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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亦,你晚上住哪?”颜滟的问题,打断了齐亦内心的纠结。
“住在赌场那边。”齐亦回答。
“那很近啊,走路就能到了,难怪你会到skydeck来观光。现在天黑得差不多了,可以上去看看了。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颜滟问鲍鲍和沈汐。
“可别,每次家人还是朋友过来玩,都要陪着上去一次,我和鲍鲍两个人,至少都已经上去十几次了,你俩请便,多晚回来都行。”沈汐直接决绝了颜滟的提议。
“对啊,而且,我们就算是要上去,也不会和你们两个一起,最后都不知道是谁当了谁的电灯泡。”鲍鲍从来都是和沈汐一个鼻孔出气的。
“我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继续这么阴阳怪气的,小心我把自己的瓦数永久性调亮。”颜滟的话里话外,满是威胁的意味。
齐亦并不想承认自己早上就已经上去过skydeck的事实。
因为如果他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傍晚的时分,又出现在eureka…tower的门口。
而且,就像颜滟说的,白天的观景台和晚上的观景台,风景本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再去一次又何妨?
颜滟如果知道齐亦已经上去过的话,就肯定不会再带他上去,因为墨尔本的观景台并不只有skydeck这一个,还有一个名字就叫“观景台”(oberzevation…deck)的观景台。
夜晚的尤利卡大厦,八十八层的天台(skydeck),周身都散发着浪漫的气息,和白天的感觉截然不同。
就连白天那个需要点勇气才能尝试的“悬崖箱”,到了夜晚都因为光线的变化,而变的没有那么需要勇气。(注1)
夜晚的skydeck和白天的一样,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建筑。
但因为高度太高,如果不是对墨尔本特别熟悉的话,就很难弄清楚哪个具体的大楼在哪里。
除了墨尔本皇冠赌场那个巨大的皇冠标志霓虹灯。
此刻,齐亦眼前的风景,和颜滟照片里的风景已经融为一体了。
如果没有那盏巨大的霓虹灯,齐亦不会知道颜滟在墨尔本的大概位置。
这就是会什么,齐亦到了墨尔本之后,会选择住在赌场的酒店。
他要找的人在这里,带他来找人的标志也在这里。
“你这次来墨尔本是有什么课题要做吗?你不是一直在斯坦福吗?”颜滟问齐亦。
“你知道我去了美国?”齐亦觉得有点奇怪,“我并没有和我们同学说起过啊。”
“你不在江湖,江湖却总是有你的传说。你大二就去了斯坦福,没错吧?”颜滟找齐亦确认。
“嗯,你听谁说的。”齐亦还是好奇。
“二班的刘思言不是也在北大吗?他在交换生的公示名单里面看到你,然后就告诉了我同桌金今,金今又告诉了我。”颜滟简单地归纳了一下自己得到消息的路径。
“这么弯弯绕绕都行?”齐亦一直都觉得自己和高中同学的关系切断的很彻底。
不知道是因为温州中学的数学传统还是什么,颜滟班上去清华和北大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数学。
不过,三个人里面,有两个去了清华,只有齐亦一个人选择了北大。
自己班级没有北大的,不代表其他的班级也没有。
以校草齐亦在温州中学的知名度,其他班考去北大的同学,知道齐亦在北大数学系,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注1:
悬崖箱式一个在将近300米的半空中,可以慢慢被平推出大楼三米开外透明玻璃房。eureka…skydeck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有做“悬崖箱”的观景台。
悬崖箱需要另外购票。
skydeck有很多种套票,特别喜欢上观景台的在墨尔本本地生活的人,可以买年票。
当然,对于游客来说,最多买个“日月星辰”套票就够了,就是和齐亦一样,白天上来一趟,晚上再上来一趟,这样的套票,要比买两张门票便宜一些。
第十七章 不在乎北大 只在乎你(为第三盟@淫帝他叔 加更)
“哪里弯弯绕绕了,中间就经过两个人,顶多也就一个三级传播而已。”颜滟不以为然。
齐亦没再反驳,高中毕业之后,是他自己刻意切断了和同学之间的联系,连班级qq群都没加,换做别人,知道相互之间的一点消息,绝对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金今现在怎么样?”齐亦顺势换了一个话题。
…………………………
颜滟的高中同桌金今,高考之后,去了同济大学念法律,金今的第一专业志愿是同济最有名的建筑,第二志愿才是法律。
金今的思辨和语言能力都特别强,所以颜滟一直觉得法律比建筑更适合金今。
尽管学建筑需要的绘画基础,也一样是金今的强项,但高考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第一志愿录取的,不然干嘛还要让考生填几个不同的志愿呢?
