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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自打入深宫那天就服下了毒药,解药由宗人府保管,配方唯一,需经过内的同意,再由礼部尚书找亲信取药,下发。
入选“禁宫五牙”的太监皆为顶尖的高手,可与皇帝的贴身护卫相比,可他们的任务却不是保护皇帝。
寺人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的屋子里早有四人坐在圆桌旁等待着他。
一盏灯,灯光映照在寺人莫的脸上,他此刻的表情,是出奇的淡定,平静的看着另外四个人。
左手边的第一人,叫叶萧正,绰号:“千屠血手”,未进宫之前是江湖上绝顶高手,曾经杨云岭一战,凭借一双手,杀尽“天狼寨”七十八人。
不仅如此,他还单手破了寨门,闯进寨子里,将寨中人也杀了个干净,鸡犬不留。
虽说是强盗山贼,可他也因此被正道人士诟病,再后来行走江湖,与人一言不合就会大开杀戒,最后被正道人士联手追杀,逃入了皇宫。
左手边的第二人,叫丁元浩,绰号:“冷面修罗”,他跟这些人都不同,他出生于江湖世家,手中一柄“归云剑”使得出神入化,神鬼皆惊。
没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丁家在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净,丁家的七十二处产业,也都被付之一炬。
江湖人在废墟中发现了折断的“归云剑”;还以为丁元浩也葬身火海,可他却在一年后重出江湖。那时他已经做了阉人,手持一柄木剑,将“点苍派”、“铁掌帮”、“无极门”、“万风堂”、“十二连环坞”的掌门斩断头颅,在丁家的乱坟岗祭拜。
右手边里面的人叫巴东龄,绰号:“鬼影儿”,他天生长着一张苦瓜脸,可偏偏又出生贫贱,所以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也不知他得了什么造化,竟然进入了“武当派”打杂,更不知是他天赋高,还是老天恶作剧,竟然让他习得了绝世轻功。而被武当众人发现之后,以偷师为由,要废去他的双脚。
那巴东龄自觉理亏,当即跪倒,表示吃了晚饭后就甘心伏诛。众人同他一起吃晚饭,可是晚饭后,武当一百零三名弟子却突然暴毙而亡。却没有发现巴东龄的尸体,他竟好似从人间消失。
不久之后,他出现在峨眉,用迷药弄晕了几名峨嵋女弟子,亵渎之后留下纸条说峨眉不过如此。
在那之后,他被峨眉武当联手追杀,遍寻整个江湖,却连他半个影子也找不见。可却不断有人拿着他的画像去峨眉武当说在哪见过他,正因为他行踪飘忽,所以得了个“鬼影儿”的称号。
而在他旁边的则是韩通,绰号:“铁金刚”,他在江湖上并不像前三位那样杀孽深重,严格说来,他只打过一场架,便让他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本为少林弟子的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拳将达摩院的首座打死了,由此被少林寺追杀,可不论是刀剑还是暗器,打在他身上就是不起作用。
就在江湖中人以为他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时候,他却以太监的身份出现在江湖。
江湖中人不由得感叹,原来还是有刀能够斩断他的,而是还是他的命根子。
那一次出宫,并不是韩通和人有什么私怨,寻仇报复,而是与其他五人一起行动。
五人之中,只有莫子也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可是那一次行动,却惊艳了其余四人,他们由此知道,这名平时谦恭做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才是他们当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那一次行动,五人公开以太监的身份横扫各大门派,生擒了门派中的掌门之后,逼他们交出武学典籍,然后带入深宫。
这件事做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五人联手,那些门派中的顶尖高手竟然奈何不得他们。再配合他们后面三百铁甲卫士,纵横于江湖间,其他门派竟不敢联手与之抗衡,就怕落下一个造反的罪名。
在那之后,五人便被称为:“禁宫五牙”,五颗嗜人饮血的牙齿,江湖中人无不痛恨,欲将其除之而后快。
那一次行动后,依旧没人知道莫子也的身份来历,武学套路,江湖中人只知道他姓莫,因为他是寺人,便叫他寺人莫。
看着莫子也,“鬼影儿”巴东龄怪里怪气的说道:“这次出宫,你竟然用了半年的时间,真不像你啊。”
莫子也长叹一口气,说道:“兴许是老了吧,年轻时候的锋芒,如今已尽数被岁月消磨干净了。回来的路上,很多该死的人,我也都放过了。”
韩通最为吃惊,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想不到你竟然转了性子,变得慈悲为怀了,实属苍生之幸啊。”
第五十八章 宫门深深
夜已深,万籁俱静,竟连一丝虫鸣也听不见。
莫子也抱着冯牧进了东厢房,安顿他睡下之后,小心的退了出来。
而他屋子里的四人还坐在桌前,莫子也微叹一口气,在空余的那个位子坐了下去。
叶萧正一双手上布满了老茧,就像是被刀劈斧斫过的老树,此刻他开口说道:“老莫,此事你怎么看?”
