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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员,听到肯定的答复後严磊一口气没歇赶紧跑来问武末末想不想去。严磊并不知道武末末考研,因为武末末当初怕没把握,考不上丢人就谁也没告诉。
武末末一听严磊的消息,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正愁的两眼发黑呢,这麽好的事还能放弃,抱著简历就跟著严磊的屁股後面冲进了严磊找的那家名叫蓝谱的公司。
“很不错,我们会尽快给你下通知。”听著蓝谱管人事的一脸笑容的收下了他的简历并承诺等他和上面的领导们碰个头,很快就能签意向书,武末末乐的差点没当即抱著严磊亲一口。
这边工作一落实下去,武末末赶紧去学校说明了不上研的原因,生怕签了单位档案提不出来,挨了半天训陪了半天笑脸还不敢让老秦知道,等申请报告打上去,没多久换来了一纸退学回单,武末末一直奔波著的心一下凉透了,回到家再看到郭宁给他定量的英语怎麽样也学不动了。可郭宁还兴致勃勃的教,武末末只能强打著精神拼命坚持。
勉强再坚持了半个月,等身边的好几个哥们都离开学校奔赴岗位去了,武末末坚持不下去了,他真没脸让郭宁在他身上白浪费时间了,且不说他们是这种关系,没有义务没有责任,就算朋友也没有这麽不计报酬白干的,说,张不开口,学,又没法学,武末末想不出来办法干脆逃了,每天晚上混在原来宿舍里和剩下的几个吹牛打牌,过了郭宁给他定的学习的点再摸黑回去,有时候打的兴起太晚了干脆不回去。
郭宁逮了武末末几天都没逮著,本来说好了的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让给英语,可连著三个晚上武末末回来都十点之後了,一问不是说学校这有事,就是帮谁干什麽去了,等後来干脆连人也夜不归宿了,郭宁直接怒了。
郭宁生活非常规律,十点半准时睡觉,武末末就是掐著这个点往回钻,没想到今天刚进了门就见郭宁黑著一张脸,“我们得谈谈。”
“行,我先上卫生间。”武末末一扭头进了卫生间,洗洗涮涮磨磨洋工这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估摸著郭宁已经睡了,武末末才悄悄探出个头,轻手轻脚向卧室走去,见卧室就一个小台灯亮著,知道按平时习惯郭宁肯定睡下了。武末末放心了,刚得意的低低的吹个声口哨,就听後面冒出来一个声音,“终於舍得出来了。”武末末当即吓的魂飞魄散,‘妈呀!!’一嗓子喊完就蹿了。
郭宁在屋子里追了武末末近十分锺终於把抱著头四处逃窜嘴里还喊著‘吓死了,吓死了!’的武末末按在了地上,一个文革时期的坐飞机,武末末气一平息下来就交待了。
武末末说他这一周一直躲在网吧里打游戏呢,他实在不想上研了,看到那麽多人找上工作了,他心也跟著痒了,他吃不了那个苦,而且照郭宁的规划战线实在太长了,研完了博,啥时候是个头啊,他撑不下去,他想上班,再然後又吞吞吐吐说了要去严磊那个公司,什麽那个公司多麽好,多麽有发展前景。
听到武末末竟又打算和严磊并肩战斗去了,郭宁当即气的一脸铁青,瞅著这个死不彻底就不心甘没出息的东西,真想给他几拳头把他敲醒了,“你脑子里被什麽冲晕了,除了那个破爱情,你什麽都不认识是吧,我看你以後能把爱情当饭吃。”
可人武末末一脸傻笑躺地上又是献媚又是作辑,“严磊只是一方面,真的,我真不想读研了,学我是真真正正上够了,十几年太够本了,现在一看见英语我就想吐,你饶了我吧。”
见郭宁脸色半天没能恢复,武末末也有办法,手脚一解放立马扑郭宁身上又亲又舔一串串往外蹦好听的。
武末末早不是那个一身青涩什麽性事也不懂的武末末,除了开头一个月难熬点,可挡不住郭宁技术好,也爱照顾武末末的性致,很快就尝到甜头的武末末性知识和性技巧早就突飞猛进了,三摸两舔,就把郭宁弄硬了,郭宁也直接没跟武末末客气,把武末末拎到床上,三招两式後就把武末末弄的呻吟不止、大汗淋漓。
事毕,郭宁从武末末身上爬起来,难得的还一直扳著脸,“武末末,你不想上就不上,只要你以後别後悔。”
武末末钢牙一咬,“我肯定不後悔。”
第二天,郭宁去找了老秦,老秦目瞪口呆後赶紧去找了系里,几经周折後,郭宁知道之前武末末曾递过贷款申请,然後看到了武末末写的歪歪扭扭的申请退学的理由:家庭困难,无力付担。