高一的时候,颜滟还是一个话特别少的人。
到了高二,和齐亦谈恋爱之后的颜滟,话就多了很多,后来还和金今一起加入了学校辩论队。
颜滟的话,是不多则已一多惊人。
就算是没在辩论场上,平时下课的时候,金今(jj)和颜滟(yy)也还就要时不时地找话题思辨一下。
这俩姑娘,自己辨就算了,还非得地拉上齐亦这个校辩论队的四辩做评判。
齐亦要是站在颜滟这一边,就被金今数落成“色令智昏”,他如果站在金今的一边,又会被颜滟“怒目相对”,总之就是个被迫接下的,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紧接着,由齐亦随口起的头,金今和颜滟“叽叽歪歪(jjyy)”的名号,就开始在班上无人不晓。
颜滟从小被人在背地里起过很多外号,对于这个并不好听,但却出于善意的外号,她虽然嘴上和齐亦说自己很不喜欢,但心里其实完全就没有什么所谓。
这也是颜滟的网名,“叽叽歪歪中的歪歪”的由来。
班主任葛老师,在看出了齐亦和颜滟之间的“苗头”之后,直接把颜滟连同她同桌金今的位置换到了齐亦和王普的前面。
齐亦也逐渐接受了自己确实“色令智昏”的事实。
最“昏”的一次,是直接为了颜滟“怒发冲冠”,退出了校辩论队。
这件事情的起因小得不能再小。
也是在高二的那一年,学校举行以班级为单位的辩论比赛。
作为班长的齐亦因为被班主任叫去帮忙,没有时间去抽签,就让颜滟和金今帮忙去楼上找学生会主席陈坚抽签。
几个人都是校辩论队的,原本就认识。
颜滟抽签的顺序不太好,抽到的第一个对手刚好就是陈坚所在的文科一班。
陈坚和齐亦是公认的,高二年级最强的辩手,陈坚一直想要和齐亦竞争校队四辩的位置,因为谁坐稳了这个位置,谁就会是下一任辩论队的队长。
陈坚是那种特别喜欢“当官”的人,而且按照惯例来说,辩论队的队长,往年都是他们文科班的人担任的。
陈坚的口才很好,逻辑性一般,可是,辩论说到底,并不是一个光靠口才就能赢的比赛。。
虽然一开始就遇到最强劲的对手是颜滟之前并不太想要的结果,但既然签是她自己抽的,颜滟对顺序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颜滟对自己抽到的题目,比较有意见。
“陈主席,我觉得我抽到的这个题目有问题,你们正方的题目是'人言可畏',我们反方的题目是'人言未必可畏',这两个题目不是正和反的关系,而是包含的关系,'未必可畏'包含了可畏或者不可畏。这样的辩题在逻辑上有问题,很难辩得下去。”颜滟表达了自己对辩题的看法。
“你又不是你们班的班长,辩题都是早就已经定好的,抽到哪个就是哪个,你们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就是了,辩论的逻辑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陈坚直接驳回了颜滟的看法。
陈坚觉得,颜滟之所以会说辩题的逻辑又问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抽到的签比较不占优势。
从小被针对到大的颜滟,不知道是因为到了高中,太久没有人针对,开始有点不太习惯,还是因为谈了恋爱之后,对齐亦的依赖,回到班级之后,就有点情绪低落。
颜滟大概是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一直被针对的感觉。
齐亦从班主任那里回来,听说颜滟抽签的事情之后,就非常生气。
他首先是气他自己,因为是他让颜滟去帮忙抽签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别难过了,回头让齐大班长带领我们叽叽歪歪组合,辩得他们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呆若木鸡,落荒而逃就好了。”金今安慰颜滟。
颜滟见齐亦比自己还生气,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呢,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大家都好好准备辩论材料就是了。
