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找万姐,还有我明天有事不来了。”
不等大熊应声,武末末拉开大门就跑了。
郭宁看了眼大熊飞快的追出去,等找到武末末时,武末末早挤上了一辆公交车不见影子了。
郭宁点了根烟站在门口等了一分锺不到,大熊蔫蔫的走了出来。
看到他准备伸手打车,郭宁走上前去拦住了大熊,“你好,咱们在严磊的婚礼上见过,以前在学校也应该见过。”
大熊斜了郭宁一眼,阴著脸,“你不就郭宁吗?有什麽了不起的,谁不知道谁那点破事。”
郭宁一下笑了,弹了弹烟灰,“知道最好,既然不是陌生人,话说出来也方便些,我和武末末在一起五年了。”
大熊撇嘴,“去你的吧,五年了不起啊,你不是都结婚了?结了婚还惦记五年干嘛。”
郭宁踢了踢路边的台阶“我要说就算我结婚了,你也没戏你信吗?”
大熊气恨,“那你就有戏了,拽个屁呀你拽。”
郭宁狠吸了几口烟,再喷出来,一大半窜大熊身上去了,“有戏没戏,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大熊盯了郭宁半响最後骂了句,“切,滚蛋吧。”悻悻的走了。
扔了烟,郭宁走到站牌跟前看了看武末末坐的那辆车,叹了口气,本来他是不想到武末末上班的地方找他的,可下班跟了他好几天了,每次看到他坐的那趟公交到了东郊那个正在建设的小区,等他找地方停车的功夫,武末末已经没影了。
小区很大,里面有十几栋已经交工的楼都是高层,一栋都是上百户,还有好几栋正在建设的楼。到物业上问了,说没有武末末这个人,从外面看都是一样的阳台没封,窗帘没装,哪间屋子住人不住人一点也看不出来,等天黑下来照著亮灯的窗子一户户的敲,敲开了十几个门,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在这干活的民工,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天在武末末母亲那里让武末末愤然离开,郭宁也不是滋味,黄海丽不明所以一直抹泪,他也没法安慰,也不知道武末末给黄海丽说了多少又瞒了多少,回来後郭宁就怯了火,可眼看著工作交接完毕,新找的单位催的很紧,让他赶紧去上海培训,郭宁一著急,只能找到武末末上班的地方来了,没想到一句话都没落著说,武末末就跑了。
休息了一天,武末末再上班果真没有看到大熊的身影,问万姐大熊真的有朋友租房子吗,万姐说大熊没打过电话。
武末末这才踏实了。郭宁,他实在不想问,沾都不想沾这两个字。
坐下来开早晨的例会,然後开始一天的任务,跑到下午四点回公司报道,万姐一脸喜气,说这个月盘点出来了,武末末这个月的销售额一下窜到了公司第一位。
可能真是托了严磊结婚的喜气,其中有一个就是自己同学介绍的单子,看著自己名字爬的最高後面还像小学生似的贴了一长串小红旗,武末末喜滋滋的说要请公司大大小小吃上一顿饭谢谢大家的照顾。
一听说武末末要请客,所有的人都把手里的活扔了,就连万姐也大手一挥,“现在就去。”一夥人把武末末一扯蜂拥挤进公司隔壁的小火锅城,热热闹闹吆三喝四又经济实惠的火锅吃的一众人一身的火锅味再加上满脸潮红。
整整四个小时,从天色大亮吃到夜灯璀璨,那些兴高采烈冲进来的男男女女变成了挺著肚子扶著腰往外蹭的模样,武末末当然也不例外,好久没这样吃过了,一个字就是爽,要再加一个字就是撑。
站在路边看著那些艰难往公交车上挤的同事,尤其是坐他旁边的小夥子奋勇上前还得护住肚子,武末末的眉毛弯了,嘴角咧了,还没等嘴角收回来,面前站了一个人,武末末的表情很快归位了,扭头就走。
“末末。”郭宁拉著武末末的手一使劲,武末末趔趄了一下。
“哎,我说你他妈长点记性好不好,我不是你,不会说了就忘。”武末末不耐烦了,一下甩开郭宁的手。
“上次我给了你一分锺,今天你能还我一分锺吗?”郭宁指了指路边一栋楼的後面,那里有一个地下车库应该人不多。
“我宁愿欠著,反正我脸皮厚欠惯了。”武末末再次扭了头,看到他等的车来了,快跑几步追上去。
