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孙大娘要杀苏秦,她相信孙大娘,但是她同样相信苏秦,两者相冲,她选择了与后者并肩。
这个时候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锦绣不是长居地,因为一旦行动,自己不但会给祁洛歌,或者锦绣,都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她静立后离开。
他在想着如何离开。
想到了什么,苏秦摸了摸背后的黄泉刀,然后把刀解下放在木桌上,接着就向外面走去——锦绣九层楼,虽然不是那种高到需要令人仰望的小楼,但是苏秦想让自己站的更高一些,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看着这个天下。
来到门外的苏秦看到刚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的暖暖,就调整了一下心情打了一声招呼,紧跟着迎了上去,苏秦知道,没有暖暖带着,或许现在的自己,都不能出这个屋子,而他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在祁洛歌和孙大娘没有谈出什么眉目之前,自己在锦绣应该是被限制自由的。
暗香小队,苏秦看着暖暖,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出现了这四个字,这种感觉就像烙印,虽然好了伤疤,但是想起来依旧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暗自握了一下拳头,苏秦想着心事,来到了暖暖的跟前。
暖暖听到苏秦说想上楼看看,有些不解,但是并未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苏秦向楼上走去,走了十几步,暖暖忽然顿住脚步,看着苏秦说了一句,“如果木木嫁人了,你准备怎么办?”
“你说什么?”苏秦皱眉,随后愕然抬头不解的问。
“你难道不知道木木要嫁人的事?”
“嫁给谁?”
“皇城里的那个小皇子。”
“现在知道了。”说完这话,苏秦忽然顿住了脚步,然后对着暖暖说道,“我不上楼了,我要去部落部族,现在。”
“现在你那里都去不了,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着苏秦的样子,暖暖忽然一杨手里的手帕,苏秦只感觉到一阵异香传来,还没等他有所防备,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接着就软软的昏迷了过去。
————
————
“我不会看走眼。”
“我相信苏秦,就像我相信乳娘不会害我一样。”
“乳娘你骂我是傻丫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和苏秦呆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脾性我很清楚,就像钱多多受伤,苏秦是宁可死也要出头的,这样的人,不会是心狠手辣之辈。”
“人心隔肚皮啊。”孙大娘听着祁洛歌的话,接着话锋一转,“不是我想杀苏秦。”
看着祁洛歌不解的样子,孙大娘轻微的摇了摇头,“就算我不杀苏秦,等到三天后乔二等人来到离火城,他们也会先对付苏秦的。”
说道这里,孙大娘突然上前抱着祁洛歌,轻轻的说了一句,“傻丫头,你这么为苏秦辩解,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孙大娘看着对面的一个对联,无声的默念了一下,“若不是爱到深处情难禁,又怎会柔情似水水成冰。”
第一百八十章 大雨磅礴那年春 中
苏秦到最后并未离开锦绣,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情况不允许,就像后来暖暖对祈洛歌说的,就凭苏秦现在单枪匹马就像杀进部落部族找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哪怕苏秦已经是一个气宗十重镜的高手也是不可能,部落部族几十万人,这茫茫人海,找一个人,有时候比杀一百人还要难上许多。
“现在他的人在这里,心已经不在这里。”与孙大娘告别后来找苏秦的祈洛歌听着暖暖讲起刚才的过往,点了点头,然后无奈的说道。
“是伤终有好的那天,如果人都死了,伤口自然不会痊愈了。”看着祈洛歌,暖暖一笑,略带深意的说道,说完又轻声说了一句,“我给苏秦下的迷药并不重,想必此刻的他已经醒过来了。”
“他现在在哪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祈洛歌皱眉问道,锦绣的房间很多,藏一个人或者困一个人,都不是难事,但是清醒过来的苏秦会放弃寻找木恨玉,以祈洛歌对苏秦的了解,她觉得苏秦不会就此罢手,毕竟苏秦虽然看似性格温良,实则是一个性情中人。
“他在下面。”暖暖说着伸出芊芊细指指了指脚下的木板,看着低头望下脚下的祈洛歌,暖暖接着微微一笑道,“锦绣地下有个酒窑,我把他放了进去。”
“只怕借酒浇愁愁更愁。”听到暖暖的话,似乎明白暖暖此举的用意,祈洛歌略带伤感的说了一句,说完眉头不知觉的一蹙,三天后乔二就会带人来到离火城,现在孙大娘早已把苏秦的行踪告诉了乔二,乔二到时候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苏秦在得知木恨玉即将嫁人的消息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思证明自己的清白。
“下面那些酒味道很淡,喝的再多也没事。”看着祈洛歌脸上的神情,暖暖还以为祈洛歌担心苏秦的安危,就笑着解释了一句。
“再淡的酒,喝的多了也是会醉人的。”轻微的摇了摇头,祈洛歌另有所指的说,说完这话和暖暖打了一声招呼,就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祈洛歌的背影消失,暖暖陷入了沉思。
有句话暖暖还没有来得及问祈洛歌:暖暖不知道自己这样留下苏秦对也不对,如果换做祈洛歌,在苏秦要离开锦绣的时候,在这样的局势下,祈洛歌会怎么做?