“操,这死东西,你让我带他,我带了,你看看这什麽人,白糟蹋了我的一番教导。”老秦胖脸都抽搐了,骂完才发现郭宁僵著脸从办公室出来後还没发表任何意见呢。
“哎,我说,你们俩这玩的叫什麽呀?这武末末也是的,有困难早点说,就冲我和老宋头的关系,复试的时候怎麽都能想点招出来把他的分硬拉上去蹭个公费,要分拼不过,冒冒险给点好处费说不定也能解决问题,结果他倒好,不吭不哈这弄的一个什麽事,哎,要不再找找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把他塞回去。”
郭宁闷著头往前走,老秦在後面小碎步跟著,“哎,我说郭宁,你们好歹也住一起这麽长时间了,你不知道武末末家里困难啊,你不知道武末末没爸啊,那你到底知道他什麽呀?”
郭宁一下站住了。
知道什麽?从去年七月初到今年六月初,他们住一起差一个月一年,他知道武末末喜欢严磊,他知道武末末很节约,他以为那种节约和老秦的节约一种类型,老秦也天天哭穷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让他妈过好日子,可老秦腰包里有的是钱,他以为除了他别的人都这种想法,他上研也上的自费,他从没有为钱发过愁,他的身边除了拼命挣钱的不管是为了享受也好、奋斗事业罢还真的没有没钱的,他知道武末末努力和他保持著一种他认为安全的距离,炮友是武末末心里承认的关系,他就只维持这个关系,他知道武末末很聪明,除了当初让他惊喜的灵气,武末末的的确确有一幅好脑瓜,能张著嘴说瞎话一套一套能把假的说成真的还面不改色,他知道武末末长达六、七年的暗恋早把自己防护的滴水不漏,武末末习惯了付出就以为感情就是一味付出不需要争取不需要得到。他知道就算他能让武末末重新上研他也没法那麽做了,对於这件事来说:晚了,就是晚了。
郭宁转过头来拍了拍老秦,“算了,老秦,时间都过了这麽长时间了,该补的空缺早补上了,他要真想靠我的钱上学,他早开口了。人各有命,随他吧。”
晚上回来,郭宁把他准备的一大撂英语资料扔进了书柜下面的抽屉里,武末末默不作声的站旁边看著,後来躺在床上,郭宁问武末末,“你知不知道人首先得为自己活著?”
武末末轻笑一声,“有些人有资格,有些人没有。”
夏天的向日葵…38
武末末通过严磊找的那家公司本来说好最迟六月肯定会签协议的,可武末末等到了六月底还不见蓝谱给他有什麽下文,再等等到毕业证到手了,该离校的都离校了,严磊都把档案转进去了,武末末每天打电话询问得到的结果还是有些事需要协调协调,还需要再等等。
再等等。武末末这回真等不了了,再等他得等到街上待业去了。
武末末无奈只能每天跑蓝谱,好多趟後终於碰到一个名叫好心人的告诉他,蓝谱今年只招销售不要技术,严磊进来是他因爸出面了,严磊顺嘴就问了要不要技术,人家说要也是碍於面子,没想到严磊还真带来人了,然後就是众所周知的有来有往,那人还暗示武末末,公司有个小手续没办到头,希望武末末赶紧加把劲儿。
从蓝谱出来,武末末总算明白,蓝谱之所以给严磊抛了橄榄枝,并不是看上严磊,而是看上了严磊家老头子。
严磊的父亲一门心思钻营官场,收获颇丰,时任某局的局长,比当初的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的权利大多了。可权利再大也是严磊他爸,又不是他爸,他有什麽能耐把那个什麽劳什子的手续给人家办下来。
读研放弃了,找工作就认准了一个蓝谱,这公司突然把他晾著干是干不了,湿也湿不透的让武末末心里如百爪挠心的。他没有一个上管天下管地还能管他工作的爹只能重新打起了精神投档,撵著七月的尾巴什麽消息也没等来,等的武末末起了一嘴的燎泡连饭也吃不下去,倒等来了郭宁的一句话,要不要帮忙,你要真那麽想进蓝谱,我找人帮你进蓝谱。
真的?武末末这才想起了枕边人正是蓝谱这种公司的父母官,这种人的一句话顶他献媚的说上一飞机。
武末末抱著郭宁就是一顿猛亲,还难得的放下面子用他最不喜欢的体位好生的侍侯了郭宁一回,事後,郭宁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等你和严磊如影随形、如胶似膝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另做打算。
武末末赶紧拍拍郭宁的脸安慰他,“甭吃醋,我批准你今年用年假去美国看看你的BF,把人家晾在那里那麽长时间不理不问也太不像话了,你不是老说要去吗!”