郭宁没等武末末冲上去,扯著武末末的胳膊用力一拉,武末末一下从车门的台阶上跌了下来。
“你他妈的想干什麽,找打是不?”武末末青筋都暴起来了,又想往车上爬。郭宁又一把拽了下来。
“就要一分锺。”郭宁脸色依然平静。
司机在车上不耐烦的催,“到底上不上,要撕扯离远点,别在这耽误功夫。”
武末末扯子嗓子喊,“上。”
郭宁盯著武末末口气平静,“相信我,你上不去的,我就要一分锺。”
不要脸的王八蛋!武末末用力甩开郭宁的手,朝郭宁刚才指的地方走过去,车上的司机气的骂了一句,“什麽人嘛,跑这来闹。”
武末末走到车库的墙角站住了,回过头掏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瞪著紧跟著他的郭宁,“说!一分锺,说话算点数,算我求你。”
“就一分锺。”郭宁向前走了一步,手一撑把武末末的半边出路挡住了。脸再往前一靠,下巴就差挨著武末末的脸了,武末末吓的赶紧往另一侧退了一步。“你丫的给我老实点。”
郭宁低头看著武末末冷著脸就剩长长的眼睫毛一跳一跳,心里一热嘴就想往上贴,可知道贴上去的後果,郭宁只能忍住。从武末末身上传过来的火锅味很特别,就算郭宁不是很喜欢吃火锅,这会儿闻著味也有些饿了。他和武末末生活开始的第一顿饭就是从火锅开始,他甚至能想像当初那个拿著小馒头一脸哀怨的小模样刚刚在火锅店里是怎样的容光换发、志得意满,怎样从各种红豔豔的盘子抢吃夺食,他也曾经做过一次,是为了贴近武末末宿舍里的穷弟兄。
五年时间过的很快,更何况一分锺时间,可看著现在武末末脸朝墙腿还撇著一幅听完了就能转身走的样子,而旁边下班的车一辆辆从下面开上来,郭宁的脸色也有些急,一分锺时间,要的时候没有经过大脑,用的时候更加无措了,他不是武末末,没法像那天武末末那样把一分锺时间用到极致,又捅又拧让人兴奋又让人滴血还让人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希望现在的一分锺能长的无限大。
“末末,张梅是个les。”
“我知道,张梅是LES。”武末末抬手看时间。“还有三十五秒。”
郭宁脸色终於变了,“那你不知道我要说什麽,你不是回家里看了,那里什麽都没变,我和张梅结婚是形婚。”
“嗯,形婚,我知道。还有没有。”
“对不起,末末,有些事我想给你说,虽说张口对我来说很困难,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你先跟我回家好吗,我告诉你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武末末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猛的把郭宁横著的胳膊打开扭头就走,郭宁赶紧去捞武末末,武末末动作太快没捞著,没想到武末末走了四五步路突然又转了个头,抡起腿往郭宁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离的太近,郭宁没堤防正挨在了肚子上,一下连退了好几步。
“告诉,你他妈的早告诉我了,你告诉我没有以後了,你要结婚了,这是你告诉我的。张梅是LES,我知道,是我爬十七楼窗户自己看来的,你家里什麽没变,我那不是回家,是我翻墙爬院非法潜入自己看来的,幸亏你也就是三楼,要再高点,五楼十楼,我就算有那胆子,还不一定爬的上去。整整八个多月,我弄不明白,我猜东猜西,就因为我是那麽相信你,我不信你会一夜之间让我摔下来,就因为我的心死不了,我觉的我对不起你,我振作不起来,没人告诉我为什麽,我只能自己总结,总结这些年我是怎样的王八蛋,不识好歹。见了面你就问我吃了没,早上吃了没,晚上吃了没,我吃了你4年多白食,我每天自责自毁,觉的我是天下最他妈操蛋的东西,拿著别人的感情不珍惜,自己屁都不是还要胡骚情,弄的我连活的像个人都做不到,现在好不容易我收了心开始像点人了,你他妈的脑子发晕了,还是一梦清醒了,你他妈的缠来缠去有意思没。