脑海中想起前两日一脸哀伤表情的木恨玉,暖暖的心微微一疼,紧跟着脑海中不知觉的浮现出了一副面孔,是公孙错,年前一别到现在虽然刚刚过了月余,但是却感觉过了好久。
他过的好么?如果将来公孙错深陷困境,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他么?
想起这个问题的暖暖心底突然没来由的生起一股伤感,然后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树叶在阳光下泛着绿光,只是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了,暖暖莫名的觉得身体有些发寒,她担心自己将来害怕的事情变成事实,毕竟,在孙大娘的耳染目濡之下,暖暖早已习惯了锦绣的一切,同样也明白自己的肩上背负着什么,这点就像孙大娘说的,与江山社稷相比,女人柔肠百转有时候比英雄末路还要可悲。
————
————
悠悠醒转过来的苏秦看着昏黄烛光下的四周,紧跟着又闭上了眼。
如果这一切是梦多好?
可是再次睁开眼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布置,苏秦知道刚才和暖暖的对话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现实。
只是这现实也太残酷了一些。
如鼻是酒香,味道不浓甚至带着一股令人陶醉的清香。
这是酒窑,四周没有出口。
环视一周的苏秦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想起昏迷前暖暖轻挥手帕的样子,苏秦暗自呼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开始想到锦绣之后发生的事情,孙大娘要杀自己,苏秦猜测是乔二等人所为,而暖暖虽然和自己关系不冷不热,但是与木恨玉的关系一向很好,情同姐妹,自然知道自己与木恨玉之间的感情,却阻止自己去找木恨玉,这是为什么?还有暖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阻止自己去找木恨玉是害怕自己去送死还是……还是有人让她阻止自己?
至于暖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苏秦很快猜出了大概,自己来到离火城,必然会知道木恨玉即将嫁人的消息,这是早晚的事情,想明白这些的苏秦开始想暖暖为什么阻止自己?
就像之前苏秦对暖暖说的,他要去部落部族,哪怕现在的部落部族早已把他驱逐在外,哪怕他早已不是溪蛮族的勇士——这不重要,苏秦只是想去部落部族,而且必须找到木恨玉,苏秦相信只要自己找的木恨玉,木恨玉会愿意跟自己离开。
如果苏秦带着木恨玉离开的话,两人或许会隐姓埋名籍籍无名一辈子,但是何尝不是与心爱的人浪迹天涯。
这样也是幸福的吧?尽管有些自私不能给木恨玉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是在暖暖阻止自己去送死的前提下苏秦得到的结论。
如果是……她让暖暖阻止自己去找她呢?
答案无非是是与不是。
不是的话,苏秦觉得自己就算拼了命也要去一趟部落部族。
如果是呢?