莫子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说道:“看来太后这样安排,是做长远打算啊。”
丁元浩向来剑不离手,从前的“归云剑”折断之后,皇帝赐给他“凌霄剑”,锋利程度更胜从前,因此他倍加爱惜,就连吃饭睡觉洗澡都会带在身边。
看了看莫子也,他小声说道:“兹事体大,我等要小心看护,切莫要出了半点差错,才不负太后的信任。”
“鬼影儿”巴东龄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韩通满脸笑容,他也是五人中最胖的,若还是和尚的话,看起来就像弥勒,此刻他呵呵笑道:“阿弥陀佛,你有什么鬼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
巴东龄露出两颗虎牙,邪魅的笑着,说道:“此子根骨不错,我在想能否将我们一身本领都交给他,不然带进棺材,不觉得有些可惜了吗?”
他的话说完,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怅然的表情,他们此生只怕要终老深宫了,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确实遗憾。
莫子也最先反应过来,淡然一笑,摆手道:“不行不行,此子身份非同一般,跟着我等学武,万一有个磕磕绊绊,追究下来谁担得起这个责?”
原本丁元浩和叶萧正最动容,此刻听了莫子也的话,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他们当然明白,学武是一件辛苦的事,那个孩子身份暧昧,可经不起折腾。
想到此处,丁元浩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凌霄剑”,一阵冷冽透骨的杀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众人只觉得浑身一凛。
莫子也皱眉道:“老丁,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切磋切磋?”
丁元浩松开按剑的手,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如若不是在这深宫之中,我还真想与诸位一较高下,可惜在这里,就如同槛中虎,笼中雀,束手束脚,不得自由。”
叶萧正将指骨捏的“咔咔”作响,附和道:“当初为了躲避江湖仇杀,才进入了这深宫,如今却宁愿回到江湖,哪怕在枪林剑雨中死无葬身之地,也好过这般苟且偷生。”
“阿弥陀佛,老叶你这般话说出来,被有心人听到了,可是要落下把柄的,今后还是少说为妙。”
听着韩通的话,叶萧正似乎更来气,说道:“老韩,你跟那帮秃驴早就一刀两断了,干嘛一直将念经的话挂在嘴边,烦死人了?”
韩通微微一笑,说道:“你误会了,这不是什么经文,而是一句祝福的话,其中含义深刻,深在警觉、提醒世人,人生一世,要做到光明磊落、大公无私。这也是在警觉自己,在无量劫来时,洗去前生的罪孽,修一个来生福报。”
丁元浩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已然血红,说道:“我不信来生,我只信前尘孽,剑来断,今世罪,血来洗。”
巴东龄点头赞同道:“我等死后必然是要下什么阿鼻地狱的,可我在死之前,要多找几个垫背的,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反正我要将我这一身本事交给那孩子。”
莫子也当下紧皱眉头,说道:“我奉劝你不要乱来,不然我等真要给你当垫背的。”
巴东龄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自有办法不让这事泄露出去,我还指望多活个几十年呢。”
听他这么说,除了莫子也,其他三人都来了兴趣,巴东龄招了招手,四人凑过去,只听他低声说道:“我们在教他的时候,小心看护,只要外伤不严重,都可以用我的‘黑玉膏’掩饰过去,只要那孩子不说出去,有什么问题?”