你告诉我为什麽要做,你他妈的当初撇了我的时候不说,你形婚你找拉拉你有一肚子的主张你不说,你和张梅不是来真的我都知道了你还不说,王八蛋,我都快被人废掉了你让你爸来你依然不说,我知道有人在後面整我,折腾我,那人不是你,我就想听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他妈的怎麽了,四年多,我就值不了你的一个字,你瞒著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他妈的每天在怎麽熬,我等你给我解释等的我脸都不要了,从头到脚都被拔干净了,现在你心情好了,觉的又有功夫和我玩了是吧,想解释,解释个屁解释,去你妈的,要说你回家自己一个人对著墙得瑟去吧,您道行深自个玩去吧,我玩不起,躲总可以了吧。”
武末末刚一转头腿还没迈开,郭宁一把拉著武末末拽到自己怀里用力的抱住了。“末末,我爱你,你相信我,我喜欢你,这一点也不是玩。”
“你他妈的放开。”武末末挣扎著,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对著郭宁的肩膀就是一口,再用力把郭宁推开,跑了两步转过来眼睛里已经堆满了水气,嘴角死死地咬著,突然竖了个中指,觉的不够,干脆两根中指都竖起来了,然後扭头走到公交车站台,看到郭宁还跟著他,武末末一把扯下身上的包,“你再过来你,你再敢跟著我,我他妈的对你不客气,废了你信不信。”
等车来,上了车,武末末找了个空位坐下,一口大气总算喘过劲来,看到郭宁还愣愣的站在站牌那里,这才发现郭宁手里还拿了个袋子,里面装的像是饭盒之类。
滚蛋吧!什麽东西!心里骂了一句,武末末抬手把眼角的东西抹掉了转过了头。
夏天的向日葵101
郭宁站在站台旁,直到武末末坐的那辆车没影了才回过神来。
慢慢走到停车场,坐进自己的车里,郭宁看了看手上的袋子苦笑了一下,取出里面的饭盒打开,里面是四个玫瑰糕。那个晚上像电影一样的场景是他这几个月时不时就会想到的画面,当初武末末说什麽时候再来吃一次,没想到再一次就等到了现在,竟然还没吃上。
取出叉子,郭宁吃了一个,这是他早上做的,他缠了那个师傅三次,师傅总算把方法教给他了,做了好几次也没做对,也许是师傅把窍门保留了没教,也许是水又放少了,有点硬,凉凉的东西进了肚子死死的粘著胃,难受极了。
把剩下的几个连同袋子扔进垃圾箱里,郭宁想了好半天才给武末末发了条短信。
末末,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耍你,当初把你拉进我的生活,你不是我的一个猎物,是作为我的爱人拉你进来,过去的九个月,我只是在捍卫我们的感情,能和你生活一辈子是我这一生唯一想要维护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用手机告诉你什麽,我只想当面告诉你,听完了,如果你觉的我不配,我听你的,我在你住的小区外面那个新开的茶室等你,我求你能过来。
短信太长,分了两次。可时间过的太快,郭宁就没办法让它停下来了。
坐在茶室等到23点55,茶室的服务员请他离开说要打佯了,而等著的人还没有一点影子,郭宁不得不离开。
站在门口看著那片还处於混乱状态的小区,郭宁手上的腕表的分针慢慢地划过了十二,郭宁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我以为你至少也要问一问的。原来真的已经时过境迁。
我以为你会问的。第一年不问,第二年不问,第三年总该问一问的。
当初说的时候委屈,现在想来依然委屈。
武末末的专业书看了好几遍了,英语比较艰难还是有了很大进步,十一月过的飞快,看著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来的考试,武末末提前进入了亢奋状态。工作进展不错,除了手底下一套房子起了一点小纠纷,别的都很顺利。
武末末把学习的时间改在了公司,公司可以上网,方便他查找资料,有时候太晚了,窝在长沙发上凑和一晚也挺不错。