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苏秦在想起这个结果时,觉得心口猛的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裂开,痛感很快蔓延到四肢,紧跟着苏秦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双目无神的苏秦低声喃喃的说着不会。
片刻后,苏秦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来到酒窑的身处,这个时候他的手边,身后,四周全是酒缸。
看着面前的一个比自己身子还要粗上一倍的酒缸,苏秦抬手重重一拳打在了酒缸的圆肚上。
酒缸破裂,里面的酒水像是冰川解冻一样汹涌而出。
看着流淌而出很快湿了脚下泥土的上好酒水,苏秦猛的把头伸了过去。
他不是要喝酒,他只是想用酒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因为苏秦知道,此刻的他不能醉,借酒浇愁那是寸断肝肠的人才干的事。
苏秦明白现在自己不能绝望,因为这样,才能看到希望。
因为只有清醒着,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走到心爱的人面前。
就算是再淡的酒,喝的多了,也是会醉人。
这是木恨玉很多年前就对他说的话,苏秦记得,记得木恨玉曾经在他离开时,叮嘱的每一句话。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雨磅礴那年春 下
小锅小灶小曲烤小酒,蒸锅天锅木甑出好酒。
这是在部落部族流传了上千年的一句话。
苏秦来到炎国之后很少饮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酒量不行,就像他在大山里的时候,每到冬天,溪蛮族的族人都会在家里备上自酿的烧刀酒——那是一种用生在悬崖上的药草配以棕榈汗和稻米为主,辅以经过三次蒸馏的露酒为精,再用百年老树原木挖空制成的甑子酿造的一种蒸馏酒。
在甑子的中上部留一个小孔插上细竹管,作为出酒槽,下面是方体四足的青铜鼎制成的蒸锅,等到锅底加热,酒气就会上升遇冷凝聚为酒,落入酿中的接酒器中,再通过出酒槽流出——先出者度数高,酒劲大,随着蒸烤时间的推移,酒度渐次降低,越后者味越寡薄。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溪蛮族的烧刀酒酿造方法在整个部落部族都很有名,因为在烧酒酿造进程中,溪蛮族浸泡原粮、蒸烤酒饭所用的水,是大山里最好的,有好水才能酿出好酒,这是各民族的共识。
大凡出好酒的地方,都是山育水秀之处,山泉清冽,溪流净琮。而溪蛮族天禁后山的一道山泉就是这样的存在,入了冬下了雪,其他部族的人总是会扛着大块的腌肉去溪蛮族换烧刀酒,作为曾经溪蛮族的三王子,苏秦的生活中自然少不了酒,而且都是上好的烧刀酒。
烧刀酒入喉不辣,甚至微甜,但是后劲十足,缺点就是烧心——这也是烧刀酒名字的由来,烧刀酒一口入肚全身通暖,但是心却像被刀割般难忍,直到有人喝了一碗烧刀酒突然心脏停止跳动之后,很少见到有人喝烧刀酒大口喝酒的样子,都是浅尝即止。
而苏秦就是靠着这些烧刀酒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雪封山的日子,而且苏秦喝起烧刀酒来,在整个部落无人能及。
一天一口,积少成多,到后来苏秦喝烧刀酒成碗的喝——这是苏秦本身的秘密,苏秦发现用巫师教的心法运行全身经脉的时候,不禁能减少疲劳,而且能很大程度上减少烧刀酒对心口的刺激,这才令他无所顾忌。
毕竟烧刀酒能暖身子。
如果说善猎者是勇士,善饮者是猛士的话,那苏秦是整个部落部族当之无愧的勇猛之士。
再淡的酒,喝多了,也是会醉人的。
这也是后来木恨玉听牧野说苏秦喝烧刀酒很不要命的时候质问苏秦,苏秦害怕木恨玉担心说自己喝的是最淡的烧酒时,木恨玉说的一句话。
而事实上苏秦喝的是味道最浓的烧刀酒。
这样是苏秦来到炎国之后很少喝酒的原因,喝惯了烧刀酒的他自然对大陆上的各种酒类产生莫名的抗拒,淡,无味不说,在苏秦看来炎国酿造的酒更适合花前月下饮酒作对,而不适合暖身抗寒,就像此刻尘封在锦绣地下的酒窑的上好女儿红。
酒水淋湿了苏秦的头发,顺着苏秦的脸颊流向了脖颈。
屏住呼吸的苏秦默默的任由酒水浇下,直到酒缸里再无酒水流出。
看着满地的泥泞,依旧屏住呼吸的苏秦突然一拳击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既然不能醉,昏过去何尝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至少在睡梦中不会想那些思之痛彻心扉的往事。
只是苏秦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四个时辰。