他们常说这种话,严磊长严磊短,BF长BF短的,武末末说的高兴随意就以为郭宁听了也一定一样。
“我见我的,你也赶紧抓紧你的。”
没问题!武末末一口应承。郭宁撇撇嘴,“就冲你这麽痴心,我觉得你干脆告诉他得了,也许严磊正糊涂著不知道自己什麽人呢,被你这麽一吓,他没准就弃暗投明了。”
他们常说这种话,也常常在床上的时候说这种话。你觉得要是严磊操你,你会不会更爽一点。那是当然,我昨晚做春梦,就梦到严磊了,严磊真有一巨根啊,比你的还大。
那我和你BF呢,你觉得我好还是他好。
你跟他压根没法比。
那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人家是花你就是草。
每每说到此,两个人就都沈默了。不清楚这是讨论别人的生活,还是他们自个的。
很快武末末进了蓝谱,半个月後,郭宁果真去了美国,时间不长,也就十来天,公私兼顾。
郭宁回来後武末末把郭宁的数码相机和录像机里拍的那些东西倒在电脑里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哪个是你的BF?看著那满眼满屏的蓝眼睛大鼻子,三八的武末末一边流口水一边猜测这里面倒底有没有郭宁的BF,也许没有那个叛国贼,倒有他的前前BF也指不定,只在一张照片上武末末看到了一个中国男孩,其貌不扬,瘦瘦小小的,离了郭宁足有个三尺远。
武末末一下子来劲了两眼冒光兴奋异常,指著照片对郭宁指手划脚:原来就是这小子,就这样发育不完全的你还敢念念不忘还敢把我不当回事儿,让我给你洗衣做饭当仆人,赶明儿把他叫来,就说我已经把他挤到偏殿,让他去冷宫待著吧,别出来寒碜人了。
其实武末末的洗衣做饭当仆人只说对了三分之一,在过去的近一年时间里,武末末只做饭,其余的事是一点不干的,连碗都不刷,并不是他不想干,而是郭宁不让干。
武末末洗衣服是不管衣服裤子内衣袜子,只要是叫衣物的他都敢往一起绞,黑的、红的、蓝的、白的,进去了再出来就成了五颜六色的了,说了多少遍,武末末是屡教不改。他最过份的是什麽都分不清,清衣液、柔顺剂,看著是液体的就当是洗衣服的,洗床单的用去洗毛衣了,洗面盆厕所的他用来洗内衣,谁叫郭宁崇洋媚外喜欢买外国品牌,上面英文字远比中文的多,武末末又对英文的东西过敏,哪有心情研究,每次换下来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随便抓点瓶瓶罐罐往里一倒,就火线撤退了。把郭宁一件新买的NIKE白运动服洗成不白不黑报废了之後,郭宁限制了武末末再动那个全自动洗衣机。
郭宁的原话是,再动,当心我把你的手指甲脚指甲一根根剥下来。
武末末的回应是,老爷您真英明。
郭宁也以同样的理由禁止武末末打扫卫生收拾房子,他实在受不了武末末把打扫当成了应付领导检查。看到郭宁在,武末末会拿一块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擦擦,郭宁前脚走,抹布後脚就飞了。郭宁把那间锁了半年的小屋子打开,给里面买了书桌,装了台电脑,又添了一个贵妃椅,规定武末末要想闹腾只能在这里闹腾,但三天必须要彻底打扫一遍。要不然家法侍候。
郭宁说的玄乎,武末末可是一点都不怕。都当了甩手掌柜太老爷了还有什麽怕的,至於家法,武末末可是家法侍候大的,虽说现在家法换了个惩罚方式,可武末末依旧不怕,郭宁这种国家干部能玩出什麽花来,不外乎就是口头上恐吓,床上见真章。结果就是郭宁给他玩SM,他比郭宁玩的还凶,招数多的郭宁只有吃惊招架的份儿,哪还有半点惩罚的意思。
特别是武末末放弃上研了之後,半颗心荒掉了,成天沈迷在了网络游戏之中醉生梦死,有的是大把的时间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相比较郭宁就忙的四脚朝天了。