严磊知道武末末要考研惊呼了一声,再拍拍他的肩,“哥们看好你,从小你就是学习狂人,不去读研,亏的是社会。”
武末末理所当然的把这话当成夸他的照单全收。
严磊知道武末末要复习也不太打挠他,只勒令武末末每周去他那改善一次夥食。吃好吃的武末末当然高兴,可吃完他也忐忑,他就怕严磊肚子饱了往沙发上一坐只要朱可不在每回必听的郭宁就来了。
郭宁的那条短信武末末收到後看了一遍就被武末末彻底无视了。那种像革命宣言一样的东西对他不适应,他适应的是一眼能看清,一下能摸透的东西,就好像和客户坐著谈上十分锺,他能知道这人是只有点兴趣还是很有诚意,那种非得揭开一层东西才能看到本质的东西,过去的八个月,把他折腾够了,他再也不想听郭宁嘴里能说的天花乱坠的解释,他相信只要郭宁想达到这个目的,他一定能做到。
郭宁他可以不想理就不理,可严磊嘴里的郭宁他就没办法了,强调等於没强调,限制等於没限制,在严磊心里,他和名字要不和郭宁挨在一起,那就是大逆不道。
武末末是真的听烦了也听腻了,与其听严磊嘴里出来的郭宁的长短他更愿意听严磊说他们俩共同的上司陈头的故事。陈头据说栽了,所栽的项目恰恰就是当初陈头让他做的那个大宇通信。
“知道吗,那陈头找的那人完全就是个骗子,陈头前前後後请请送送差不多就填进去好几万,後来人家说要开标了,让陈头围标又填进去十万,没想到陈头找了好几家陪标了,这标迟迟没能开的了,陈头这才想起来去查,结果那个项目压根就是个空的,二期扩建连立项都没立项,据说公司前一阵出事了资金全抽出去填窟窿了只剩了个空架子。这消息把陈头悔了肠子青,不停的说不会啊,他找的人可是一把手,说了就算数的人,一直等到前天,陈头才彻底的蔫了,他找人人连见都不见了,说是去美国了,那麽多钱送出去了打了水漂连证据都没有,陈头现在灰溜溜的每天都跟个孙子似的。”
武末末暗自庆幸,还不忘提醒严磊,“你小心点,这种销售方式风险太大。”
“我知道,哎,末末,还有个更爆炸的你不知道吧,绝对能吓死你,要不今儿也不会专门把你拽来。”
“朱可怀孕了?”武末末好奇。
“朱可怀孕就吓死你了,你个小兔崽子,告诉你吧,郭宁辞职了。”
“你说什麽?”武末末呆了,心脏猛的被挖掉了一大块,慌的厉害。“郭宁辞职,什麽时候。”
“有一阵了,应该是十一月初吧三、四号的样子,我今儿有事去设计院,喻斌说的,小样,说是郭宁你不在乎了,瞧著没,吓住了吧。”
武末末没理严磊,掏出手机,他知道那个日子,是11月5号,正是郭宁的生日。郭宁说他在他住的小区外面的茶室里等,他觉的没有必要去。现在翻并不是想确认,只是想再看一遍。
把那条短信再看了一遍,武末末的心头有点堵,一把扯住严磊的胳膊,“喻斌没说郭宁为什麽要辞职?”
“好像和郭宁他哥有关,具体为什麽我也不知道,郭宁他哥我知道,名幅其实的奸商,叫什麽来著,操,妈的我真糊涂了,大宇通信就是郭宁他哥的企业呀,我怎麽把这麽重要的一茬给忘了,这几天天天听陈头骂杨峥这杨峥那的,愣是让我没想起来杨峥就是郭宁他哥。”
武末末脑子不够用了,严磊的这一段话有太多内容,他都不知道该从哪块挖掘了。
“那郭宁……”武末末的声音小了。
“喻斌说郭宁现在进了一家咨询公司给人当总经理助理去了。”
噢。武末末缓缓的松了口气。总经理助理,听著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只要别像他刚辞职时混的没尊严的那幅鬼样子就行了。
夏天的向日葵102
晚上回到家里,武末末撰著手机在房子里转了好半天,心慌气短就快挺不过去了。蹲在墙角,打了行“郭宁,你辞职了?”又咬著牙删掉了。再打了行,“郭宁,你为什麽辞职?”想了想还是发不出去,脑子里乱的不行,一堆一堆的东西往外涌怎麽理也理不清思绪。
熬到了十点,看不进书坐下不来,武末末越转越烦燥索性下了楼,出了小区,走到那个晚上郭宁说的茶室,武末末停下了。
茶室装修的不错,可这一片入住率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