可是,抽签结束之后的第三天,陈坚班的班长来找齐亦,商量能不能换辩题,或者把反方的题目换成是“人言不可畏”。
事到如今,学生会主席陈坚,自己根本就不好意思过来。
文科一班在准备了两天之后,陈坚才意识到,颜滟当初反对这个辩题的理由,和他的想法,完全是大相径庭的。
从正确的逻辑上来说,不可辩的一方反而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人言可畏”。
因为这个辩题被包含在了颜滟抽到的辩题里面,只要颜滟一方能举出一个反面的例子,正方再怎么辩,都是在为反方做嫁衣。
反方完全可以承认正方提出的每一个观点,每一个例证,只要在这个基础上,再提出一个反面的例子,就能得出“未必”的结论。
如果没有之前颜滟抽签的那一出,齐亦很可能会同意文科一班班长的提议,齐亦的好人缘,齐亦好好说话,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但有了颜滟“被欺负”的事实在前,齐亦一反平时很好说话的常态,毫不退让。
明显处在劣势的文科一班,也不可能接受这个辩题,最后,陈坚作为学生会主席,多少带点强迫地让颜滟他们班接受换辩题的事实。
陈坚的做法,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辩论赛对于理科班来说,也就是一个学生活动,但对于文科班来说,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温州中学每年都有保送清华和北大的名额,虽然并不会是最热门的专业,但对于成绩本身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来说,这个机会绝对是他们心生向往的。
而能被保送北大的,大多都是高二的时候,拿下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并当选为辩论队队长的人。
双方都寸步不让,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以齐亦宣布班级退赛,个人退出校辩论队收尾。
那个时候的齐亦,“冲冠一怒为红颜”,并不在乎什么最佳辩手的奖状。
用齐亦自己的话来说则是:“我不在乎北大,我只在乎你。”
第十八章 专程来找你(为第四盟@九助 加更)
这是齐亦“错过”的第一个进北大的机会,而且是不用高考直接保送的机会。
这也是颜滟后来答应齐亦妈妈劝齐亦考北大,为此无比决绝地选择和齐亦分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齐亦的妈妈当时措辞有点激烈,但颜滟自己心里,确实也是觉得自己已经耽误过齐亦一次上北大的机会。
齐亦的退赛,无意间坐实了陈坚作为学生会主席,“仗势欺人”的事实,在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中时代,陈坚首先在“德”字上就有了些许欠缺。
尽管,由于齐亦的退赛,陈坚最后毫无悬念地在辩论比赛中拿到了最佳辩手,但却在辩论队队长的选举中落败。
辩论队里面,没有一个女生选陈坚这个把校草挤走的人当队长。
即便是男生,因为多数人都觉得陈坚胜之不武,选他的也寥寥无几。
保送北大的名额,自然也没有落到陈坚的手里,而是由文科二班的班长焦知非的获得,最后又被他放弃。
不过颜滟的叽叽歪歪只持续了一年,就因为和齐亦分手又变了回去。
高三时期的颜滟,重新变得话少了起来。
…………………………
“金今刚刚过了司法考试,听说这个考试的通过率最多就只有10%,和司法考试比起来,高考实在是小儿科了,不过呢,我们叽叽歪歪组合成员,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颜滟用颇为骄傲的语气回答齐亦的问题。
颜滟觉得,“她们家”金今,以后一定会做大律师的。
颜滟的回答也让齐亦从对自己“色令智昏”的往事的追忆中回过神来。
色令智昏?又有何不可?