郭宁进的单位说白了就是实权单位,虽说他的职位小,可事儿一点也不小,郭宁的後台硬,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郭宁光这些面子上的事儿都应付不过来,他哪还有时间对付武末末的那点小心思。
武末末曾很小心的问过郭宁,你爸到底是干什麽的,很牛逼吧,我们公司好几个人都问了我和市里的某邻导什麽关系?郭宁直接一个降龙十八掌把武末末掀床上去了。什麽时候想登门叫公公,我再告诉你。
郭公公,没问题!郭宁再一个力劈华山,武末末歇掉了。
工作後,公司没有宿舍,就算有,他也没打算搬,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住都住了一年了,还矫情个屁,互惠互利,生理需要,只要郭宁不打发他,他乐得吃郭宁喝郭宁的,每周再买上几次菜,武末末心里就平衡了。
武末末告诉黄海丽他住同学哪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周回家一天,当天回来,郭宁也每周回家一天,也当天回来。
武末末对此一直很好奇,自己回去是没地方住,郭宁可是富家公子,不可能没地方住,竟然也不在家过夜,而且最奇怪的是在一起快一年了从来不见郭宁给他们家的人打电话,到是有时候接电话像联络接头人一样鬼鬼祟祟。
这郭宁到底是干啥的,难不成还有另一个身份,美国间谍,日本特务?
武末末好奇是好奇却绝对不会问。因为郭宁也从来不多问他家里的事。
这是他们第一年的生活。
夏天的向日葵…39
武末末托了郭宁的福不但进了蓝谱还进了蓝谱被视为养老的技术服务部。听著名头很复杂,其实事儿一点也不多,公司是做低压保护的,技术有一套又一套指标规范著,国家标准,国际标准,条条框框卡得死死的,不是说谁想动就动的来的,产品质量靠得住,一年变不了多少参数,服务早被供起来了。
相比较小海南拼死挣活才进了一个小公司,每天起早贪黑抱著一个破本子下乡镇跑基层,武末末这里完全是太上皇的生活,每天早上来,看看报纸,填填单子,去下面的车间转一圈,然後等著吃公司的福利,下午打打瞌睡,上上网,再等著下班拍屁股走人。武末末这种清闲得让人愤怒的生活让他们宿舍那帮兄弟没一个不羡慕的。
郭宁曾问过一次武末末这工作太闲了,要不要换一个有点干头的工作,要不,待上几年专业丢了人懒了就把人彻底的待废了,还有老秦还想带带他,让他有空多去老秦那里跑跑。
武末末理所当然的当即回绝了,现在这情况太叫他满意了,每天早上可以睡会儿懒觉,每天下午四点就能算计著回去做什麽饭,上班还能打游戏,这种神仙过的日子他以前从来没过过欣喜还来不及,换,那就真是脑子进水成傻冒了,清闲多好,这可是八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再说了老秦那里,他去干什麽,烧心去,郁闷去,名不正言不顺,他才不去犯傻呢。
每个月工资三仟出头,头三个月差不多全拿回家还他哥了,等钱还完每个月给他妈妈壹仟伍,让他妈不再管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孩了,有闲功夫和院里的老太太锻炼锻炼身体跳跳舞什麽的就行了,剩下的工资武末末基本上想不起来花哪里去了就没影了。因为衣服是郭宁给他买,并不是武末末张口要,吃吃喝喝还行,穿的,用的,武末末真的非常抵触,可郭宁就像是有这方面喜好似的,不管去哪,只要是离开了本城去了外地,闲下来第一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