韩通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东西。”
巴东龄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众人,其他三人先后点了点头,四人再看莫子也,他似乎在挣扎,最后微微点头,说道:“就这样吧。”
然后五人面带微笑,巴东龄身形陡然消失,再次出现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只精美的酒壶,说道:“这是御膳房那边拿来的,我知道诸位自打入了深宫,便不曾饮酒,不如今晚就破例一次,不醉不归?”
莫子也修炼的内功不适合饮酒,当下说以茶代酒,其他几人虽然也注重内功修炼,却没有他那么多拘束,于是五人达成了默契,长久以来的郁闷,终于得到了发泄。
冯牧第二天醒来,便看到了“鬼影儿”巴东龄一张丑陋阴恻恻的脸,还带着奇异的微笑看着他。
冯牧差点吓得尖叫出来,还以为白日见鬼,结果巴东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巴,轻声说道:“从今日起,我们五人轮流教你学武,你可愿意?”
冯牧睁大了双眼,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高兴,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的行为倒是让巴东龄一愣,他原本以为这样的孩子吃不了苦,肯定会吵闹,想不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他准备的后招,看来是用不上了。
巴东龄丑脸露出了扭曲的笑容,说道:“那你赶快去洗漱,吃了早饭之后,我就教你运气的法门。”
冯牧高兴的“嗯”了一声,他的许爷爷只传给他内功,并没有教他修炼法门和具体武技,原本是要跟十三叔学的,结果被带进了深宫。
正当他觉得要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却听到五人要教他武功,他怎么不高兴,殊不知他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许爷爷说过,二十年后有个约定,要是他不能成为强者,到时怎么击败强敌,维护民族尊严?
冯牧吃完早饭,刚走出门,穿过一个回廊,便看到巴东龄负手而立,语气愠怒的说道:“动作这么慢,还怎么学武,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吗?”
冯牧语气谦恭的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更快。”
巴东龄身子一动,这小孩实在太听话了吧,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娇气与任性,看来是老天刻意安排的,我这一身本事,注定应该教给他啊。
“跟我来。”巴东龄收敛起怒气,语调平缓的说道。
第五十九章 修炼
最初的五天,冯牧觉得很吃力,因为他年纪小,五人却要他记忆那些心法口诀,若是白话文还好,可那都是文言,不仅需要逐字理解,还要全背下来,着实苦了他。
五人似乎在暗中较劲,其中最不按理常理出牌还是巴东龄,他直接交给冯牧最高的心法口诀,也不讲究个循序渐进。
冯牧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很可能让自己走火入魔。
另外四人也同样对他寄予了厚望,因为一接触,就发现这孩子的悟性不错,根骨也佳,要是按照一般的修炼途径,反而是浪费了一棵好苗子。
冯牧从早记到晚,中途很多次忘记,或者是记错,而五人也不加以责罚,巴东龄的做法是气得上蹿下跳,鬼影如同飞鹰掠空,周围布满残影。
韩通却是一副哈哈笑的模样,只是脚下的石板却不知怎的裂开了,看得冯牧惊诧不已。
剑不离手的丁元浩见他到了傍晚都还记不全口诀,情急之下剑气迸射而出,后墙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冯牧拍手说好厉害,丁元浩长叹一口气,独自离去了。
要说脾气最为暴躁的还是叶萧正,见冯牧摇头晃脑,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猛然伸出手,就要一耳光扇过去。
可是在冯牧恐惧的眼神中,他的手生生的顿住了,要是真打下去,这孩子非得脑浆迸裂而死,差点就酿成大祸。
莫子也倒是不教冯牧心法口诀,而是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冯牧很感激的看着他,心想还是这人识大体,自己累了这么些天,该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了。
谁知他刚靠近,就被莫子也扔了进去,冯牧只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有成千上万的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他大叫着要爬出来,可是莫子也却一把按住了他的头,直接摁进了水里,冯牧只感觉七窍都要废掉,他觉得再那样下去,眼睛会瞎的。
时间缓慢的流逝,冯牧逐渐感觉呼吸困难,用尽全身力气,不停地挣扎,手掌和双脚击打起无数的水花,可是莫子也就是不放手。
冯牧再也没有力气了,他已经窒息,死亡离他只有一线之隔,就在他七窍流血,将要暴毙的最后一刻,莫子也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冯牧昏迷不醒,从早上睡到傍晚,巴东龄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冯牧,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冯牧走出房门说饿了,眼角和鼻孔的血迹还有些残留,当下拍案而起,怒道:“老莫,你是在教他武功,还是在折磨他?”