等到苏秦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原先孙大娘为他安排的房间床上,外面的天色已暗,只有烛光在轻微的摇曳着,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黄光,使屋内的光线看上去有些朦胧。
如果是佳人在侧的话,会凭端生出几许诗意来吧。
感觉头有些昏沉的苏秦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一个人影坐在木桌旁,苏秦虽未仔细看,但是看轮廓心底就冒出了一个名字。
“木木……”不自觉的喊出这个名字之后,苏秦猛然住口彻底从睡梦清醒了过来,那人不是木恨玉,而是祈洛歌。
“你怎么在这里?”尴尬的一笑,苏秦期望着刚才的轻喊祈洛歌没有听到。
“睡不着。”扭过头的祈洛歌看着苏秦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到苏秦刚才的轻喊,说完话紧跟着起身的她收起了面前的东西,苏秦看的真切,那是一幅字帖,至于上面写的什么,苏秦没有看到。
“我以为你会醉。”看着苏秦,祈洛歌接着又道,“没有吃晚饭饿么,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菜,这就给你端过来。”
从床上坐起的苏秦摇了摇头,穿上鞋子他首先就来到了窗外,看着外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夜空,大致瞅了一下北极星的方位,知道现在到了亥时,就转身对着祈洛歌问道,“你和大娘谈的怎么样了?”
“想杀你的不是大娘,大娘只是迫不得已。”祈洛歌看着苏秦,脸上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是乔二他们?”
听到苏秦的问话,祈洛歌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苏秦说道,“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你能说服大娘,就算乔二他们来了你也不用担心。”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身份?”苏秦看着祈洛歌的样子,然后神色古怪的问了一句,孙大娘之前说自己是陆天行安排在部落部族的一颗棋子,这虽然是一个谎言,但是祈洛歌却不管不问,祈洛歌越是这样,让苏秦越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愧疚。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面前是谁。”祈洛歌淡淡的回了一句。
静静的回味着这话的苏秦只觉心里一暖,心里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慢慢走回木桌边的他看着祈洛歌,然后坐了下去。
“谢谢你的信任。”说到这里苏秦一顿,看着张嘴想说什么的祈洛歌摇了摇手,“不要说我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先听我说。”
“我的身份的确不是什么部落部族的三王子,这点孙大娘说的很对。”看着眉头微蹙的祈洛歌,苏秦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就像大娘说的,其实我和陆天行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我不是他的棋子更不是他的走狗,相反,我与陆天行有着血海深仇,这点是我出生的时候就决定的。”
“我的本姓不是苏,而是陆。”
“还记得你曾经讲过的那个故事么,你说不知道十八年前,光启城悬空寺里出生的那个孩子是否还活着。”
“当时我说或许还活着,你问为什么,我当时没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就是那个孩子。”
苏秦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祈洛歌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复归于平静。
“不吃惊?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我的身份不一样令那些原本交好的人现在害怕么?惊讶倒是有些,其实……”说到这里,祈洛歌看向窗外,窗外不知道什么已经起了微风,“其实,你的身份我已经猜出了一些,只是从你的嘴里得到证实,还是有些……觉得天意弄人。”说完这话,祈洛歌皱眉看了一眼窗外,喃喃的说了一句,“这老天说变就变,看来要下雨了。”
“如果是场大雨最好,这样更安全些。”
祈洛歌看着苏秦似乎知道此刻苏秦的想法,并未问苏秦要去那里,只是起身笑着说了一句一起吧。
苏秦看着祈洛歌忽然一笑,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二章 锦衣夜行夜来香 上