齐亦忽然明白自己这么风风火火地来墨尔本,到底是想要来干嘛的了,可不就是“色令智昏”这简单的四个字吗?
“暂时不聊你同桌了,和你说说我为什么来墨尔本吧。”齐亦在skydeck里面的咖啡厅点了两杯拿铁,然后就开始转换话题,直奔主题。
“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做课题的?”颜滟傍晚刚碰到齐亦的时候,就已经自己给自己找好了答案。
“我在斯坦福的时候,学院确实有一个,由墨尔本皇冠赌场资助的概率精算和数据建模的课题,但我没有加入那个课题。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在墨尔本的话,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就会加入那个课题组了。”齐亦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
“不是课题啊?那你这次来是单纯来旅游的?”颜滟问齐亦。
“也不是,我是专程来墨尔本找你的。”齐亦说的认真。
颜滟迟疑了一下。
“几年没见,你现在开玩笑的功力渐长啊,玩笑都开得这么认真,弄得我都快要相信了。”颜滟笑着回复。
“我本来就是在阐述事实。”齐亦即然开口了,就没有不把事情说清楚的道理。
“哈哈,怎么可能?你别跟我开玩笑了。”颜滟有点不太明白齐亦这么说的用意。
“为什么不可能?”齐亦反问颜滟,目光灼灼。
“你如果要找我的话,哪里会等到现在?你早几年干嘛去了?”颜滟还是不太敢把齐亦的话当成是认真的。
“我都不知道你来墨尔本了,再说了,谁会想到你都出国了,还保留国内的号码?”齐亦问颜滟。
“谁说没人想得到?你的同桌王普就时不时地会想起来啊。上大学的时候,你如果和王普一样,还能想起来给我国内的号码打电话,我肯定随叫随到啊。”颜滟用手指做了一个飞机起飞的动作。
“我觉得开玩笑的功力渐长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以前很少听到你开玩笑。”齐亦其实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给颜滟高中时代的号码打电话?
“是吗?你觉得我的哪一句话是在开玩笑?”颜滟不明所以。
“随叫随到。”齐亦截取了颜滟刚刚话里的重点。
“这个啊,从南半球到北半球,八千公里的距离确实是有一点远,但我刚来墨尔本的时候,你如果找我的话,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回北半球去了。
更何况,你如果大一打我电话,我人都还在厦门,我去了厦门大学这件事情,你总归是知道的吧?”颜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里面有特别多的玩笑的成分。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随叫随到吗?”齐亦听到颜滟的回答之后,既有点惊喜,又很是懊悔。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颜滟笑着回答。
早年来墨尔本的大部分华人都讲广东话,所以这句广东话谚语,颜滟用起来也特别地溜。
“我说我专程来找你也是真的”,齐亦停顿了一下,“我两个礼拜之前才看到你写的《墓志铭》,看完之后,一时'色令智昏'就这么来了。”齐亦也直接实话实说。
“《墓志铭》啊~”颜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很久之前写下的日记,忽然被日记里面的人看见了。
“如果你是为了让我上北大才放弃了我,那你在做决定之前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这个问题是齐亦这两个礼拜心里最大的疑问。
颜滟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颜滟当时那么决绝的决定,成就了她自己心目中“完美的爱情”,但连分手都没有好好说过,处理方式确实有点过激。
在不懂爱的年纪,谁还没有干过一点,出发点完全是为了对方好,结果却只是伤人伤己的事情。
那时候拥有的,最多也就是自己拥有想象中的、更加完美的爱情。
高中时期,懂爱之前的恋情,谁还没点自以为是的伟大,自以为是的成全?
有话不说,有误会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