莫子也淡淡一笑,平静说道:“这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既然要学武,当然要吃些苦头,吃不了苦中苦,就不配成人上人。”
他说完,冯牧在那边虚弱地说道:“我感觉口好渴,肚子好饿,我想吃东西。”
一脸笑容的韩通给他端来稀粥和糕点,冯牧狼吞虎咽,众人只是看着,也不说什么,反正噎不死。
巴东龄第二轮的传授,是检查冯牧记忆得如何,不出他所料,记忆了三成不到,他只有耐着性子,反复的教他背诵,逐字解释给他听。
后面的三人也一样,除了让他背诵,别无它途。
又轮到莫子也了,冯牧却躲了起来,要是再被那样整一次,剩下的半条命估计就要报销了,哪里还有机会成为绝世高手?
他自以为躲在一个没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不是床底不是橱柜,更不是门后不是树上,而是房梁上!
为此他半夜就起床,用一根麻绳甩上去,两端对齐之后系在腰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上爬,为此将小手磨出了血,可他觉得值,总比泡在那药水中好吧。
他一个小孩子,谁会想到他能够上房梁,而且房梁那么宽,他躺在上面,可以将整个身子隐藏起来,只要他不出声,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早上起来,韩通果然四处寻找他,只听他喊道:“小主,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是‘冰糖燕窝雪莲子’。”
冯牧舔了舔嘴唇,此刻觉得肚子很饿,可是又不敢出声,当下一直忍着,众人见不到他的身影,巴东龄冷哼一声,对莫子也说道:“这都怪你,你那一套让他吃足了苦头,现在躲起来了。”
莫子也缓缓喝着粥,说道:“没事,他迟早会习惯的。”
丁元浩也不管不顾,低头喝粥,叶萧正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找遍了附近的宫殿,都没有发现,要是他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那可就遭了。”
“莫慌,他就在房梁上,老巴的轻功好,烦请你把他接下来吧。”
莫子也话音刚落,巴东龄便如同鹰隼一般飞上了房梁,一见冯牧果然在上面,伸手就将他提了下来。
冯牧被抓在手中,说不出的郁闷,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藏得那么好,你怎么发现我的?”
莫子也喝完了粥,擦了擦嘴,说道:“气息,只要是活人就会有气息。”
韩通却拍手笑道:“不错不错,我就没发现,看来小主的悟性很高啊。”
莫子也平声静气的说道:“那是你根本没有搜寻他的气息,你这样恭维他,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冯牧听着他的话,气得大喊大叫:“我不要再泡药水了,再泡一次我就没命了。”
莫子也从巴东龄手中接过冯牧,二话不说就提着他往盛放倒满药汁的热水桶走去。
冯牧大声嚷嚷:“我还没吃饭,我要吃饭。”
莫子也淡淡说道:“不用吃了,少吃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你不会吐得很厉害。”
说完疾步而行,片刻就推开了房门,冯牧只觉得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样的臭味,真是从所未闻,就好像上千条死鱼在阳光下曝晒,让人连几天前吃的东西都想要吐出来。
冯牧大叫:“求你放过我……”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莫子也将他扔进了木桶,激起一片暗绿色的水花,就好似毒虫临死前,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毒液。
冯牧身上的皮肤开始掉落,这一次比起前一次,仿佛更痛苦十倍,就好似有一千把生锈的刀,在刮自己的骨头,痛得他死去活来。
而莫子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将他的头,摁进了水中。
第六十章 真气冲筋脉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冯牧便又将迎来新的挑战。
四合院中的枫树开始落叶,秋风卷起弥漫在空中的片片飞红,如同恋爱中灼热而痴恋的目光。
可是冯牧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