卖鱼。桃花村地处偏僻,只有十几户人家,一切生活补给全仗到镇上卖了鱼换来。原本沈雁石是要撑船的,但他中了金蛇剑客的毒,药力虽过,因为没有解药,武功是全没了,只比一般人强健些。段飞鹰又怎舍得让他辛苦?当然是拍拍胸脯将活揽上身。 

沈雁石听他抱怨不觉一笑,悠然看着两岸青山,当真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段飞鹰终于忍不住问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差?” 

对上对方受伤的眼神,沈雁石漫不经心地安慰:“你的武功是很强的。” 

“其它呢?” 

其它?想了想,又想了想,脾气?秉性?为人?……“长得也算高大英俊。” 

“没了?”声音是说不出的沮丧。 

“哎,想想,你若真是一无是处,我又怎会爱上你?” 

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段飞鹰得抑郁立时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傻子。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给他一块糖吃就什么都忘了。 

但有些事是不能忘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说过要离开么?” 

“雁石!”发现雁石近来很顽皮,很爱逗弄人——他。 

收起玩笑,沈雁石正色道:“其实我以前无论在沈家庄也好,到了江湖上也好,都始终觉得格格不入。那里有个框框,敌友分明,壁垒高筑,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越过了就成了公敌。我很累,很不舒服。 

直到到了这里,不是沈雁石,而是秋若水,才真正有了一种归属感。你看这里的人们,虽然每天捕鱼、贩鱼,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是他们善良、热情、淳朴,又可以包容一切,甚至不在意你我的关系。我见到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真真正正的活着。” 

他说着,眼里渐渐发了光,明亮而耀眼。段飞鹰默默坐到他身边,握起他的手:“如果你喜欢这种生活,我可以留下陪你。” 

惊异的看了他一眼:“那碧游宫?” 

“可以作碧游宫主人的人很多,但能做沈雁石情人的却只有我一个,你说我选哪个?”称王称霸从不是他的梦想,碧游宫主人的身份也没什么值得夸耀,他找到了自己渴望的东西,就绝不放手。 

沈雁石微笑着,倚在他身上,轻声道:“我很庆幸你找到了我。” 

段飞鹰伸臂揽住他:“回头我把宫里的事务作了交割,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过不能在这里。” 

“为什么?” 

“为什么?哼!那个叫阿青的丫头总是喜欢腻在你身边,她的心思,当我不知道么?” 

原来——沈雁石忍住笑道:“我看我们到镇上不用买醋了。” 

“啊?” 

“从你身上就足可以榨出一缸来。” 



你能想象像段飞鹰这样的人站在集市上,扬声吆喝“卖鱼,新鲜的鲑鱼”吗?对于任何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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